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不可能。”大何塞的聲音突然提高了起來,他努力揮動雙臂,顯得異常憤怒:“你們爲什麼要騙我。”“我們沒有騙你,而是你被人騙了,可笑你渾然不知,還在替他人賣命。”納斯的語調還是那麼平和,他誰都能聽出他話語中嘲諷的意味。
但他這一句話對大何塞來說不亟是一記重錘,他的身了猛然弓了起來,劇烈地抖動,嘴裡發出一連串誰都聽不懂的語言,他的聲音又粗又啞,象極了烏鴉的鳴叫,和他平時渾厚富有滋性的聲音全然不同。
納斯也不着急,而是耐心的等待,許多人則把目光投向了司馬溫。過了好一陣子大何塞才稍微平息下來,嘴裡卻不停地溢出血沫子。“這龍珠是假的,這龍珠是假的。”他反覆在說這一句話,聲音越來越小,但可以看出他越來越痛苦,他猛地擡起手來,就在這時,葉子明大喝一聲:“這妖人瘋了。”身子猛然躍起,他們中間相隔本就不遠,她這一躍,又快又捷,已經到了大何塞面前,左手彎曲如鶴嘴,啄向大何塞的眉心。
但他一動,柳生突然動了,柳生身材短小,卻後發先至,一腳踢向葉子明的命門,命門是人的要害,葉子明只好回步後撤,但柳生的腿飄忽之極,突然變向,踢下面門。葉子明只好再撤一步。兩人電光火石之音交換了兩招,葉子明退了兩步。
但此時大何塞卻突然慘叫一聲,再無聲息,兩人立即收住身形,停止了打鬥,大家紛紛圍了過去,大何塞口中不斷往外涌出黑血,恐怖之極。納斯等人把目光投向葉子明,他看見大何塞已死,頓時輕鬆了許多,急忙向衆人解釋道:“這傢伙背叛誓言,殺害了我們多少弟兄,非千刀萬剮不能解我們心頭之恨,如今他死的正好,也算報了兄弟們的仇。”
他口口聲聲是爲了死人報仇,但大何塞大家都知道他難逃一死,急於殺他卻顯得有點欲蓋彌彰了。朱特從身後拿出一個揹包,扔到地上,一個碩大的圓球滾了出來,金光閃閃讓人眼花,他上面也雕刻着精美的花紋,十分的精美。
但他不是龍珠,我曾經親眼看到過它,就在我眼前不遠的地方,真正的龍珠並不是黃金製成的,上面有着類似琥珀一樣的油脂,他上面不是花紋而是文字,一種古老的象形文字。
這龍珠已經被人調包了,可憐的大何塞,還有因爲這些東西而死亡的船員們,你們只不過同樣是一羣犧牲品。真正的龍珠只有葉子明和司馬溫有機會接觸到,如果能調包也只有他們有機會。
可是我們也要感謝司馬溫的調包,如果不是他們的舉動,我相信納斯等人順利得到財富和龍珠後,決不會救我們,他們決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可是納斯等人又如何知道我們找到的有龍珠,莫非是未卜先知。
但是大何塞死了,司馬溫也放下心來,納斯等人怎麼也不會想到大何塞會突然死亡,所有的責任都可以推到他身上,這是個雞生蛋,蛋生雞的問題,只要咬死牙關不鬆開,納斯還真沒有辦法,我們任何人身上都沒有可能放下這麼大的一個龍珠,而這個輪船這麼大,藏下一個東西還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納斯的人仔細搜索了整個輪船,但真的沒有什麼發現。至於那些黃金財富顯然都落入納斯等人手中,他們絲毫沒有提起,也沒有人敢去要,億萬財富在眼前打了個漂,卻又化着一團雲霧。
此時可以看到我們全部的倖存人員,司馬溫方面還有葉子明、柳方絮、託雷斯、兩個保鏢還有三個託雷斯的手下和一個拉米雷斯的手下,而拉米雷斯在混亂中已經丟了性命。看到出發時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馬,如今只有這幾個人,更可悲的是大家一文錢好處也沒有得到。司馬溫也轉過臉去,不禁老淚縱橫。
而我們幾人,李大哥和肌肉宋中了一種麻藥,幾天已經得到了恢復,只有我仍然虛脫無力,總恢復不到正常狀態。
我一直暗暗留心,我們對於納斯等人並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以他的手法,我們凶多吉少。我想瞅一個機會,能不能安全脫身。
但是我又想錯了,在仔細搜索無果後,納斯雖然憤怒,並沒有想置我們於死地的意思,留給我們這一羣人足夠的水和食物,便乘坐那艘龐大的潛水艇消失在海中。
億萬財產化爲黃粱一夢,有些人憶及一起的兄弟葬身與此,有些人已經泣不成聲。我也有些傷感,本想此行能讓自己以後過上安逸平和的日子,爲此不惜和陳頭生了嫌隙,也和吳漱雪起了紛爭,但卻是空歡喜一場,自己從此恐怕還要過那種拋頭顱、灑熱血的日子,想到此更是煩燥不安。
船隻的輪機設備、導航儀器、通信設備都被破壞殆盡。好在第二天,我們就遇到了一艘牙買加的漁船,原來,這船失去了動力,順着洋流,竟然漂向了南方,此處是牙買加和多米尼各之間的海域。司馬溫早已經編好了說辭,我們是一羣賭棍,乘賭船到海里賭博,不料碰上了海盜。
船員們半信半疑,卻已經由不得他們不信。葉子明等人迅速控制了整個船。這些船員長期生活在海上,雖然身體強壯,但怎麼能是葉子明等人的對手。司馬溫對我們十分抱歉,他表示自己已經決意返回洪都拉斯小鎮,並且永遠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外,他同時希望陳頭在這此回去的報告中忘記自己,因爲他的堂兄,真正的司馬康教授的身體每況愈下,恐怕將不久於人世,從此再也沒有司馬康和司馬溫這兩個人的名字。
陳世安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明確拒絕他的提議。船靠岸了,司馬溫告訴我們,這是哥倫比亞的一座島—比肯島。他們要消失在人間,不適宜讓我們跟着他們,我們上了島,與他們拱手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