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時間讓我想清楚,只聽到一聲慘叫,一個士兵墜落了下來,接着又是一個,白眉一個箭步衝上去,想接着下墜的士兵,但他快有人更快,有個人影后發而先至,已經搶到白眉前面,硬生生地拉着白眉,正是一直在我身邊的沃特。這老頭剛纔還病得連走路都要人扶,但一動卻如鷹般矯健。
又有士兵掉了下來,那個瘦小的日本人突然發出一聲怪叫,兩腿在牆壁上一蹬,整個人凌空飛起,在空中竟然拔出了一把短刀,真撲了上去,這一招快捷無比,眼看已經越過,卻哎呀一聲也跌落下來。
一個日本人猛地竄出來,一把抱着瘦小的日本人,那人從空中下墜之勢極快,而出來的日本人身材也極瘦小,他伸手接着,身子不停接連幾個旋轉,想借勢化解那下墜之力,他的姿勢極爲美妙,人羣中已經有人喝起彩來,我卻聽到沃特的一聲長嘆。
喝彩聲未止,那個日本人身體猛晃兩下,一頭栽倒在地,他們離我的距離並不遠,我清楚地看到,兩人面色發黑,腥臭無比,顯然是中了劇毒。可是他們都被懸在空中,還沒有接觸到上面的任何東西,怎麼會中毒?
而在另一邊,形勢又起了變化,有兩隻驢頭狼試圖偷襲,但它們速度快,銀蛇的速度更快,不但沒傷着銀蛇,有一隻驢頭狼反而被銀蛇一口咬上,被吞進了肚子裡。驢頭狼羣們開始騷動起來。
號角聲又響起,一隻身材高大,全身金毛的驢頭狼慢慢地從雨中走了出來,所有的驢頭狼都把頭貼在地面,搖着狐狸一樣的大尾巴,嘴裡發出嗚嗚聲,這是犬科動物表示臣服的方式,從這些行爲看來,驢頭狼仍然是犬科動物的一種,並不是什麼怪物。
金毛驢頭狼蹲坐在地上,注視着眼前的龐然大物,似乎是在想什麼?而銀蛇也緊張地注視着眼前這個新來的敵人,兩個動物就這樣注視着,象是在互相欣賞彼此。
而在另一方面,氣急了的武田讓士兵往環形拱廊投擲手雷,手雷的爆炸聲,飛舞的碎石片,金毛驢頭狼突然仰起頭,發出一聲長嘯,隨着嘯聲,又有幾十只驢頭狼從雨霧中奔出,它們不是奔向銀蛇,而是奔向我們。
武田等人更是緊張,一方面督促大家做好準備,另一方面再次組織人員準備攀登,這一次,仍然是七人,日本人出四人,德國人出兩人,我們這方出一人。日本出的正是去迎接我們的四人中的兩人,還有一個象猴子一樣的中年人,而德國則一個沃特的助手,另一個也是青年人,他身材健碩,倒有點象朱特,我們這一方出的卻是火爺,爲首的正是白眉。
這簡直就是一場賭博,那無聲無息的毒,隨時都可以置人以死地,按我的想法,不如退到我們曾躲藏的蜥蜴洞穴裡,那短面熊已經躲了進去,只是那獸語師堅決反對,而馮維因茨等人非常尊重他的意見,但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爲什麼。
銀蛇和驢頭狼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金毛獨頭狼的速度更快,其爪如鉤,它每一次衝擊都是瞄準銀蛇頭下面的鱗片,一次都能揭下來一片碗口大的鱗片,而其它的驢頭狼每四隻一組,同時從不同角度發動襲擊,目標也是銀蛇的鱗片。
這銀蛇的鱗片大如碗,發出金屬般的光澤,堅硬異常,是銀蛇身上的盔甲,獨頭狼每一次攻擊都能掀下一片來,這鱗片下來,頓時露出蛇身上血紅的肉,嬌嫩異常。
銀蛇不甘示弱,頭咬尾掃,他的尾如水桶一般,驢頭狼不敢硬擋,紛紛躲避,有兩隻被掃中,頓時飛了出去,有一隻竟然被掃到我們這裡,衆人急閃,那驢頭狼重重摔在地上,象是被摔暈了,掙扎着,露出雪白鋒利的牙齒。我一個箭步上前,一腳踩着它的脊樑,它奮力掙扎,發出低沉的吼叫。
號角聲再次響起,在外圍的一隻只驢頭狼猛地躍起,象一隻只離弦的箭衝了過來,他們的速度極快,有的士兵根本來不及開槍,便被撲倒在地上,有的驢頭狼被槍打中,但驢頭狼很是兇悍,有的身中幾槍,但毫不退縮,依舊撲了過來。
那驢頭狼一旦撲進防禦圈,長槍就沒有用了,裡圈的有許多都是善於技擊的高手,立即迎了上來,但那些矮種馬卻再也無法控制,四散奔走,反而把隊形衝亂。
我腳下的驢頭狼還在用力掙扎,我用搶抵着它的腦袋,扣動了板機,它發出一聲悽慘地叫聲,血漿迸出,再也動彈不得。
雖然整個防禦體系此時已經崩潰,但是我們這邊有許多高手,驢頭狼們並沒有佔得上風,而在另一方面,白眉等七人到很順利,沒有任何傷害,登上了拱形環廊,剛纔的毒似乎又無影無蹤了。
這七人已上去,又有七名士兵開始攀登,這七人都攜帶有重阻,在拱形環廊里居高臨下,我們將佔有地利,一隻驢頭狼撲了過來,被四姑娘一劍刺中,鳳鳴劍鋒利異常,一下子便刺了進去,但那隻驢頭狼十分兇悍,打了個滾又撲了上來。
此時巨蛇已經被剝去了鱗片,數只驢頭狼咬在蛇的頸部,鮮血直流,那蛇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而獨頭狼卻死死不鬆口,更多的驢頭狼撲了上去,只有金毛遠遠地蹲坐在一旁,正注視着我們。
我飛起一腳,把撲上來得驢頭狼踢得飛了出去,但整個防禦體系已經被破壞,不斷有士兵被撲倒在地。武田大聲吼叫,讓士兵們重新集合起來,而爬在上面的阻擊手也開始開槍。
我不知道上面的情況,但現在看來情況好的多,那金毛突然仰天長嘯,號角聲也響起,但這一次我看的真真切切,那些像狒狒的怪物雖然把號角放在嘴裡,但並沒有真的在吹,那號聲另有其人。
武田手指着金毛,發出一連串的指令,子彈象雨點一樣打了過去,金毛的長嘯沒停,它的身體似乎可以隨意扭曲,似乎並沒有一發打中它,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它的動作讓我想起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