“秦東,你……你的腦子壞掉了吧?就憑你,能纏的住赤炎血獅,爲我們贏取足夠的逃跑時間?”薛青從一開始就看秦東不順眼,到了現在,也不忘抓住任何一個可以譏諷秦東一通的機會。
秦東冷笑了一聲,撇嘴道“是,我的修爲確實不如你。”
秦東這麼一說,薛青的臉上立時流露出一片得意的神情,冷冷的道“算你還有點兒自知之明。”
秦東不以爲侮,接着道“所以啊,如果你肯留下來纏住赤炎血獅,那是最好不過了。”
“啊?什……什麼?”秦東這後半句話,直讓薛青的後背,瞬間便結了一層厚厚的寒霜,一股股冷意直往他的骨頭縫兒裡躥。這要是真留下來了,還能有命嗎?
“對!薛師兄的修爲,不是無極門年輕一代弟子中的翹楚嗎?定能堪當此任!”芍藥也看薛青三人不順眼,此時逮住機會,立即嬌聲說道。
“芍……芍藥姑娘,您……您就別開玩笑了,我薛青就算是三頭六臂,也纏不住那赤炎血獅啊,呵呵……”薛青笑的直比哭還難看,心中更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秦東自己願意以死保全他們的性命,那就由着他便是,何必非要多那一句嘴,結果引火燒身。
秦東不再多說,轉頭看向了沃威,這個名義上的大哥,最終如何還得由他來決斷。
“好小子,真是有幾分膽量!”沃威起初還有些怪罪秦東畏戰不出手,沒想到此時竟然提出了這樣一個讓他大爲吃驚的建議。i^略略一想,沃威便對他的提議十分贊同,面對赤炎血獅硬拼是絕對不行了,犧牲一個,保全大家,無疑是最好的辦法,而且這本來也就是他招攬薛青這些人與他同行的目的。只是讓秦東留下來嗎,沃威突然有些捨不得了。
倒不是沃威突然有了善心,而是他覺得,像秦東這樣有膽有識的同伴,實在比薛青這些豬一般的戰友要好百倍千倍,不應該在這個地方便浪費了,留下來,以後說不定會派上大用場。
恰巧薛青此時跳了出來,沃威的臉上頓時多了幾分陰笑,斜眼望向他道“薛青,對你的修爲,我還是比較欣賞的,如果你肯留下來,不光我們大家能安全逃離,相信你也能全身而退。”
沃威這一句話,不啻於一擊悶拳,狠狠的轟在了薛青的心頭,薛青腦袋一暈,身體竟不由自主的打了幾個擺子。也不知道那赤炎血獅是不是故意湊熱鬧,適時的發出了一聲狂吼,直差點兒沒將薛青駭的一個站立不住,跌坐在地上。那副膿包模樣,當真是將無極門的臉丟了個徹底。
“沃大哥,我……我不行的,我的修爲差的遠了,哪兒是赤炎血獅的對手?我……”薛青望着沃威,不誇張的說,當真是要哭了出來。
沃威眉頭一皺,沉聲喝道“廢話!難道我不知道你的修爲不如赤炎血獅?我本來就沒讓你打敗赤炎血獅,我只是讓你纏住它,給我爭取足夠的時間退走。”
“可是我……”
“哪兒那麼多的廢話,你到底願不願意?”沃威拿出了一貫的絕招,雙目之中充滿了冷冰冰的威脅。
“沃大哥,不是我不願意,實在是我的修爲不濟,難當此重任!我看,既然秦兄弟毛遂自薦,那還是讓他留下吧?”薛青一邊忙不迭的擦着額頭的冷汗,一邊顫聲說道。
都說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可如薛青這樣的軟蛋,實在是不招人待見,就連沃威都皺起了眉頭,臉色鐵青的道“豈有此理,方纔你不是說秦東的修爲不如你嗎?既然連你都難當此任,又憑什麼覺得秦東能行?”
“我……我……”薛青哪兒還有話說,一張臉紅的甚過番茄。
“無極門的弟子,今日真是讓我們大開了眼界!”芍藥撇撇嘴,毫不掩飾內心中對薛青的不齒。
不要說是芍藥,就連與薛青同出一門的吳剛和夏天,也是眉頭連皺,將頭撇到了一旁,恨不能立即與薛青劃清界限。
然而生死攸關,薛青哪裡還顧得了這些,只是眼巴巴的看着秦東,希望秦東能留下來。
赤炎血獅從方纔的一擊之中,嚐到了甜頭兒,眼中的兇光更盛。趁着沃威幾人喋喋不休之時,赤炎血獅又捕捉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身形再次騰空撲來。這一次,赤炎血獅只攻不守,攻勢比先前立時強了一倍不止。
那猶如鋼鐵鑄造的獅爪,破空而來之時,竟不時的閃爍出道道寒光,直比那神兵還要鋒利三分。無形卻龐大駭人的壓力,立時便死死的攫住了衆人。
“豈有此理,這畜生是越來越瘋了!”沃威幾人再不敢與之硬碰,紛紛狂吼一聲,飛身急退。
“不行!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薛青,你留下來纏住赤炎血獅,其餘人跟我走!”
“沃大哥,不要,我……”
“再囉嗦,我現在就宰了你!”沃威發了狠,雙目一瞪,殺氣滔天。
被沃威這麼一喝,薛青的一顆心直彷彿墜入了深淵,眼前一黑,差點兒沒當場暈了過去。
“沒用的東西,死了也活該!”沃威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管其死活,轉頭看向吳剛和夏天,厲聲喝道“你們兩個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走?”
到底是同門兄弟,吳剛和夏天還真有些放不下薛青,正猶豫的時候,一轉頭,見到赤炎血獅隱隱的將鋒芒對準了他們,立時齊齊打了個激靈,什麼兄弟情意,頓時便被他們甩到了腦後,拔身便逃。
“師弟,師弟……”可憐薛青還寄希望在兩人身上,衝着兩人的背影連聲大喊,然而吳剛和夏天,卻連頭都沒有回一下,真不是一般的絕情。
望着薛青那幾近絕望的面色,秦東嘆息了一聲,終究是有些心軟,衝他喝道“你走吧!我留下來對付赤炎血獅。”
“真……真的嗎?”薛青萬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秦東竟然會主動替他,只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望向秦東的目光,充滿了不敢置信。
“不可!”芍藥和薔薇一聽大急,不由自主的齊齊發出了一聲驚呼。看兩女的神色,對秦東的關切,絕不是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