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曹操是誰,因爲在這一時空的歷史上沒這個白臉梟雄,所以東方天賜扯開嗓子盡情地喊了一夜“我是曹操!”、“我要做曹操!”之類的話,還命令誰也不許阻止妨礙他。
第二天一大早,天賜就做了兩件事,一是命令一部分兵壯去順陽埋葬死難的百姓,二是命方子傑進宮拜見皇帝和太后。
雖然目前的實際情況是皇帝和太后已在東方天賜的掌握中,但既然天賜還沒造反還是臣子身份,方子傑就得按規矩來。呂太后可能是爲了給自己壯膽也爲了提醒天賜他們不要忘了臣子的身份,因此接見前的程序和步驟一樣不少、一樣也沒馬虎。倒是那些傳話引路的執事太監們,再沒往日的眼高於頂,一個個賠着笑臉熱情周到,甚至有幾分恐懼,看來他們都是明白人呀。
“臣——南安軍副統領、西蜀二品大將方子傑參見皇上、參見太后!皇上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千歲!”身穿盔甲卻不帶兵器的方子傑跪在地上恭敬地向太后和皇帝參拜。
小皇帝沒精打采,顯然是昨天受驚嚇了,所以沒睡好。但也只是沒精打采而已,卻沒多少懼色,顯然他認爲援兵已到敵軍已滅或已退,那還有什麼好怕的。可呂太后不會像他這麼天真,這援兵可是不受朝廷控制的呀,希望他們來增援但沒希望過他們控制住皇宮呀。
“將軍快快平身。”呂太后心裡雖有懼意和不滿,但臉上儘量平靜,語氣也儘量平和。
“謝太后。”方子傑站起身來,但身子仍微彎、頭低下,像是在微微鞠躬一般。他明白,這個時候得低調呀。
太后可不吃他這一套,方子傑越是恭敬,太后反而越是覺得驚心。“方將軍,自打昨天你們及時趕到保住皇宮後,哀家就一直派人出宮打探消息,可都被你們南安軍擋了回來,而朝中大臣們也一直沒人進宮來稟報益州情況。哀家心裡急呀,益州城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軍隊和百姓們都怎麼樣了?方將軍,你一定要如實地告訴哀家。”太后說道。
“臣不敢欺瞞,必定字字是真。”方子傑繼續說道:“不讓宮中之人出內城,不讓城中官吏進宮,都是因爲益州城內局勢不穩,爲太后和皇上安全起見,纔不得以而爲之。金龍軍、王城守軍、禁衛軍幾乎全部殉國,共僅有不到千人活下來。參戰的民壯中也有近二十萬英勇殉國。至於城中百姓倒死傷不多,房屋損毀的也不多。”
如果不是坐着而是站着的話,呂太后一定已經昏倒在地。但即使是坐着,呂太后也一陣大腦空白再接着是一陣頭暈腦疼。她其實也預料到結果不會好到哪去,不然胡兵怎麼會都打到皇宮外了,不然南安軍怎麼會把皇宮圍到現在而沒有任何一支軍隊去阻止、去接替?只是沒想到竟會這麼慘!金龍軍、禁衛軍、王城守軍這三支精銳之軍一共六十萬呀,就這樣幾乎算是徹底沒了,怎麼會這麼慘呀!
“那那南安王這次共派了多少援兵來?傷亡情況如何?”太后儘量用平和的聲音問道,但明顯能聽出聲音在發顫。
“回稟太后,此次王爺派了十萬南安軍和二十萬精銳民壯,共三十萬人前來增援。在紅葉莊外殲滅敵軍三十萬,在益州城內消滅了所有殘存的敵軍,而南安兵壯的傷亡不到五千。”
呂太后的心臟就像包着一塊冰一樣,心寒無比呀。西蜀這次損失的兵員數量在百萬以上,而南安王府卻不超過五千,更可怕的是這三十萬南安兵壯竟已趁機將王城、將皇宮、將自己和皇帝牢牢控制住了。最壞的結果就是殺了她和皇帝,說成是後夏兵乾的,然後按輩份、按功績、按實力,他南安王順理成章登上皇位。其次就是將她和皇帝還有朝中大臣控制住,挾持他們以令西蜀,成爲幕後的皇帝。而最好的結果便是南安軍功成身退,謹守臣子之道,但這可能嗎,太后自己都不怎麼信。
“南安的將士和民壯們能以如此小的傷亡立下不世之功,真乃神兵天將下凡,朝廷自會有重賞,絕不虧待他們。而且兵壯們凱旋班師回南安時,皇上、哀家還有朝中大臣們都將出城相送,以最高的禮儀嘉獎他們。”呂太后看似輕描淡寫地說着,但最後一句話語氣明顯有一絲底氣不足和慌亂。
已五十歲的方子傑不愧是見過大風大Lang且已到知天命之年的人,他什麼廢話也沒說、什麼消息也沒透露出,只輕描淡寫地說了三個字:“謝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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