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麟對東方天賜說彩雲國正內亂,如果有吞雲之志、擴土之願的話,那現在正是個好時候。“吞雲之志”這四個字如果一下子不好理解的話,那“擴土之願”這四個字的意思則是**裸的了,聯繫起來就是“想不想吞併彩雲國以擴大領土”。
郝麟是正宗的彩雲國人,但他卻鼓動天賜去攻打吞併自己的祖國,不過請大家不要去鄙視他,因爲彩雲國即將滅亡於轟轟烈烈的人民起義,與其被那些“造反派”得了彩雲,還不如讓自己的領導東方天賜大人取得彩雲。這樣的話,第一,東方天賜約束軍隊有力,至今爲止他沒幹過一件危害百姓的事,就算說不上多仁多善但起碼並不壞。可如果是那些“造反派”得了彩雲,萬一坐上皇位的是個暴君那彩雲人不就遭殃了嗎,這是於公;第二,東方天賜得了彩雲後勢力會更大,作爲下屬及此事功臣之一的他不就跟着水漲船高了嗎,這是於私。所以於公於私郝麟都希望自己的領導東方天賜得了彩雲。
天賜可不知道郝麟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聽了“如若主上有吞雲之志正是大好時機”這句話就苦笑。
吞雲之志是吧,有,他一直就有,準確地說是五年前就有了。那時候天賜十二歲,已被允許在便衣王衛的陪同下外出王府,他就經常出入茶樓以便聽到些關於南安百政民生和外面的地區的事。天賜經常用好茶好點心招待走南闖北的商旅,甚至還利用自己地頭蛇之王(南安世子)的身份幫那些商旅解決些難纏難辦的小事,漸漸地他就在南安順州的茶館界鼎鼎有名了。
沒人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這位小爺叫宋振業(天賜用的是他前世的名字),能和這位宋小爺一起喝茶聊天那是一種身份的象徵,走南闖北的商旅到了順州如果沒有見過宋小爺或沒被他請過茶,那會被人看不起的,而天賜由這些行商之口也知道了解了益州以外的許多事,比如彩雲國的事。
他知道彩雲國大興佛教,人口中十分之三是僧人,僧人不農耕但寺廟卻佔有大量土地。寺廟僱人種地但收成裡卻不用向朝廷交哪怕一粒糧食;他知道彩雲國吏治、鄉紳豪強橫行不法,百姓飽受欺壓;他知道彩雲國土地兼併嚴重,而寺廟和權貴們或不用交稅或逃稅漏稅,沉重的稅收負擔就壓在了普通百姓身上,百姓們怨聲載道。因此,他料定彩雲國不用太久就必發生內亂,早則幾年遲十幾年。
如果到時南安王府能趁彩雲內亂之際過乾脆趁他無能之際就出兵攻打併發動羣衆,勢必勢如破竹,拿下彩雲全境同時擁有一支經過血火考驗的農民武裝不是什麼難事。到時西蜀朝廷還能再威脅得了南安嗎,兩個勢力的實力已相當了呀,所以爲保南安平安也爲了有更大更好的發展前途,必須拿下彩雲,畢竟南安四州太小了呀。
然而三年後他就進了王城益州當起了人質,之後便是紅葉莊保衛戰、益州保衛戰,然後就是收復鎮西三州之戰,接着就是奪取吐蕃之戰。這樣一下子又過了快兩年,天賜已是個十七歲的大小夥了,彩雲也終於開始內亂了,可亂得不是時候。要是能晚一年,不多就只晚一年再亂,那西蜀恢復了元氣而國庫也不那麼空了,那時再揮軍百萬攻入彩雲,一切就水到渠成了,可偏在這個時候百姓起義了,太不巧了或者說也太巧了。
“吞雲之志我倒是有,可如今一是沒錢,二是百姓與將士厭戰,三是領土一擴大那能抽出的兵力真的就不多了,眼下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天賜苦笑着說道。
“主上,不能再等了呀,恐怕過不了一兩年彩雲就改朝換代了。到時再去攻打就很麻煩了,因爲一個新朝代開朝之初他的軍隊的戰鬥力是最強的。到時纔去攻打的話,恐怕會殺敵一萬但自損八千呀!卑職字字肺腑,如若有不敬冒犯之處請主上恕罪。”郝麟急得站起身來說道。
“坐,坐,你說得很有道理,我又怎麼會怪你。照你剛纔說的,彩雲快改朝換代了,那麼是哪股勢力這麼強大有望統一彩雲?”天賜問道。
“是飛鷹軍!他們本是飛鷹寨的山賊,大寨主叫徐鐵山,武藝高強極其驍勇。二寨主叫李田好,不僅勇武更是足智多謀。飛鷹寨的山賊們在這二位寨主率領下四處攻打鄉村,他們雖然是山賊卻很有紀律,不殺民害民,反倒是還將大戶豪強的錢糧分給貧苦百姓,慢慢地加入他們的百姓也越來越多,後來就自稱飛鷹軍了。他們人多勢衆後就開始攻打縣城和州城,打下後都是開倉放糧、開牢放囚、誅殺貪官惡霸,百姓們對他們很是擁護。現在他們已號稱三十萬大軍,真正可戰之兵估計怎麼也有五、六萬,是所有起義勢力中最強的一支。”郝麟說道。
“先打鄉村壯大實力,然後再打縣城,再然後是州城,這不就是古代版的農村包圍城市嗎,看來飛鷹軍中有高人呀。”天賜感慨道,看來彩雲的天是快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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