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翹首以盼的費倫凡人站在了城市的各個角落裡面,他們滿懷冀希的眼光眺望向天空,但他們心中所期盼的事情必然不會實現!
清晨7,8點了,然而卻沒有太陽出現,甚至連亮光都沒有,整個世界完全沒有一點進入白晝的兆示,整個天地之間都如同無底深淵中的黑暗一樣黯淡無光......
“爲什麼會這樣,難道太陽被炸燬了嗎?”
“還是我們都已經死了,我們一定是死了對吧!”
“不,我們一定是被什麼遠古巨獸吞到了肚子裡面,所以我們纔會看不到外面陽光!”
“是諸神拋棄我們了,我們平時對它們的不夠敬畏以及敷衍了事已經讓它們對我們感到了厭惡,它們已經不準備守護我們這些混蛋了,我們就是一羣神棄者!”
頓時,費倫大陸上謠言四起,在人極度慌亂的時候,再加上他們知識極度匱乏的情況下,整個費倫大陸完全陷入了混亂當中,他們這些人連太陽是恆星,而所有星球都是圍繞着恆星做圓周運動的這件事情都不知道,一遇到這種天地異象,每個人都腦洞大開,一時間說什麼的有.......
然而這個帶來的就是滿無休止的謠言,以及越演越烈的混亂。
在北地,和領主聯盟不停廝殺的獸人已經完全停止了攻勢,而這只是一個縮影,在大陸各個地方在不停爭鬥的勢力全都停止了動作,就像是兩頭鬥累的野獸一樣,先縮回到自己的角落裡面舔舐傷口,偃旗息鼓,準備着下一輪更加激烈的鬥爭。
所有明眼人都知道這種詭異的平靜不會持續太長的時間,如果這種暗無天日的日子無限的延長下去,不出一個禮拜,所有大陸上的王國就絕對會陷入無法控制的暴亂當中,不出一個月,世界上的智慧生靈將會死上十分之一,而不出半年,託瑞爾星球將會成爲一顆死星!
只不過他們的擔心明顯都是多餘的,在原初黑暗的第四個清晨,在所有人都快要按耐不住,所有勢力都蠢蠢欲動的時候,第一抹黎明的陽光總算是劃破了那永恆的黑暗,如同世界誕生之初的光芒那般,如同一柄絕世利劍那般撕碎了黑暗的畫幕,照亮了這片似乎被詛咒遺棄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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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科斯特,你說,這是不是就是我們的目標啊。”
由於喚潮魚人酒館被紅鴉團給炸燬了,亞科斯特的記憶最重要線索在這裡斷了片,不過半精靈劍聖可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他把艾頓和希瑞克的大致樣貌給衆人一形容,一羣人立刻分散開來分頭去尋找這兩個哥們。
結果還不到白天的時間,克藍沃和午夜就在通訊器裡面傳來消息,表示他們找到了目標。
“這還真他媽的是命運安排,不服不行。”
亞科斯特看到那蹲在角落裡面的男子,那個長着鷹鉤鼻,散亂着鬍鬚和一頭亞麻色頭髮的猥瑣盜賊。
當然,僅憑這個,亞科斯特還不能確定這個人就是傳聞中大名鼎鼎的謊言之王希瑞克,因爲誰也沒有見過黑日還沒有成神前的落魄樣子,就連古書裡面都沒有提到過,不過要在算上他旁邊站着的那個穿着潔淨法袍,一身牧師打扮的傢伙,亞科斯特就敢肯定那個男子十有八九是希瑞克了。
艾頓年齡在三十多歲左右,中等身材,皮膚白皙,生有淡棕色的頭髮和綠色的眼睛,他的相貌雖然平平,但最引人注目不過的就是他臉上那一條從面頰延伸至下巴的傷疤。多年來這條疤痕一直呈青紫色,而他本人也沒有任何去掉這個傷疤的想法,所以這就成爲他在外面最能讓人認出他的標記了。
自己這邊幾個傳奇職業者找了半個貧民區沒有尋到,而克藍沃和午夜逛兩條馬路就能碰到,這除了命運之間的相互吸引外,半精靈劍聖真的不能再議其他什麼來解釋這種現象了。
“你們在這裡等我一下。”
亞科斯特對着自己其他隊員做了一個手勢,自己上前就快步走到了希瑞克和艾頓的身前。
“你是誰?!”
希瑞克立馬警惕的低吼了一聲,作爲一個盜賊,並且還是一個很有天賦的遊蕩者,希瑞克可是在很早以前就練就了一副索敵的功夫,只要是周圍緊盯着他們看的或者是有敵意的人,這個小盜賊總是能第一時間感覺出來,從而避免了很多無謂的麻煩以及能要自己命的襲殺。
這一次,他那異於常人的第六感又立功了,然而卻並沒有什麼軟用,亞科斯特兩隻大手一拎,希瑞克和艾頓頓時發現自己騰空而起,他們第一反應當然是抵抗,可是隨即兩人就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
畫面跳轉,兩人再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一間家徒四壁的屋子裡面了,而那個綁架自己的半精靈劍聖正端坐在一張椅子上面,翹着二郎腿的看着他們。
“閣下,你究竟是誰啊,我們兩個只是毫不起眼的小冒險者而已,平時絕對沒有得罪任何人啊!”
希瑞克立馬對着亞科斯特求饒道,在他睜開眼睛的第一刻就知道,對方應該不會想要自己和艾頓的小命,否則在剛纔把自己弄暈的時候就可以下手了,他們絕不可能還能像現在這樣開口說話。
至於反抗,還是算了吧,看到眯起眼睛的半精靈劍聖,希瑞克頓時有一種被猛虎盯着的顫慄感覺,這種級別的大神絕對不是他們兩個聯手能夠打得過的。
“是啊,這位閣下,如果是我們平時哪裡沒注意冒犯到你了,還請你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我們願意向您道歉,還請你高擡貴手網開一面啊!”
艾頓也是反應過來一陣告饒,他同樣也沒有搞清楚對方爲什麼要抓自己和希瑞克,講實話,他不過就是一個在阿拉貝爾城薩恩神殿的一名三流見習牧師,現在諸神不顯靈的時間段裡他更是一個戰五渣,而希瑞克則比自己好不到哪裡去,一個落魄到處流浪的遊蕩者,他們身上除了幾件破銅爛鐵可以進廢品回收站的裝備之外,實在是沒有其他東西好夠別人惦記的了,兩個人怎麼想也想不通對方綁架自己是爲了什麼。
“呵呵,我對你們不感興趣,不過我對你們身上所揹負的任務倒是很感興趣,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前幾天接受了一個自稱爲凱特蘭女孩的委託,準備前往基爾格拉夫堡去解決她那位被囚禁的女主人?”
亞科斯特漫不經心的說道,然而他的話卻像是一顆重磅原子彈一樣在兩人的心裡引爆了。
他們的確是在黑暗三日前就碰到了一個女孩,懇求他們去解救出被困在古堡裡的女主人,可問題的關鍵是,這位仁兄是怎麼知道的......
“不要驚訝了,我們也是受到了委託,準備前往基爾格拉夫古堡的,不過我們的委託人各不一樣,是那位女主人的另外一個侍女。”
亞科斯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着謊,他們這幾天全都在貧民區索倫的房子裡窩着,再往前面推他們也是在喚潮魚人酒館裡面醉生夢死,哪裡來的陌生女孩求救?
不過亞科斯特身後的那一羣隊友卻全在這個時候做出了煞有其事的點頭樣子,他們跟半精靈劍聖在一起生活久了,早就知道對方是個什麼脾氣,那絕對是無利不起早,不坑死別人誓不罷休的混蛋,阿拉貝爾城這件事他在一個月前就開始算計,在進阿拉貝爾城的時候就開始佈局,自己豈能壞了對方的好事情?
“啊,你們也接到了那個任務嗎?”
希瑞克和艾頓頓時是兩臉大寫的懵逼,雖然亞科斯特說的這些非常合情合理,也有理有據,但你說要讓希瑞克和艾頓現在真的就相信也是不可能的,兩個人不是白癡也不是傻瓜,誰知道對方是不是在套自己的話,或者壓根就是對面派來的間諜用來打到自己內部去的,亦或者是第三方勢力,準備利用自己兩顆棋子渾水摸魚的?
但無論他們總結出多少不好的可能,現實情況就是他們壓根沒有什麼可以反抗的資本,兩方的實力差距已經讓這次談判變得沒有了一點公平性,他們目前是處於絕對沒有人權的弱勢的一方,不管亞科斯特說的是合理還是不合理,他們除了點頭答應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是嗎?那真是意外之喜,原本我們以爲這是一個不可完成的艱難任務呢,但沒想到居然能有你們這麼強大的團隊加入我們,這正是太讓人驚喜了。”
希瑞克也不虧是演技派選手,明明心裡不爽的要死,但現在臉上依舊是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那欣喜若狂的樣子可把半精靈劍聖後面幾個人給噁心懷裡,暗道這個人怎麼能這樣沒節操?
然而艾頓這個牧師可做不出來自己同伴那個噁心表演,不過他目光一閃,忽然看到了混在人羣當中的午夜和克藍沃,牧師的眼神頓時一亮,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這,這兩個人,他們難道也是我們這次行動隊伍裡面的?”
艾頓用手顫顫巍巍的指着亞科斯特身後冒險小隊裡最邊邊上的兩個人,問出了一句十分傻帽的話。
希瑞克心裡大罵自己的同伴傻叉,這tm不是廢話嗎,這幾個人要不是一起的能站在一塊嗎?你似不似撒?
“那個,我這個同伴他,他有點....”
希瑞克擔心艾頓的話會給對方帶來不快,立馬跟亞科斯特解釋了起來,然而半精靈劍聖卻並沒有在意,他用手一揮打斷了暗日的話,反而直勾勾的看着一臉豬哥相的艾頓,耐心的詢問道。
“他們是我們【夜王】小隊的成員,怎麼樣,看到他們兩個你有什麼感覺?”
“我,我,我感覺到了一股來自命運的安排。”
艾頓瞬間變成了神棍的樣子,他手舞足蹈含糊其詞的說着。
“我在夢裡遇見過他們,我,希瑞克,還有這兩個人,我們將經歷一場史詩般的冒險,我們會遇到各種各樣常人難以想象的困難,有墮落的聖者,兇殘的惡魔,冰冷的不死族,陰險的巫妖,卑鄙的魔鬼,遠古的巨龍,最後,最後,最後,啊啊!!”
艾頓說着說着,忽然慘烈的大叫一聲,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在這一時刻全都溢出了鮮血。
亞科斯特一下子如同幽魅一樣閃現到艾頓身邊扶住他,手裡烏光一閃而過,就被亞科斯特按進了對方的腦門裡面。
“呼....呼....呼...呼....”
艾頓滿臉的鮮血一下子止住了,他深深地喘息了幾口氣,雖然他看上去還面如金紙,但至少他現在沒有了生命危險。
“謝....謝...”
“不客氣,這都是小事,不過以後你可不要去仔細回憶你那些夢裡的內容了,這些都是預言,是神兆,現在以你那弱小的凡人之軀根本無法抵抗這些東西所帶給你的反噬,今天這一次我可以救下你,但以後可就保不準了。”
“是的,我明白了,閣下,我以後會注意的。”
艾頓喘了幾口大氣,在緩了幾秒鐘之後終於感覺自己的身體恢復了一點力氣,掙脫了半精靈劍聖的手臂一個人站起了起來。
這種情況不是他第一次遇到,那每次他都只是流一流鼻血而已,像今天這樣如同大姨媽一樣出血還是第一次。
想到這裡,這位薩恩的小牧師看向亞科斯特的眼神都變了,他不是那些無知的人,作爲神殿的牧師,他很清楚自己這種可以間歇性預見未來的作用有多bug,同時所遭受的反噬也絕對會是要命的。
然而對方居然舉手之間就能把自己救回來,這種本事,絕對不像是凡人能夠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