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塞給我手裡一瓶東西,我的胸口撕裂的痛,正需要喝一口水來潤潤嗓子,可是這水卻是那麼嗆人,那麼辣,是酒。\ 同步更 新百*度搜黑*巖*谷;我擡起頭,一個潦倒的年青人,蓬亂的頭髮,滿臉鬍鬚。
管他是誰,我此時真的需要一瓶酒,我一仰頭,火辣辣的燙的整個人都熱了起來,從腳底到頭頂,從喉嚨到毛髮,象一團火在燃燒着我,包裹着我。我又喝了一口,身體立即舒服了許多。
我酒量不行,常常自嘲八兩量,但那是指啤酒,白酒一般是二兩剛好,三兩就暈,四兩當場就還給大地了。但今天的酒喝到喉間,如此熱辣,但頭腦卻異常清醒,但越清醒就越痛苦,一些自己曾經以爲已經忘記的事情如今又歷歷在目。
那個潦倒的年青人躺在地上,手裡也有一瓶酒,他也在大口地喝着,嘴裡不斷的說着什麼,可惜我一句也沒有聽懂。而我也大聲地說着,用漢語,用方言,也不管有人聽懂或者沒聽懂。
我是被一盆涼水澆醒的,擡起頭,四姑娘就站在我面前,我猛地打了一個冷戰,又是一盆涼水。虎落平陽被犬欺,我猛地跳起來,可是腳下一軟,卻差點再次摔倒,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體平衡。
“你瘋了。”我怒喝一聲,卻被四姑娘一巴掌打在臉上:“燕語和瓦妮婭兩個笨蛋什麼眼神,怎麼會喜歡上你這個窩囊廢。”他一把揪着我的頭髮,我渾身無力,身體發軟,想掙扎卻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她把我拉到衛生間的鏡子前,一把把我的臉頂在鏡子上:“看看你的模樣,連條野狗都不如,他們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一定腸子都悔青了。”
她猛地鬆開手,任我象灘爛泥一樣靠在牆壁上:“人在時不知道珍惜,不敢跨出那一步,只會在失去後象了娘們一樣痛哭流涕。你是不是男人,你渾身又那一點值得女人愛。你這樣子,只會讓她們傷心。”
我看着她,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燒,我心中的憤怒、屈辱都需要一個出口,這個可惡的女人,她欺騙我,羞辱我,她除了會在男人堆中玩弄心計,她知道什麼,如今卻來教訓我:“你個醜八怪,瘋女人,你知道什麼,我邁出哪一步,我怎麼邁出那一步?
一個男人,要給自己心愛的女人或者是自己愛的女人一個承諾時,要考慮很多東西,愛很容易說出口,可是愛有時要用物質來衡量的,你能給她什麼,是安逸幸福的生活,是快樂簡單的生活。
可惜的是,我能給人什麼,我和燕語相愛時,我還是一個窮研究生,在校園裡靠獎學金和打工得的錢,雖只能勉強過日子,但卻簡單幸福,但畢業時,才發現,研究生和白菜並沒有什麼區別,尤其是我學的生物學和遺傳學,冷的比南極還要冷。
在整整半年中,我遞出了三千多份簡歷,經歷過五百多次面試,花光了家裡寄來所有的錢時,我突然面臨了一個選擇題,是放手,讓燕語去法國過貴族的生活,還是苦苦糾纏,讓她和我一樣過着衣食無着落的生活。我喜歡燕語,如果需要,我會毫不猶豫地用我的生命換來她一個微笑,可是我不想和用一個你愛我換來她一生的後悔。
而瓦妮婭是另一種情況,我能感覺到她的愛,她需要一個男人的肩膀來倚靠,算是憐愛也好,說是同情也罷,我真的盡最大的努力來保護她,讓她不遭到傷害,可是我卻什麼也給不了,愛情、安全甚至連一句許諾。
我嘶叫着,怒罵着,把一腔怒火都發泄在四姑娘身上,如果她不是女人,而是一個男人,我的憤怒已經把他撕成了碎片。可是四姑娘一動也不動,兩隻眼睛注視着我,彷彿要看透我的心。
“你錯了,你真的錯了。”這是她說的第一句話,說完這句話,她搖着頭走出了衛生間。我扶着牆壁跟在她後面,我沒錯,一個男人如果不能夠給自己所愛的人幸福、美好,那麼不如給她天空,寬闊的天空。
客廳裡一個男人,正蜷縮在客廳的一角,他酒氣熏天,兩隻眼睛無神地盯着天花板。而納斯坐在沙發上,盤着腿,他也滿面倦怠。“這個人是誰?”我晃動着依舊發痛的腦袋,納悶地問。外面警衛森嚴,怎麼會隨便放個人進來。
納斯翻了我一眼:“馬吉里,另一個瘋子,你們兩個可以叫瘋子二人組。又哭又笑,搶天呼地。”這人是馬吉里,那個談吐優雅,打扮得體的政府軍少校,我一激冷,想起了他那關注的目光,他聽到賽義夫向瓦妮婭提親時那顫抖的手。
原來,他也喜歡瓦妮婭,愛情這個東西真奇,他僅僅見過瓦妮婭幾面,恐怕直接說的話都沒幾句,他就會如此癡狂。我突然有同病相憐的感覺。我坐到他的面前,他還是在盯着天花板,兩隻眼睛空洞無神。
納斯扭過臉:“恢復正常了,老七,你們中國人太多愁善感了。”他看着地上的馬吉里,又看了我一眼:“到底什麼是愛情,他會讓你們兩個如此癡狂。”我翻了他一眼:“你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你沒有愛過人也沒有被人愛過。”
納斯點了點頭,又用力搖了搖:“我從小就跟着師父長大,受着最嚴格的訓練,我們這種禁制學是要控制人的情慾的。”他自嘲的笑了笑:“也許我比你們更可笑,長這麼大了,我恐怕連什麼是愛都不知道。”
四姑娘遞給我一杯水,她坐在沙發上看着我們三個男的:“我真的不理解你們, 有愛爲什麼不敢說出來,直到別人走了,才哭天抹淚的。“他把目光轉向我,眼神裡充滿了擔心:“老七,你真的不理解女人,女人是直覺動物,只要你勇敢地愛,你努力地去呵護,金錢、地位、甚至安逸的生活都不是那麼的重要。可惜,你們爲什麼就不敢說出來那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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