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城城外的古道上,玄錚在白展兒的指引下,兩人順着古道向白家的方向走着。白展兒手中拿着玄錚送給她的那個三色小精靈在不住的把玩着,還興高采烈的與玄錚交談着什麼。
“噠、噠、噠、噠”一陣馬蹄聲自身後響起,兩人回過頭來看,六匹馬向他們這邊奔來,玄錚定睛一看,當先領頭的那匹馬上竟是蕭慕雪。
“小雪,你怎麼也出來了?”玄錚笑着問道,白展兒也是一臉的好奇之色。
“還不是爲了你們!你們走的這麼匆忙,我都來不及準備。這不,剛剛給你們備了一些吃食,還有一些銀子在這包袱裡,你們在路上也許會用得到。”
“不用麻煩了,聽展兒說這裡離她家不是很遠,晚些時候就能到了。”玄錚看見蕭慕雪爲了這些小事特意跑了一趟有些不好意思。
“什麼麻煩,最算再近也需要走至少半天的時間啊,你不餓,展兒還餓呢!你吃不吃不管你,不要餓到了我們展兒。”蕭慕雪剜了玄錚一眼說道。
玄錚一想也是,自己不怕,可是展兒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可受不得餓,於是也是接過蕭慕雪遞過來的包袱背在了身上。“那多謝小雪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蕭慕雪向身後的手下示意了下,立即就有兩人跳下馬來,與同伴共乘一騎,將那兩匹馬讓與玄錚和白展兒。
玄錚這回不再謙讓,先將展兒扶上其中的一匹馬,然後自己翻身上了另一匹。
“蕭姐姐有時間一定要來砂城找展兒玩!”白展兒在馬上向蕭慕雪道別。
“好的,姐姐一定會去看展兒的!”
玄錚向蕭慕雪揮了揮手,與展兒一起打馬沿着古道向遠處馳去。
“玄錚,我們一定還會見面的!”蕭慕雪看着玄錚的背影喃喃的說道。
臨近傍晚的時候,玄錚二人來到了砂城的城外,那是一座在沙漠中矗立的城郭,四周的沙海一望無際,它就這樣傲然得矗立在風沙中,任狂暴的風沙無止的切割着,千百年來毅然不倒。
“玄錚哥哥,你看,砂城到了!”展兒看着近在眼前的砂城,有點小激動的對着玄錚說道。
玄錚擡頭看向那巨大的城郭,這是一座石城,放眼望去,盡是砂岩,其中少許的夾雜着一些花崗岩,整潔的石板路,高大的石門,從外面望去,城郭被風沙吹得有些斑駁了,整個砂城給人一種滄桑、厚重的感覺。
砂城也有樹,但是這裡只有一種,那就是胡楊,也有人管這種樹叫胡桐。它耐寒、耐旱、耐鹽鹼、抗風沙,有很強的生命力。玄錚聽展兒說,在砂城有着這樣一句形容胡楊的話,“胡楊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爛”,就像這砂城一般。
“玄錚哥哥,我們進城吧!好久沒有見到母親了,我好想念她!”展兒對着玄錚說道,話語間也是因爲想念母親而有所哽咽。
是了,展兒雖然是調皮好動,每天都會看見她樂呵呵的樣子,可她終究還是個孩子,爹爹被匈奴人殺死了,而自己又不見母親這麼多天,想來她的心裡的極其悽苦的,然而她每天仍舊是笑容滿面,想來是不想讓玄錚爲她擔心。
想到這裡,玄錚撫摸了一下展兒的頭髮說道:“走吧,展兒,帶我去你家吧!你現在可是個小地主哦,趕緊拿出好吃好喝的來招待我這個稀客吧,嘿嘿嘿。”
聽到玄錚的話,展兒也是放開了心情。回到了久別的家裡,馬上就要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母親,而且這次還是自己喜歡的玄錚哥哥送自己一起回來的,還有什麼不開心的呢?
“跟我來吧,我請你吃大餐,就怕你連舌頭也一起吃進去呢!”展兒牽着玄錚蹦蹦跳跳的向家的方向走去,現在倒好,換成展兒牽着玄錚了,到了砂城,展兒可就是主人了,玄錚倒成了一個小跟班了。
砂城一座大宅內的佛堂中,一個美婦正在拜佛燒香,她的臉上佈滿了愁容。
“夫人、夫人!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了!”一聲大喊自外面傳來,那人因爲匆忙,還踢翻了一些物件,弄出一陣嘈雜聲。
那美婦豁然擡起頭來,起身疾步來到佛堂外,對那報信的家丁急切的說:“可是展兒回來了?”
“是的!是大小姐回來了!不過同行的還有一位年輕人,老爺並沒有和他們在一起。”
“在哪裡?”那美婦臉上的愁容消失,露出一副美豔的笑臉。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是白展兒的孃親,更有甚者也許有人會認爲她們是姐妹,因爲這一婦人的年紀看起來並不大,而且她和展兒的模樣非常的相像,就彷彿展兒是從她的影子裡拓印出來的一樣。
“正在廳堂呢!”那家丁也是喜形於色的說道。
白展兒是整個白家,甚至可以說是整個砂城的開心果,她離家這麼長時間終於是回來了,這些家丁心中的喜悅並不比她的家人來的少。
“快帶我去看!哦,不!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留在這裡,展兒能夠平安的歸來全都是佛祖的旨意。你剛剛進來的匆忙,驚擾了佛祖,你就在這裡向佛祖賠賠不是。”
“啊?”那家丁一臉的不情願。
“啊什麼啊,你趕快向佛祖賠罪,不然佛祖該怪罪你了。你就在這裡收拾吧,我去看展兒!”那美婦也來不及多對家丁交代,步履匆匆的向廳堂走去,其間也是不小心踢倒了一盆盆栽,她也沒空去理會,現在她的腦海裡全是女兒的身影,哪還有半點的是否驚擾了佛祖的想法?
“好吧……”那家丁垂頭喪氣的收拾剩下的亂攤子。
“嘩啦!”美婦推開廳堂的門,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兒正在和一個年輕人在說話,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展兒在向那年輕人介紹着什麼。展兒還是那副快樂的百靈鳥的樣子,而那年輕人則端着茶碗,滿臉微笑得聽着。
廳房內正在交談的人兩人聽到門響聲,齊齊向那聲音的來源望去。只見一個和展兒有着九成相似的婦人進入了房間,她的眼神完全鎖定在展兒的身上。
“孃親!”展兒看着那婦人,停止了說笑,一聲呼喊撲進了那婦人的懷裡。
而那婦人也是一雙美瞳中銜滿了淚水,嘴脣哆嗦着,有着千言萬語,在這一刻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只是將撲來的展兒緊緊的摟在懷中,任那眼中的淚水肆意的流下。
玄錚看着這相擁而泣的母女,靜靜的走了出來,將這一空間留給了她們。
看着天上清冷的月光,那微寒的風中夾雜着黃沙吹在玄錚的臉上,玄錚嘆了口氣“也該是自己回家看看的時候了啊!母親也不知道爲自己擔心成什麼樣了呢。”
許久過後,房門打開,展兒出來招呼玄錚進去坐。
“你是玄錚是吧?真是不好意思,我們母女許久未見,光顧着自顧自的說話,怠慢了你,請你原諒。”展兒的母親向玄錚歉意的說道。
“伯母客氣了,沒有事的。”
“多謝你這一路上照顧展兒,也謝謝你爲了我家老爺報了仇,這一路上的事情展兒都跟我說了,真的是非常的感謝你。”
“伯母,展兒這麼可愛,就像是我妹妹一樣,照顧她的應該的,您不用這麼客氣……”
正在幾人說話間一聲興奮的聲音傳進了衆人的耳膜。
“聽說展兒妹子回來了?展兒妹子,無邪哥哥來看你了!”
玄錚聞聲看去,只見一個一身文士服的男子自那大門而來。其人玉樹臨風,白麪朗目,風花雪月之中,花叢錦繡陪襯。不過讓玄錚感到不爽的就是這傢伙手裡還拿着一把紙質摺扇,這入冬的寒風嗖嗖的吹着,你還扇,你扇個鳥啊!
“無邪哥哥你來了啊?”展兒看見這男人進來,向他打招呼道。
“我聽小三子說你回來了,就趕快過來瞧瞧。來展兒,讓哥哥看看,哥哥可是想死你了!”那男人說着就要伸手去拉展兒。
“呃……我很好,謝謝無邪哥哥的關心。”展兒看了玄錚一眼,躲開那男人伸過來的手,身子微微一側,不動聲色的靠向玄錚這邊。
“嗯?”那男人這時候纔看見展兒的身邊還有一個陌生人,確切的說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這一發現,讓他極度的不爽。“你是誰?爲什麼到砂城來?”
玄錚看着眼前這個一身錦服的傢伙,在他的眼中,玄錚明顯的看見了一絲妒忌。
玄錚感覺很好笑,這剛到砂城,就碰到了這麼一個傢伙,這算是什麼事啊!
“問你話呢!裝聽不見是不是?還要我再問你一次?”那叫做無邪的人看見玄錚不搭理他,又一次發問,那聲音明顯是拔高了一度。
“在下玄錚,見過無邪公子,到貴寶地是爲了送展兒的。”玄錚微笑着迴應道。算了,咱不跟你一般見識,你腦殘,咱不能跟你一樣腦殘不是?
“別展兒、展兒的叫得那麼親切,識相的,離展兒遠一點!”那男人用手指了玄錚一下,那樣子極其的輕蔑。
“白無邪!玄錚哥哥是我請來的客人,你怎麼說話呢?我跟誰親近不要你管!玄錚哥哥我們走,別理他!”這時展兒說話了。
“你!…臭小子,老子要跟你決鬥!”在展兒沒有隨父親這次外出之前,兩人一直都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但自從展兒這次回來之後,白無邪感覺兩人之間的感覺變了。他不敢對展兒發火,把怒氣發在玄錚的身上。
“玄錚哥哥別理他,我們走!”展兒想要把玄錚拉走。
“哼!就知道躲在女人背後的傢伙!放心,我只是跟你切磋一下,不會傷害你的!”
展兒聽到這句話可是急了,趕緊將兩人分開,對白無邪說道:“我是怕玄錚哥哥傷害你!”
笑話!就憑你能傷害得了玄錚哥哥?
“什麼?!”白無邪聽到展兒的話當即就是怒髮衝冠,對玄錚吼道:“是男人就跟我決鬥,沒種的話就滾吧!”
“既然白公子這麼喜歡切磋,如果玄錚再推脫的話就說不過去了。”玄錚眼中一絲冷光閃過,雙拳一攥,脖子左右擺動了一下,發出一陣噼噼啪啪骨骼響動的聲音。
玄錚有個原則,那就是:你冒犯我一次,我不搭理你;你再冒犯我,我退一步;你還冒犯我,我他媽弄死你!
“哼,哼!好小子,那就讓你嚐嚐我赤砂之蠍的厲害!”
“呵呵……”玄錚聽到這傢伙的話當時就笑了,管你赤砂還是黑砂,等一會就讓你變死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