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現在僅有一件事能引起瀾焱卿的興趣,音雲深諳其中道理,拱身請願,“可是,屬下有辦法讓公主不用嫁到鮮卑。”
果然,瀾焱卿的眼色有些動搖,鬆開手,杯子的碎渣落了一地。
“嘶——”房間裡尖銳的一聲,音雲毅然撕下自己的長袖,走到瀾焱卿身邊,爲他包紮了起來。
鮮血染紅的右手被音雲仔細地包紮着,瀾焱卿看着自己的手,心裡淡淡地嘆了一聲。
待包紮完畢,瀾焱卿終於問道,“說說你的計劃吧。”
音雲的眼中有亮光在閃爍,欣喜之色不用言表,忍住內心的歡喜,一字一句道,“只需引瀾鬥彰提前造反即可。”
淡然的目光瞬間又冒起火來,猛得將手抽開,狠狠甩出一句,“滾!”
右手正好甩到了音雲的臉上,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他卻連眼睛眨都沒眨。
“公子先莫生氣,屬下知道你擔心什麼,我的意思是讓瀾鬥彰提前造反,但是隻要我們能鎮壓住,便能一石二鳥了。”音雲知道,若是單純讓瀾鬥彰造反,公子一定會顧忌公主,從而顧忌整個南夏。
果然,瀾焱卿不再說什麼了,看向一邊,似是也在細細考慮着這個計劃到底合不合適。
確實,如果瀾鬥彰在這個時候造反,朝廷自然就不能顧忌和親事宜,而事後,由於瀾鬥彰和鮮卑乃一丘之貉,他的失敗也會對鮮卑勢力造成瓦解,南夏也自然不會再需要南鳶去和親了。
這的確是個好計,他也曾考慮過,只是爲了顧全南夏,便否定了這個想法,而且這個結果也許也不是南鳶期望看到了,也許她更希望遠嫁鮮卑,而不是留在有他的南夏。
神色暗淡了下來。
音雲知他的心思,又道,“音羅告訴我,其實公主那晚與公子相見,是想與公子私奔。”
又一次的震驚,那天晚上,原來是這樣嗎?可是她那樣說的話……呵呵,她不相信他,可自己現在卻是也在對她的感情產生懷疑,終歸結底,是他們兩人互不信任嗎?
可是他依然愛她,即使她不能成爲自己的女人,他也一定要讓她幸福,即使這個代價有可能是整個國家。
臉上重新恢復神彩,又變成了那個精於算計的謀算公子瀾焱卿。
“音雲,你這計劃雖好,卻有兩個致命的關鍵點,一則如果讓瀾鬥彰提前叛亂,這隻老狐狸等了這麼久,不等到時機成熟,絕不會露出馬腳的;二則,現在音烈手中雖掌有一部分兵馬,可音羅還未將尉遲賦收服,所以我們現在還沒有十足的把握能鎮壓,這兩點,你都想好了嗎?”
瞬間就能抓住關鍵點並加以分析,不愧是他音雲認定的主子,他終於笑道,“不瞞公子,屬下正是爲了這兩點來請示公子,不如我們將音烈、音華他們召集回來再共商大事?”
瀾焱卿搖搖手,“不必了,我已經有辦法了。”
這下子連音雲都訝異得合不攏嘴了,這前後只有一炷香的時間,公子就將他想了好幾天的關鍵點給破解了?他真心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了。
可瀾焱卿並沒有直接告訴他,只是似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看來只能借用鮮卑的力量了。”
這句話的意思只有他自己知道,雖然他依然不願承認自己和鮮卑的關係,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唯有動用這層關係才能事半功倍,而且時間已經不多了,已經沒有時間再多做考慮了。
他擺了擺手,讓音雲先回去,將此計告知給音羅、音烈他們,準備收好手中的繩,以便隨時要用到他們。
而他自己,則決定明天一早再去一趟鴻臚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