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第五章

帝國光明城三大黑道勢力之一的幕後教父,梅林家族的掌門人馬倫侯爵一夜身死的消息,很快讓整個帝都爲之震驚。整個帝都的上層貴族,特別是那些頑固的保守派頓時反應激烈,事情的經過也很簡單,陳雷也在第一時間內向皇室作了“解釋”,這個解釋就是調查參議組,在調查梅林家族的幕後非法交易,以及多年以來,運用強取豪奪、欺瞞詐騙的手段,控制着大量產業的行爲之時,遇到了馬倫父子,以及其家宅之中的私人武裝的激烈反撲,爲了自保,陳雷以及他的侍衛採取了稍微過當的正當護衛。

但是,把人家整個家宅都血洗了一遍,這也叫正當護衛過當?

若特西斯七世,也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姿態,把陳雷叫入宮內,狠訓了一頓,同時撤銷陳雷擔任的國情調查參議組組長一職,剩下的處份由相關部門提案給參議院,由參議院定奪陳雷可能的相關罪名。

在皇室宣告出這個第一處罰之後,頑固的保守派們的反應就更加地激烈,參議院中徹夜地討論着該給陳雷定下什麼樣的罪名,有議員措辭激烈地要求立即判陳雷絞刑,並立即讓法院立案,抓捕陳雷及陳雷相關的手下入獄,而且不得保釋。

案發的第二日,參議院就通過了關於陳雷的七宗不可饒恕的大罪,第一宗大罪就是反人類之屠殺罪,第二頂級大罪是私養精銳軍隊,嚴重殘踏帝國憲法罪……

只是七宗嚇人的罪名定下來之後,議院直接繞過皇帝指使帝國總警署去拿人之時,幾千巡警,竟是被陳雷的手下,打得個個抱頭鼠竄,連帶着現場指揮的最高警務官員,都陳雷請去喝茶,出來時,該激進的高官已經頭臉腫得像個豬頭。

而後皇室才發出聲音,聲稱陳雷是功臣,皇室已經對陳雷對於梅林家族過激的行爲,做出了較重的處罰,議院不該定下那樣的莫須有大罪,而帝國的警務系統,更是犯下了沒得到皇室命令之前,就私自對帝國重臣動手的重大過錯。

接着,布斯路里也站了出來,在私下場合發表“那純屬陳雷與梅林家族的私人恩犯的言論,既然是私人恩兇,在不牽涉第三方的情況下,兩人私下解決也沒有什麼錯。”的話,當然,老布斯路里雖然只是在私下場合,輕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話,卻不啻是像一枚重鎊炸彈那樣,把帝都的頑固保守派們,炸得集體眼前一黑。

因爲聽話也要聽絃外之音,布斯路里這話無異表明,這是帝國的神階力量,對嚴重冒犯他人,進行的懲罰……布斯路里這樣一說之後,陳雷與梅林家族之間的爭鬥,以及凌晨發生了血案,那性質就完全地變味了,帝國的所有超然存在,從理論上都會站到陳雷的一邊來,因爲這符合這些超然存在的利益,如果帝國的這些超然存在們的權威,都可以受到像梅林家族這樣的黑道世家的挑釁的話,那也是所有超然存在的恥辱。

而且緊隨布斯路里之後,布斯路里的幾位老友,諾基利爾、海格等都輕飄飄地說了幾句支持陳雷的話。

當然他們的聲音一般人是聽不到的,身份稍微低點的帝國官員和大貴族家的老爺,都無辦法打聽到,但是他們的聲音卻能在第一時間,傳達到帝國真正的最高層的那一個層面的人物的耳中,皇室,幾位帝國第一號重臣,帝國頭幾號大家族等的耳中。

而布斯路里和他的幾位老友的聲音一出,就連另幾位對陳雷頻是不屑的超然存在,也暫時地保持了沉默,而原因當然是,在這個角度上超然存在的利益是一致的,他們享受的超然的地位,也絕不想受到世人的挑戰,就像皇室絕不想受到帝國之中的任何一個家族的挑戰一樣。

於是,局勢一下子就出現了可笑的一幕,整個帝都的城民們,都在討論着剛剛威風幾天的少符神將要得到的悽慘下場,又傳言帝國的執法部門、議院、國會都對這個外來的少符神深惡痛絕,已經下定決心要除去這個少符神。然而在傳出幾千巡警被少符神的侍衛,打得落荒而逃,城民們本以爲接着軍隊該出動,去重重地打擊這個少符神的時候,卻久久地等不到軍隊出動的消息,陳雷的侯爵俯仍然屹立在光明城的高尚住宅區之中。

再過幾天之後,光明城的城民們這才感到驚訝了,接着就有傳言說,雖然議院定下了陳雷的七宗大罪,但是卻苦於沒有能夠抓捕陳雷的武裝力量,有人還傳言,陳雷用成山的財寶賄賂了皇室,所以皇帝才罕見地在不惜違反帝國憲法的情況下,用軟抵制的方法,約束軍隊不配合議院和國會的決議。使得帝國出現第一個犯下重罪,卻無法進行抓捕和審判的外裔侯爵。

民間的議論和猜測五花八門,雖然大都帶着臆想的觀念,但也基本上說出了一些事實,事實上是皇室對議院的決議進行了軟抵制,不承認陳雷有那麼七宗罪,但也不否認。同時嚴禁軍隊私自對陳雷採取行動,而帝都的執法部門,又根本耐何不了養着近千侍衛,更直接地控制着一支強大傭兵團的陳雷。而一些人也看到陳雷的侍從力量,已經是一個準超然存在的配置,與銀月城的沃瑪斯、帝都的薩菲斯等相比,只強不弱。

也由於皇室的曖昧態度,再加布斯路里及他老友們的支持,一時間,陳雷與梅林家族這場爭鬥而發生的血案,就這樣無限期地拖了下去。

但是也終有人看不慣陳雷,馬倫及他的幾個兒子身死的半個月後,帝都光明城,忽然又起傳言,帝都小盧坦金斯兼最年青的劍神薩菲斯終於忍不住地,準備向陳雷開刀,併發出了死亡的挑戰書。

驚人的消息一個接一個地傳開,仍然是有真有假……

但薩菲斯向陳雷發出死亡挑戰書卻是確有其事。

並且這也是帝國的議院,和國會的那些保守派極力推動之後的結果。

這一天,比爾就特意來告之陳雷:“索泰隆那批人真是頑固不化,死的是馬倫,只不過是一個罪惡累累地黑道教父,可他們竟然嗦使動了薩菲斯,薩菲斯也答應了他們,我想薩菲斯很快就要找你麻煩了。”

陳雷倒是沒感到意外,淡然道:“這是退早的事,上次在席思琳家遇到此人時,他就看我不順眼了,還有盧坦金斯,雖然這傢伙也向我訂購了公爵椅,但只怕在他眼中,我也只是個小丑而己,一旦我真要在帝國崛起,可能會認爲與我並列是他們的恥辱。”

比爾一嘆,他也知道帝國的掌權族的大多數人,總是不怎麼外裔官員和其他重要的人才放在眼裡,總是認爲他們高人一等,一旦有着外裔身分的人躍升到國家中的重要地位之時,他們就要出來阻攔,這是完全是狹隘的種族分級思想,而薩菲斯就一向是本土族,優於一切族思想的堅定擁護者和守護者,還曾經親手讓一位矮人族的聖階老劍師飲恨帝國,在受到了薩菲斯對他難以癒合的身體,和精神上的重創之後,黯然地遠走他國,而本來那位老矮人聖階劍師是準備在帝國定居的。

在光明衆帝國,雖然相比其他國家而言,對於非本土族人加入帝國籍持較寬容的態度,主流的思想也是合各種族優秀人士之力,共同打造最強大的帝國,但是在這種主流思想之外,也存在着不可忽視的本土族主義,也因爲這本土主義,導致外來族人想在帝國立足,就平添諸多的艱難,特別是名聲在外的外族遷居帝國的人士,往往要被迫低調做人,否則就會生存的倍加艱難。

而陳雷就剛好是名聲在外的外族遷入人士,他剛到帝國之時,也明顯地感到了那種排外的氣氛,好在陳雷自己的力量夠大,一般的帝國勢力還惹不起他,這次梅林家族被血洗,就是一個最好的佐證。但也因此,帝國的本土排外情緒至此達到了最高點,雖然有布斯路里等帝國超然存在公開地發表支持陳雷的言論,但這種排外的情緒仍然最終暴發,暴發出來的結果就是,帝國的小劍神薩菲斯向陳雷下死亡挑戰書,決意要與陳雷進行生死決戰,顯然也是決心要反陳雷趕出帝國。

其實陳雷與薩菲斯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在此之前,陳雷對薩菲斯的印象都還算不錯,雖然對方的眼中看他時帶着輕蔑,但薩菲斯最少不會像梅林家族那樣,一個梅林家族的小羅嘍,也敢調戲林語,而且調戲失敗之後,非但不道歉,還變本加厲地進行報復,那樣陳雷又如何能忍耐?

在比爾通告陳雷之後,關於薩菲斯向陳雷下死亡決戰書的事,也一下子明朗起來,因爲很快陳雷收到了薩菲斯的挑戰書,絲毫不容陳雷拒絕。接着,薩菲斯在公開場合明確地發表言論,認爲在有關梅林家族的血案中,身爲帝國新晉的少符神兼皇家聖騎士陳雷,做得太過頭了,嚴重地傷害到了帝國人的心,也嚴重地侵犯了帝國人的尊嚴,認爲就算馬倫父子有罪,也應該由帝國法院來審判,而不是陳雷單方面地,恃仗個人的武力,悍然血洗梅林家族。

薩菲斯下了死亡挑戰書以及公開發表言論之後,帝都各階層因此熱鬧非常,各階層的人們都在談論着此事,有嚴重本土族優越感的帝國人揚眉吐氣,大聲地讚揚薩菲斯是帝國真正的英雄,而大多數少數族人,以及本土族的寬容人士,則憂心忡忡,因爲薩菲斯與陳雷的一戰,不論誰敗誰勝,對於帝國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更可能引發嚴重的後遺症。

但奇怪的是,身爲當事人的陳雷,卻是一直隱身於家中,拒絕向外發表任何關於薩菲斯下達死亡挑戰書的言論。

只是,實際上陳雷這些天也大爲惱火,剛剛掃平梅林家族,又跳出一個薩菲斯,而且陳雷知道,在薩菲斯的背後,還有諸多的帝國超然存在按兵不動地看戲,這事一旦處理不好,很可能就會引發衆怒,非但自己到時四面樹敵,而且還會牽連到比爾,所以陳雷不惱火,那纔是十分奇怪的事…

但是,就這樣忍氣吞聲?

在接到薩菲斯的死亡挑戰書之後,陳雷就知道自己與對方的一戰是避免不了的了。因爲就算他能忍,對方也不會放過他。

這天,陳雷剛剛把欠布斯路里的“帝王寶座”做好,通知布斯路里來領之時,就聽手下傳報:光明教會的女牧師梅根再次前來拜訪。

但一聽到梅根這個名字,陳雷就頭痛,梅根這個時候來幹什麼?這光明教會的妖女難道還不死心,還想用召感術召感自己?

陳雷在主臥樓下的階梯上,見到了自己走來的梅根,款款而來的梅根一身黑色的時尚牧師袍,但是與其說是牧師袍,還不如說是牧師裝束的時尚裙子,裙襬開成了幾條,一動就見裡面長長雪一般的美腿,時至帝國的嚴冬,但她腳上卻還是一雙露出大半玉足繫帶牧師履,那一對玉足雪白晶瑩,也不知是凍成那樣,還是天生地如冰似雪,更不知那雙玉足在寒風之中,怕不怕冷?

但從梅根的臉色上看,她是一點也不怕冷了,一臉地春風般笑意,嫵媚又明豔地輕輕走到陳雷的身前:“我是爲了席思琳,以及想幫助你而來,歡迎嗎?”

陳雷只聞到湊到身前的梅根身上一股動人心魄的幽香,再看她那深不見底的魅藍雙眼,只覺自己似乎立即就墜入了那藍色的海洋之中,一定之後才清醒過來地看到她的臉靨和高挺雪嫩的鼻尖,以及吐着芬芳的朱脣。

陳雷再往下看時……梅根已經輕笑道:“一個月不見,你似乎變了不少,不但武力似乎又上升了一個階梯,而且還像是一隻嚐到了女人味道,開始對女人興趣大增的色狼了,怎麼樣,敢對我下手嗎?”

陳雷連忙收回目光,眉毛一揚地道:“別開玩笑了,就算妳真有那個心,只怕那樣做了的話,教皇也不會放過我,據我所知,妳這個首席大牧師必須是處女對不對?”

梅根大是一愣,而後嫣然一笑道:“你的消息似乎越來越靈通了,對,可那又怎麼樣,誰說我就一直守着這個處女之身?”

陳雷還是不太理解中央大陸女人的性觀念,認真地問道:“妳真想跟我……上……牀?那樣做對妳又有什麼好處,而我又有什麼地方吸引了妳?”

梅根又靠近了小半步,輕踮足尖地在陳雷的耳邊道:“聽說,跟銀聖龍傳人上牀之後的女人,會變得更加地容顏煥發,青春長駐,知道嗎?歷史記載,公孫雲雪有八個妻子,你呢,那方面的能力能超過他嗎?”

曾經陳雷聽父親說過,龍類性淫,而且性能力十分地強大,自己那個東西變大,而且在跟羅琳和伊貝瑟分別地上牀之後,自己雖然還沒有暴發過一次,但已經開始嚐到了那種**的茲味。特別是當羅琳和伊貝瑟被自己征服得死去活來的時候,自己那個時候越是興奮,一聽梅根此時的話,心裡就想難道公孫雲雪也繼承了銀聖龍力量夾帶的那種能力,再一想到自己的情況,就覺的十有**是那樣,而且從這件事上,也推斷出,銀聖龍的力量,很有可能就是那種幻象中,出現的異龍的力量,但是那異龍的力量,又是如何通過銀聖龍的千幻樹傳承到公孫雲雪和自己的身上,卻是一個謎,而且這怕這個謎永遠也沒有一個確切的解釋。

同時一聽梅根拿公孫雲雪那方面的能力與自己做比較,出於男人在那方面永遠都不會認輸的通病,陳雷就感到有些不服氣,事實上他感到依照自己與羅琳和伊貝瑟分別上牀的兩次經驗來看,他覺的自己一個晚上,一口氣地讓五六個女人變成一團爛泥是完全沒有問題,問題只在那樣做會不會很荒淫,很無恥?

所以,陳雷愣了愣之後,就怪怪地對梅根道:“妳是不是認真的啊?要不要真的試一試我的那種能力,看看是否會讓妳感到滿意?”

見陳雷認真起來,梅根反而滿臉通紅,羞嗔地白了他一眼,眼中閃爍着欲說還羞的動人風情。

陳雷一時覺得很開心地大笑了兩聲,過了一陣子之後,纔想起梅根這個女人的危險性,才又警惕起來。

而過了一陣之後,梅根又變回了她平時的那個淑女牧師的形象,矜持認真地道:“你不要對我有什麼提防,我說了教皇交給我的任務,可以向後推遲,今天來找你,真的是爲了席思琳和幫助你,只是你準備怎麼感謝我呢?”

陳雷自動地忽略了前面一個問題:“幫助我?”

但梅根卻是笑吟吟地不放過他:“席思琳是我的好朋友,她喜歡你知道嗎?”

陳雷還聽完就咳嗽起來,真是嗆到了……

但聽梅根頓了頓後,似乎有點傷心地道:“本來我真不想席思琳和你那樣,但是我,我也不能剝奪她愛的權利……”

陳雷聽得頭痛,他本來就猜測梅根與席思琳有超越友情的關係,而現在一聽梅根的話,就更加地懷疑她和席思琳的有超越友誼的關係了。

一時之間陳雷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半天之後才說了一句傻話:“那妳呢?會有愛上一個男人的一天嗎?”

梅根嗔怒地看着陳雷,久久地……

而後才幽幽一嘆,卻什麼也不說。

陳雷迷糊了,難道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女人?說白點,就是她難道不是一個女同?想了想後,最後只問了一聲:“妳有把握對付得了薩菲斯?”

梅根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不過卻讓陳雷感到,薩菲斯對於她來說,似乎只是小菜一碟。他再一想,事實上因爲梅根所處的位置不同,她代表的是光明教會,她要對付薩菲斯不可能有自己那樣的顧慮,所以以梅根那召感術的可怕性,估計薩菲斯也是招架不住地。

陳雷腦子飛快地一轉,那麼自己現在的任務就是哄好席思琳和她?想了想後,他露出了苦笑,難道說這不是天上掉下的美差?

晚上,陳雷沒帶任何侍從地隨着梅根一道,坐上一輛馬車去往帝國書院。

到了帝國書院之後,在一間幽靜的藏書室中,席思琳長身玉立地站在哪裡看書,她看得相當的投入,似乎根本就不是來約會的。

當陳雷到了門口之後,席思琳仍然沒有回過頭來,這讓陳雷都懷疑梅根是不是在欺騙自己,那席思琳是不是根本就沒約自己?

耳邊聽到梅根輕輕地道:“給你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機會,感謝我吧。”

陳雷呆了一下之後,就發現梅根已經走了,再看席思琳之時,只見席思琳仍然安靜地在那站着看書,看得那樣的入迷。

一直到陳雷地走到她的身邊之後,又站了一會,席思琳這纔回過頭來,輕輕地一笑,卻是笑得陳雷一呆,只覺席思琳這個笑容真是好看,以前從來沒見過她笑得如此說不出的恬靜,就像是微風吹過湖面一樣地給人的感覺。

接着陳雷就發現席思琳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但哪裡不一樣,卻又說不出來。

這後,兩人足足安靜好一會,也仍然沒有誰說一句話,席思琳仍然在安靜地看書,而陳雷卻是在一邊瀏覽着書架上的書目……直到她再次異樣地看着他時,他一扭頭才發現她的目光忽然又不一樣了,那裡面盡是羞澀和緊張,微微的笑容裡也似有一絲緊張。

接着兩人的呼息都似有些沉重起來,陳雷只覺自己也莫明其妙的緊張起來,但是又覺這種緊張的感覺挺好的,像是一種美好的期待,也像是等待着某件喜悅的大事的發生……

但是自己會跟席思琳發生什麼呢?難道她真的很喜歡自己?而自己真的要娶她爲妻,那易書書和林語會不會跟自己翻臉?

陳雷開始有些患得患失起來,忽兒又感到自己其實挺卑微的……

想着,陳雷忽然就情不自禁地問她:“妳覺的我是個好人嗎?”

席思琳一愣,一想到梅林家族的血案,就有些憂心,合上書皺眉道:“你不是一個好人,如果你是好人,天下就沒有好人了。”

於是陳雷就笑。

“笑什麼?”席思琳帶點羞惱地問。

“我就是想笑,笑妳也笑我。”

“哼!”席思琳的羞惱更增加了幾分,回想起初見陳雷時的情景,還以爲這個男人一塵不染,但實際上卻是先有梅根告訴她,陳雷在亞特米蘭的戰場之上,收了一個美麗的超級精靈女戰士,而後接着又發生了梅林家族的血案,她不認爲梅林家族沒有罪,但是他的手段也太殘忍了一點,一夜之間掃平馬倫的整個家宅,馬倫與他的幾個兒子,包括一個未成年的,全部死光,還有宅內的上千男性侍從,他怎麼會下得了那樣的手呢?

前後的反差太大了,所以才讓席思琳一時難以接受。

想到這些,席思琳覺的有必要勸勸陳雷,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陳雷此時倒也從善如流。

兩人並肩在帝國書院的園林草坪之間漫步,席思琳一邊嚴肅地說着什麼,而陳雷靜靜地聽着,一場教育課就這樣發生了。

“爲什麼呢?”

“以前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你給我的感覺真的挺好的。”

“以後不要那樣好嗎?就算別人跟我們有仇,也不能把他一家都殺了,讓法院來定他們的罪不更好嗎?”

……

陳雷聽得苦笑,他不知道布斯路里是怎麼教育女兒的,總之席思琳還很純潔,真的很純潔,而他其實早就不純潔了,純潔的只是他的外表,一個看上去很有迷茫性的外表。

其實陳雷也知道自己笑起來的時候很燦爛,別人也都說他笑起來有一種陽光的味道,此時,在席思琳說教了一通之後,他又對她很陽光很燦爛地微笑着。

也不管席思琳說什麼,他只是靜靜地聽着,偶爾地點頭,揹負着手地跟她一起漫步,而且在不知不覺中就浪費了二三個小時,最後當席思琳察覺到時間的流失之後,才一吐舌頭地道:“啊……時間過的真快……你還會來看我嗎?”

“那妳想不想我來看妳啊?”陳雷笑着反問,心裡卻是在嘆息,看來席思琳真的很純潔,老布斯路里成功地培育了一朵嬌美潔白的花兒。

而席思琳雖然感到自己的一番話,好像是沒收到什麼好效果,但是又對陳雷的態度感到滿意,不管他能不能改變,最少他這樣靜靜地願意聽自己說話,就讓她感到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的感覺。

“嗯……你說呢?”

“好吧,既然妳想,我就會去看妳,要不有時間的話,我就約妳出來好了?”陳雷裝着漫不經心地道,心裡卻忽然地感到自己好像對她遊刃有餘,而以前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談情的高手,他想,這一切可能都要歸功於席思琳的純潔。純潔到像一個小孩似的,大人對付小孩當然遊刃有餘了。

所以,最後陳雷頗是玩味地問了一聲:“妳真不覺我很壞?”

席思琳的聲音一下子有如蚊蟻:“嗯,不是個好人……可是……我喜歡!”說完這句話之後,席思琳就猛地跑了出去。

陳雷不由看着她的背影苦笑,接着就見梅根從陰影中轉了出來。

“看上去你們兩個相處得挺不錯的,我好嫉妒。”

“那我的表現能讓妳滿意嗎?”

梅根輕飄了陳雷一眼:“還好吧,你們像兩個真正的戀人。”

“像戀人?可能嗎?”陳雷心裡嘀咕着擡頭看了看天色後問她:“妳不是真的爲了撮合我跟席思琳,才願意幫我吧?”

“那你認爲呢?”梅根咬着鮮嫩嘴脣的一角,眼中似乎還有點悻悻然的味道。

“肯定……不完全是。”

“嗯,你還是比較聰明。”忽然間梅根一臉莫測高深的樣子,眼眸之中也若有青煙,她看着書院之中一棵樹的樹頂,聲音很小地低低地說着,就像自言自語一樣:“我是不可能有愛情的了,真羨慕你們……”

陳雷有點吃驚:“爲什麼?”

梅根的語氣飄渺地道:“你對宗教有多少了解?”

陳雷:“……”

梅根眼中的光亮與幽暗幾經轉換:“爲了教會的榮耀,總是要有人犧牲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梅根就不再說她自己的事了。

陳雷想了想也有一些明悟。

忽然他也就感到她挺可憐的,就從她的身後抱住了她,然後輕捏住她明潔粉膩的下巴,把那一張典雅和有點妖豔的臉轉過來,再深深地吻了下去。

梅根沒有抗拒,熱烈地迴應着陳雷的吻,足有幾分鐘之後,兩人才鬆開來。

輕喘中,梅根道:“教會的計劃改了,原本是要抓你,現在是由我來輔助你。”

陳雷一愣,呆呆地看着她。卻只見梅根嫣然一笑,話題又跳到席思琳的身上:“我想讓她代替我……下次你要像剛纔那樣吻她。”

聽到梅根這話後,至此陳雷纔有些明白了。但是對於光明教會的事,卻是很迷惑,光明教會忽然間的轉變,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由於梅根的斡旋,薩菲斯與陳雷的約戰,由明轉暗,約戰的地點移到了帝國劍神盧坦金斯的劍院,允許觀戰和兼當裁判的人,也僅只有四個:梅根、盧坦金斯、布斯路里和在帝國排名第二的老劍神克納裡。

這絕對可稱得上是一場世紀之戰,也是一場新一代的劍神之間的爭鋒之戰,如果消息傳出,足以轟動整個帝國,那時只怕就是盧坦金斯,也阻止不了一些非要前來觀看的大人物。

還好,這場約戰在梅根的安排下,進行了嚴格的保密。

但雖然是秘密之戰,可是薩菲斯仍然堅持着之前提出的決戰條件,那就是首先這是一場生死不論的死亡決戰。第二,如果敗者沒死,將必須遠離帝國。第三,此戰陳雷與薩菲斯各下注一千萬金幣,勝者將贏得對方的那一千萬金幣。

一千萬金幣,即便是陳雷剛從亞特米蘭的戰場上回來,撈了驚人的財富,也仍然是他的一半家產,如果輸了,那就等於這一半家產屬於薩菲斯的了,這也是從經濟上對於失敗者的重重處罰,便得失敗者既便想在敗後東山再起,財力之上也大受打擊,從而延緩再起的速度。

當然,敗者的還要罰金是薩菲斯提出來的,顯示出薩菲斯對陳雷的深惡痛絕的心裡。只是這個規則對他也是一樣有用的,薩菲斯就沒考慮過,萬一他失敗的話,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陳雷看到三個約戰的條件後,倒也沒有什麼害怕,只是問梅根:“妳爲什麼不阻止他提這樣的條件?”

梅根輕輕地聳了一下肩道:“這是他自己要求的,我爲什麼要阻止,何況你如果賺了一千萬金幣,我想你一定不會小氣的是吧,我要求對半分。”

陳雷無語,好大的胃口啊!原來她打得是這個主意,但她就對自己這樣地有信心?他自己倒是覺的僅從第一次見薩菲斯的感覺上,倒不是有百分之百打敗薩菲斯的把握,最少要戰勝薩菲斯,自己要付出一些代價,薩菲斯整個人給他的感覺很強壯,很有力量的感覺,當然這也是一種直覺。

至於真到動手時會怎麼樣,陳雷也是不知道地,每一個進入了神階領域的人,因爲有了自己的領域,一般是不會讓對手探知到深淺,而且陳雷第一次見薩菲斯時,也不方便用感知力去探測薩菲斯的實力,如果真那樣做的話,薩菲斯也能察覺,同時這也是一種很不禮貌的,並帶有很大挑釁行爲的事情。

盧坦金斯的劍院坐落於光明城郊外的一座小山之下,佔地不下十公頃,可以算得上是半個劍術學校,也是衆多帝國少年最嚮往的地方之一,能在盧坦金斯私人設立的劍院學習進修,也是每一個進入其中的人的榮耀。

整個劍院的建築以藍色爲主調,遠遠地看去,一片地藍瓦藍牆,高高的藍色院牆,把裡外隔成兩個世界。

這一天,陳雷帶着常衛青、血斧、伊貝瑟和穆薩應邀而來,一來就見整個劍院已經戒嚴,盧坦金斯的私人衛隊,已經把整個劍院的外圍把守得連一隻蒼蠅也飛不進來。

陳雷入內之後,來到決戰的劍院廣場之時,就見梅根、布斯路里、盧坦金斯、老劍神克里納已經站在廣場的邊上,而相距這四個人幾米遠的地方,薩菲斯也氣息森沉地站在哪裡,左右跟着一羣沉默但隱露殺氣的手下。

陳雷的目光開始在梅根、布斯路里的臉上一掃而過,梅根和布斯路里都回給陳雷一個笑臉,盧坦金斯身材高大魁偉,足有二米一的身高,臉呈紫銅色,但是站在那裡卻沒有笨拙感,雙眼精光閃耀,淡淡地與陳雷對視了一眼,便把目光移到一邊,克里納卻是一個身材普通的老人,一頭花白的頭髮,一身便衣,看上去倒像是一個落魄的小貴族老人。

但這個看上去落魄的老人,卻是也跟陳雷笑了笑,如果沒有人跟陳雷說起過克里納的故事,也許陳雷還真會走眼了,這克里納雖然長相猥瑣,卻是曾經的帝國第一劍神,直到盧坦金斯的劍術步入頂盛時期之時,克里納這才退出帝國第一的名頭。但其實也無所謂退出,因爲這個第一第二,也只是外人給予的排名,而且克里納生性不喜歡出風頭,早在二十年前就離得帝都遠遠的定居,但是真正瞭解這個老劍神的人,卻是對此老充滿了畏懼和敬意,其內中原因一兩句也是說不清的,總之,在場的幾個人,盧坦金斯、梅根和布斯路里都不敢對克里納有絲毫的輕視。

當然,看到克里納衝自己笑了笑,陳雷也不敢無禮,回給了對方微微地但恭敬的一禮。

最後,陳雷的目光才落到薩菲斯的身上,卻沒想到這廝根本沒看他,臉朝向一邊地盡顯示出他的傲慢。

到了這個時候,陳雷只覺跟對方也沒有什麼好客氣的了,用神幻感知力感知了一下薩菲斯的實力。

立即薩菲斯察覺,只覺有鍼芒一樣的東西刺來,便轉過臉來不屑地看着陳雷,他也不反擊,或者說完全地不屑於用感知力來感知陳雷的實力……

但其實,感知力並不是薩菲斯的強項,所以察覺到陳雷用感知力探測着自己的身體時,雖然他暗中暴怒,卻有點無可耐何,總不能現在就暴發吧?

這時,作爲見證人與這一場決戰的主裁判的布斯路里站了出來道:“既然雙方的人都來了,那麼決戰的時刻即將來到,但在開始之前,作爲雙方的朋友,我還是想說,雖然這場決戰,名爲死亡決戰,可是這天下又有什麼是開解不了的東西呢?何況你們根本就不存在深仇大恨,我期待兩位不打不相識,也能夠通過這一戰,化解彼此的誤解和間隙……好了,我就說這麼多,陳雷,你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陳雷又看了看仍然不看自己的薩菲斯,搖了搖頭。

薩菲斯終於回過頭來面對陳雷時也道:“沒有!”

“好!”布斯路里看到雙方都已經準備好了,就準備宣佈決戰開始,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臉上卻閃過一絲憂色,因爲雖然這場決戰由明轉暗,但是他真不想看到陳雷和薩菲斯結仇,這兩人一旦結仇,或是兩個之中有一方在決戰中戰死,都會造成巨大的遺憾和可能帶來嚴重的後果……

但猶豫了一下,布斯路里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因爲此時說什麼薩菲斯也不會接受了,只好提高了一點自己的音量:“那麼……陳雷與薩菲斯的決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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