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見她!”
瀾焱卿從一堆奏摺中擡起眼,看着眼前衝着他叫囂的美少年,這是他第幾次衝到夏桑宮了?
“你把她關在哪裡了!”自攻佔了鳳凰城以來,拓跋晟昱幾乎每日都會來瀾焱卿這裡鬧一遭,原因只有一個,他要見南鳶。
“她很好,人在珊瑚殿,不見外人。”依然是這套說辭,眼睛又埋了下去,繼續看着手中的奏摺。
心裡的火氣騰地一下就冒了上來,白嫩的臉上浮起了怒意的紅霞,可是他知道瀾焱卿倔得很,自己既然有求於他,自然要客氣一些。
臉都憋紅了,他才冒出一句:“四……四哥,明日我們就要回鮮卑了,請你讓我最後見她一面,也好死了這條心。”
眼睛又一次擡起來,這一次微微有些不一樣,身邊沒有其他人,這一聲“三哥”倒也叫得無妨。
“孤會娶她,也會讓她過得很好,只是她現在不適合見外人,待我們成親時,孤會讓你見到她的。”淡淡清清的言語,不能說是拒人以千里之外,至少也是明明白白的拒絕。
拓跋晟昱心中百般糾結,其實他早已準備放下了,只是不放心她在這物是人非的南夏皇宮能否好好生活,但他又相信瀾焱卿一定不會讓她被人欺負,卻又恨能保護她的人,終究不是自己。
“她真的過得很好嗎?”他需要一個肯定的回答,需要一個讓他徹底死心的理由。
當然,瀾焱卿也知道。
“我會讓她很幸福的。”說這話的時候,他頭一次有些心虛,每晚在她昏睡之後,他都會在她旁邊看着她一宿,瓷器般的皮膚被他蹂躪地滿是紅痕;身上的衣裳不知被他撕壞了多少;臉上的笑顏已變爲滿臉憔悴;眼角掛着的晶瑩淚珠就從未乾過。
這就是他要給她的幸福嗎?
可是在這場掠奪遊戲中,他已經停不下來,一想到她
會離開自己,他就要失去理智,他曾以爲自己是個理智勝過情感的人,可現在他才重新認識到,原來自己的理智竟是如此的脆弱。
拓跋晟昱撇過頭,他告訴自己是時候離開了,鳶鳶已經找到她的幸福了,可雙腳卻還像是灌了鉛水,沉重得一步也走不了。
他知道自己再這樣待下去會有多難看,可依然動不了,這一走,不知何時纔會再來南夏,五年?十年?抑或二十年?
也許就這樣離開,不去見她最後一面,也許念想就會淡一些,如果真見到她,怕是更會不捨吧。
拓跋晟昱,像個男人一樣,灑脫一回吧!他對自己這樣說着。
“明日我們就回鮮卑了,四哥四嫂,保重!”一口氣說完這句話,瀟灑轉身,依然美豔得不可方物,放下是一種捨得。
等他走遠,瀾焱卿再一次擡起眼,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低語,“孤何曾不想這般灑脫。”可他終究是太過執着。
夜晚,他像平常一樣,早早來到了珊瑚殿門前,圍着院子踱了好幾圈,每一天,他都像這樣,不急着進去,而是在後院的小亭裡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今晚一定要待她溫柔些。
今晚的月色很好,也許可以帶她出來賞月。
這次,他比前幾日要進去得早一些,南鳶還未入睡,身子骨在太醫的調養下,應該也比前幾天健康了許多,他不怕她不喝藥,因爲他威脅太醫,如果她不喝藥,就殺了他們。
他知道,她一向對別人心軟。
進門前準備好的溫柔話語卻在進門的那一瞬間又咽了回去,看着她如布偶般的表情,他實在說不出邀她一起賞月的話了。
“拓跋晟昱今日來找過你。”他說謊了,不止是今日,而是每天,但他只是想找個能引起她興趣的話題。
果然,這個名字讓她有了反應,原本依在牀沿上的腦袋
動了動,空洞洞的兩眼,吸收了點燭光,終於有了些螢螢眼光。
“晟…昱…”這是她兩天裡第一次正面回答他的話,只是一開口卻是別的男人的名字。
心中準備了滿當當的溫馨話語,突然就被嫉妒之火佔據,嘴角一抹似有似無的輕笑,“晟昱?叫得還真親熱,他似乎真的很喜歡你,每天都吵着要見你。”
“你把他怎麼樣了?”南鳶的眼裡寫滿了恐懼,她不知道現在的瀾焱卿的底線是什麼,只知道他一定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更殘忍!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瀾焱卿臉上一絲苦笑,可這苦澀的笑容卻轉瞬即逝,“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我自然不會傷害他,只是你已是他的四嫂,以後不許再和他親近!”
他和拓跋晟昱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那麼和拓跋屠、拓跋烈、拓跋鬥也是了?難怪鮮卑人會幫他,竟是因爲這份血緣!
“所以你串通了鮮卑人,奪走了楚兒的南夏嗎!”
心痛的感覺也不過如此,只是好像刀割了一樣,瀾焱卿看着自己的心裡在滴血,沒想到她竟是這麼不相信自己,“是,至始至終這都是個局,我想要的就是這個破爛不堪的南夏!而且我現在已經得到了。”
他故意這麼說,似乎這麼說,她總算能有些情緒,不至於像個不會說話的人偶。
南鳶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穿着,依然是他喜愛的暗紫色,只是卻用金絲在上面繡了精緻的龍紋,這是隻有南夏之王纔可以擁有的圖騰。
“你……你這個強盜,禽獸!”她終於明白自己錯了,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愛上這個人,果真是她將南夏拱手送到他人手中,是她害死了自己的親人啊!
瀾焱卿笑了,至少她會發怒了,緩緩向她靠近,再一次輕而易舉地將她壓在牀上,不顧她的反抗……
這是第三夜,所以他要了她三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