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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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沸沸揚揚的流言,都是禧妃娘娘在後頭算計晉王府,但鎮南王府聽到的卻是另外一碼子事,正月初七,那位年輕的太子妃在請鎮南王世子妃喝茶的時候,微笑着透露了一句截然相反的信息。

但鎮南王世子妃其實最爲在乎的並不是這個,晉王府雖好,但到底不比鎮南王府,鎮南王府纔是根基,且論影響力,論對地方的掌控力,論財力權勢,晉王府也難與在雲南千年經營的段氏比肩。

鎮南王世子妃每日將在帝都得到的信息都由鎮南王府專線送回雲南給鎮南王參考,鎮南王也會根據信息的變化,把新的意思交代給世子妃。

鎮南王府的專線自己經營,保證能在三日內就將消息遞到手上。

如今帝都雖然不是劍拔弓張的緊張氣氛,但鎮南王分析認爲,帝都暗潮洶涌,重要人物大部分都在一個敏感時期,正是此消彼長,算得上是一個關口。

究其原因,就是太子、爺在長大!

鎮南王府經歷了千年,見了不知多少代奪嫡,深知帝王登基,要坐穩皇位不易,皇子爭儲,新封太子,要坐穩其實只有更難的。

所以現在鎮南王府的重點,鎮南王非常的明確,任何利益都在其次,第一要緊的是觀察太子、爺的根基、能力。

下一代帝王是誰,鎮南王府要有一個態度,這也是對鎮南王府來說非常重要的表態,雖然不是關乎存亡,但絕對關係重大。

所謂忠臣不站隊,那是在沒有太子的情況下,既然有了太子,那麼忠於聖上,也就是擁立太子,可是也需得考慮太子值不值得擁立。

當然鎮南王在帝都絕對不止一個信息來源,但世子妃的高貴身份,後宅交往,所得的東西和角度都不同,而且極爲難得。

試想,哪一個消息來源能如世子妃一樣獲太子妃的邀請,相對而坐,察言觀色呢?

當然,這樣做也就更需要謹慎,世子妃的每個字,都代表了鎮南王府的意思,都會成爲太、子爺下決定的一點推力。

這場談話是一場角力,鎮南王世子妃,長寧郡主,見慣了風雲,也覺得有一點緊張,每句話都須得再三斟酌,但坐在對面的年輕的太子妃,穿着家常的淡色衣衫,不再如初一大宴那一日般豔色逼人,輕舒皓腕,動作優雅的煮着茶,看起來卻是輕鬆而閒適。

似乎只是在與親戚隨意家常。

只是她說的話,卻一句比一句要緊:“要說有人在後頭做什麼,我是不信的,晉王府傳承,何等要緊,混淆天家血脈,又是何等大膽,別說禧妃娘娘,就是……”

周寶璐明亮的眼睛一閃,提起茶壺斟了一遍水,才接着說:“貴妃娘娘,也是不能的。”

長寧郡主猶豫了一下,沒有接這句話,只是笑道:“娘娘說的是,只是妾身以爲,既是這樣的大事,晉王府原該奏請皇上做主纔是,雖說是晉王府的事兒,到底是天家血脈傳承,晉王府也是皇上的臣子呢!前兒我去給哥哥請安,也是這樣說的。”

周寶璐把茶杯遞過去,大眼睛明亮,容色端正:“可不是姑母說的這個理兒?誰不明白呢,晉王府得父皇愛重,父皇哪有個能不聞不問的?晉王爺何等人物,自然是更明白的。”

她微笑着漫不經心的說:“太、子爺也說,雖然咱們身份不同,可就宗室論起來,咱們是晚輩,長輩們有吩咐,咱們只管聽着,若是沒有吩咐,也沒有我們說話的地兒,我想可不是這個理兒麼?這雖是大事,可到底與太、子爺無關呢!”

周寶璐模樣兒做的輕鬆,在人跟前裝的十分像那回事,叫長寧郡主覺得,就算別的不論,太子妃娘娘的模樣舉止風儀,那也是母儀天下的風範了。

可週寶璐還回頭跟蕭弘澄訴苦:“我怎麼覺得,長寧郡主對晉王府的未來世子並不是很熱心呢?今兒她總試探我。搞的我好緊張,就怕說擰了意思。”

蕭弘澄道:“你有什麼好怕的,你就算說錯了話,不是還有我給你兜着嗎?誰敢把你怎麼樣呢?”

而且蕭弘澄覺得周寶璐肯定撒嬌了,她要是緊張,絕對能把別人弄的更緊張:“我覺着那長寧郡主絕對比你緊張多了,你想想,這事兒哪有不上心的?不過夫家孃家,怎麼着也是夫家要緊,晉王府雖好,鎮南王府也不是非它不可,鎮南王是個謹慎人,定然要看清楚情況再動。你想想,鎮南王知道晉王府好,他自然也會想到,皇上也定然知道晉王府好,難道父皇與我就會無動於衷,他也想知道父皇與我的態度,我覺得,依着鎮南王的性子,他要是覺得自己在與父皇爭,定是會退避三舍的。”

“嗯嗯。”周寶璐點頭,和皇上爭,爭不爭得到是一回事,就是爭到了,爲了晉王府得罪皇上,那也是得不償失的。

長寧郡主回去之後琢磨了一晚上,實在覺得這每句話都似乎含着三四層意思似的,揣摩起來格外有滋味,第二日親自提起筆,把每一句都原封不動的寫了下來,送回鎮南王府。

而晉王那邊,到底是同胞兄長,長寧郡主親自前往密談。

晉王是宗室近枝,與鎮南王不同,每年正月都要回京隨聖上去太廟祭祀,是以在帝都自然有府邸。

以晉王的財力權勢,帝都的宅子雖不常住,也是美輪美奐,雖不是很大,不過一套五進的宅子,只是修葺的美輪美奐,又是在皇城旁邊兒,地腳是極好的,周圍多是親王郡王府,在這個地界上,總共只有兩三套小宅子,其中有一套,還是太、子爺的。

聽說,是安親王送的。

晉王進京,說是帶的一家子,可兒子沒了,只有個兒媳婦,還有晉王妃、側妃等,自己一房全是女眷,倒是幾個弟弟,個個都好幾個兒子,哪一房都比他這邊兒熱鬧。

所以繼嗣的事兒才鬧的這樣熱鬧呢。

長寧郡主坐下來,嫂嫂晉王妃相陪,幾個弟媳婦都來請安,雖說是一家子好容易都在京裡,可長寧郡主爲什麼進京來,誰又不知道呢?

明面兒上說是長女十四了,進京住些日子,挑挑姑爺,可誰也不是傻子不是?

沒有人願意落人一頭,將晉王位讓給別人的,誰都想在這事兒上分得一杯羹,所以晉王嫡親的妹子回府來,一家子個個來的齊整,生怕自己落的空。

長寧郡主見了禮,寒暄之後,就問晉王妃:“大哥哥今兒不在家?”

晉王妃笑道:“安王府請年酒,王爺一早兒就去了,姑奶奶還沒進門兒,我得了信,就打發小子去請王爺了,說不得這就該回來了。”

長寧郡主就與這位嫂子關係不大好,這位嫂子是晉王的表妹,如今貴州苗族大土司的女兒,膚白貌美,只是驕縱慣了,脾氣不大好,性子又莽撞,且有苗人傳統,長寧郡主與她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這些年冷眼看着,哥哥要娶她,長寧郡主也是贊同的,別的不論,給晉王府帶來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

這會子,她橫豎是回家與哥哥說話的,不管是嫂子還是弟媳婦,說什麼長寧郡主都只是微笑着聽着,只是不點頭不搖頭不表態,任她們說的天花亂墜,她只管閉緊了嘴。

嫂子孃家是外姓人,不能過繼,所以嫂子願意認下婢生子,把娘母子都捏在手心裡,而幾個弟媳婦則強烈懷疑婢生子的真實性,希望晉王不認,從幾個弟弟房裡過繼一個,其中最有心的當屬晉王三弟,他與晉王、長寧郡主一母同胞,晉王若是要從弟弟房裡過繼,那自然他的勝算最大。

三弟媳婦王氏是帝都王家七房的嫡女,三皇子妃王錦繡還要叫她一聲姑母,也是硬牌子的出身,王家人口衆多,紛爭最大,在這種家裡出來的姑娘,別的不說,察言觀色,聽話聽音的本事是一等一的。

此時見長寧郡主這副做派,這態度比起前幾次來有了微妙的不同,不由在私底下尋思,這事兒莫非有了新的變動?

聽說昨兒大姑奶奶進宮去給太子妃請安來着,難道……

她就不大說話了,只聽她們紛嚷,只想着,或許明兒該去靖王府看望懷孕的靖王妃了呢!

長寧郡主與晉王在書房裡屏退衆人談了半晌,誰也不知道到底談了些什麼,只是很快,傳出了晉王妃有恙的消息來,宮裡元宵的宴會也報了病,沒有出現。

貴妃娘娘打發了管事嬤嬤去瞧病,又賞了藥材,頗爲關心。

禧妃聽見了這件事,越發恨的牙癢,這貴妃在外頭傳她的流言,自己卻端着掌宮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向晉王府示好,明明她纔是不安好心的那一個!

而最惡毒的就是那個衛文氏了,成日裡在貴妃跟前獻勤兒,出些髒心爛肺的主意,想想她的過往,天下怎麼就有這樣惡毒的女人?

自嫁入衛家做填房,就成日裡攪風攪雨,十來年的時間,長一輩的姨娘,這一輩的姨娘,或死或賣或送姑子廟,打發掉了七八個,禧妃聽說過,多半有這位衛文氏的功勞,到的後來,貴妃生了皇子,衛文氏在衛家就更挺起了腰桿子,和那位姨娘,她的親婆母一起,越發不把嫡母放在眼裡,到貴妃晉位,更是在家裡鬧得把嫡母送了家廟。

有這等下作的人家,這等下作的女人,怎麼就讓貴妃得登了高位,成全了衛文氏,真是蒼天無眼!

這些日子,禧妃在衡玉宮,嘴裡咬牙切齒,把衛貴妃、衛文氏的名頭兒都嚼爛了,可是一籌莫展,實在想不出整治衛貴妃和衛文氏的法子。

以前禧妃常靠着母親韓氏給她出主意想辦法,比較擅長從身後不動聲色的捅刀子,見了人卻都是溫婉柔和的,真要當面鑼對面鼓的收拾誰,她還真沒做過。

而如今,母親出京不能回來,孃家舅母、姨母連兄弟媳婦都只望着她安靜老實,哪有半個人給她出主意呢?竟是絲毫不管她心裡比黃連還苦!

妹妹被衛貴妃害死,如今又傳她的流言,拿她做替罪羊,如今禧妃對衛貴妃的仇恨,遠遠的超過了太子妃,已經到了要置他於死地的地步兒了。

可是禧妃沒有辦法!

她已經失勢了,禧妃自己也明白,妹妹和母親出事,帝都無數勳貴高門,紛紛避諱,往日裡衡玉宮雖不如衛貴妃,但到底是一品妃位,來請安的,來撞木鐘的,獻勤兒的也常有,可如今人人都當她瘟神一般,沒人敢親近。

因爲皇上下旨嚴懲了韓氏,就算沒有降禧妃的位分,但也人人都知道禧妃失了聖心,自那日之後,衡玉宮淒冷如冷宮。

就是她的大丫鬟,掌事嬤嬤,出去吩咐個話兒,要什麼東西,也不如往日可使了。

今日是元宵,一早起,正明宮坐滿了高貴的夫人,這一邊衡玉宮卻安靜冷淡的要命。

這時候,禧妃也難免有些後悔,當初就不該那麼急着惹太子爺,本想着是萬無一失找不着頭兒的計策,沒想到竟落的這樣的下場,母親也是太心急了,原該先對付衛貴妃纔是,若是這樣,只怕母親如今還好好兒的呢!

念及此,禧妃免不了又哭了一場,卻是起不了再對付太子的心思,滿心裡只是恨毒了衛貴妃。

太子那邊,好歹自己出手在先,而衛氏,自己又與她有什麼仇呢?反是她害的自己更多些!

丫鬟上前來勸道:“娘娘可別再傷心了,今兒大喜的節下,難免要見人的,眼睛哭腫了,叫人看見疑惑,傳出去可怎麼好?娘娘淨了面,梳洗了,也好過去了。”

元宵也是內外命婦領宴,禧妃當然不能不去。

禧妃無精打采的點點頭,換了衣服,梳頭的時候,就聽到有人走進來笑道:“姐姐還沒過去呢吧?我這會子過去,約姐姐一起。”

這是寧妃的聲音。

禧妃也只得忙收起心情,露出笑模樣來,對着鏡子笑道:“妹妹來了,快坐,我這就快好了!”又嗔着丫鬟:“還不趕緊上茶。”

又對寧妃笑道:“這起子懶賊,向來不利落。”

寧妃忙笑道:“姐姐別忙了,我們還要往哪邊兒去不是?眼看姐姐這就好了,我也不用喝茶了。”

又贊禧妃的胭脂顏色好,新的玉簪水頭足,等了一下,見她收拾好了,便與禧妃一起往哪邊兒去了。

兩人走在路上,先前還說些閒話兒,走了一半,寧妃有些漫不經心的輕聲笑道:“昨兒我孃家嫂子進宮來瞧我,聽說前兒晉王的嫡親妹子長寧郡主進宮給太子妃娘娘請了安,回去就去了晉王府,您瞧今兒晉王妃不是就沒來了麼?有人可急了!阿彌陀佛,總算有人可以治她了!”

禧妃想了一下,便明白了寧妃的意思是太子妃給晉王府傳話,晉王妃與貴妃走的太近。所以晉王府便規制了晉王妃。

不過寧妃這幸災樂禍的口氣,禧妃倒是十分有共鳴的,便道:“可不是,人家如今聖恩隆重,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我是過了氣兒了,不敢惹,也就太子妃娘娘初生牛犢不怕虎,敢捋虎鬚,換了我們哪裡敢呢!”

寧妃便道:“可不是麼,如今宮裡自然就數她了。”

禧妃有點忍不住:“貴妃娘娘也就罷了,到底位分在那裡,又有聖恩,咱們容讓些也就罷了,只她那個嫂子,竟是輕狂,家裡出了個貴妃,就狂的骨頭沒有三兩重,成日裡調三窩四,也真是那樣下作人家出來的,如今又仗着貴妃娘娘的勢,差點兒沒飛到天上去呢!正經主子還不如她了!”

寧妃會意,想來這禧妃吃了貴妃的啞巴虧,又惹不起貴妃,便瞧着貴妃總聽她嫂子的遊說,自然就把帳算到了衛文氏身上,她低聲笑道:“姐姐也太心善了,這樣忍得住,要叫我說呢,貴妃娘娘尊貴,咱們自然只有恭敬伺候着,可那衛文氏算是什麼?夫婿不過五品官兒,無非就是仗着是貴妃娘娘的嫂子,又是文大人的女兒,就要壓過咱們了,我也就罷了,人家還看不上對我如何,不過姐姐不同,論起來,姐姐晉位還早過貴妃娘娘呢,這會子不過出點兒意外,竟就叫這樣的人……唉,如今就是我看着,也難免有脣亡齒寒的難受呢!”

寧妃這話,真是說到了禧妃的心裡頭去了,這也正是禧妃最爲不忿的地方!

太子妃、貴妃比她強,她還不會這麼憤怒痛苦,到底她們的位分比她高,可是這樣一個婦人,她憑什麼竟敢拿她做替罪羊!

禧妃默然半晌,才說:“可是,到底是貴妃娘娘的嫂子,咱們又有什麼辦法呢。忍不了也得忍呢。”

寧妃眼珠子一轉,笑道:“姐姐這話我可不贊同,咱們是不敢對貴妃娘娘不敬的,可對那婦人還要忍,就白做了這宮裡的主子了!到底咱們比她強呢,我就不信了,姐姐給她點兒顏色瞧,貴妃娘娘就能把姐姐怎麼樣了不成!”

禧妃便道:“你說的也是,只是……”十分欲言又止的味道。

寧妃便靠近了禧妃,低聲笑道:“妹妹倒是有個法子,既不會傷筋動骨,惹的貴妃娘娘翻臉,又能給那衛文氏一個沒臉,也叫她知道,咱們宮裡的主子也不是好惹的,就不知姐姐敢不敢呢?”

禧妃忙道:“妹妹說出來我聽一聽。”

兩人挽着手兒,寧妃附在禧妃耳邊,細細的說起來,說的禧妃頻頻點頭,不知不覺露出笑容來。

元宵宴在昭德殿擺開來,周寶璐有些心不在焉,今兒一早,周寶璐還沒睡醒,蕭弘澄就把她揉醒了,跟她說,晚上帶她出宮看花燈去!

周寶璐自然是雀躍不已。

自進了宮,那是比做閨女的時候還難出門的,沒有正經事不能出去,就是出去,也只能是那有限的幾處,今兒突然聽蕭弘澄說能去看花燈,像普通老百姓那樣走在外頭,人潮裡,那種期待自然是不用提了。

所以今兒周寶璐格外的魂不守舍。

大公主笑道:“嫂嫂你這是怎麼了?瞧你這樣兒,是有什麼事不成?這大節下的,也不該有什麼事兒啊,難道是我哥?我哥欺負你?嫂子你告訴我,我去揍他!”

周寶璐失笑:“胡說什麼,什麼事都沒有!就是這陣子宮裡天天熱鬧,我有些累了。”

“你哪能和我比累啊!”大公主立刻訴起苦來:“到底不過是初一朝賀,到如今也只是每天有人進宮請安罷了,嫂子是沒瞧見我那邊府裡,天天酒宴也就罷了,最要命的是,帝都不過這些人家,高門大戶也就有數的那些,誰借我地方請客也不外是那些人,偏他們請年酒都愛借我的地方,今兒妹妹,明兒弟弟,後兒又是表妹,再來還有姑母舅母,我能推辭了哪一個?誰也不好得罪啊。”

大公主連比帶劃的說:“嫂子你是沒瞧見,他們請客單子簡直一模一樣,人也是那些,不過今日你是主人後日我做東罷了,可苦了我,天天見他們,簡直快成了一家子了!我都想跟他們說,要不我收拾幾個院子出來,你們住下算了,每日起身就坐席,免得天天去了又來,來了又去的我都替你們累的慌!”

周寶璐笑彎了腰,這個捉挾鬼,不過也確實好玩兒。

二公主坐在一邊聽見了,笑道:“可不是姐姐說的這樣,我就連着七八日上姐姐家吃酒,真不如住姐姐府裡算了。倒還清閒些兒。”

周寶璐只是笑,不過她覺得,大公主府熱鬧些,並不是壞事。

這姐姐妹妹的正在說說笑笑,大公主突然擡頭張望起來,抽抽鼻子,說:“這是什麼味兒,你們聞到了麼,怎麼有些焦糊味兒?”

周寶璐覺得好似有那樣的味道,還沒反應過來,見那邊貴妃寶座旁邊,一簇火苗子一跳,燎上了垂下的大紅紗幔子,頓時就竄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天藍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7-12 09: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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