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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百來平的大屋子出現在二旗使的面前,繞他一生殺人如麻,看到如今這情形,也不由的頭皮發麻。
房間的正中間擺着一方石臺,石臺上一個少年只着內褲,被鐵鏈鎖在上邊,石臺後方立着一尊兩米高的石像,石像四目獠牙,長相兇惡。少年白淨的身子上畫滿了血色的魔法符號,石臺下方是四個石槽,石槽裡霧騰騰的往外冒着熱氣,裡面流淌着鮮紅的血液,兩個赤/果着上身的大和尚按着一個無頭屍身,屍身脖頸處不斷的往那石槽裡淌着血液。
從那石臺少年的腹部有一股黑氣緩緩的往上,一直與頂棚相連,整個頂棚上瀰漫着一層半米厚的黑氣層,整個房間裡血腥氣濃烈到了極點,在屋子的另一邊,有四個大和尚站在一輛大車邊,那車裡已經橫七豎八的扔了四具無頭的屍身,白花花的肉身丟在那裡,就跟剛剛屠宰過的肥豬一般。
簫遙控制着紙鶴飛到房間的拐角處,將整個房子打量了一邊,暗黑神像,童男童女的鮮血祭品,以及那些晦澀難懂的暗黑魔法符號,這整個場面,跟簫遙記憶中的禁術--暗黑神降是一模一樣的。
“老二,你怎麼進來了?”大旗使帶着一羣紅衣大和尚侍候在一邊,神使正盤着腿坐在神像下邊施法,神像兩米多高,與真人無疑,再加上石臺的高度,將神使的身形完全擋住,是以,二旗使根本沒看到神使在哪裡。
“我怎麼進來了?”二旗使皺皺眉頭,沒好氣的說道:“外面已經被攻進來了,你護着神使趕緊撤。”“什麼?這麼快?”大旗使顯然也沒料到龍家居然能這麼快尋來,大驚失色道。“我早說過,叫你帶着鼎爐直接轉移,你偏不聽,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趕緊護着神使撤吧,來的不是一般人,應該是龍家的黑衣衛,我估計老三頂不了多久。”二旗使不耐的說道。
“現在怕是撤不了,神使這神降術一旦開始,中途就不能中斷,萬一中斷了,神使跟鼎爐就都會···”大旗使面現難色,望了望身着斗篷,嘴裡不斷念動咒語的神使說道。“還需要多少時間?”二旗使狠了狠心問道,大不了自己也拼死一戰就是了,反正兒子沒了,活着也沒多大意思。“照現在的情形,至少還要半個時辰。”大旗使望了望擺在神像旁邊的沙漏說道。
“半個時辰··”二旗使嘴裡喃喃了句,半個時辰實在是長了些,老三那邊情況不知道如何,自己這邊一百多精銳全部擺在了暗莊外面,如若來的真是黑衣衛,二旗使心裡盤算了一會,按照之前得到的信息,擋住黑衣衛半個時辰,難度着實大了些。
“老二,我拜託你一件事情,我把我手裡現在還能用的研究僧全部給你,紅眼我也調來,請你務必能再拖上半個時辰。”大旗使擡手作揖道。二旗使微微猶豫了一下,眼神複雜的望了大旗使一眼,猛地轉過了身子,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屋子。
“大旗使,二旗使他答應了麼?”站在大旗使身邊的一個紅衣大和尚小心問道。“我想,他答應了,快,除了外面準備祭祀的研究僧,你把其他的人全部調到暗莊外面去,務必協同二旗使拖上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神降術完成,鼎爐就會阻止外面的龍家人,切記,一定要拖到神降術完成~!”大旗使語氣嚴肅的說道。
紅衣大和尚點了點頭,帶着身後的幾個和尚快步走了出去,簫遙聽的這話,如何還能淡定,拼着被發現的危險,“嗖”的飛到了石臺上方,定睛一看,石臺上的少年全身已經畫滿了魔法符號,就連臉上都沒放過,簫遙只是見過畫像,一時辨別不出來,心下正着急,卻是一眼撇到了少年的左臂處,一隻青黑色的龍頭赫然印在那裡,雙目圓睜,簫遙心下一喜,小主人找到了~!
“什麼東西~!”大旗使眼睛一橫,就看到了懸在石臺上面的紙鶴,這間屋子裡相對要暗的多,但是石臺上卻是放置了好幾盞魔法燈,因此,紙鶴的身形暴露無遺。簫遙心下一驚,嘴裡迅速的念動了幾句咒語,“刷”的一下,意識就從紙鶴上脫離了出來,意識剛剛回到簫遙自己的身體裡,那紙鶴就被大旗使拔出大劍一劍削成了飛灰。
大旗使心下生疑,無緣無故怎麼會飛來紙鶴,心裡微微一盤算,大旗使就明瞭了,這來襲的敵人中肯定有懂得異術的,想來這紙鶴就是他們操縱進來的,如此一想,大旗使只覺得自己後背處滲出絲絲的冷汗來,這龍家,實在太可怕了。
迅速的給靜待在圍牆外的法咒武士們做了個手勢,簫遙心裡立刻計算起,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攻打那暗莊,他們要拖半個時辰,簫遙卻要在半個時辰內拿下,等到一百個法咒武士翻牆進來後,簫遙已經大致有了計劃,喊過法咒武士隊伍中的三個隊長,簫遙快速的將自己想出的簡略計劃給他們講解了一下,一分鐘之後,簫遙帶着法咒武士們開始輕車熟路的衝着那花園摸了過去。
法咒武士們穿着與其他的黑衣衛們略有不同,同樣的黑色錦衣之上卻又套了一件網衣一樣的背心,倒有些像是珍珠汗衫,黑色的長飄帶護着額頭,人人皆是面無表情,臉頰上紋着一個紅色的“咒”字,最引人注意的則是他們背在身後的鐮刀,這種長把寬刃的鐮刀扔出去後還可以迴旋,刀刃在內裡,黑黝黝的不見一絲光亮,每個法咒武士背後都交叉揹着兩把。
前院的戰鬥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後院的武士們或退守花園,或趕去前院支援,簫遙他們一路過來,竟是沒見到幾個人,倒是有幾個亂跑的,被法咒武士們直接捂着嘴悄悄擰了脖子。
“誰~!”簫遙等人摸到花園前幾米的時候,被幾個守在花園外圍的武士發現,當下就喊出了聲,簫遙嘿嘿一笑,隔空就是一掌,黑色的霧氣嗖的一聲閃到那出聲的人跟前,武士還正在**,突然從那團霧氣中就伸出了一隻手,乾淨利落的抓住了他的喉管,“卡擦”一聲,就像掐核桃一樣,武士的喉管直接被捏碎,捂着脖子,嘴裡骨碌骨碌的直冒血泡。
其他的兩個武士一愣,紛紛往後掠了去,簫遙微微一笑,黑霧散盡,霧裡的那隻手也不見了。雖然殺了那武士,但是聲音已經喊出,不可避免的將是一場面對面的肉搏戰,簫遙回頭衝着身後的三個法咒武士點了點頭,自己披風一抖,一股子黑煙乘風而起,立時間就不見了蹤跡。
法咒武士們悶聲不響的抽出身後的鐮刀就四散開來,呈半圓形向花園包圍了過去。“刷刷”的一陣光芒亮起,每個法咒武士的身上同樣的亮出了鬥氣護罩,裡面二旗使的手下一看,齊齊一愣,這夥人居然也是清一色的六級以上高手。
短兵相接,拼的就是實力,黑黝黝的鐮刀一經揮出,在黑色的夜空中就瞬間消失了蹤跡,還未真正碰到一起,法咒武士們就紛紛扔飛了一把鐮刀。特製的鐮刀在黑夜中飛行,既隱形又隱聲,“砰砰”的幾聲響,全神貫注提起鬥氣準備戰鬥的大漢們紛紛被不知從何而來的大力打的身子震動,尤其是站在花園牆上的那十來個人,直接被這黑夜裡無聲無息飛來的鐮刀給從那牆上砸了下來。
剛剛站穩腳步,正待細看是什麼東西偷襲自己呢,劈頭就是幾鐮刀劃了過來,沒幾下,身上的鬥氣罩就有些搖搖欲墜了,只不過接了一兩招,從圍牆上跌下來的十幾個人就大汗淋漓,這貼上來的法咒武士們,一個個陰沉着臉,頭上的飄帶在夜風中“撲撲”的直響,眼睛裡毫無人氣,你甚至聽不到對面的呼吸聲,越打越心驚,不知是誰,當先大叫一聲,掉頭就跑。
這一跑可糟了,一隻黑色的鐮刀擦着腳跟就掠了上去,速度快到了極點,那人嘴裡的喊聲還未完全結束,身子剛跑了兩步,猛然就發現,自己的腳不停使喚了,接着身子失去了平衡,栽倒的瞬間,劇痛才傳來,可想而知,這鐮刀的速度有多快。
失去雙腳的漢子禁不住痛,當下就大喊了起來,喊聲剛持續了一秒鐘就戛然而止,從園裡趕出來的人正好看到了這副場面,那鐮刀無比精準的勾住了漢子的脖頸,往上輕輕一拉,“哧哧”的熱血將頭顱衝的往前飛了好幾尺,地上瞬間就是一片殷虹。
“上~!”園裡衝出來的幾十人一看這情形,如何按捺的住,從園裡就衝了出來,想想他們分佈在園裡四面八方,而法咒武士卻是聚在一起的,一百對幾十,孰勝孰劣一眼可知,雖然這幾十人處在人數劣勢,但是畢竟都是六級以上的鬥師,殺起來自然沒有之前那人來的那麼輕鬆,法咒武士門也一時僵在了園門前。
“凡是鬥氣罩被破掉的漢子們,等待他們的下場就只有一個,被鐮刀們分屍,而這些頭戴飄帶的黑衣人,鬥氣罩破了之後,即使你削去人家的一隻胳膊,人家照樣面無表情的將鐮刀揮舞到你的咽喉前,漢子們不斷有人倒下,但是,法咒武士這邊,除非你把頭砍掉,只要他還能動,他就會發動最犀利的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