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紫竹簫並不是拓跋晟昱從“朋友”那“借”的,但也算是ba九不離十了。
腦子裡轉得飛速,拓跋烈努力回憶着“瀾焱卿”這個名字,瀾丞相的二公子?似乎總是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年輕人是他的大公子瀾彥安,這位二公子確實沒有見過呢。
“你能將這位二公子請到鴻臚寺來嗎?”拓跋烈稍稍鎮定了些,可是握着紫竹簫的手依然是緊緊的。
“這個……”拓跋晟昱心虛了,早知道就不該說是什麼朋友了,“我想他過這幾天應該就會來吧,呵呵。”應該吧,只要這把紫竹簫真的對他很重要的話。
“嗯……”拓跋烈點點頭,“那好,待你那位朋友來時,記住一定要叫上我,我有話問他。”他又看了看手中的似是沉甸甸的紫竹簫,“這把簫就先暫時放在我這裡,等你那位朋友來了,我再親自還給他。”
拓跋晟昱本想將簫要回來,可拓跋烈捏得死死的,看來想要都要不回來了,不過看他如此珍惜,應該不會弄壞吧,便答應了。
“嗯,那你早點歇息吧,我先走了。”
拓跋晟昱怔怔地應了一聲,看着拓跋烈離去的背影還在不停的摩挲着那紫竹簫,一時間疑惑了起來,這已不僅僅是對一件奇珍異寶的喜歡了,二哥看他的眼神中除了欣喜還有一些懷念,就好像是某件記憶中十分重要的東西失而復得一般,很可能這把紫竹簫就是二哥的,只是不知爲什麼卻跨越了整個大漠,落到了瀾焱卿手裡?
一時間,拓跋晟昱對這其中的緣由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只是要解開這個謎題,就只有等瀾焱卿親自到訪
了。
這個謎題解開的時間並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反而還有些太過迅速。
第二日,當拓跋晟昱還窩在暖暖的被子裡時,門外的小廝就已經叫了好幾次門了,可他全然不理,繼續矇頭大睡。
外面似乎有人吵架,只聽到看門的小廝連說了幾次,“你不能進去。”接着就是“啪”地,彷彿房子要垮塌的聲音。
門被踹開了。
哦不,是被踹碎了……
兩邊門扇像在寒風凌亂飛舞的蝴蝶,一邊一支,顫顫微微的晃悠着。
美夢如此被吵醒,拓跋晟昱頓時怒火沖天,從牀上跳起,衝着門外大喊了一聲,“誰呀!”
待朦朧雙眼看清楚來人時,心裡一個機靈,頓時心虛了,聲音都壓小了好幾倍,“你,你來幹什麼,沒看見本皇子還在睡覺嗎?”
看門小廝嚇傻了呆在那裡,拓跋晟昱看了他一眼,“下去下去,找人換扇新的就行了。”
小廝應了一聲,拔腿就跑,這個人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立在門外的瀾焱卿臉色繃得比外面的空氣還冷,大風呼呼地灌了進來,還帶上了好幾片雪花,在空中兜兜轉轉幾圈就融化了,原來外面下雪了,這是南夏今年的第一場雪吧。
“你自己心裡有數,快些還給我,我便不傷你,若是不還,先斷左手還是右手,你自己選。”聲音淡淡地,隱隱發出威脅氣息,讓人感覺到這話絕不是開玩笑的。
“呃……哈哈,只是跟你開個玩笑,我本來就打算今天還給你的。”拓跋晟昱從牀上爬起來,“你到大廳去等我一會,我
一會兒就來。”
瀾焱卿不怕他耍花樣,橫了他一眼,兩手背在身後,身上的紫裘撩起,大步走了出去。
拓跋晟昱吁了口氣,不到萬不得已,他可不想打打殺殺的,雖然這人很討厭,不過救鳶鳶還得算他一份呢!
他叫來小廝,命他去將自己的二哥找來,自己則仔仔細細地洗漱完畢,才慢悠悠地踱到了大堂來。
瀾焱卿正在喝茶,直挺挺的腰桿,纖瘦卻不失結實的身體,難得束起的長髮經過精心打理,如涓流的瀑布一泄千里,淡金色的眸子讓人一看就覺得不平凡,如果說拓跋晟昱陰柔之美,尉遲賦是剛勁之俊俏,那瀾焱卿便是將兩者合二爲一,剛柔並濟,丰神俊秀俊逸出塵了。
連拓跋晟昱都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不過當然,沒有自己漂亮。
“咳咳……”
眼角淡淡瞟向門外,瀾焱卿抿了一口茶水,穩穩放在桌上,擡起眼看着坐上主位的拓跋晟昱,“可以將東西還給在下了嗎?”
“等等,你急也沒用,本皇子還要等一個人,簫在他手上。”眼睛瞟向一邊,不去看他。
眉頭皺得緊緊的,閉上眼,也不去理他,靜靜地等着他嘴上說的那個人。
門外一陣急促地腳步聲,“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來晚了。”拓跋烈急步走了進來,身上還帶了點雪。
瀾焱卿本是閉上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些,金色的眸子似是射出了一道光,讓剛踏進大廳拓跋烈,覺眼前一亮,那眼睛的顏色……腦海中瞬間浮出了個偉岸的身影。
父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