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陰暗,淡灰色光罩如海碗倒扣,隔絕外界海水。
一尊尊高達百米的墓碑,泛着灰色,痕跡斑駁,帶着一絲絲來自遠古的氣息。
第一代修羅,尊者後期!
第二代修羅,聖者巔峰!
第三代修羅,神靈初期!
朝着深處逐漸走去,李玄驚駭的發現,足足有八尊墓碑,代表着八代修羅及他們生前的實力。
那自己是什麼,自己老師代表什麼?
李玄陷入了疑惑。
再次向遠處走着,一尊高達千米,如一座山般的墓碑矗立在那裡。
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李玄體內代表修羅靈力的灰氣無法自控控制的激射而出,形成一股股氣旋,向周圍散開。
第九代修羅,真極子,神靈巔峰!
這一刻,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前世,可爲何一點徵兆都沒有?
修羅靈力散開,觸碰到那一座座墓碑。
轟隆隆!
墓碑彷彿擁有生命,此時此刻被重新喚醒,劇烈顫抖,一陣陣灰光籠罩整個領域。
嗡!
一道道光柱自墓碑上激發,透過光罩,直衝雲霄。
外界,無盡海!
九道直徑超過百米,如撐天支柱般的灰色光柱直入雲霄,一道灰色漩渦離奇綻裂開,不斷擴散,彷彿要將整個無盡海,甚至靈玄星籠罩。
一股宛如實質的威壓降臨世界,方圓萬里內,所有生物死命逃竄,彷彿遇到了什麼無可抵擋的危機。
一隻只五階,六階,甚至七階的海洋妖獸的龐大身軀在海洋深處睜開眼睛。
恐懼,害怕,死亡這些原本一輩子可能都不會出現在他們眼中的情緒在此刻不斷交替浮現,他們和那些弱小妖獸的瘋狂逃竄不同,可也顫顫巍巍匍匐在海底最伸出,一動不敢動,彷彿在這一刻,一身滔天力量被離奇封印了一般。
更詭異的是,這方時空彷彿和方圓萬里外的時空格格不入。
方圓萬里外所有的生靈仿若未覺,依舊我行我素,神色如常,彷彿隔壁毀天滅地的威壓和波動和自己毫無關係。
最下方,光罩內,李玄擡頭看着天穹深處那道漩渦。
那是最本源的修羅之力,給他的感覺,甚至較之自己轉世前擁有的修羅之力更加純正,可怕,彷彿是來自另一個層面的力量,或者說,
另一個境界,另一個世界。
一縷縷灰色光點,自漩渦中飄落,如同雪花,短短片刻,大雪將方圓萬里籠罩。
灰色光點接觸海水,漸漸融化,釋放出一縷縷修羅之力。
一縷縷修羅之力彷彿約定好的,帶着目的的朝着中心處匯聚。
一道圓形灰潮翻滾着,朝着預定的方向游去。
李玄神色劇變,如此巨量的純正修羅之力的用來,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他甚至感覺自己現在哪怕如同前世,擁有神靈最頂尖的力量也未必可以承受如此巨量的修羅之力。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
一座座如小山的墓碑驟然開始移動,土壤之下如擁有一雙腿,向着李玄飛奔而來。
李玄整個人身處包圍。
九道直徑百米的光柱開始一點點擴散。
百米,兩百米,三百米。
九道光柱在某一刻融爲一體,化作光的世界,將李玄整個籠罩在內。
入眼處,皆被耀眼光芒覆蓋,他不由下意識緊閉雙眼。
我,,
神海中的景象徹底震驚了李玄。
只見神海中的景象和外界一般無二,只不過光柱的中心不再是李玄,而是其神海中心的經羅天殿。
一道道光紋自經羅天殿中涌出,進入李玄的神魂體。
原本呈現灰色透明狀的神魂體,剎那間綻放萬丈光芒,,
——
無盡尊靈域,中心尊靈山。
天尊靈泉深處,一股異常波動激發,激盪出陣陣水浪,碰撞出水花。
原本溫寧祥和的尊靈域伴隨着天尊靈泉深處的異常波動,如同地震般。
大地綻裂,如鏡般的天空綻開一道道裂紋,仿若下一刻就會撕裂。
萬獸嘶吼,驚天動地。
一個個隱居在十萬大山內的武者被驚醒,走出修煉府邸,怔怔的看着天空,神識籠罩範圍,皆是亂世之像。
妖獸狂躁,踐踏大地,草木生靈肆意生長,轉瞬間滅殺掉範圍內所有其他生靈。
整個世界的秩序,瞬間崩壞。
武后,魔皇,戰皇相繼浮空,看着天空,看着煙塵四起的世界,相顧無言。
山巔上,陣皇睜眼,看着周圍景象,嘴角掀起一絲弧度:“天尊,終究還是支撐不住了吧!”
天尊靈泉之上萬米,一尊龐大宮殿表面,陣紋明滅不定,很快,一塊塊陣紋如失去靈力支撐,失去光澤。
一點一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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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丁點生命氣息,有的只是黑暗和虛無,遠處,一顆顆或大或小的隕星圍繞着靈玄星,坐着無始無終的往復旋轉。
站在其中一顆隕星朝着靈玄星方向看去。
平靜無波的靈玄星表面,風雲變幻,籠罩整個星球的光罩綻裂開來,一個個陣法節點黯淡下去,與之相連的陣法紋路失去光澤。
隕星帶之外,一顆孤獨的黯淡衛星。
上面,一個覆蓋了整個行星背面的巨坑。
巨坑內,一股氣息漸漸強盛,呼吸間,就如同一顆星星般,在虛空中綻放光芒。
與之同時,一根根粗大鎖鏈織成的網絡迸發光亮,將其困壓在內,表面符文狂閃。
坑洞底,一雙耀眼雙眸猛然擡頭,看着天空的金色,體內火山噴發一樣的力量在瞬時間爆炸。
砰砰砰!
一根根鎖鏈在無匹的力量摧殘下炸裂,化作一道道光點,在虛空中消散。
此起彼伏,坑洞蘊含的鎮壓力量一點點衰弱,眼看不需多時,便會失去效用。
——
炎霜帝國。
皇城。
歐陽青蓮眼前,盡是不可置信,彷彿看到了此生絕不可能看到的事情。
元武身穿龍袍,站在大殿之上,龍椅之前,下面,文臣武將盡皆站立,根本不敢擡頭。
俊俏面官上的笑容一點點猙獰。
“終於有一天,我還是站了上來,站在了炎霜權力的最巔峰!”元武如同神經質一般的自言自語。
饒是如此,下面羣臣噤若寒蟬,爲什麼?
元武看着身側的一道身影,語氣森寒:“父親,我想看看你下跪是什麼樣子?你意下如何啊?”
咚!
一道沉悶響聲,彷彿敲在了羣臣的心底,讓他們渾身都是一顫。
是元浩,炎霜帝國帝皇。
可此時卻如同玩物般的跪服在地,低頭,俯首,卑微無比。
而跪拜的,卻是自己的大兒子,元武。
元武神色陶醉,沉迷在權力的瀚海中。
轉向另一側,猛地抽出對方手中恭敬託舉着的金色華貴長劍,撫摸着劍身,感受着劍身內蘊含的強大龍魂。
歷代帝王執掌之劍,權力的象徵,元帝劍。
左手隨意揮舞着元帝劍,銳氣肆意的劍鋒在虛空劃出淺淺的裂紋。
吭!
一下,將元帝劍插入地板,雙手拄着劍柄,身體直立,元武淡淡的看着下面的羣臣,笑道:“你們怎麼都那麼安靜,怎麼都不說話?
按道理來說,我這個毛頭小子站在這裡,若是往常,恐怕你們是非打即罵吧,怎麼現在卻都不吭聲,難不成都對我這個新任的帝皇很是滿意。
或者說,,你們早就對元浩心懷不滿?”
側過頭,看着元浩,他徐徐道:“沒想到他們竟然對你意見這麼大,還真是稀奇,稀奇啊!”
“哦,對了,你們知道爲什麼一直以來,太師炎,也就是我右手邊的這個人明明比元浩強,卻還是屈居在元浩手上嘛,恐怕不知道吧?”元武嘴角掀起一絲弧度,一隻手拎着帶着一絲掙扎,託舉着劍鞘的太師炎:“今天,我告訴你們。”
“你們以爲太師炎是爲了感恩元浩當年的救命之恩,別開玩笑了。”另一隻手指着元浩:“你們知道救下太師炎的第二天,你們這個所謂尊貴的皇帝做了什麼嗎?”
元武哈哈大笑:“就像我今天做的一樣!沒想到吧!”
此言一出,沒想到真的有人擡頭看了一眼元武身邊的元浩,可很快,又低下了腦袋,生怕被別人發現。
託着腳步,元浩走了下去,一個個指着下面的大臣,每一個都是真正的權臣:“他,他,還有他,你們以爲爲什麼他們在下面手握大權,元浩卻不管不顧,不怕他們聯合起來對付自己。”一腳踹翻一個歪着頭看着自己手指方向的大臣,一雙眼看着他:“現在你,你們明白是爲什麼了吧!”
他一步步走出大殿。
大殿外,是一排排,一片片,烏壓壓的甲士。
兵戈泛着寒芒,整整齊齊,一個個甲士神色肅穆,直直的看着元武。
“你你你,還有你們,恐怕沒想到你們宣誓效忠的帝王是這麼個東西吧,哈哈哈!”指着最近的一個甲士,手指連點,最後揮舞手掌:“你們記住了,今後,我纔是你們的王,我會讓你們成爲整個大陸上,最強大的人,讓炎霜,成爲整個大陸,最強大的帝國。”
——
“你絕對是騙我的對不對,父皇!”雲圖歇斯底里的看着父皇,看着父皇身旁的雲空,退後幾步險些栽倒在地。
宮殿下,一排排司儀,執杖肅立。
雲展看着雲圖,慢條斯理的道:“你以爲我真的會爲你加冕,你雖然也是我的兒子,可別以爲你在私下做的事情,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雲空看着雲圖身上的龍袍。
雲圖爲了今天的儀式,不知道準備了多久,可當自己站在龍座,當父皇告訴自己,加冕的人是自己大哥之時,宛如被天雷集中,不可置信。
忽然間,雲圖面目猙獰,指着雲空:“憑什麼,憑什麼,這麼多年了,你爲什麼還要回來,爲什麼?
這麼多年來,我付出了那麼多心血,你爲什麼一回來就奪走了我的一切!”
靈力爆發,死命的衝向雲空,彷彿要與之同歸於盡。
雲空面色不變。
雲展揮揮衣袖,空間牢籠瞬間將雲圖包裹在內,任由其內力量爆炸,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