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
黃子鳴半躺在椅子上,眼睛眯成一條縫:“進來!”
黑魆幫骨幹成員秦祥拿着一沓資料走了進來,諂媚道:“幫主,您的5億美金沒有白花,我好不容易用它們搞到了第一手資料,這就是當年‘叢林猛虎’暗殺行動的執行者(叢林猛虎暗殺行動執行那天,就是讓黃子鳴變成中國最後一個太監的那天)。”
黃子鳴一副“食肉寢皮”的表情,猛地一把抓過資料。
“姓名:陳朝陽。”
“性別:男。”
“籍貫:河南。”
“出生年月:1962年。”
“十六歲參軍,曾參加過南疆保衛戰,在一次追擊敵人的戰役中負傷,腸子都出來了,他硬是用手把腸子壓進去,追了敵人5公里,是一名有着赫赫戰功的老兵。後因功勳卓越被選入某特種部隊,軍職連長,軍銜中尉。”
黃子鳴皺眉道:“就這些?沒有部隊番號?”
秦祥壞笑道:“部隊番號確實搞不來,不過,陳朝陽當上連長後,已經5年沒有休假了,一個星期後正是他休假的日子,到時他會回河南老家探親!”
黃子鳴咬牙切齒道:“我會好好爲他‘接風’的!”
“那個......”秦祥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說!”
“我還附帶着搞到一個人的資料。”秦祥畢恭畢敬地把資料遞給黃子鳴。
“姓名:蕭戰龍。”
“性別:男。”
“籍貫:東北。”
“出生年月:1972年。”
“十八歲參軍,曾在蘭州軍區鐵骨子六連服役一年,各項軍事素質全優。後通過特別選拔考試,進入某特種部隊服役。二十四歲以少尉軍銜,排長軍職退役,退役原因不詳。”
秦祥若有所思道:“我知道蕭戰龍當過兵,可他對我說是‘後勤兵’。當我拿到資料時我還納悶;一個軍事素質全優的尖兵去當哪門子後勤兵?蕭戰龍原來是特種兵出身。難怪他有如此的身手,可以孤身一人潛進毒梟錢萬林的基地取下他的人頭,可以保幫主你在瓦城的皇宮大酒店全身而退!”
“雖然我無法查到蕭戰龍所在特種部隊的番號,但我可以肯定蕭戰龍退役之前是陳朝陽的部下,因爲這些資料均來自同一個特種部隊、同一個連隊。還有幾人;林宇峰、徐小柱、江海龍,這三人都是死在我們黑魆幫的手上!而活着的徐大柱和大隊護士李雙雙......”
秦祥話還沒說完,黃子鳴就伸手打斷他的話,沉思半天,目光逐漸變得犀利:“據我所知,中國警方和軍方都有我們黑魆幫的第一手資料,蕭戰龍一年前退伍,去金三角闖蕩,無意中和他的兄弟譚曉強相遇,不久後又遇到了我,再後來加入黑魆幫。這些是不是過於巧合了?我曾幾次派蕭戰龍去暗殺政府官員,據下面的小弟透露,如果是貪官,他都會親手解決,如果是清官,他都會讓小弟解決,並不準小弟傷害他們的家人,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幫主你的意思是蕭戰龍是臥底?那要不要我帶人把他抓來拷問?”
黃子鳴擺擺手:“哼,蕭戰龍的身手我不是沒見過,就你們這幾塊料,哪是他的對手,更何況他的身邊又多了個Funnel!Funnel這個婊子,我早看出他對蕭戰龍有意思,要不是蕭戰龍頻頻立功,我怎麼會把Funnel賞給他!”他頓了一下,目光變得毒辣:“你去給我查一下蕭戰龍還有什麼親人,要快!還有,千萬不要驚動蕭戰龍,免得打草驚蛇,我自有辦法對付他!不管他是不是臥底,就憑他曾是陳朝陽的部下,他就得死——”
“是!”
一個星期後。
河南。
天灰濛濛的。
陳朝陽佇立在一座未完工的大橋下面,橋身用腳手架支撐,他心中頗有感觸道:“5年沒回家了,想不到家鄉的變化如此之大!”
陳朝陽邁着沉穩的步伐在橋下穿梭,橋下各種工具橫三豎四的擺在地上,雜亂不堪,水泥、沙子、石塊胡亂堆在一起。
幾滴水滴順着橋身滴落到地面,發出輕微的響聲,在這空曠的橋身下面,聽得卻特別清楚,陳朝陽隱約感到不對,這麼大的工程——爲什麼建築工地上靜得出奇?
陳朝陽停下腳步,觀察四周,橋身兩邊的簡易房門正緩緩開啓,幾十座簡易房中走出上百名民工,他們的手上都拎着片刀,眼冒殺氣。
陳朝陽轉身飛奔,速度奇快,鑽進腳手架,順着腳手架蹭蹭蹭地向上攀登。
秦祥兩手插兜站在隊伍中,自信地大吼:“管他是哪個特種部隊的連長,我就不信他一個人打得過800號人!給我殺!”
“殺!”
手拎片刀的“民工們”叫嚷着殺了上去,他們動作十分不利索地抓着腳手架向上攀爬。
陳朝陽轉眼就從橋下爬到十米高的橋上,朝着橋頭疾馳飛奔,眼看快要到達橋頭時,他停了下來。
橋頭和兩側已經搭起許多梯子,一羣羣民工沿着梯子爬上橋身,拎着片刀虎視眈眈的盯着他。
陳朝陽撕碎身上的衣服,抽出別在腰間的*,將兩把*牢牢綁在手上。
特種部隊排級以上的幹部在休假時,可以攜帶*作爲防身武器。
“砍死他!”民工們舉刀殺了上來,陳朝陽猛地向前躥出,一個民工只覺眼前黑影一閃,脖子上便被*捅了個洞。
民工們沒有料到陳朝陽會率先出擊,轉眼已有數人死在軍刺下,反應過來的民工們紛紛舉刀和陳朝陽打在一起,其中一人剛衝上去,就被陳朝陽劃開前胸。
陳朝陽左手中的軍刺刺進一人心臟,不等拔出軍刺,陳朝陽一腳把他踹向人羣,阻礙人羣的進攻,陳朝陽身體騰空,藉助落下的力量,兩把軍刺同時插進兩個人的顱內,鮮血帶着碎骨從頭頂噴出。
民工們愣住了,見己方已經有十幾人倒地,不敢上前,秦祥躲在人羣中暗贊:“真不愧爲特種部隊的連長,被800個人圍毆還能臨危不懼!”
秦祥高喊:“幫主有令,殺死陳朝陽者,獎勵100萬!”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幾百號人一擁而上。
陳朝陽一腳踹飛一個,那個人從橋上掉落,摔在腳手架上。腳手架從他的左眼中扎進,後背穿出。
陳朝陽手持兩把*,每出一招就拼盡全力,一下解決一個,不斷有民工被刺破要害倒地身亡。
陳朝陽殺得渾身是血,被人層層包圍竟還如此勇猛,軍刺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刺尖從火拼一開始就一直掛着碎肉,他臉上的刀疤隨着肌肉的抽搐而抽動。
橋上橫七豎八地躺着100多具民工的屍體,陳朝陽屹立在橋中央大口地喘着粗氣,身上血流不止,他身中60多刀都沒有倒下,鮮血順着身上的傷口泊泊流出,他的腹部被人劃開了數條口子,腸子蠢蠢欲動地向外流出,他用手硬生生地把流出來的腸子又按了回去,片刻,腸子又滑了出來。
陳朝陽放聲狂嘯:“看來今天吾命休矣!”說完,他拖着流出來的腸子再次和民工們打在一起。
十五分鐘後。
天空中突然傳出一聲低沉地悶雷,暴雨從天而降,雨水打在陳朝陽的屍體上,沖刷着他身體周圍的血跡。
秦祥想起剛纔拼殺的場面,仍然心有餘悸;拖着腸子的陳朝陽面容扭曲,像地獄中的厲鬼一樣揮舞着手上的*,扮作民工的黑魆幫成員被他砍死了194人!陳朝陽身上捱了足有400多刀,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一處完整地皮膚,甚至內臟和皮膚都粘連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陳朝陽的兩隻胳膊都被砍下,胳膊上的手,仍然死死地握着*!
秦祥轉頭對身後的十幾個小弟道:“你們的家人已經被我安頓好了,我們離去時,你們就守在這裡,等警察到來這裡,你們就跑,然後被警察抓住,進到警局後知道怎麼說嗎?”
一個小弟一口咬定道:“是蕭戰龍命令我們做掉這個人的!”
秦祥拍拍他肩膀:“警察局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了,不會爲難你們,你們被拘留之後,自然會有人接你們出來,到時,你們每個人都有50萬獎金!”
幾個小弟興奮地點頭哈腰連連稱謝。
秦祥走後不久,他撥通了一個電話,接到電話的警察迅速趕到案發現場,併成功抓獲了十幾個個犯罪嫌疑人,十幾個犯罪嫌疑人供認不諱,並指出幕後主使者是黑魆幫骨幹成員蕭戰龍。
翌日,拘留所內就傳出消息,十幾個犯罪嫌疑人全部割腕死在拘留所,獄警從他們身上搜出了遺書,從而斷定這十幾個犯罪嫌疑人屬於畏罪自殺......
一個月後。
蕭戰龍完成黃子鳴交給他的“暗殺任務”,帶着Funnel回到黑魆幫設在新疆的秘密基地。
黃子鳴呵呵笑着從椅子上坐起,走到身後的酒櫃,取出一瓶紅酒和三個酒杯。
“來,跟我喝一杯,也算是慶祝你們完成了任務!”
黃子鳴倒滿三杯酒,將其中兩杯遞給蕭戰龍和Funnel,跟他們二人輕輕碰杯,三人都是一飲而盡。
“時間不早了,相信你們倆都很累了,快回房間休息去吧!”
“是!”蕭戰龍和Funnel答應一聲,轉身離開。
望着二人轉身離去的背影,黃子鳴露出一個詭異地笑容。
蕭戰龍和Funnel回到房間,在各自的牀上睡下。
夜。
一個彪悍的黑影悄無聲息的潛進基地,不聲不響地扭斷了哨兵的脖子,他冷靜地勘察基地四周的佈防,熟悉地形後,迅速切入基地。
秦祥帶着30個全副武裝的小弟,貼着走廊的邊緣走向蕭戰龍的房間,行到拐角處時,一個矯健的黑影快步穿越走廊,來到蕭戰龍房間門口,動作麻利的開鎖,進入房間,關上房門,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秦祥把這一切看在眼裡,他示意手下的小弟不要作聲,小弟們跟在秦祥身後,慢慢踱步到蕭戰龍的房間門口,側耳傾聽房間內的響動。
黑影把身體伏在房間內的地上,房間內擺放着兩張牀,從身材上看,兩張牀上各睡着一男一女。
黑影突然起身,手中已經多了把匕首,匕首猛地刺向熟睡中的蕭戰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