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車倒在地上,腐臭味四濺,一個人披着幾片爛菜葉子跳了出來,他還沒站穩,被我一棍子打在小腿上,打了個四腳朝天。這枝長槍是用極好的白臘杆做成,堅而不硬,柔而不折,使用起來得心應手,我把柳生的刀法溶合進太祖棒法,亦進亦退,忽快忽慢,這兩個人一會便捱了好幾下。
我手下沒有絲毫留情,這兩個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可是我卻高興不起來,還沒到家便遇上偷襲,而這兩個人雖然處於下方,只是上竄下跳的躲避,不敢出聲,做賊心虛,他們也不敢驚動外人,饒是如此這兩個人依舊一步不退。
而跟在我後面的兩個人已經能看個大概,正是在小房館吃飯的兩個民工,他們兩個既不叫喊,也不上來進攻,只是保持十五米左右的距離靜靜地看着,讓我難分敵友。又鬥了幾個會合,我有些不耐煩了,手上加勁,用了一式太祖長棒的左右分江,但在勁力上使了柳生刀法的削法。
這一下,又快又準,正打中手戴鋼爪那人的手腕,寂靜的夜裡我聽到清脆的聲音,那人抱着手腕又蹦又跳,估計他的手腕這一次算是斷了。我逼退兩人,剛想開口。卻聽到一直站立不語的兩個民工罵了一句廢物,一左一右衝了過來。
這兩個人一衝過來,剛纔襲擊我的兩人立既退了下去,他們兩個也不走,也保持在十幾米的距離。我往後疾退:“你們是什麼人?”而對方只是冷笑,手中卻並不放鬆,這兩個人一個使的正宗的武松脫銬拳,而另一人卻使的是硬螳螂,螳螂拳在我老家也有人練習,據說螳螂拳門派繁多,從起源上分南北,拳意完全不同,各種流派十餘種,而硬螳螂又名七星螳螂,正迎側擊、虛實相互、長短兼備。
而武松脫銬拳我只是見人演識過,這是一個小拳種,但這兩人一左一右,剛柔相間,功夫明顯要比剛纔的兩個人強的多。但就算如此,以拳對我手中的長槍,我只要保持好距離,也是穩佔上風。
我連問了幾句,這幾個人只是悶頭打架,卻不發一言,又鬥了幾個回合,主幹道上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黑暗中有人輕輕吹了一聲口哨,正在和我打架的兩個人同時後退,撒開腿就跑,只幾步便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也擲下長槍,明天就要回家了,可不想在這裡節外生枝,估計被警察抓到,最少也有糾纏兩天,況且我連對方是誰也不知道,三十六計走爲上策。我貼着牆角,用最快地速度竄了出去,還好時間充裕,在警車還沒拐進這條巷道時,沿着路邊的花池溜到了主幹道上。
今天真倒黴,無緣無故地打了一架,還不知道對方是誰?這出手的四個人武功都不錯,不象普通的搶劫,更詭異的是,他們似乎專程在這裡等我,目的也只是打架,或者說試探我的武功,他們並不是真的想殺我,否則最少有十幾種方法要比和我拉開架式打架快的多。
我疾步跑回酒店,在大廳前藉着鏡子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還好沒人注意我,疾步向前,電梯口前有人,我從安全通道上去,好在不高,只有三層,我快步跑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拿出房卡打開房門。
開門的時候我很小心,害怕有人埋伏在裡面,因此動作很輕,故意停頓了一下,屋裡沒有人,我心裡猛一鬆,看來我是多慮了。外面又響起刺耳的警笛聲,我關上房門,拉開了燈,牀前鏡子裡的我,頭髮凌亂,臉上還有灰塵。
我推開衛生間的門,卻在一剎那間愣在那裡,衛生間裡面整體浴房的門半開着,一個半裸的年青女子的躺在地板上,頭朝裡,浴池裡的水漫了出來,溼到腳面。我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腦子裡一片空白,可是揉揉眼睛,那個年青女子還躺在地上。
我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自己冷靜下來,輕輕走到女子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脈博,已經停止跳動,而且身體已經開始發涼,看來已經沒法搶救了,她的服裝是賓館服務員的服裝,衣服被扯開了,露出潔白的軀體,仔細看,她是被人用重手法擊斷了經脈,並沒有其它外傷。
這個女人應該是賓館裡的服務員,很可能是發現了什麼,纔會慘遭傷害,可是對方爲什麼把這個女子的衣服扯開,他難道在這裡還想圖謀不軌……
外面刺耳的警笛戛然而止,我猛然一醒,幾個箭步竄到了窗前,果真不錯,幾輛警車停在這裡,有十幾名身穿警服的人跳下來,有的向我們這幢樓撲了過來,而有的守在了四周。我剛冷靜的腦子又開始混亂起來了,我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做出最後的決定。
我沒有殺人,要說不應該逃,可是誰能證明我沒有殺人,誰知道這又是什麼陷阱,我已經明白了,從我下車開始,已經有一張大網已經張開,一個陷阱已經挖好在等着我跳,那些在巷道口截擊我的人,恐怕也是配合這個陷阱,他們不是要殺我,恐怕是另有目的。
我在最短的時間內下定了決心,先脫身,再想辦法,至於能脫身多長時間,那就聽天有命了,至於能否說清楚洗脫罪名,只有走一步說一步,但如果落到警察手裡,我更難以洗脫罪名。我大包小包的行李主要是給家裡人買的禮物,在此刻已經成爲累贅,只有卡和錢要帶好,再重要的就是貼身的短劍和紫微珠。
我打開門,卻聽到急促地腳步,看來人已經上樓了,我要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正在這時,我聽到隔壁有人開門,一陣香味衝了過來,一個漂亮的姑娘咯咯笑着走了出來,就在一瞬間,我下定了決心,在門沒合上那一剎那悄無聲息衝了進去。
裡面一個慵懶的聲音:“美女,我已經給了錢了,怎麼又回來了,難道愛上哥哥了,想來場友誼賽。”看來剛纔走的是一個“雞”,和屋裡的男人剛完成了一樁交易,我明白,我躲在這個屋子裡並不安全,一旦發現屍體,那些警察會試圖封鎖整個酒店,然後挨個房間就會搜查。我要在這期間衝出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