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先別激動,讓他說完。”右相皮笑肉不笑的道,菲德爾狠狠的瞪了一眼管家,心裡有絲隱隱的不安,“你在伯爵家中待了多少年?”右相繼續問道,管家回到:“已有二十載。”“二十年了,想來伯爵對你應該不錯吧?”右相細長的眼裡閃過幾道寒光,冷聲問道。
“主人待我很好。”管家身子在顫抖,似乎良心發現了一般,“既然你家主人並沒有對不起你,爲何你要向他下此毒手?”右相逼問道。“我也不想的,我是被逼的。”管家搖着頭,痛苦的說道。
“誰逼你的?”右相繼續問道。“我不能說,我說了我一家老小都會沒命。”管家搖着頭,怎麼也不肯說。“按照帝國法律,蓄意謀殺貴族者,誅九族。”右相眼裡已經冒出了殺意,“你要是抗下這個罪名來,不單是你的家人,凡是跟你有關係的人都會受到帝國的嚴懲。”
“我····”管家開始猶豫了,眼睛不時的往臺子上看,現在他看誰自然誰的嫌疑最大,不少的貴族都狐疑的看向了菲德爾,難道說,真的是他下手殺了裡背奇。
“說~!”右相拍了一把桌子,管家打了個激靈,顫顫巍巍的指向了看客做的地方,衆人順着他的手指看去,那裡最顯眼的就是菲德爾。
“狗奴才,你可想清楚了?”菲德爾一臉怒色的道。“是伊克少爺讓我下的毒。”廳裡頓時一片混亂,衆人沒想到, 被扯出來的竟然是裡背奇的大兒子。
伊克臉色大變,咬着牙齒怒道:“狗奴才,你竟然敢陷害我。”“管家,你要想清楚,到底是不是,他可是伯爵的親兒子。”右相早就料到了這一幕,略帶得意的問道。
“就是因爲是親兒子,伊克少爺才讓我下毒的。”管家弱弱的說道。“只有伯爵老爺死了,伊克公子才能順位繼承伯爵爵位,是他逼我給老爺下姆多草之毒的。”管家說的聲淚俱下,看起來倒也可憐。
“按照繼承法,如果裡背奇伯爵過世,那麼順位繼承人就是非伊克公子莫屬,伊克公子,你說我說的對麼?”右相斜着眼睛問道。伊克攥緊了拳頭,雙眼發紅的盯着管家,管家躲躲閃閃的根本不敢看他。
“如此一來,事情很清楚了,是不是?”右相挺直了身板,高聲道。“右相大人,光憑一人所言就斷定伊克公子的兇手身份,是不是太草率了,而且,自始至終,我都沒有見過什麼有力的證據。”安多利緩緩的發言了,諸多貴族們紛紛點頭。
“那好,把下一樣證據呈上來。”右相不慌不忙的道,兩名侍衛從門外走入,講一個盤子放在了演講臺上。盤子裡放着一個羊皮卷軸,卷軸上密密麻麻的記着一些數字。
“我想這個東西大家都不陌生吧。”右相把卷軸拿了起來,“這不就是金卡的交易記錄麼?”有貴族插話道。高等精靈王國內也是通過銀行發佈貨幣的,這金卡是一種魔法儲存工具,可以進行貨幣交易。
“伊克公子在昨天早上劃了一百萬金幣到管家的賬上,伊克公子能夠解釋一下這是爲什麼麼?”右相將卷軸放了下來,“不可能~!我從沒有給他劃過賬。”伊克站了起來,怒不可遏。
“伊克公子,金卡的交易記錄就在這裡放着,白紙黑字,由不得你推賴,現在你還不承認麼?”右相聲音猛的提高,狠狠的拍了一把桌子。
“你在陷害我,我要殺了你!”伊克猛然間暴怒了起來,一個猛子就從臺子上跳了下來,雙手上裹着金色的光芒砸向了發言臺上站着的右相,這一擊要是打中,右相估計會直接去到極樂世界。
“伊克~!不得無禮~!”菲德爾身形一閃,一巴掌按在了伊克的肩膀上,伊克頓時被定在了原地,只是眼睛還死死的盯着右相,恨不得將他當場咬死。
“這裡是議院,任何人不得私自動武,來人,將伊克公子帶回。”議長坐在另一邊的桌子上,沉聲說道,立刻有幾個侍從走了出來,一左一右的押着伊克走了出去。
“這就是大家所想要的真相,還有什麼疑問麼?”右相拍了拍手問道。“即使有金卡交易記錄也不能直接定伊克有罪,伊克乃是紅獅家族直系繼承人,擁有特權,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不得他私自出伯爵府一步。”聖王突然出來打圓場了,這讓安多利等人都很是奇怪。
要知道,這一切的一切明眼人心裡都明白,實際上就是聖王搞得鬼,如今他不直接問罪,竟然將伊克放了,只是軟禁在伯爵府而已,安多利等人不明白,要是龍雨在這裡就會明白了,假若不放了伊克,伊克又怎麼會逃走,伊克不逃走,他又如何能斬草除根。
“我王慈悲。”安多利帶頭稱讚了一聲,不少的貴族心不甘情不願的附和着,倒是右相眼裡光芒閃爍,再次站在發言臺上道“在這幾日的調查中,我們還發現了另一個驚天的秘密,想要裡背奇伯爵死的,可不僅僅是想繼承爵位的伊克公子。”
“右相大人,這件事情到此爲止吧,各位大人都得到了滿意的答覆了我想。”聖王假意勸道,安多利臉色變得極爲難看,沉聲問道:“右相大人,還有誰意圖不軌?”
右相清了清嗓子,雙眼望向了菲德爾,冷聲道:“這個人就是我們偉大的菲德爾元帥,跟伯爵有着生死之交的好朋友。”“可笑。”菲德爾怒極反笑。
“可笑不可笑,元帥看過伯爵的遺體就明白了。”說着,右相揮手招呼了幾聲,幾個大力士推着棺木來到了最中央,棺蓋緩緩的開啓,坐在臺子上的貴族們紛紛低頭望去,想看清楚到底還有什麼秘密。
“伯爵大人已然中了姆多草之毒,但是有人更加的歹毒,派出了高手襲擊與他,諸位,且看這把劍。”右相一把掀去了蓋在裡背奇身上的白布,裡背奇的屍身露了出來,緊跟着,所有的人傻眼了。;
“右相大人,你如此叨擾伯爵的遺體,是想說明什麼?”裡背奇的遺體凍得僵硬,面色青白,棺木的底部佈滿了冰晶,才使得屍體不至於腐臭。
右相已經想好了措辭,但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掀開白布之後竟然不是自己應該看到的景象,裡背奇的胸口那應該插着一把劍,而那把劍上有着搓毀的火鳳字樣,這是聖王想好的一箭雙鵰之計,本來進行的極爲順利,但是眼下卻猛然間斷了開來,想接也接不上了。
聖王看着裡背奇的屍身也是面色微變,心裡驚訝到了極點,這棺木可是王宮高手們日夜看護的,竟然有人能夠在嚴密看護之下做出手腳,這到底是何人,聖王不由的將目光投向了安多利,安多利的臉色平靜而哀痛,看着裡背奇躺在冰冷的棺木裡,不知怎麼的就劃過一絲悲傷。
“右相大人,我看不到任何的證據表明裡背奇伯爵的死跟菲德爾元帥有關係呀?你給我們看的到底是什麼?”安多利沉聲問道。
右相鬢角滲出幾滴冷汗,偷偷的瞄了聖王一眼,聖王卻是回到:“右相大人爲了查明真相,已經三天三夜沒閤眼了,想是他太累了,所以有些胡言亂語了吧。”“右相大人爲國操勞,可贊可嘆,但是這含血噴人的事情,還是少做幾件的好。”安多利話裡帶刺的說道。
“既然右相大人已經查明瞭裡背奇伯爵的死因,至於這件事情如何論斷,還請長老院跟議院共同商議。”聖王對着長老跟議長道。兩名老頭互望了一眼,沉聲道:“老臣自當竭盡全力。”
看起來興師動衆的反王之旅,竟然就這樣被瓦解了個粉碎,回到府邸的菲德爾越想越氣憤,他越發的覺得,真正向裡背奇下手的應該是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
“稟告老爺,安多利公爵駕到。”門外的侍從報道,“快請。”菲德爾站了起來,沒一會兒,安多利就走了進來。“公爵大人。”菲德爾行了個禮,安多利也不多禮,而是直接道:“趕緊送伊克他們離開,再遲的話性命不保。”
“現在就走,恐怕留人話柄。”菲德爾皺着眉頭回到。“現在不走,裡背奇家就要絕種了。”安多利的臉上閃過一絲怒色,“我小看了咱們的聖王,他下起手來,不是一般的狠。”
“說的是,他既然拿伯爵的屍體做文章,太可恨了~!”菲德爾捶了一下桌子道。“好在不知出了什麼亂子,沒把你牽扯進去,不過,如此一來,陛下馬上就要公開撕破臉了。”安多利嘆了口氣,語氣沉重的說道。
“本來以爲裡背奇這次回來能夠做成一位明君,沒想到竟然白白送了性命,這都怪我,要不是我當初攛掇裡背奇,他也不會招來如此殺身之禍。”安多利歉疚的說道。
“公爵大人言過了,假若陛下是位明君的話,我們又怎麼能生出二心來,竟然陛下已經出了殺招,我們總不能傻傻的把脖子伸上去,我這就安排人送伊克他們離開,只要他們回到北國,生命最起碼會得到保障。”菲德爾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