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李在要回話,遊風倒是先接上了,他一改臉上的不悅,重新恢復那溫潤儒雅之態,緩聲說道:
“江兄,好巧好巧。這李在果真如你口中所言?全宗上下只派一人前來,想必是真有些實力了,那我等還真要好好領教一番。”
“呵呵,遊兄。是不是真假試一試便知。到是天心宗此舉好似在告訴在場的所有人,我們都是垃圾。憑藉一人之力就可對陣我等全部,而且連師長都未前來,屬實是有些將我等宗門不放在眼裡了,特別是此地東道主流雲宗,臉不好放啊。”
江軒繼續拱火,在場的人所屬大大小小宗門也有七八個,還有不少流雲宗的弟子。大家聽完江軒所說,都在旁邊議論紛紛,同時對李在怒目而視。
終於,人羣中有一個獸衣着身,身材魁梧,皮膚古銅,蓄着短髮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他約莫二十出頭的樣子,眉目冷峻,加上如刀削般分明的臉部輪廓,給人一種極爲粗狂的感覺。
他擡手指着李在,冷冰冰的看着:
“你,跟我打一場!”
不等李在回話,他直接一個箭步,化成殘影,衝向李在。
李在也來不及多想,情急之下,他一個後撤,同時運轉靈力,隔空一拳打在身側。
只見身側那個殘影直接倒飛了出去,直直地撞在了這半月閣的一根柱子上。
好在那人反應也快,及時運起靈力阻擋了大部分衝擊,才並無大礙。
一擊!
這李在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一擊就被擊飛。
那人在柱子旁站穩身形,盯着李在:
“很好,我們賽場見。”
他沒有多說其他什麼,只是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隨後便朝着半月閣的出口走去。
李在覺得莫名其妙,他也不理在場的衆人,直接靈力灌入令牌,消失在原地。
在場的其他人見李在消失,憤憤兩句,也都散去。只留下遊風一行人和江軒依還在原地。
“御獸宗之人,想必剛纔那人就是旬狂了。”遊風甩了甩扇子。
“旬狂?原來他是御獸宗的人。我也一直想領教呢。”江軒接話。
“果然是三清宗的弟子,御獸宗這種門派似乎都不放在眼裡。”遊風調侃。
“呵。三流小宗而已。不過旬狂這人我到聽說過一點,據說他的行獸決已經修煉到四神境了。那我可就想好好領教領教了。”江軒一臉不屑,隨而轉爲饒有興趣的樣子。
“你剛剛不是看到了麼,這旬狂也抵不住李在一擊。我覺得你大可轉移目標了。”遊風緩緩說道。
“我不管你跟那什麼李在有何過節,別把我拉進去。我跟他之間的事與你無關。相反,你倆的事也跟我無關,少來套近乎。”江軒一點不給遊風面子,一臉不屑。
說完,他就轉身離去。
見江軒如此,遊風不但沒有惱怒,反而輕笑一聲。他一甩扇子,“撕拉”一聲,扇子被打開個滿滿當當。一邊扇着,一邊向出口走去。
此時的李在正在房間內撐着腦袋撇着嘴頗爲苦惱。
先是江軒,再是遊風,然後又來了個奇怪的人跟自己打了一架。
他什麼都沒幹就已經不知不覺得罪了三個人,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啥了。
“剛纔那個人很強,有些不尋常,如果你遇上了得小心點。”靈蝕突然提醒道。
“嗯?他一下被我打飛了!哪裡強了?”李在聽到後有些不解。
“你怎麼這麼天真。不要光看錶象。多用用你的神識去觀察他人,都靈者三階的人了,怎麼還愣愣的。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不要小看任何一個對手,傲慢是大忌!”靈蝕教訓了李在一番。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說說他有何不尋常之處。”李在撇了撇嘴。
“那個人體內有四股被封印的力量,而且每一股都很霸道。剛纔跟你對擊他用的是自身蠻力,並沒有運用任何靈力。”靈蝕嚴肅的說道。
“什麼?!沒有用靈力?這就有些離譜了吧?”李在滿臉震驚。
“所以讓你小心點,千萬不要大意。”靈蝕再次叮囑。
李在隨即摸了摸儲物袋,拿出雲忌長老給的木簡。
他看着上面幾個大字:天心宗李在——神機門杜鵠鷹。
“這神機門,我一點相關的信息都沒有。到時候比賽無從下手啊。”李在一邊晃動着木簡,一邊說道。
聽完靈蝕一番話,他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自己的對手。
“找人問問。”靈蝕建議。
“找誰啊,到目前爲止我碰到的都不是啥樂於溝通的人。”李在愁眉。
“慕容靜。”靈蝕說道。
“慕容靜?不好吧?人家姑娘家家的,不好意思打擾她。再說我也不知道怎麼找她,還是算了吧。”李在雖然嘴上拒絕,可是心裡有些癢癢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慫包。”靈蝕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你才慫包!去就去!”李在瞬間就坐不住了,直接彈了起來站了個筆直,他雙手握拳,兩肩聳起,脖頸前傾,面部猙獰,對着空氣咆哮道。
“這半月閣自成空間,我要怎麼找到她?”李在恢復平靜,認真問道。
“她的令牌上的數字是‘八’,你將你的令牌激活,然後念出‘幻靈天宗’四個字,應該就能找到她。”靈蝕仔細的說着。
“你是怎麼知道的?”李在一臉好奇。
“我說了我神識特別強大,周圍的任何聲音,任何動靜,靈力變化我都能感受到。何況這點信息了。剛纔那遊風喊慕容靜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別磨蹭了,趕緊的。”
“好!”李在說完,就要激活令牌去往圓石之處。
“不用去那裡,在這裡就行了。遊風他們在圓石附近只是爲了更好的看住她,其實要聯繫只要在半月閣的範圍內就可以隨時聯繫。”靈蝕攔住李在。
“原來如此。”李在說完,便將令牌拿出,同時靈力激活,然後說出‘幻靈天宗’四字。
剛說完,令牌映射出一道淡淡的光幕,上面有四個數字:六、七、八、九。
李在將靈力注入‘八’之中,然後光幕消失,令牌變成了半亮半暗的狀態。
“說兩句,試試,看她能不能聽到。”靈蝕催促道。
“慕…慕容…啊不,靜…靜兒?”李在的聲音微微顫顫,顯得極爲緊張。
“李在?”許久,那邊纔回話。
“啊…對。我是李在。”李在此時特別拘謹。
“你怎麼知道這個方法的?遊風跟你說的?”慕容靜特別疑惑,他不由得聯想是不是遊風派他來勸說自己的。
“不不,不是的。我無意中知曉的,這個就別糾結了。我找你有點事。”李在解釋道。
“那就好。有事你來我這說吧。這樣不安全。我怕師傅他們會知道。你先下去,記得僞裝一下。”
說完,慕容靜就切斷了對話,令牌半亮半暗的狀態又恢復了原樣。
李在愣了愣,隨後急忙翻了翻自己的儲物袋,換上了自己在古林村時的那身裝束,同時還將頭包了個嚴嚴實實,只露出兩隻眼睛。
做完這些,李在就將令牌激活,來到了圓石處。
周圍的人見到如此奇異裝扮的李在,都只是好奇的看了看,並沒有將注意力過多停留。
就在李在出現不久後,一個一身黑衣黑帽的人朝他快步走來。
這黑衣人伸出一隻潔白的玉臂,一把將李在抓住,接着一陣扭曲閃動,李在出現在了一個他有些熟悉的房間內。
黑衣人將帽兜摘下。一張精緻可人的臉龐顯露了出來——正是慕容靜。
她頭髮盤起,耳邊兩縷長鬢垂直散落,被這身黑衣搞得有些凌亂。她用指尖撥了撥凌亂的頭髮,笑着說道:
“找我什麼事呀?”
李在被她這嬌俏可人的模樣弄得一陣神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別花癡,別花癡!說正事,說正事!”靈蝕的聲音響起,在這時候提醒他。
李在立即清醒,有些磕磕絆絆地說道:
“我想問問你了不瞭解神機門的杜鵠鷹,我跟他分爲一組。”
“這個呀。你不是天心宗的人嘛?怎麼會不瞭解神機門?”慕容靜微微皺眉,有些不理解。
“啊這…這…我一直跟師傅在外野遊修煉,宗門的事很少知道,這次也是突然回來被臨時派到這裡參加大典的。”李在靈機一動,摸了摸腦袋。
“這樣啊。神機門和你們天心宗可是死對頭,這個基本上是人都知道。至於你說的那個杜鵠鷹嘛,別的我不知道,不過師傅說他是神機門派來此次大典實力排第一的。應該挺強的。”
慕容靜用食指抵了抵嘴脣,轉動着烏黑的雙眸,思索了一番回答道。
“第一麼…?”李在低聲喃喃,同時也開始露出思索的表情。
“看來流雲宗這次是下了些功夫的。你對的是神機門,我對的是炙陽宗,其餘的師兄對上的都是實力頗爲強勁的宗門。
而流雲宗自己這邊的弟子,對上的都是一些弱小無名的宗派。”慕容靜認真的分析了番。
“這樣做可以快速掃清大部分種子型選手,爲他們流雲宗的弟子開路。大宗對大宗,同時還增加了觀賞性,畢竟是在流雲宗這舉行,而且三轉琉璃丹也是人家出,其他宗門也不好說什麼。”李在也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