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部城東門千里外,無垠沙漠中。
一個老者疾步行走,留下一連串腳印,看似面無表情,隱隱之間卻帶着一絲慌張,好像在害怕什麼,躲避什麼。
“不知道你準備到哪去啊?”一個聲音憑空出現,將老者嚇了一跳。
一時間,身手無數土靈力匯聚,在身手形成了一層層高聳土牆,將老者圍在其中。
他臉上分泌出了一層細密汗珠,看着眼前的土牆。
但下一刻,土牆變了顏色,越來越紅,溫度急劇升高,直到沙土的熔點,化作岩漿流散在沙地裡。
一個白衣女人不徐不疾的走進來,雙眸微眯,看着老者,很顯然,拿到聲音出自她口。
“和風凌宇手下最強的門客,現在和風凌宇被來歷不明之人就走,若是不收一點利息,怎麼對得起我女兒受到的傷害呢?怎麼對得起那些被你弟子殘害的女人,,,”千雲映雪渾身氣息聚集,盡數鎖定老者。
“塔圖霧你說是嗎?”
到這裡,老者身份不言而喻,正是在和風凌宇消失那一晚當天早上失蹤的和風土武老師,和風凌宇門客的-塔圖霧。
“魔王冕下說笑了,嘿嘿。”塔圖霧牽動着臉上老皺的皮膚,艱難的笑了笑,帶着一絲絕望。
“助紂爲虐的人自古以來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你覺得你的下場會是怎麼樣的呢?”千雲映雪緩緩朝着側身伸出右手,與軀幹形成直角,手掌虛握,一根白色長棍一點點顯現出來,被她握在手中。
。。。
和風部城,某家客棧內。
某間客房裡。
“你說什麼,和風凌宇被救走了?”李玄聽到坐在牀邊千雲紗雪所說,下意識用右手臂彎撐着自己的身體,想要坐起來,聲音頓時高了八度,道。
隨即還是放棄了,倒也覺得沒什麼,雖然他因爲他當時已陷入昏迷,但救他之人肯定不會讓他短短時間內,就放和風凌宇出來咬人。
不過,想象,還真是有些稀奇啊,敢在一洲之主面前將人帶走,一個是那人的實力非同小可,一個就是那個人的背景,在魔族的地盤搶魔族的人,怎麼想,應該不會是魔族本地人,至少背後站着的人不會是魔族之人。
畢竟,若真是一直呆在別人的地盤,被發現的可能性無疑會大大增加,風險成倍增長。
“那你母親知不知道救走和風凌宇那傢伙的一些信息?”李玄問道,雖說可能和他沒有太大關係,但就像他在來魔域之前,會通過記載多瞭解一些魔域的地理特徵,勢力分佈一樣,未雨綢繆總沒毛病,萬一和自己有關係,也可以防備一下。
“好像,,,”千雲映雪不禁想了想她母親對她說的一些話,當時因爲緊張,所以她沒有聽得太仔細。
想到這些,她下意識的看了李玄一眼,然後就顯得有些不自然,漸漸地有些愣了,,,
“怎麼了,紗雪小姐?”李玄摸了摸自己的臉,沒什麼啊,挺滑嫩的啊。
“那人修習黑暗屬性,收斂氣息的手法很是高明,修煉功法的等級也不低,實力和我在伯仲之間,似乎,,,也是魔族人。”一個聲音突兀出現在房間裡。
房門未動,一個白衣女人透過虛空,憑空出現在房間內,看着自己女兒盯着這小子發愣的模樣,千雲映雪不禁極小幅度的搖了搖頭。
“也是魔族?”
“嘿,不會還是那羣傢伙,還就陰魂不散了怎麼得?”李玄心道。
“也是?魔王的意思是,這樣的事情不止一件兩件了?”他抓住千雲映雪話裡的重點,疑問道。
千雲映雪一愣,隨即露出一絲苦笑,因爲前幾天傳往仲裁司的那幾道卷宗,也一直在想着那件事,因此語氣上不自覺的就反應了自己心裡所想。
“你倒是很敏銳,不錯,,,類似事情在我魔域,不論是在我朱雀域,還是其他三域,加起來已經不少,四大家族負責人對這件事高度重視,將所有案件收集,形成卷宗,遞交到仲裁司影王冕下手裡,由影王冕下親自負責。”
“和我說這些事情,,,合適嗎?”李玄揉了揉太陽穴,只感覺信息量有點大。
千雲映雪此刻倒沒有在那些魔侯面前的淡淡威嚴,擺了擺手,撅着櫻脣,不在乎道:“這些事情本來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告訴你了又怎麼樣?”
“但話說回來,還是要多謝你救下我的女兒,,,”千雲映雪搬了個椅子,收攏了一下裙襬,道。
“只不過是自救而已,,,嘿嘿。”
千雲紗雪聽到這句話,眼珠微微翻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當時處在攻擊圈內的情況,,,
“事實如此,無論是有心還是無心,都當得起。”千雲映雪說着,拿出了一枚玉瓶,瓶口籠罩陣法。
“這是一枚玄級中階-破靈散,對你來日境界玄靈應該會有一些幫助。”她將玉瓶放在李玄牀邊。
“對了,忘記問你,我女兒去是爲了報仇,你去又是爲了什麼,別告訴我你是專門去配合她的哦,,,”擺脫了有些尷尬的氣憤,千雲映雪笑了笑,道,沒錯,這是一句調侃。
說着說着,還看了看自己女兒白皙的臉蛋,喲,有些泛紅。
“這件事情應該不難猜吧。”李玄揚了揚眉,道。無奈,從始至終他都覺得女人就是麻煩。
“不會是因爲你的那個女伴吧?”這句話不是千雲映雪,而是她的女兒,說話間,帶着的一絲倉促,無論是李玄還是她母親,齊齊看着她,臉上帶着一絲詢問,似乎在問,你那麼緊張幹什麼?你可是堂堂魔侯哎。
“有一定的因素吧。哎,誰讓我心繫天下女人,看不得女人受苦了,,,嘿嘿。”這句話,還不知道有幾個字是真的。
就連一向威嚴的千雲映雪都在心裡給了李玄一個白眼,她女兒卻忍俊不禁,玉手捂着嘴脣,處在憋笑裡。
但當我們堂堂的魔王冕下,看到自己女兒,又想到現在正在門外聽牆角的寒冰銀,心中不禁在想,不會真是吧?
這也很不好,容易被髮好人卡的,,,
“嗯,,,吭,雖然不知道你這句話到底是真是假,但也的確是潛在中救了不少女人。”
“對了,我想起來,當時在和風土武殿堂內的那個手臂已經被剔成白骨的女人似乎是被另一個人所殺。”帶着一絲質問,她現在暫時接管和風部,所有的細節都要問到。
“是我殺的。”李玄沒有猶豫,道。
“若是州主未曾及時久遠,或者是一個根本不會理會這些事情的魔王,那女人一旦落在和風凌宇手裡,下場只會是生不如死,還不如給她一個痛快,再說了,嘿嘿,當時你女兒也並沒有阻止我。”李玄訕訕一笑。
“不得不說,你的心理素質比我女兒強了不知道多少,在和風凌宇帶着怒氣殺到的情況下,還能想到這麼多。”
“還要說一句,我剛剛從沙漠裡回來,塔圖霧已經變成一抔黃土了。”
“至於和風部城裡的事情,已經讓我的人和刑罰司接管,該撤職的撤職,該懲罰的懲罰,你先前拜託我關於沙琅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沙琅商會會得到部落的大力扶持。”
“像你這麼平易近人的王者已經不多了,,,”李玄故作嚴肅道。
“若是有可能我想邀請你前往州府做客,也瞭解一下我們欒雨州。”李玄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修爲和心智,說是天賦異稟也不爲過,到了州府,自己再培養一下,說不定能夠給自己培養一個,,,咳咳,,,女婿。
她不禁心裡在想,也不知道這層意思自己女兒到底懂沒懂?
“額,這個,還是算了吧,我自己由我自己的計劃,抱歉了,,,”
“沒事,這個自然無法勉強。”千雲映雪心裡嘆氣,母親盡力了,沒辦法。
“老寒,你還準備在外面待多久啊?”李玄聲音中帶着靈力,道。
吱呀!
房門打開,一身銀裝的女人踱步走了進來,手裡還端着一杯茶水,但此時茶水一點熱氣都沒有,無意間,可見已經聊了不斷的時間了。
“嘿嘿,我是來給你們送茶的。”感覺到自己行爲有些苟且,寒冰銀笑了笑,道。
但她心裡卻嘟囔着嘴,道,知道了就行,說破幹什麼?
心裡卻偷偷地看着李玄,這個傢伙還是那麼討厭,,,
“不是我說,老寒,你是越來越猥瑣了,竟然學會聽牆角了。”逮着機會,若是不狠狠的奚落一下這個不知道給自己帶來多少麻煩的老寒,畫風都不太正常了。
“就你會說,哼,愛喝不喝,不喝拉倒。”將托盤狠狠的放在桌子上,不忿道。
聽到這句話,李玄頓時感到些許舒心,這纔對麼,這樣畫風纔算是正常啊。
自己是不是有點受虐傾向,,, 嗯,,,可能是吧。
以後一定要給自己測試一下,,,有點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