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班說道:“這件事情不屬於組織任務,是我們兄弟倆的私人委託,當然了,如果完成了,我們一定有所表示,不會讓幾位白白勞動的。”
白墨軒挑挑眉:“如此甚好。”
嶽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看到步家兄弟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他若是拒絕好像反而不對勁,只有由着白墨軒做主了。
“你們知道翁得利嗎?”步一凡問道。
蘇柏腦子嗡嗡作響,這個名字太熟了,昨天晚上自己都在和他較勁呢,他急切地問道:“知道,昨天晚上還看過他的電視專訪。”
“翁先生是我們公司的重要合作伙伴。”步一班說道:“非常重要,我們公司的下一個項目急需他的支持,爲了贏得他的支持,我們做了不少工作,卻不見成效,眼下就來了一個機會,只要我們幫他解決這個難題,相信我們的合作也是水到渠成了。”
步一凡與兄弟一唱一和,兩人簡直像商量過臺詞纔來的,步一班話音一落,步一凡就馬上續上:“翁先生晚來得女,有一位小千金,叫……”
“翁美瑜。”蘇柏說道:“四歲零三個月。”
步一班與步一凡同時張大了嘴巴:“你怎麼知道?”
蘇柏苦笑一聲,把這幾天與這位翁美瑜的交集通通道來,連帶着自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也吐露出來,這讓步家兄弟十分興奮,因爲他們要委託的事情,恰好與蘇柏的感覺對上了。
“沒錯,沒錯,就是不像四歲的孩子,就是感覺太陰沉,不止是你,她的父母也發現了,現在十分擔憂。”步一凡說道:“翁先生恐怕是太焦急了,所以開始對外求助,我們正是被求助的人之一。”
嶽青留意到了“之一”:“他還找了其他人?”
“自然的,太多人想與翁先生合作,想抓住這個機會的大有人在,不過我相信你們。”事情還沒有說清楚,步家兄弟已經開始給四人戴高帽了:“你們的四人組織天下無敵嘛,哦,不對,這樣得罪白逸與唐三成他們了,哈哈。”
白墨軒已經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好了,快點講吧。”
“翁先生夫婦懷疑自己的女兒不是他們的女兒。”步一凡說道:“據說,她現在除了眼神不對勁,連喜好也改變了,晚上還時常說夢話,說什麼要殺了她之類的話,讓夫婦倆毛骨悚然,他們懷疑,他們的女兒被附了身。”
步一班說道:“翁先生原本也是個信鬼魂之人,發現不對勁之後,就找來這些年來一直給自己看風水的風水先生,不過,那位老人家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他怎麼了?”嶽青問道。
“醫生的診斷是驚嚇過度引發了心臟病的發作。”步一班說道:“我去看過這位風水先生,他什麼也沒有講出來,只是說有鬼。”
“有鬼?”崔穎笑道:“有白墨軒和嶽青在,什麼樣的鬼收不了?”
“老姐,謙虛一些吧。”蘇柏說道:“淡定。”
步一凡說道:“我想委託你們上門瞧瞧翁美瑜,確定一下是否被鬼附了身,如果是,麻煩幾位能夠趕走她身上的鬼,只要翁小姐恢復正常,接下來的事情嘛,你們懂的。”
白墨軒說道:“閒着也是閒着,看看也無妨。”
嬰寧跳了過來:“我也要去。”
蘇柏還沒有開口,崔穎已經拽住了嬰寧的手:“好,一起去,以後我們就五人行,怎麼樣?”
步一凡見他們的人數一下子上升到了五個人,不禁有些爲難:“這個,去是可以一起去,不過,能夠進到翁小姐閨房的人,只能有兩個人。”
崔穎說道:“我們就在那裡等着也沒事,我倒是對有錢人住的地方更感興趣,進去的活兒自然是嶽青與白墨軒了。”
商量好這些事情,這一大隊人馬在晚上就殺到了翁家,這裡只是翁得利的其中一棟別墅,據步氏兄弟講,一到晚上,翁美瑜就不再踏出自己的房門一步,房門緊閉,翁得利倒是有些經驗的,利用白天翁美瑜不在的時候,在她的房間裡裝上了監控攝像頭,今天晚上,他們就可以一睹這翁小姐的異樣了。
翁得利並不在家,迎接他們的是翁夫人,看到翁夫人,蘇柏只想感慨一句——好白菜全被豬拱,雖然不太禮貌,可也是實情,翁得利今年已經是花甲之年,可是翁夫人頂多只有三十,高挑的身材,出衆的氣質,姣好的五官,走在街上,回頭率至少八成以上。
翁夫人看到白墨軒,眼波流轉,講話時格外地溫婉:“麻煩幾位了,請大家到監控房吧,我已經準備好了茶點,飯菜一會兒就送過去。”
步氏夫婦與翁夫人一番寒暄之後,居然就先撤了,臨走前告訴五人,明天會來接他們,白墨軒知道他們,商人麼,翁得利不在,也沒有逗留的必要了。
蘇柏在監控房裡成爲了主導,他自在地研究着那些機器,不愧是大富翁啊,居然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監控,而且還帶紅外線,哪怕翁美瑜關了燈,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現在,翁美瑜正坐在書桌前面,桌子上面擺着一個洋娃娃,就是蘇柏在電視裡看到的那個,洋娃娃的衣服變了形,顯然小姑娘並沒有精心打理它,她手上握着一枝筆,胡亂地在紙上划着,她拿筆的手勢有些奇怪,用握毛筆的方法捏着鉛筆。
“她握筆的方法不對。”嬰寧說道:“好奇怪。”
蘇柏點頭:“沒錯,這麼大的孩子應該上幼稚園了,也開始拿筆寫字,看報道,這孩子上的可是貴族幼兒園,老師不會連寫字也教不好吧?”
“噓,她動了。”嶽青緊張道。
原本坐在書桌前面的翁美瑜突然焦灼起來,她跳下椅子,在屋子裡繞了好幾個圈,只見她突然一頭扎進柔軟的大牀上,一會兒又將自己的肚子朝凳子上撞,崔穎有些擔心:“這孩子不是被鬼附身,而是有自虐傾向吧?”
嶽青與白墨軒交換了一下眼神,笑而不語。
見兩人不說話,另外三人也不吭聲,繼續觀察起來,翁美瑜的長相隨母親,十分有明星味兒,可惜現在眉間的陰霾掩蓋了一切,她的眼神兇狠,她在一番發泄之後,仍有情緒,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布娃娃,一把拎下來,先是砸在地上,然後用腳上去踩,不知道跺了多少下,又將她拿起來,惡狠狠地說道:“我要殺了她!”
這五個字讓五個人同時心中一顫,兇殘,是這句話帶給五人的直接印象,蘇柏回頭看着嶽青:“是附身了嗎?”
嶽青微微點頭:“不過有些奇怪,這鬼魂現在被束縛在翁美瑜的身上,掙脫不得,看她的樣子,她體內的魂魄現在是急於離開的,不知道因爲什麼,無法脫離被附身的對象,所以纔會焦躁不安。”
對於這個結論,白墨軒表示贊同:“這至少可以說明一件事情,這個鬼魂的級別不算高,不可以自由來去,估計在黑影之下。”
“他一直叫着要殺誰,看樣子是有深仇大恨。”嬰寧說道:“真可怕,死後還有這樣的怨恨。”
“看樣子你們有結論了,怎麼樣,有對付的方法嗎?”崔穎聳聳肩:“聽上去好像是小菜一碟。”
嶽青搖頭:“不,不對,問題不是出在鬼魂身上,極有可能還是在翁小姐身上,白墨軒,你覺得呢?”
“沒錯,翁先生不是還請了其他高人麼,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當陣前卒,先看看再說。”白墨軒摸着自己的鼻子說道。
蘇柏“切”了一聲,這個白墨軒,不就是驅鬼麼,這麼簡單的小事,不過誰叫自己不會呢?只有聽他們倆的了。
五個人這一夜,輪流守在監控器前,那位翁夫人的禮數倒是多,一晚上不斷地吩咐傭人送茶點過來,蘇柏覺得,這全是白墨軒的功勞,色啊,也是橫在女人頭上的一把刀,但願它不要落下來,砸了白墨軒的頭。
一夜過去後,翁家大宅終於熱鬧起來,白墨軒說道:“看來高人來了,我們去看看戲。”
五個人站在樓上的角落裡,凝神看着樓下,只見翁美瑜依然是小公主的打扮,粉嫩顏色的公主裙,配上她可愛的公主頭,一幅公主出巡的打扮,可惜的是,現在她周圍的情況與她的打扮格格不入,她板着臉坐在沙發上,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穿着破爛僧袍的中年男人,他頭上戴着一頂破僧帽,半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翁美瑜……
白墨軒打鼻孔裡悶哼一聲,嶽青更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樓下的一幕,那個中年男人手上執着一把破芭蕉扇,朝着翁美瑜的頭上扇過去:“好冷的風,有邪氣,這小姑娘身上一定是有不乾淨的東西!”
嬰寧“撲哧”一聲笑出來:“還用他講!”
蘇柏皺了一下眉頭,這丫頭幹嘛這個時候說話,果然,樓下的中年男人馬上擡頭看上來,幾個人縮了一下,縮到了一邊,嬰寧趕緊用手捂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