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宮向西百里開外有一絕峰,此峰終年爲毒雲遮蔽,綿延千里,等閒魔修只要近得十里內便會爲毒雲所害,丟了性命。即便是那些個修爲高深的魔君級人物也沒有探進毒雲峰的本領,久而之久,此間自然是人跡罕至,是以這處也成了幽血魔星上最爲神秘的地界。
四道不同色彩的遁光自西而來,竟是全然無視遮天敝地的毒雲,直探其中。進到李雲峰的煙瘴範圍內,那四道遁光頓時緩了下來,只見一輪覆蓋十丈方圓的幽幽黃光籠罩四人,裡頭則是那蔣詩詩與已成就麾尊之境的三大麾君。
“小姐,這‘靈風波光圖’最多隻能護住我等四人一個時辰,可那‘化血麾刀’卻是隱藏於這千里山巒之中,恐怕時間不夠啊!”開口的是裂虹麾君,很顯然,另外兩大麾君也同一般擔心這個問題,一起將擔心的目光投向了蔣詩詩。蔣詩詩自從接手霸血魔尊的位置後,一直都對三大魔君禮敬有加,而三大魔君因爲霸血魔君的這層關係也是視蔣詩詩如小主人般恭敬對待,事事以她的主意做準,十年相處,三大魔君與蔣詩詩亦是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
此刻蔣詩詩神色間依然冷靜,像似胸有成竹道:“化血魔刀乃是魔中至寶,絕世兇器,當年師尊大人曾經親自來此收攝,雖是未果,倒也並非一無所得,至少他老人家將化血魔刀所在的地點給摸清了……”聞言,三大魔君均是眼睛一亮,敢情自家大小姐是有備而來的啊!
風殘道:“小姐,事不宜遲。我們這便直奔而去,畢竟那物件也不是伸手就能得到的玩意兒。”
蔣詩詩點了點頭,也不多話,手中變化了一個決印,“靈風波光圈”帶着四人朝着千里毒雲峰的深處飛去。也不知翻山幾多,七萬八繞之下。在蔣詩詩的領路下,“靈風波光圈”帶着四人朝着一處約莫有千丈方圓大小的碧綠深潭而去。
由於此間毒雲繚繞。縱然以四人都達到成魔尊級地修爲,居然也只能勉強看個大概,直到近到那深潭百丈之上,這才發覺異樣,一層濃得化不開的血色氤氳浮於潭水之上,彷彿粘稠的漿液一般,縱然有“靈風波光圈”護住,四人亦是鼻中嗅到一股強烈地血腥味,那種氣味簡直令魔尊級修爲的他們都有股強烈嘔吐的慾望。“祭動仙甲,靈鳳波光圈已然護不住周全了。”蔣詩詩發話之後,當先祭動了自身仙甲,一圈紅光繚繞其身周。瞬間顯現出一襲古意極濃地粉色仙甲,將其本就美豔絕倫的容顏更是襯托了出來。三大魔君也是依言而爲,各自祭出仙甲護體,方纔恢復清明。
霹靂魔君晃了晃腦袋道:“娘地,這化血魔刀委實太過霸道了,只是外方的血氣便已吃它不消,若是破水而入,那該如何收攝啊!”“此物據傳乃是出自冥府,自太古時期便已煉成,諸界上下稱其爲第一兇器。其上不知飲過幾多仙魔精血,已然是有了刀魄的先天靈寶。想當年霸血大人親來收攝此寶,卻也不能得手,可見此寶之威,我們還是一切小心爲妙。”裂虹向來穩重,第一時間提醒道。
蔣詩詩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師尊與我提起化血魔刀所在的時候,也曾多加叮囑,不過他老人家的那一次倒也是有所得地……”
說到此,蔣詩詩頓了頓,手中不知何時竟是多出了一支通體翠綠的玉笛,上頭紋刻着百鳥圖案,極爲精細,更是隱隱透出一股子勃勃生氣,竟是使得周圍的血腥之氣淡下去不少。
“此物名爲‘衆生笛’,乃是師尊花費二十載苦功凝鍊而成的寶貝,正是剋制那化血魔刀無邊戾氣之物,本來師尊當時與我說時,是準備年事他老人家親自持衆生笛前來攝取化血魔刀的,卻不想事有突變,不得不閉關而去……”說到此,蔣詩詩卻是多少有些黯然。而得聞此言的三大魔君均是面露喜色,風殘搶先道:“小姐,有了此物,豈不是穩收化血魔刀了嗎?”瞧見凝浮潭水之上的濃郁血氣在衆生笛釋放地生靈之氣下漸漸消散,不由令三人對收取化血魔刀的信心大增。
蔣詩詩卻是沒有三大魔君這麼樂觀,無奈笑道:“當日師尊雖是煉製了這支‘衆生笛’,但他老人家也同樣說了即便是持此物前來,他也只有五成把握。”“而今換成我們四個,就更要打些折扣了,四成吧,如果時運甚佳的話,或許能有五成把握。”
“小姐,你儘管一試,若是失敗,自有我等三人爲你抵擋,斷不會讓小姐受到半點傷害。”裂虹誠懇道。“小姐,開始吧,只要有我們三個人一口氣在,哪怕是化血魔刀將我碎屍萬段了,我定要以元神死死咬住它……”風殘拍着胸脯,放聲大聲道。
霹靂卻是不曾開口,但從他猛地虛空跨前兩步,靠到蔣詩詩側前,以及一臉的誓死護衛樣也能知道他準備好了。蔣詩詩一一掃過三大魔君的臉龐,神情一片淡然,忽而盈盈一拜道:”三位魔君有心了,今天取寶能否,事關皇極宮的存亡未來,詩詩蒙受師尊大恩,又豈能有半途而廢的道理,今天之舉惟有兩個結果。”
“一則是化血魔刀爲我所得;二則是將性命交代於此——不死不休!”聽蔣詩詩說得決絕,三大麾君眼中綻放出感動的光芒,如果說他們以前還只是因爲霸血麾尊的關係而尊敬她,那此刻已然打心眼裡服氣並尊敬這位霸血麾尊的唯一的弟子了。
“疾”隨着蔣詩詩的一聲輕叱,衆生笛捲起一片綠意,萬點生機狂然釋放開來,血氣消散的同時,那宛若無底的深潭突生變故,一道直衝天際的霸道血芒破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