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住的房子叫屋,皇帝住的房子叫宮殿;給百姓打官司審案子的地方叫衙門,給皇親國戚們打官司審理案子的地方叫宗人府.
東方剛和東方天賜一個是王爺一個是世子,因此有茶有座.兀烈猛等四人皆爲武官,官職在身因此免跪.而另一方,是流金賭坊的大掌櫃.這個一臉橫肉的大胖子正跪在堂下渾身發抖.
流金賭坊其實是四大財神中的趙財神趙安康的產業.一般情況下,誰打死打傷了趙家的人,那就是惹了有錢有勢的趙家.不管他有多麼正當的理由,他也只有死路一條甚至生不如死.可這次情況不一樣了,惹了趙家的或可以說是趙家惹了的是南安王府,是管轄着500萬百姓和統領着20萬常備軍的南安王府呀.
幾十人用刀使斧砍殺四個大漢一個小孩和一個傷者,犯法的是哪一方只有傻子纔不知道.雖然少的一方打死打傷了多的一方,但那是正當防衛,更何況那是王衛們在保護世子,爲了世子的安全就算把那幾十個惡人全殺光又如何.
襲擊刺殺皇帝者,爲欺君之罪,當誅九族;襲擊刺殺皇族中王爺一級者,抄斬滿門.滿門抄斬呀,這麼大的罪那位胖掌櫃自然知道,他這個主事的肯定脫不了關係,趙家後臺再硬也不敢保他呀,於是他深深陷入了全家死光光的恐懼之中.
“王爺,世子爺,太后大壽馬上就要到了,這三十天內各衙門暫不審理任何命案,也不處斬任何犯人,這朝廷已有明令.這件案子本官現在實在是不能審斷,得等三十之期過了再判.這段時間只好委屈王爺和世子暫留益州了,當然了,流金賭坊的負案人等自然會被看押,王爺您看如何?”審案的官員倒是個幹練的人,不偏不倚之間把話說的滴水不漏.
東方剛沒有回答審案官的話,頭不擡眼微閉像在自言自語地說:“天賜,這件事是你引起的,再說你已經十二了,不小了,這事你就自己去處理吧。回大人的話吧。”
“好,我自會處理。”東方天賜回答了後就站起來向審案官一禮,然後問道:“大人,如果一件案子既沒原告也沒被告,那這案子還審嗎?”
“這,這自然是審不了不用審的。”審案的官員如實回答。
“好!”天賜點點頭轉向那跪在地上發抖的胖掌櫃:“大掌櫃的,俗話說冤家易結不易解。你看啊,你的人仗着人多要砍殺我在前,這就是滿門抄斬的大罪;可我的護衛也打傷打死了你的人,畢竟也出了人命了。事已至此,不如我們和解如何?否則,我王府有世代免罪的金牌,你告不了我,但我卻可以告得你滿門盡誅,你可想清楚了。”
“和解!和解!不告!小民不告!”胖掌櫃一聽天賜的話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樹枝了一樣,立馬是一千個一萬個願意。
“大人,我們兩方都願意和解,將此事大事化小再化無,既然已無原告和被告,那此案可否作廢?”天賜向審案官問道。
“這,那田掌櫃你怎麼知道死傷者家人會同意?”審案官問.
“同意!他們一定同意和解的!草民可以保證!”那位姓田的胖掌櫃一臉真誠得恨不得掏心窩子了.
“那可有任何的賠償要求?”審案官又問.
“沒有,任何要求都沒有,傷者和死者的家人什麼賠償要求都沒有!”田大掌櫃大包大攬的說.
“王爺,您意下如何?”審案官問.
“恩.”東方剛點點頭應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了,自顧自的喝起茶來.
“既然如此,那本案便到此爲止,如有告狀名冤之人則再重審此案.退堂!”審案官心裡的石頭算落了地了,雙方如果真扛上了,那他就太難辦了.南安王府惹不起,二十萬大軍不是吃素的,可流金賭坊的後臺也惹不起呀.不論辦了哪一方他這個審案官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更何況他能辦哪一方?現在這個結局是最好的結局,大家平安呀.
案子雖然了結了,可這事卻不算結束了.
大白天的大街之上公然血拼,還出了人命,這就夠震撼的了.而且血拼的雙方都來頭不凡,一方是益州地頭蛇趙財神趙家的人,一方是來益州的過江龍南安王府的人,連世子和王爺都牽扯進去了.
更要命的是這件案子竟發生在太后大壽前幾天,這樣一來太后會怎麼想?於是,這件事想不被人關注都難,一天之內流言非語是風滿王城.
當然,太后也知道了,從販夫走卒到大宅大院,從府衙到宮中,從宮中再傳到了太后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