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梅花盛開的山莊後院裡響起一陣陣的“噗哧”聲,惹的過來過去的僕役丫鬟們不停的住腳張望。
葉文昊光着上身,晃着明亮的腦袋扎着馬步,臉上一副苦相。易水寒難得脫去了那身白色的長袍,換上了白色的短打扮,精明幹練,此時,他的面部表情也跟葉文昊一般的糾結。
“聽好了,一二三四吸氣,二二三四呼氣,三二三四再吸氣,四二三四放氣!”龍雨嚴肅的下着口令,隨着他的聲音,葉文昊和易水寒兩人做着動作,等到四二三四的時候,兩聲整齊劃一的“噗哧”聲就會響起。
“大哥,這練氣的功夫我們自己偷着練練就得了,這大清早的在這裡放屁玩,讓人聽見也太那個啥了。”易水寒最後還是冒着被k的危險出來維護自己的形象。龍雨撇撇嘴道:“你們又要嚷嚷着修真,又不願意練氣,那你說怎麼辦。”易水寒愁眉苦臉道:“就不能換個別的方法麼,非得這樣放屁麼?”龍雨強忍住笑意道:“你懂什麼,這是我師門的獨門秘技,不想學那就拉倒。”
易水寒慢慢的紮好馬步,嘴裡嘟囔道:“沒說不學啊,只是這也太怪異了吧
”葉文昊就更不敢吱聲了,雖然面上悽苦,但還是努力的做着。
又逼着兩人練了一會,龍雨這才罷休,三個人一起開始了每天的晨練。一個時辰後,莊內的人大多都起來了,龍雨他們的晨練也已經結束,去到房裡叫上雅兒,四人簡單的吃了點早飯,就來到前廳向彭坤浩辭行了。
因爲昨晚上的故事,四人明顯的對這位赫赫威名的老人更加的尊敬了,一人一個大禮行過,牽過馬匹,再次的踏上了路途。
奔出山莊,回頭看了一眼壽春城,龍雨拉了一下馬繮,舉目遠眺,卻是沒有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那道身影。
一路向南,漸漸的不再是滿目的白色,淡淡的金黃夾雜在雪白中,閃閃爍爍,斑斕璀璨。$$眯了下眼睛,龍雨感嘆道:“好美的風景啊,看慣了遼陽,這外面的風景卻是更加的秀麗啊。”易水寒苦着臉道:“秀麗什麼啊秀麗,今天晚上怕是要在野外休息了???”
龍雨轉過頭,看着趴在馬背上的易水寒道:“野外露宿有什麼不好的,有星星,有月光,還能點耕火。”易水寒四周瞅了瞅道:“地爲牀天爲被,聽起來是很瀟灑,可是我總覺得有點彆扭。”
龍雨聞言笑道:“這離開壽春快半月了,我們還沒走出東北,你說說,照這個速度,什麼時候去的京城,別等我們到了,年都過完了。”易水寒望望南方道:“早知道那時候在壽春就租一輛疾行獸馬車了,省的我們這麼辛苦。”
龍雨點頭道:“我也有些後悔,當初走的急了些,好多東西都沒來得及置辦,這樣吧,到了下一個城市,咱們停留一天,僱輛馬車。”易水寒趕忙點頭道:“好,早就該置辦了,這些天,我的媽呀,我晚上做夢都在騎馬。”
衆人聽的都是一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天漸漸的暗了下來,衆人決定就地休息。
紮好帳篷,龍雨將易水寒和雅兒留在臨時的宿營地,自己帶着葉文昊和蛋蛋去到旁邊的山林裡去打獵撿柴火。
不一會兒,龍雨提着幾隻兔子,葉文昊肩上扛着兩隻類似狍子的動物,蛋蛋還拖着一隻刺野豬,兩人一狗滿載而歸。回到營地,將手裡的東西放在地下,易水寒盯着蛋蛋拖着的那隻刺野豬驚道:“大哥,這東西也能吃?這滿身都是刺,而且還有毒的啊”龍雨笑笑:“當然能吃啊,不能吃抓它幹嗎。”易水寒盯着那滿身是刺的野豬,眼裡全是不信。又看了看打來的獵物,易水寒道:“大哥,怎麼沒撿柴火,沒柴火怎麼燒啊?”
龍雨撓撓頭道:“本來撿柴火是想弄個耕火玩玩的,結果裡面多是溼的樹枝,實在是找不到能點的着的。$$”易水寒提過一隻兔子來,哭着臉道:“難道我們要像獸人一樣生吃。”
龍雨心念一動,打開儲物戒指,一堆木炭出現在腳下,指指木炭,龍雨道:“點這個吧。”
收拾好打來的獵物,點起木炭,龍雨親自動手燒烤起來。前世的他久居山林,對燒烤自是頗有一番心得,再加上異界各種各樣特別的香料,不一會兒,陣陣誘人的香味就在不大的營地飄了起來。
易水寒坐在火堆旁看着,鼻子使勁的吸着氣,葉文昊則是直接蹲在龍雨身旁,兩眼放光,緊緊的盯着龍雨手裡正在燒烤的食物。
雅兒則是在一旁,細心的鋪着地毯,看着衆人的如此模樣,輕輕搖搖頭笑笑,回眼看了一下正在全神貫注準備食物的龍雨,火光中的面部弧線更加的清晰俊美,微微撇着的嘴角里滿是溫柔,很是溫馨的畫面,雅兒竟是看着看着看癡了。
“嫂子,嫂子??”易水寒跑到雅兒跟前,臉上帶着玩味的叫着,一隻手還不停的在雅兒眼前晃。雅兒轉回神,看着面前的易水寒,臉一紅,偷瞄了一下龍雨,發現他未發覺,這才輕舒了一口氣。隨即雅兒杏眼一瞪,厲聲道:“叫什麼叫。”易水寒笑道:“我就是想問問嫂子你盯着大哥在看什麼啊,看的那麼專注,我也想看看。”說完,這廝轉身盯着龍雨上下打量了一下,疑惑道:“沒什麼啊,也沒什麼奇特的。”
雅兒氣的跺跺腳,指着易水寒道:“臭小寒,看我不教訓你,你竟敢調笑大嫂。”兩人於是在營地裡追打起來,龍雨看着舒心的笑笑。戰局不可例外的一邊倒,雅兒的修爲要比易水寒高上整整一個境界,不一會兒,易水寒就變成了一座冰雕藝術品。
龍雨忍住笑,對雅兒說道:“你怎麼又把他凍住了,你老凍來凍去的他早習慣了,用那個水漫滔天,澆他一身涼水,這裡冷風一吹,多刺激,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再貧嘴。”
雅兒開心的一笑,嗔道:“我纔沒你那麼壞呢。”說完,就解去了易水寒身上的魔法,抖抖身子,易水寒呲牙咧嘴假裝痛哭道:“天可見,地可見啊,多麼狠心的大哥和大嫂啊,嗚嗚嗚???”
他在這邊假哭的聲情並茂,這邊的幾人卻是開懷大笑,寂靜的夜空中,唯有這處的火光要快樂上不少。
鬧了一會,龍雨將所有的食物都已弄好,又順便從儲物戒指中拿出碗筷之類的擺好。
蛋蛋吃的最是多,兩隻兔子一隻狍子都是擺在蛋蛋跟前,聞着食物的香氣,蛋蛋奶聲奶氣的說道:“謝謝主人。”說完後,大嘴一張,立刻撕咬起來。
龍雨拍拍蛋蛋的頭,轉到地毯上在雅兒的身邊坐下,招呼着耍寶的易水寒和盯着食物口水大流的葉文昊都到地毯上坐定。
看看面前油光發亮,香氣滿溢的各色燒烤,易水寒也不由的嚥了咽口水。龍雨笑笑:“開動吧。”話音剛落,面前的一隻兔子就“嗖”的失去了身影,衆人看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兔子抓在手的葉文昊大笑起來。雅兒抿着嘴道:“空空,又沒人跟你搶,你幹嗎那麼急。”葉文昊不好意思的咧咧嘴,說道:“習慣了,嘿嘿。”
易水寒夾起一塊切成四方方,糖塊大小的連皮肉塊,輕輕的咬了一口,這廝頓時眉毛都差點飄到天上去,一口吞下整塊,含糊不清的說道:“太好吃了
”等的肉塊嚥下,易水寒端起面前的杯子,猛喝了一口東北特產的花果酒,說道:“大哥,這個太好吃了,是什麼肉啊?”龍雨夾起一塊,遞到雅兒的盤子中,微笑道:“就是你先前說不能吃的刺豬肉啊。”
易水寒大瞪着眼睛道:“還真能吃啊?那刺豬不是有毒麼。”龍雨喝了一口花果酒道:“刺豬是刺有毒,而不是它本身有毒,去了刺,刺豬的肉可是極品的美味,不單肉質鮮嫩,而且連皮烤熟的話,非常有嚼勁的。”易水寒又夾起一塊,放進嘴裡嚼了起來,邊嚼邊問道:“大哥,你又沒打過獵,怎麼你又知道啊。”
龍雨撇嘴笑了笑,說道:“你難道忘了我的啓蒙老師是誰了?”易水寒一口嚥下口中的肉塊,回想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輕輕的說道:“聖手毒神!”
龍雨點點頭,說道:“話說,我還蠻想念費師傅的,一眨眼十年不見了,不知道見到我他會怎麼樣呢。”易水寒撇嘴道:“見到你,直接給你來個‘千年殺’,那可是他的成名絕技,一殺千年,聽說那個地方至今還寸草不生呢。”龍雨笑道:“給你一瓶鶴頂紅你嚐嚐纔是真的,趕緊吃吧。”
易水寒笑笑,龍雨又夾了幾塊,小心的扯去肉上的肥膩處,這才輕輕的放在雅兒的盤子裡。雅兒對着龍雨溫柔的笑笑,擡手擦去龍雨額頭上沾上的菸灰,情意濃濃。易水寒大瞪着眼睛,看着龍雨不滿道:“我也不喜歡吃肥的,大哥,你幫我扯了它。”龍雨臉上一紅,說道:“得了你,要吃趕緊吃。”易水寒看的龍雨不理自己,恨恨的吃下一塊肉塊,嚼的嘴部高高隆起。
葉文昊放下啃了一半的兔子,夾起易水寒盤裡的肉塊,一嘴咬去上面的肥肉,將剩餘的瘦肉夾到易水寒面前認真的說道:“喏,我把肥的吃了,你吃瘦的。”
易水寒目瞪口呆的看着葉文昊做完一切,嚥下嘴裡的肉塊,悲痛的大喊道:“空空,我恨你!”“哈哈。”一陣爆笑聲響起,葉文昊笑的最爲開懷,無視拿殺人眼神看着自己的易水寒,他若無其事的繼續啃起了兔子。
吃過飯,地毯上擺滿了盤盤碟碟,四人你望我我望你。龍雨拍拍下巴道:“手心手背,誰輸了誰洗碗。”四人點點頭,龍雨悄悄的趁黑抓了抓雅兒的手背,結果龍雨,雅兒,葉文昊三人出的都是手背,易水寒再次的落敗。
這傢伙端起地上的碗碟,帶着哭腔,長嘆道:“‘我的命咋這麼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