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第二章

凌兒帶着助手彩蝶仔細地察看着費爾南斯和隆泰爾的傷情,房間裡沒有人說話,大家都默默地看着病牀上躺的筆直的費爾南斯和隆泰爾,但是大家的心卻已經是提到了嗓子眼,魔法師團的正副團長維加爾、埃納爾,砥柱、雷霆軍團的正副統領們都是如此,讓陳雷的人來治療看看,這已經是最後的希望。

凌兒仔細地看了一會費爾南斯和隆泰爾的傷勢之後,目光就轉到了陳雷的臉上,她確定兩位魔法師受的就是生命之箭的火毒,要治療這種傷,首先必須把附在生命之中的火毒剝離,這就要創造出一種新的醫符,如果是她自己,那麼就會直接宣告她無能爲力,還好有陳雷,她把陳雷看成了無所不能的人。

陳雷對於凌兒那如水清澈的目光很頭痛,在他眼中,凌兒很純淨,這樣的少女很少了,剛纔陳雷也察看了一下兩位魔法師的傷勢,心裡早有了一點底案,再一見凌兒這種求助的目光,便點了點頭。

凌兒這纔對在一邊眼巴巴的衆人道:“我想想辦法吧,這可能是精靈族的生命之箭造成的傷害,我們需要臨時針對性地創造一種醫符……”維加爾一聽還有辦法,激動的上前一把握住凌兒粉嫩的雙手,他也不管臨時創造一種針對性的醫符有多困難:“請全力救救他們,我會重謝妳的。”

凌兒紅着臉連忙把自己的手從文森特的手中抽出,低低地說了一聲“我會盡力。”就趕緊逃到陳雷的身邊。

陳雷暗暗搖頭,這凌兒還是太單純,不足以從容應付這樣微有尷尬的場面,但再一看文森特時,只見這位年齡都有四五十歲的大叔,自從一握凌兒的小手之後,那看向凌兒的目光就有些不同了,都透着綠芒。

文森特訕訕一笑道,極小聲地嘀咕:“呵呵……東方的小姑娘……”

陳雷沒理會文森特,見一時救不了費爾南斯與隆泰爾,便帶着凌兒離開。

一離開之後病房,凌兒就問陳雷;“師叔,你有辦法嗎?”

“我試試看吧。”陳雷其實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因爲很多時候,他對自己的能力也不是很瞭解,他覺的,在別人的眼中,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吧,一問凌兒:“妳覺的我可以辦到?”

“嗯,師叔是最厲害的……”凌兒本想說陳雷比她師祖水木柔還要厲害,但又覺這樣的比較不好,便及時收嘴,瞥了一眼陳雷後,低下頭解釋了一句:“師叔剛纔不是已經點頭了?”

“我那是讓妳來合計,不是說我就有把握了……”陳雷只覺跟凌兒有些說不清,因爲就算要創造一種針對生命火毒的醫符,也要結合凌兒提供的意見,畢竟凌兒學醫的時間比他可長多了。

“要我幫忙?”凌兒終於聽出來了,但是還有點不敢相信,又是雀躍,又是有點不安。

陳雷正色道:“對,其實我在醫術上肯定是不如妳的,我是長處是制符,如果我們合二爲一的話,我想也許會有驚喜出現。”

凌兒的小臉通紅,胸口裡面像是有隻小鹿在狂跳,只因爲剛剛陳雷的那合二爲一的話,太容易讓人產生歧義了,如果不是……再一想之後,她的臉又復而蒼白。

陳雷倒是沒去注意凌兒的想法,他現在有三百人的班底,其中年青的未婚女性也佔了一小半,哪能夠都去關心她們的私人情感問題。

斜了凌兒一眼後,他只淡淡道:“想歪了吧,我是說我們相互配合相互學習的話,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我希望以後妳多帶幾個徒弟,自身也要加強修煉和學習,我想妳不難成爲一代宗師的。”

“是師叔的話凌兒記住了。”凌兒幽幽的聲音有點像哭。

但雖然陳雷跟凌兒鬧得氣氛有點冷,看凌兒那樣子,還似有點失落,可就因爲陳雷的這個決定,一下子便給她開創了一扇門,她不僅親身窺見了龍符的一些秘密,對於她自身來說,更是獲益非淺。只是此時的凌兒,心思卻似乎完全沒想到個人以後的成就,也沒意識到,陳雷這樣的一句話,會給她帶來多大的改變。

當天,陳雷就與凌兒一起,共同探討治療精靈族生命之箭火毒的醫符,凌兒只是提供了幾種針對火毒的醫符的靈力組合方案,就看到在陳雷的手下,出現幾種新的醫符,她看到他不需要特別的符卷,普通的羊皮符卷,在他的靈力浸染之下,一下子就有全新屬性,他也不需要引靈訣,反而在引靈之後,才試出了幾種引靈訣,倒過來傳給她,只是凌兒不是陳雷,一個引靈訣,重複了幾遍,她還是記不住,更不用談其他的了。

看到陳雷眼中的笑意,凌兒卻是難過的想哭,只覺自己從來沒這麼笨過,但她這個時候再要強也沒有用,何況現在最要緊的是調製出能治療生命之箭火毒的醫符。

解開精靈族最強的魔武技能之一生命之箭的傷害?在陳雷與嬌柔水嫩,小白花似的凌兒並肩而立,一邊輕言細語,一邊制符的時候,不知他們有沒有想過這事很驚人?

其實凌兒也想到過,以臨時創造的醫符破解生命之箭的傷害,真的好誇張,好驚世駭俗,書上記載的是生命之箭的傷害幾乎無解,也許這世上僅有教皇安德森等少數幾個人可以解救,但是陳雷在制符材料並不充分,又事有倉促的情況下,卻是僅憑她的意見,就連連創造出幾種針對生命之箭的醫符出來,而且看起來並不顯吃力,特別是當他制符時,周邊的靈力一下子就如海洋一般的涌動,讓她滿眼都是星星了……暗想怪不得林語師叔願意放下一切地跟着他,這個人長身玉立,笑容親切溫和,卻又不給人一種爛好人的感覺,在他的身上綜合起來,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讓她清楚地感到他的危險性和力量,而這正是他吸她的地方吧?形象的說,他就是一頭帶着微笑的猛獸。

溫文的猛獸聽說過嗎?她瞥見的他那線條明朗,帶着神秘氣息的臉側,只覺自己現在的心態真的好幼稚,好不現實,心裡幽幽一嘆之後,才狠下心來決定摒棄心裡那不切實際的想法。

陳雷哪知道柔弱的師侄心裡會想這麼多,臨時突擊地製作了幾道醫符之後,再跟凌兒講了一下這幾道醫符的引靈訣和相關原理之後,也不管凌兒能不能記住,便又忙着去部署兵力,這個時候銅錘軍團的先頭部隊也已經趕到,接到大軍因爲敵方的兩位魔弓手,而停滯不前的消息時,他們感到很驚訝,怎麼可能因爲死了幾個魔法師就撤下先鋒部隊?

但同時地,銅錘軍團的將領們,也感到陳雷這個年青的大統領的帶兵風格,就是與一般的將領不同,他很珍惜官兵們的生命,不因僅僅只死幾個人,而不顧帝國軍人的生命安危地繼續讓軍隊涉及危險之中,這樣的大統領以前根本沒見過……

等銅錘軍團的先頭部隊的大隊長去向陳雷報告的時候,陳雷已經決定親自率領親衛軍再加一個精銳的小隊去中路吸引那兩名魔弓手的現身,如果那兩名魔弓手現身,那麼他就順帶拔除,如果沒有現身,就一路拔除沿路的敵軍哨卡和防守部隊,當然後面的大軍也做好接應的準備,一旦在地形開闊的地帶,將調入更多的兵力,隨時接替陳雷率領的第一線主攻部隊。也很少有軍隊的統帥當先鋒的……陳雷這樣不顧生死衝鋒在前,也進一步地消除了諸將對他的偏見,陳雷帶着親衛軍和一個人從兩軍團挑選出來,人數爲一百多人的組成的超精銳小隊出發的時候,二個軍團的統領,魔法師團的正副團長,都送行到老遠,本來魔法師團的兩位團長,都想與陳雷並肩作戰,但被陳雷拒絕,因爲此時他的親衛軍中,還有比爾交付給他的三十幾名九階的魔法師,這些魔法師個個都不比第七魔法師團的魔法師差,而三十幾名魔法師,再加上近五百人的親衛軍,以及一百多人的超精銳的小隊,對於陳雷來說,用來打通艾達斐斯山最前面通道已經足夠了。

就在陳雷出發的時候,另一面的艾達斐斯山的一座山峰之上,兩個挺立的身影凝立。

這是一男一女,雖然女的比男的矮了大半個頭,但也有一米七左右,穿一身精美樸素的淡綠色皮甲,身材欣長前突後翹,剛剛及肩的半長淡金色秀髮,隨風輕舞,而一張臉如煙波般有一股朦朧之美,毫無瑕疵,一雙綠色的眼睛之中,似注滿了光明,整個地閃閃發亮……

男的身材很高,但肌肉不顯發達,整個人雖然裹在厚厚的黑色皮甲之中,卻仍然顯得身形修長而有力,但這樣的身材,在女人的眼中,也許是最爲俊美的,很多女人都不喜歡肌肉男,而就喜歡這樣身材的男人……

這一男一女都有一雙尖長的白玉般近透明的耳朵,聳立出他們金色的發叢,那樣的顯著,卻又那樣的像兩支美麗的飾物。

“斯托菲,我感到他來了。”山崗上,女精靈弓手伊貝瑟深不見底的發光的碧綠色的眼眸,閃過一絲寒意。

“嗯。”斯托菲輕輕點頭。

對於妻子伊貝瑟的感知能力,斯長菲是早知道的,從小伊貝瑟就有這樣的超範圍的感知天賦,遠遠地就能發現危險的敵人或獵物,就連他有了弓手的領域之後,對敵人或獵物的感知能力,還是不如伊貝瑟,族長曾說過,這是伊貝瑟心靈極度純淨的原因,本來伊貝瑟有望成爲族裡最高貴的祭師,但是伊貝瑟選擇了緊跟着他,併成了爲他的妻子,成爲了僅亞於他的女精靈魔弓手。

只是還沒過幾秒,伊貝瑟忽然又凝重地道:“他發現了我們”

斯托菲微微地一愣,再看妻子時,伊貝瑟略顯驚訝與慌亂地與丈夫對視,又再次道:“是的,他發現了我們。”

隔着幾公里的距離,還有層層的山巒林木,陳雷與伊貝瑟相互地感知到對方的存在,這個時候,誰也說清,誰是獵物誰是獵手?

陳雷靜靜地“看着”遠方的這一對精靈弓箭手,以及他們身後的一隊精靈弓手隨從,總人數是大約是二十幾人,但就是這二十幾人,卻讓帝國先鋒軍派出的幾十個精銳的戰士損兵折將,而對方依然扼守在帝國軍前進的要道之上。

伊貝瑟也感知着陳雷,以及陳雷的隨從,雖然發現對方也有這種感知能力十分的意外,但開頭的稍微驚慌之後,在鎮定的丈夫的影響下,她很快也鎮定下來。

接着就聽丈夫斯托菲斷然道:“殺了他,不管他是誰。”

伊貝瑟點頭,她明白爲什麼丈夫的語氣這麼的堅決,顯然丈夫也把他視爲了強勁的敵人

說着,斯托菲與妻子伊貝瑟開始移動,他們身後的一隊精靈弓箭手緊隨,這一隊人,像是山林之中的捷豹,又如靈猿,身形自如地在崎嶇起伏、樹木荊棘密佈的山地之中,飛速地與陳雷他們接近……其實應該說,斯托菲與伊貝瑟,都隱隱地猜到了剛剛感知到的對手是誰,只是他們誰也不願意說出來,夫妻一心地只想把這個威脅除去。

何況不論是斯托菲還是伊貝瑟,這個時候還沒把陳雷當成真正的威脅。

感知到對方向己方接近,陳雷先是跟身邊的血斧和段武說明了情況,然後只帶着血斧和段武等幾名隨從,脫離大部隊地也向着對方靠近……

在感知到陳雷他們也開始向己方接近之後,伊貝瑟這才謹慎起來,因爲雙方一動,雙方都能從對方的移動的速度,輕巧程度之上,多少可以斷判出對方的一些實力出來,而且伊貝瑟只覺那個敵方年青的將領的一雙眼睛,似乎始終沒離開過自己,大大的,帶着一股說不出是什麼情緒的眼睛的始終“盯”着她。被這樣一雙眼睛盯着,誰都會有些不習慣,何況她還是有夫之婦。

當然,雖然伊貝瑟不知道那雙不帶一絲雜色的黑色眼睛之中,那樣平靜到有些可怕的色彩裡面有什麼,但現實告訴她,不論那是什麼情緒,死亡的遊戲開始了……

“他們來的好快”伊貝瑟把這情況告訴了丈夫。

“不用膽怯,伊貝瑟……一切有我”斯托菲的沉聲道,他的聲音仍然十分地鎮定……

速度快,終快不過他的箭羽吧?

眨眼之間,雙方就接近了一半的距離,由於雙方本來的移動速度就快,這樣相對地靠近時,雙方的距離就明顯地眼看着縮短,還有五千米……四千米……

精靈弓手們往雙方直線距離之上的一個高地搶去。

陳雷開始給血斧、段武他們加持金剛願力和戰神符,剎那間,血斧他們感到自身的力量和速度都明顯地增加,一股火山欲噴發的力量感,讓他們自信心飛漲……

即便是血斧,在得到了陳雷的戰神符的加持之後,目光裡也有些怪怪的了……其他人的眼中就更不用說了,那目光裡面全是崇拜。

在金剛願力和戰神符加開之後,陳雷這一隊人,更像是出巢的猛虎,狂嘯一聲,開始向獵物猛然撲去。

而在陳雷身邊這幾名隨從之中,也有弓箭手,在得到了戰神符的加持之後,他只覺自己的感知以及各方面的戰力都在猛增,在聽到陳雷報雙方的距離還剩下二千米的時候,他也取下了弓……

這個弓手是陳雷父親老部下,原來就已經有了相當的實力,弓箭射程破了五百米,再經戰神符的一激,他發現自己隱隱地感到對千米之內的目標,都有了射殺的能力。

當然,陳雷帶的這幾名隨從,只有一名弓箭手,而一般的符術,天生地比弓箭手的攻擊距離要短,但也例外,陳雷的少數幾個符術的攻擊距離,遠超出了一般符術可以攻擊的距離範圍……

事實上,陳雷已經成功複製了的小禁忌符術千雷轟頂,而這個符術的攻擊距離幾乎不受限制,只要在他的感知範圍之內,十幾千米之外的目標,也能籠罩在其中,只不過陳雷還不想這麼早的暴露出千雷轟頂的威力,他在帝都的符師總公會,以及拉斯拉姆城,施放出的千雷轟頂,都是極大壓抑了其威力的千雷轟頂。

此時對於斯托菲和伊貝瑟這一對精靈魔弓手,陳雷還是極小心的,雙方都還沒有交手,雖然陳雷一直以來,特別是在銀聖龍成長起來後,一直都沒碰到過真正威脅過的他的對手,唯一讓他差點栽了一個跟頭的只有光明教會的牧師梅根,但是陳雷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因爲他知道,在戰場之上這樣的錯誤只能犯一次,而犯上這樣的錯誤一次的代價,往往是自己的生命。

所以,從生存的角度上出發,陳雷從來都不會願意去面對比自己更強的敵人,而對於那些敢於挑戰比自己更強敵人的人,他只能是心有崇敬,但行爲上卻是不敢苟同,就如他自己一樣,犯到他手上的比他弱的敵人,如穆薩,對方的機會只有一次,否則就難再有對方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也是因爲這樣,陳雷沒有施放千雷轟頂,畢竟千雷轟頂只是一個大範圍殺傷的符術,而對於單個的目標,它不見得就比他全力施放的驚龍隱強。

陳雷在等待,等待着對方暴露實力,如果對方的力量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那麼他說不得掉頭就會逃,而且還會用上遁形符來逃跑,明知不可爲,而爲之,在陳雷看來是極愚蠢的,勇氣、無畏等都相對的,當面對遠強於自己的對手的時候,這些諸如勇氣無畏等東西的存在,就像是一個孩子要去挑戰一個成年人那樣的可笑。

當然,來之前,陳雷也對對方的實力進行了一些分析,從兩位受傷魔法師的傷口,以及聽取魔法師們受襲的經過等等,從側面分析出兩名魔弓手,可能一位達到了神階實力,但不會是神階中很強的人物……所以陳雷也纔敢來,這也有膽量無關。

陳雷不怕死,但不會去做無畏的犧牲。

而就在陳雷等待的時候,第一支箭如願而來,目標也正是他。

帶着火焰的箭羽,從對面的一座山巒之上,一閃而來,其間劃過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大樹的一段樹幹,霎時粉碎,但在大樹還沒有來得及倒下時,箭羽首先射到的是陳雷的身前……

看到這支箭羽之後,特別是在陳雷運用起神幻感知力地視覺中,對這支箭羽的速度,力量都有了一個直觀的分析,這箭劃過千米以上的距離,到達他這裡幾乎來勢不減,那棵一截被射得成粉碎的大樹的樹屑,也在陳雷視線中炸開、四濺,就像是一朵慢慢開放的花兒,然後是大樹慢慢地傾斜……時間在陳雷的神幻感知力之下,被無限的放慢……

如果不是有神幻感知力,陳雷覺的這一箭,對自己肯定能夠成很大的威脅,當然這只是一個假設,現實中沒有如果,也沒有假設……

瞬息間,陳雷的領域調動,周身一團淡淡的光芒向外迸射,隱隱中九條怪龍長嘯着直衝上天空……他想試試自己領域的防禦力。

嗤當火箭與陳雷的領域相撞之時,非常詭異的聲音響起,這種聲音無形容,像兩把金屬物相撞滑開的聲音,也有棉帛撕裂聲,更有怪獸吞噬的咕嘟聲,火焰箭羽瞬時減速,而陳雷的周身也亮起了強光,這箭激發了陳雷的領域的現形。

只見到肉眼可見地出現一個直徑長達十幾米的可伸可縮的圓形光陣,在這神奇詭異的光陣之中,居然像是魔法陣一般,有規則地橫豎縱錯着無數光紋,每一塊相間成的光格子之中,竟然隱隱地有符文交縱,而在這光陣的上空,同樣地有無數或粗或細的光柱衝起達十幾米高,光柱之中金色、紅色等各種顏色的符文閃閃無飛地幻滅幻現,還隱隱地有幾條異龍極快地忽上忽下地遊動。

接着陳雷一側身,一手把速度驟減,火焰也幾乎熄滅了一大半的射來箭羽抓到了手中。

對面的山頭上,不論是斯托菲還是伊貝瑟都臉色大變,但其他的精靈弓箭手都看不到遠方的陳雷,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血斧和段武他們卻是看到目瞪口呆,也看到驚心動魄,誰也沒想到一支火焰箭,就這樣神出鬼沒地射到,還好陳雷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強,竟然就這樣抓住了不知從哪偷襲來的火焰箭羽。但讓他們震驚又差點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的是,陳雷周身那奇怪絢麗的光陣……

難道就是符師或劍師的個人領域?血斧與段武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轟隆一聲巨響,前方的那棵兩人合抱的大樹終於倒下,血斧和段武他們這才意識到這支箭羽可是射倒了一棵大樹之後,纔到陳雷這裡的,這讓他們更加地驚心,如果這樣的箭射到一般的戰士身上,會有什麼樣的情景,很有可能那戰士被射中上半身,上半身就會整個地破碎,射中下半身,下半身也就沒了,這樣說起來,那些魔法師還是幸運的,十有八九,那時這名射來火焰箭的敵方弓手,當時並沒有拿出他真正的實力,而現在纔是他真正的實力吧。

事實上斯托菲射殺魔法師的時候,是保留了一些實力,這麼做的目的也是爲了不暴露他的最終實力,雖然他不願意提到陳雷的名字,但實際上,他與妻子伊貝瑟,都在等待着這樣一個獵殺陳雷的機會,可是第一支全力施展的箭,卻是被陳雷抓在了手裡,讓他們不得不感到驚心。

緊接着陳雷帶着血斧他們,直向着斯托菲他們衝去,這個時候陳雷還不想用符遠攻,因爲他想盡快地拉近與斯托菲他們距離,以避免對方在遠距發揮弓箭手的優勢,對血斧他們不利。

另外當然就是陳雷還不想打草驚蛇,他要拉近到讓斯托菲難以逃脫的距離……

陳雷他們這一衝,也就像是開始向獵物衝擊的猛獸,山地在陳雷、血斧他們的腳下飛閃而過……

斯托菲有些不甘心,伊貝瑟卻是意識到了一些危機,憂急地叫道:“斯托菲,先避開他們……他們想拉近跟我們的距離……”

“嗤”回答伊貝瑟的是斯托菲的另一箭,而且射完這一支箭之後,斯托菲又上了另一箭,不,是三支箭羽,他想接着三箭齊發,就看陳雷是不是也能接得住?

劍光一閃,第二支似有排山倒海之力的火焰箭羽,在靠近陳雷十幾米的遠的時候,就被陳雷的幽魂發出的一道劍氣,一斬爲二,他一馬當先,瞬間拉開了與血斧他們幾十米遠的距離,血斧、段武狂追……心裡卻是極感動,血斧和段武都是經驗老到的戰場老手,一看就明白這是陳雷爲了吸引對方最厲害的那兩名魔弓手,因爲有了這幾十米的距離,對方那第二名射程稍短的魔弓手,要想攻擊血斧他們的話,就要等一下才行,但是當陳雷進入到她的攻擊距離之時,她又能忍得住?

事實上,伊貝瑟就面臨着這樣的抉擇,雖然這個時間只是那麼一兩秒的時間,但是一兩秒過後,伊貝瑟就算放棄了攻擊陳雷的一次機會,她又要選擇是馬上拉開與陳雷他們的距離,還是繼續站在原地攻擊?

在丈夫的第三次出擊的時候,陳雷與對方的距離已經接近到一千米左右,伊貝瑟的箭可以發揮出威力了。

她沒有忍得住,首先地向陳雷射出了一支冰系的生命之箭,她的箭羽與丈夫的三支齊發的火系生命之箭,一道瞬間向着陳雷射去。

這時,陳雷的符術終於出手,先是領域自動摧發的符神之盾擋在前方,接着兩道雷行秘語向斯托菲和伊貝瑟發出了詭異的邀請,一邊在前面的符神盾被四支生命之箭摧毀之後,幽魂再次出擊,一絞之下,暴發出一團旋窩般的劍氣流,霎時,四支生命之箭被絞的粉碎,而對面,斯托菲與妻子伊貝瑟一齊聽到了天外魂使般的喃喃詭異的話語,就像耳邊有人不停地在勸說着什麼,心神一亂之即,幻象頓起,幾個死神使者裝扮的幽靈上前拖住他們的手,拉着他們就要走……

伊貝瑟一下子中招,眼神一片迷茫。

斯托菲一聲大吼,破了幻象,卻發現妻子還在幻象中不能自拔,急忙手一抄抱妻子的纖腰就要轉移。

斯托菲也顧不得攻擊陳雷了,但是就在斯托菲把伊貝瑟抱着就走的時候,一道龍符之巨雷符又當頭從斯托菲與伊貝瑟的頭頂之上轟擊而下……

巨雷符實際不是一種純攻擊性的符術,而主要是以強猛的音波攻擊人的神志,當然如果對方稍弱的話,這種強力的音波,也能讓人霎時間震得七竅流血而亡。

斯托菲沒能逃開巨雷符的攻擊,轟然一聲地動山搖的巨響之中,一如晴天的霹靂,在斯托菲懷裡的伊貝瑟剛剛從雷行神秘的幻象中掙扎出來,又被震得一口鮮血猛地噴出,人更是嚇得猛然一顫,臉上沒了一點血色。

斯托菲在巨雷符的轟擊下,耳朵裡也嗡嗡直響,渾身的肌肉都是一震,那一下之間,幾乎看不清了前方的景物……

斯托菲的嘴裡有些發苦,第一次地感覺到了符術的威力,他之前怎麼也想不到,陳雷的符術如此的可怕,而且施放起來是如此的快,簡直就像是劍手的出招一樣,一招接一招的……但是這樣密集的符術,這還是符術嗎?難道不需要啓動的咒語?不需要準備施法的時間?

斯托菲想不通,也沒時間讓他去想……

其實陳雷施符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不論是魔法還是符術,這世間沒有真正瞬發的法術,因爲不論多麼快的魔法和符術,都要有一個魔法元素和靈力元素凝集起來的時間,這是魔法和符術能成功施放的一個不可以越過的前提。

但話又說回來,由於陳雷源靈力的充沛,又在領悟了破幻符語之後,施符時可以越過啓動法咒這一關,只需要條件反射性的凝集身邊空間中的靈力元素,再加有了領域之後,領域一旦啓動之後,就會凝聚起龐大的靈力空間,這又進一步地減少了施法的時間,而且自從陳雷有了領域之後,他的初級領域就相當於一般神階的中級領域,而且應該是中級中層以上的等級。

陳雷的領域所以這般強的原因有二,一是他的領域是符術和劍術領域的兩層重合,第二陳雷的身上帶着銀聖龍力量的傳承,事實上,陳雷還遠沒有發揮出銀聖龍力量的威力,不然,即便是域皇霍格雲特、教皇安德森等人,也會對陳雷的力量感到驚駭、不安。

正是因爲這兩個原因,陳雷現在在一般情況下,根本不用考慮靈力枯竭的問題,在施符時,也不會有任何的停頓和遲緩,再在破幻符語的神幻能力的鋪助之下,速度又提升了一節,已經接近了他的出劍速度。

同樣地,有了領域之外,陳雷使用劍氣之時,也比當初多了幾倍的後備能量,使得他的劍氣更強、持久力也更長了幾倍。

在這種背景下,完全不知道陳雷有這樣優勢的斯托菲當然很想不通。

然而不管斯長菲想不想得通,在他們剛剛領教了巨雷符之後,還沒跑兩步,陳雷的第三次符攻又來了……

空間瞬時凝滯,靈力的風暴在斯托菲與伊貝瑟的頭頂之上盤施絞纏,緊接着暗色的暴光如同死神的鐮刀一般地劃過,頓時在斯托菲奔跑的腳下,出現一個八角形光影陣形,陣形之中神秘的符文一閃而現。

立時,菲託斯與伊貝瑟又是一陣眩暈,只看到幾隊長着翅膀的小孩嘻笑着從他們的身邊飛過……

又是幻象……

這是陳雷的自創的戰鬥龍符系列之墜雲符,意思是中招之後,就會像墜落雲層一樣的暈乎乎的。

這仗沒法打了斯托菲怨怒交集,怎麼就碰到這樣一個對手?

“斯托菲,放我下來”眩暈中,伊貝瑟忽然對丈夫道,在她的感知之中,陳雷正高速接近,如果斯托菲還這樣抱着她跑的話,肯定是跑不過陳雷的,所以她又急忙道:“放我下來,他離我們只有五百米了……”

斯托菲雖然也感知到二千米內的敵人的動向,但那只是對於衆多的目標而言,可對於陳雷,特別是中了陳雷的三記龍符之後,已經暈頭轉向了,根本不知道此時敵人在何方,而他的妻子伊貝瑟,雖然體質等方面不如斯托菲,卻是還能清晰地感應到陳雷方位。

“他在什麼位置?”斯托菲怒吼了起來,他要反擊。

但是伊貝瑟下地之後,卻是死命地一拉丈夫的手:“走,我們先接開距離……”

精靈夫妻帶着雷電的傷害,忽然間加快逃離的速度,而他們後面的那隊精靈弓箭手,已經跟不上他們夫妻,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能跟着他們夫妻,這隊精靈弓箭手,自覺地從另一個方向撤離,但卻又被血斧他們盯上,於是雙方人馬分成兩個方向,開始在山地叢林之中追逐。

陳雷不慢不緊地緊盯住斯托菲與伊貝瑟,前面的精靈夫妻加速時,他也開始加速。

唰唰斯托菲與伊貝瑟默切地向陳雷射出一箭,但陳雷如同隨心所欲的風,在風馳電掣的追趕中,身體還能隨意地轉向,往旁一滑,就躲開了幾乎是必中的兩箭。

隨即,陳雷還給精靈夫妻一道雷神符,轟然一聲巨響中,斯托菲與伊貝瑟又沒能躲過,只炸得渾身發痛,伊貝瑟幾乎沒了再次奔行之力,好在斯托菲拉了她一把,及時地又轉入到一個小山角之後。

但是無論夫妻倆如何的努力,卻始終擺脫不了陳雷,而陳雷一時也追不上他們,三人的身影都稱得上是流光電逝,身影過處,只看到樹葉飄擺,唰唰直響,而幾乎看不清人影。

而陳雷的奔行速度雖然要比斯托菲和伊貝瑟快上一點,但精靈族人天生適合在山林之中活動,加上他們兩個對這片山地比陳雷熟悉,不停地轉向,又在全力奔行之下,險險地沒讓陳雷接拉近雙方的距離,偶爾地斯托菲和伊貝瑟回身射箭,也會稍微地阻緩一下陳雷……而且到了後來,斯托菲與伊貝瑟也摸清了陳雷的一些施符規律,不給陳雷出手的機會,他們總是藉着密林與山石的掩護,來躲開陳雷的符術攻擊。

一會之後,陳雷有些不耐煩了,開始再次加力,但是陳雷一加力,前面的斯托菲和伊貝瑟似乎也在拼命,跑得更快了,偶爾回身的箭襲,也更加地刁鑽狠毒,一箭快過一箭,箭上帶的火焰與冰焰亮的刺眼……

事實上斯托菲已經被陳雷逼得超水平發揮,他的身影在山林之中忽上忽下,時而出現在高高的樹上,回身射去一箭,時而潛伏在一顆大石的後面,冷不丁地向陳雷又射出一箭,對於他的生命之箭,陳雷也不敢過於的輕視,每次不躲開的話,斯托菲的每一箭都能穿透陳雷的領域,直達他的身前,這個時候,陳雷都得用幽魂劈開斯托菲射來的箭支……

如果不是陳雷的神幻能力能夠從容地斬下斯托菲射來的每一箭,換個人的話早不敢再追這對精靈夫妻了。

而伊貝瑟的箭雖然力道上差丈夫一些,但也一樣奇準奇快,冰系的能量在接近陳雷時,每次都讓陳雷周身生寒,十分地不舒服。

在這場追逐戰中,儘管陳雷一開始就取得了上風,但之後斯托菲和伊貝瑟卻反而是像是被激發了生命的潛能,越是到後面,越是表現出堅毅不屈的品質,層出不窮的回擊,讓陳雷漸漸地冒火……

但儘管陳雷已經冒火,可是前面的這對精靈夫妻似乎也不知道什麼是畏懼,在這樣的生死追逐之中,任何一方的畏懼也都對自己毫無作用。

斯托菲與伊貝瑟也都明白,這個時候對生死畏懼對他們起不了絲毫的幫助,現在他們正是需要無畏的勇氣的時候,他們在拼命

由於雙方奔行的速度越來越快,接近一個小時不休不止的追逐之後,陳雷也開始全身發勢,身上的汗水如同水一般地流出,而符術遠攻的機會越來越少,對方精的像是兩隻老鼠,但回擊起來又像是窮途末路的狼,每一箭都是那樣的狠厲……

陳雷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能是對方到後來,纔拿出了他們真正的實力,就連伊貝瑟的冰箭,都讓他感到應付起來有些吃力,而且這兩個精靈魔弓手,到後來配合越來越默契,往往是男的一箭之後,女的緊接着又一箭地射來,女的冰箭藉助着男的火焰箭破開他的領域防禦力的空隙,就那樣毫不費力地接踵而來,這樣就顯得女的冰箭的威力絲毫不亞於男的,而且還似更致命一些。

兩方又追過一道山澗之後,望着前方從一個山道的彎角,轉入的兩名身形矯健的精靈男女魔弓手,陳雷不禁有點咬牙……感覺這兩名精靈族男女,比穆薩要難對付得多,他開始考慮是不是在有機會的時候,對這對男女痛下殺手

雖然陳雷一直告訴自己,在戰爭上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但不知爲什麼,在面對斯托菲與伊貝瑟時,他總是狠不下心……

也許一個人從最初努力地達到神域的境界,那是一段常人無法想象的艱辛歷程,就是陳雷他從小在這方面一帆風順的,以神速在二十歲就進入了神階的領域,但那其中仍然是有說不清的艱辛,只不過陳雷從來沒把那其中的艱辛當成艱辛。

其實應該說每一個進入神域的人,都最清楚那裡面需要多少努力和機緣,每一環,每一個機緣都像是老天的苦心安排,就拿陳雷自己來說,如果不是他父親從他出生開始,就安排了寶貝兒子準備接受銀聖龍的傳承,以不停歇的刻苦磨練,磨去陳雷的少年心性裡面的諸多欲望和浮躁,陳雷也不可能接受得了銀聖龍的傳承,說不定還會像一些受到銀聖龍輪迴力量反噬的那些學生一樣,進入銀聖龍反而是一場災難,這裡面又有多少一步都不能錯的步驟?首先陳格要比別人更明白,銀聖龍的輪迴傳承到底是什麼東西,其次他的這兒子要爭氣,肯接受他從小的安排的磨練……七歲開始,就趕到深山之中,與世閉塞三年的清修,那時陳雷可還是一個孩子……

每個有幸進入神域的人物,都有一段說不清的故事,就像每一個人都有故事一樣,事實上所有已經達至神域的人,都會明白這一點,在沒有足夠的正當的理由之前,他們都不會輕易地殺死一個同樣處於神域中的人,這是一條大家都不會說出來的潛規則,這是憐惜同達神域境界的同行,也是爲了自己。因爲這個規則一旦打破的話,不論是對於世間還是對於那些神域中的人,都是一場不可想象的災難,其實這也是神階人物不會輕易參加戰爭的原因之一。

就算有恩怨,往往也只是把對方打成重傷收手,或是把對方予以囚禁,這樣的話,光明教會準備終生囚禁陳雷,而不是消災陳雷,也就好解釋了,這完全是一種避免兔死狐悲的心態。

陳雷雖然年青,但是這個道理不用別人講,他也明白,所以潛意識地就有些猶豫。

但話又說回來,兩個男女精靈魔弓手既然參加了這場戰爭,又來歷不明,在這一場對於陳雷來說,只能勝不能敗的戰爭中,陳雷也有不顧斯托菲已經是神階以上的魔弓手,而痛下殺手的理由,任何規則也都是相對的,在已方的利益要受到巨大損失的前提下,很多規則法則就成了擺設,何況這只是存在於神階的領域之中,一個永遠也不會公諸於世,神階人物之間的一種心裡上的默契,而且這種默契的前提是大家還沒到那種你死我活的情況下……

除此之外,就是陳雷知道,一旦自己對前面的一個已經達到神域的魔弓手,另一個也接近神域的女魔弓手痛下殺手的話,場面將是很殘忍的,顯然對方不會讓他輕易地殺死,他們會垂死掙扎,那個過程有可能會比較長,更可能十分的慘烈

所以,當看到兩名魔弓手轉入山角之後,陳雷試着與前面的女精靈伊貝瑟用精神力發送的意念溝通。

“你們退出這場戰爭……最少在我的領兵進攻亞特米蘭的時候,你們不會成爲我軍前進的障礙……”

這是陳雷的法外開恩了,有對對方身手的憐憫,也有不忍心看到這對精靈戰士生死離別……他猜測這一對精靈人男女,很可能是夫妻。

對於老人、孩子、恩愛的夫妻,陳雷都有一種特別的感情。

當然,陳雷更希望對方像穆薩那樣好說話,在死亡與投降這兩個單項選擇面前,乖乖地選擇投降,那麼陳雷說不定會多兩個實力超凡的幫手。

但是據陳雷對精靈族人的瞭解,很多精靈族人往往信奉寧死不屈的精神,所以陳雷纔給他們一個更溫和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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