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律師是接受蕭潤澤的聘請,去指揮鍾小火等人鬧事的。
像鍾小火跳樓事件、堵亞視大門事件、鍾小火捱打事件等,都是由他一手策劃,並協助實施的。
而且他不僅負責出謀劃策,還負責提供活動的資金。像媒體的公關費用、鍾小火的活動經費,鍾小火的住院費用等,都由他提供。當然背後金主還是無線。
不過,前些日子,無線已經停止提供資金。馮律師自然不會做賠本買賣,於是乾脆停掉了鍾小火的住院費。
鍾小火聽馮律師這麼說,頓時一愣,連忙問道,“馮律師,您怎麼這麼說呢,我不是一直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事麼?現在我受傷住院,您就不管我了是麼?”
“老弟,我不是不想管你,但是你也要明白,我的錢不是大風颳來的。你老弟在醫院住一天就要幾百元,我哪裡承擔得起呢。這樣吧,你先出院回家住幾天。等過幾天我再去找你。”馮律師笑了笑,敷衍着安撫道。
鍾小火也不是第一天出來跑江湖。他之所以從數十名奇葩選手中,被馮律師選中作爲主鬧事者,就是因爲他聰明機敏,懂得隨機應變。
現在聽馮律師這麼說,他立刻就知道人家要撤。
“馮律師,我幫你做了那麼多事,又是自殺,又是堵門,又是起訴,現在還因爲此事住進醫院,你現在卻要把我丟下了,你也未免太狠心了吧。”鍾小火不滿的道。
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但基本沒撈到什麼好處,還白白的捱了一頓暴打,他爲自己感到不值。
“老弟,話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嘛。你做得事情的確不少,但我也給你不少錢了。三十五萬港幣,你至少能落七八萬,夠你賺好幾年的了。
更別說這些天你又上報紙,又上雜誌,又上電視,多麼的風光。”馮律師笑道,“老弟,做人要懂得知足。”
“沒那麼便宜的事。”鍾小火一聽,立刻發火道。
他能猜到支持他鬧事的是無線。而他這些天上躥下跳,也爲亞視線添了不少麻煩,造成了不小的損失。單憑這一點,他要個四五十萬港幣勞務費,也是非常應該的事情。
更何況他現在把亞視得罪的死死的,誰知道人家會不會再派人對付他,要是再挨兩頓打得話,他即便不死也得殘廢,所以必須得多要點錢防身。
“馮律師,我幫你做了那麼多事情,給亞視造成那麼大損失,區區幾萬元就想打發我?”他繼續說道,“告訴你,沒五十萬休想。”
“老弟,你也太貪心了。五十萬港幣,你還真敢說。”馮律師笑道,“實話告訴你,別說五十萬,連五千都沒有。”
“那你就不怕我把你的事都抖出來麼?”鍾小火一聽,立刻威脅道。
他做了那麼多缺德事,居然連五千元都不值,這讓他怎麼能甘心?!
“老弟,你儘管去抖好了,你看有哪家報社願意理你?你真以爲你現在是名人了?不是我花錢公關,你猜那些記者會不會正眼看你?”馮律師一聽,忍不住笑道。
世上不公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但是媒體版面是有限的。哪些新聞能上,哪些新聞不能上,關鍵就在肯不肯花錢。
若肯花錢的話,屁大點兒的事也能被炒得全程譁然。若沒錢公關,就只能期待有記者會良心發現了。
“那我去告訴亞視,我做得那些事,通通都是你指使的。”鍾小火一聽,又立刻威脅道。
亞視損失那麼大,肯定很不甘心。如果被它知道是誰在背後搗鬼,相信它一定不會饒了那個人。
“老弟,我可是律師,有頭有臉的。你就算告訴了亞視,它又能拿我怎麼樣?打我還是罵我?我會怕那些麼。”馮律師一聽,忍不住笑道。
他的職業是律師,職責就是幫人平事。因此事情越多,事情越大,對他就越有利處。亞視罵他也好,打他也好,都是給他送錢的,所以他根本不怕這些,相反他還是蠻期待亞視出手的。不然的話,他怎麼能賺錢呢。
“那我就去……”鍾小火話說到一半,卻突然停了下來,因爲他也不曉得自己還能怎麼辦。
告訴媒體,媒體未必肯理他。馮律師說得很對,記者報新聞也不是白報的,尋常民衆根本不受重視。像他之前打工,也沒少受欺負,但何曾有記者願意理他?!
告訴亞視,也未必有用。就像馮律師說得,無論打還是罵,對他都不起作用。律師這一行,在香江是很吃香的,不僅收入豐厚,而且地位崇高。
頂級的大狀,每小時收費都是上萬元,打一場官司就能賺百萬。就連富豪、高官、名流、士紳都樂意結識他們。
馮律師背後是無線,人家既然能跟無線相交,自然也是很有地位,很有影響力的人物,自然也就不怕亞視。的確,要是他怕亞視的話,恐怕也不會跟它做對了。
既不能告訴媒體,也不能告訴亞視,鍾小火一下子就走投無路了。
“你還想去哪兒?你跟亞視鬥了幾天,就真以爲自己牛了?實話說,不是我在背後支持你,你就是一個小癟三而已。”馮律師不屑的道,“好了,老弟,聽我的勸吧,安安分分的回家去,不要再折騰了。像你這樣的小人物,就算往死裡折騰,也根本掀不起多大的浪頭。”
馮律師卻懶得再跟他廢話。他知道鍾小火已經沒有利用價值,被無線拋棄了,他也不用再費事搭理他。
鍾小火聽着電話那邊傳來的忙音愣了半天,最終才醒過神來,“你敢瞧不起我,我一定要做件大事,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他咬牙切齒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