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班與步一凡異口同聲地說道:“當然是給你們帶來的主顧了。”
崔穎也突然出現在三人的後面,看到來客,不禁興奮起來:“兩位步總,今天是來恭賀我們開張的嗎?”
見到崔穎,步一凡笑道:“你也是來客?”
崔穎明知道步一凡打趣自己,也不以爲然,首先走進去,然後笑眯眯地站在嶽青身邊,那位中年人看到屋子裡的年輕人,不由得心下猶豫起來:“兩位步先生是在和我開玩笑嗎?這些年輕人真像你們所說的那麼神奇?”
“是不是,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崔穎看着嶽青:“有什麼法子讓這位先生確定你的能耐?要最快的那種。”
嶽青沉着地伸手:“請進來說話。”
步氏兄弟那那名中年人扯進屋來:“就是,先進來再說,成與不成馬上就能知道了。”
那名中年人坐在沙發上,鐵青着一張臉,就像步氏兄弟帶着他到了不應該的地方,步一班給嶽青使了一個眼色,嶽青便笑了:“這位先生想怎麼考驗我?”
“燒絲懸錢,聽說過嗎?”這位中年人倒是對這一塊有些瞭解:“你能做到嗎?”
嶽青嘴角的笑容沒有散去,反而更加濃烈了:“我做不到。”
步家兄弟的嘴巴微微張開,崔穎更是將手伸在嶽青的背後掐了一把,咬牙切齒地輕聲說道:“嶽青,你幹什麼呢?”
蘇柏也氣得衝到了嶽青的身後,狠狠地吹了一口氣,倒是白墨軒靜靜地坐在一邊,雙手悠閒在抱在胸前,一幅看好戲的樣子。
中年男人臉上現出嘲諷的笑容來,他看向步家兄弟:“是不是……”
“用絲線一條,浸於鹽滷內兩到三天,取出曬乾。將表演時,用此線懸吊一到兩枚銅錢,再用火燒線,線雖然變成灰燼,但銅錢依然懸着。旁觀者不可思議。 因爲要提前三天做好準備工作,所以我沒有辦法做到。”嶽青處變不驚,對於中年男人的態度更是不以爲然:“所謂的燒線懸錢原本就是江湖騙子迷惑人的技法,除了燒線懸錢還有更多的技法,比如水面浮針,吹火不滅,都是其中有隱情而已。”
中年男人輕輕地嚥了一小口口水:“江湖騙子嗎?”
“我剛纔說的方法現在驗證來不及,不過其它的嘛,我倒是可以現在辦到。”嶽青看向崔穎:“替我準備針和一碗水。”
崔穎笑着看向嬰寧,多虧青丘的女孩子現在還在學習女紅,嬰寧那裡正好有針線包,嬰寧去房間取來,崔穎已經倒好水,將裝了水的碗放在茶几上,兩樣東西都齊全了。
嶽青在頭上抓了一把,居然是抓下來頭皮屑,崔穎的臉馬上變得鐵青,雙眼狠狠地瞪着嶽青,嶽青也不着急解釋,把細屑填到針孔中。在輕輕把針橫放在水面上,崔穎的心都提了起來,嶽青的手指一鬆開,她就感覺自己的心也開始往下沉!
手指鬆開,針在水裡遊動起來,漂浮游動!崔穎不可思議地看着嶽青:“你可嚇死我了。”
“不過是一點小花招而已。”嶽青微微笑道:“還有一種可讓人信服的鬼破神罐,術士拿一個紅布罐,也就是底部是紅布的罐子,向裡面吹口氣,然後將水裝進去,水不漏,對人說這是妖鬼被捉不住了,然後,罐子裡的水又流了出來,此時,術士就會告訴主顧,這是鬼的法力太強,藉機會逃走了。”
中年男人的好奇心徹底被勾起來:“這是怎麼做到的?”
步氏兄弟對視一眼,表情終於鬆弛下來。
嶽青笑道:“其實很簡單,就像做魔術需要魔術道具一樣,紅布罐率先塗過白礬,噴氣的時候嘴裡已經含有白芨藥粉,所以裝水後可以讓水暫時不漏下去,而後水漏掉,是手指做了手腳,手要快,只要趁着主顧家不注意的時候蘸上麻香粉,再用手指破局,整個過程就實現了,因爲看似玄妙,所以這一招也被用得相當頻率,很得人信任。”
中年男人臉上的表情徹底舒緩下來:“原來如此。”
步氏兄弟趁機說道:“嶽青,不借用任何工具,你可以亮一手了。”
嶽青微微一笑,抖動手裡的玉:“老美男,就勞煩你一下了,用你的長項。”
衛玠慵懶地從玉里鑽出來,步氏兄弟與中年人都看不到衛玠的存在,衛玠的長項自然是附身了,他掃一眼面前的三個人,突然怪笑着朝着步一凡撲過去,步一凡只覺得一股涼風颳過來,身子便是一僵,衛一班與步一凡是雙胞胎,彼此間的感應十分靈敏,他立刻側頭過去:“步一凡,你怎麼了?”
嶽青微微一笑:“老美男,說說話吧。”
“我沒怎麼。”
四個字讓步一班的身子僵在那裡,這不是步一凡的聲音,他推了一把步一凡:“你怎麼了,聲音怎麼怪怪的?”
“他被附身了。”崔穎說道:“我知道要用什麼東西了。”
牛的眼淚,崔穎拿過來,讓中年男人和步一班各自滴了兩滴,中年男人再度睜開眼睛,身子突然彈了出去,因爲自己與步一凡的中間突然多了一個人,一個很奇怪的“人”!他長得俊美,但身着古裝!
“他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這可不是大變活人。”崔穎笑道:“介紹一下吧,老美男。”
“在下衛玠,初次見面。”衛玠眨了一下眼睛。
衛玠伸了一個懶腰:“好了,我要回去玉里了。”
他一下子鑽進玉里,消失得無影無蹤,中年男人摸着自己的胸口說道:“不可思議,步先生,你也看到了?”
步一班惡狠狠地瞪着嶽青:“當然看到了,今天晚上我能不能睡着就危險了,都是你們乾的好事。”
崔穎笑道:“不是要驗證嘛,還有什麼比真正地看到鬼更有效,放心,衛玠不是惡鬼,他只是一隻懶鬼,再加上長得有點好看。”
衛玠的聲音傳來:“不是有點好看,是十分好看。”
中年男人的臉抽動一下,還是沒有笑出來,步一凡的身子搖晃了一下,恢復清醒:“怎麼了?怎麼了?”
兩人畢竟是陰人組織成員,什麼奇人異士沒有見過,所以馬上接受了眼前的事情,倒是中年男人頭一回見到真鬼,還是一隻古代的美男鬼,一口氣好一會兒才緩下來,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這牛眼淚的成效有多久?”
一會兒走出去,恐怕會看到更多,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嶽青說道:“半小時後就可以消失,這並不是黃牛眼淚,成效短。”
步一凡說道:“老袁,你現在相信了吧?”
原來中年人姓袁,袁先生端起桌子上的水一口氣飲盡:“八分信。”
這人真是,折騰這半天,才只是八分信,步一凡說道:“翁得利知道吧?”
“他不是已經過世了嗎?”
“他的太太現在接手翁氏集團,你是知道的吧?”步一凡說道:“再加上翁太太的證明,剩下的兩分,你可以相信了吧?翁得利曾經因爲不明的襲擊入院,險些死掉,也多虧了嶽青出手,這件事情,翁太太全程見證。”
翁太太正是藍海棠,翁氏雖然已不復以前的蓬勃,但名聲不減,袁先生吐出一口長氣:“看來是找對人了。”
步一凡拍着自己的胸口說道:“我的個天啊,老袁,你這是折騰我們倆啊,我都讓鬼給附身了你纔信。”
袁先生說道:‘宏基大廈,幾位聽說過吧?”
嶽青立刻與崔穎對視一眼,那個宏基大廈正是楚影報社所在的大廈,也是虛靈出沒的地方,這一單,終於來了!
嶽青等不及讓袁先生說完便接道:“自2010年開始,每年秋天,大廈裡都會出現一 些靈異的事件,總有人莫名其妙地死去,就算離開大廈,也死於非命,這些人都去過同一個地方——地下室。”
袁先生的嘴巴都閉不攏了:“你們怎麼知道?”
“貴大廈的保安員周洪的屍體正是我發現的。”嶽青說道。
袁先生嘆一口氣:“看來是註定好的,幾位既然知道詳情,我就不多說了,現在正值秋天,大廈裡又開始發生奇怪的事件,雖然基數大,可是流言驚人,周洪的死已經傳回到大廈,人心惶惶,連續三年出事,我也請了不少人去處理,結果一點用也沒有。”
他知道燒線懸錢,顯然是與術士接觸過,嶽青點頭:“那是虛靈,與普通的鬼有所區別,必須要去除根源,才能保證那裡的安全。”
袁先生突然掏出一張支票,填上金額:“這些是我三年來請那些江湖術士花的錢,現在,作爲定金支付。”
前面雖然很謹慎,現在卻十分痛快,崔穎看一眼上面的金額,有些愕然,雖然希望開張大吉,可是這個金額……
袁先生說道:“看到這個金額,你們就知道我被多少人騙了,這些騙子都可以拿走我那麼多錢,你們貨真價實,這只是一半而已。”
手筆越大,證明事件越難,嶽青沉聲說道:“我想知道的是2010年宏基大廈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尤其是地下室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