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眉頭一皺,冷眼看着花凝香,沉聲說道:“我告訴你,我可沒有殺楚躍荊,他的死和我無關,你要是敢亂說,我一定會好好修理你。”
“沒做你解釋什麼?解釋就是掩飾,你幫我,我就管好自己的嘴巴,你不幫我,我就到處亂說。”花凝香絲毫不怕萬一的威脅,也是盯盯的看着萬一。
萬一總算切身體會到這個在家裝淑女,在外露狂野本性的表妹了,這是天生長了反骨啊。
不過,萬一可不受那威脅,雖然萬老頭臨終前囑咐萬一好好完成學業,但如今的萬一,身上肩負着更重大的責任,一有任務,恐怕去學院的時間就會更少了。
原本,萬一還去讀書,一是爲了萬老頭的遺願,二來,也是爲了體念下大學的生活,不想讓自己以後的回憶中,少了大學那個片段。
另一方面,萬一以學生的身份結識凌魚卿,如今,他對凌魚卿已經產生了一種朦朧的情愫,到學院,也是爲了心中那份情愫,爲了凌魚卿,當然,還有那三個好室友。
至於真的學習啥的,對於如今的萬一來說,還有那個必要嗎?
權利,他貴爲天組組長,就算是省長見到他,都得老老實實,金錢,不用說了。
只有愛,萬一還沒有一分真正的愛,只有親情,父母,萬一還在尋找!
“那你就到處說去吧,最好在這裡好好想想臺詞。”萬一抱着薛馨,轉身就走。
花凝香一愣,完全沒想到,自己這招竟然絲毫不起作用,頓時大急起來,急忙跟了上去,央求道:“表哥,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威脅你,你就行行好,發發慈悲,幫幫我吧。”
“行,你先自己打屁股吧,什麼時候我覺得滿意了,我也許會考慮一下的。”
萬一實際上當然還是不願意見到花凝香出事,那樣,二爺爺一定會很難過,想起那個老人,第一次見到自己時,慈愛的表情,加上那晚在萬宏的家中,萬一更感覺到久違的親情,因此這才稍稍鬆口,不過,他可不相信,花凝香真的會照自己隨口所說的,就自己打自己屁股。
果然,花凝香聽後,頓時大怒,就要發飆,不過想起自己現在是再求人,又強壓住了怒火,但卻問道:“在這裡嗎?”
“對,就從這裡開始,你跟在我背後,邊走邊打,溫馨提示一下,我若是沒聽見聲音的話,不算數。”萬一也有心想要教訓教訓這丫頭,長點記性,以後別闖禍了。
此刻雖然天才剛亮,不過,醫院中,那隨時都有人,偶爾也會有人路過走廊,花凝香看了看走廊,搖了搖嘴脣,最後還是說道:“好,我打,我打!”
“啪!”
花凝香說罷,還真的一巴掌拍在自己翹臀上。
“沒吃飯嗎?把飆車的那股勁用出來。”萬一沉聲說道。
“啪啪啪……”
花凝香一聽,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住心頭的怒火,隨即不得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接連打在自己的小翹臀上,一臉的委屈,疼得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
萬一也沒理會她,抱着薛馨就上樓向四樓的骨科走去,聽着身後,花凝香真的不斷的拍打着自己的小翹臀發出的聲音,薛馨都有些不忍心了。
低聲道:“萬一,你是不是太狠了點?”
“狠?”
萬一垂眼看了看薛馨:“你剛纔也看見那個向日葵了,都成啥樣了,不讓這小妮子長點記性,以後還不知道得闖什麼大禍?”
薛馨一聽,這樣看來,萬一說得也沒錯:“你真的會幫她?要是項魁真的死了呢?你這表妹是脫不了干係的。”
“再說吧。”萬一隨口說道。
薛馨看了看萬一,心頭絕對這個萬一是越發神秘了,想起萬一幾次闖禍,甚至連她們局長被萬一打成那樣,事後竟然不追究。
總局長陳一平來了,竟然又被萬一嚇得慫了,楚躍荊的死,雖然和萬一沒有關係,但楚家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但到現在,萬一卻什麼事都沒有,一個如此年輕,身手又如此厲害,闖禍卻又每次都能安然無恙。
一次還說得過去,兩次三次,那絕對不是運氣,要不是這萬一背後有什麼大神,再不然就是他自身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身份。
薛馨越想越覺得有怪,不僅回想起在奎山上,眼看着涼亭坍塌,當時自己的確是被嚇傻了,但卻似乎看着從另外一邊,一隻巨大的手掌向涼亭中飛來。
在自己昏迷前的那一刻,她分明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一隻巨大的手抓了起來,那隻巨大的手?
咦?
那是?
薛馨腦中突然一道靈光閃過,那巨大的爪子,分明就是那晚在學院的操場上,從那怪樹體內蹦出來的。
原本那巨爪是將那個身份神秘的男子爪住,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那巨爪竟然被那個神秘男子所用,將那怪樹擊退,最後,連那巨爪也不見了。
而那個神秘男子,薛馨聽得很清楚,那個凌魚歌,口口聲聲的叫着他組長,薛馨雖然不知道凌魚歌等人具體所屬的什麼組織,但她卻知道,那絕對是一個在華夏頗爲地位的組織。
否則也不可能在學院發生那麼大的事,消息卻一點也沒有泄露出去,而且事後,市內相關部門還褒獎了學院,那肯定也是凌魚歌所在的那個組織的授意。
那個消失的巨爪,那個神秘男子,難道就會是眼前的萬一?
不會吧,相貌,身高,年齡都不符合啊?
但那巨爪怎麼會出現在奎山?而且分明就是將自己救出坍塌的涼亭,當時,除了萬一在場,根本就沒有別人。
薛馨性格火爆,做事雷厲風行,但絕對不是沒腦子,而且很富有想象力,爲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她伸手向萬一耳根下臉畔抹去。
看電視電影中,易容的人,都是從那個位置撕下人皮面具的!
薛馨在萬一耳根下的軟肉狠狠一扭,萬一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低頭不解的看着薛馨:“你搞什麼啊?”
“咦,沒道理啊?”薛馨自顧自的說着。
“有毛病!”
萬一嘀咕了一句,他萬萬沒想到,薛馨剛纔對他的試探,而且此時,骨科也到了,萬一也就更沒多想了。
“啪啪啪……”
身後,花凝香還在孜孜不倦的打着自己的小翹臀,這從一樓到四樓,恐怕也打了不少巴掌,小翹臀恐怕都給打腫了。
花凝香的眼中,眼淚滾滾,心頭的恨意,滔天氾濫,恨不得活撕了萬一,但她只能忍,一直告誡自己,要忍,忍!
萬一在門口轉頭瞥了瞥花凝香,花凝香一見萬一轉頭,一臉的期待,滿以爲萬一會讓自己停下,不想,萬一卻說道:“換隻手,打另外一邊吧!”
“你……”
“怎麼,有問題嗎?”萬一一擡眼。
“沒,沒問題!”
花凝香深吸了一口氣,差點就要暴走了,王八蛋,本小姐屁股都腫起來了,剛纔就換過一隻手了,好不好?
萬一抱着薛馨直接進了醫室,醫生是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男子,萬一直接說道:“醫生,麻煩幫她看看右小腿。”
“好的,請把她放到這邊來。”
這個中年男子的態度很好,不過,卻是好奇的看着萬一身後,正在孜孜不倦打着小翹臀的花凝香。
萬一隨口說道:“哦,醫生,別管她,她有強迫症,一會不打自己的屁股就會不舒服。”
花凝香一聽,頓時雙眼冒火,王八蛋,你纔有強迫症,你全家等有強迫症!
“咦,還有這麼怪的病,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禿頂醫生面色奇怪的說着,不過,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着手爲薛馨檢查起來。
問了一些問題後,開了個單子,讓萬一抱着薛馨卻照片。
不久後,片子出來了,的確有些骨裂,不過不是特別嚴重,但醫生還是建議打石膏固定。
薛馨是個典型的工作狂人,雖然打了石膏不方便,但這東西可大可小,弄不好落下病根,也只得聽醫生的建議了。
把薛馨安排在病房後,薛馨還需要等待才能打石膏,萬一這纔對花凝香說道:“好了。”
花凝香一聽,頓時長長出了一口氣,急忙說道:“表哥,你肯幫我了?”
萬一面色一沉:“你先在這裡陪着薛馨,我出去辦點事,你最好別再惹事,否則你就等着哭吧。”
“好的,表哥,我一定乖乖的。”花凝香急忙擠出笑臉,原本在眼眶中打轉的眼淚,這一笑,給硬生生的擠得掉了下來。
萬一看得心頭一軟,嘆了口氣,轉身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