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成山和李吉相扶着坐在那裡,谷成山慘笑了一聲,“吉哥,真對不起,我太沒用了,不但沒把你救出去,反而還把這些精英兄弟都搭在了這裡。”
“別他媽廢話了,就算現在死了十八年後照樣是一條好漢。來,陪我抽最後一根菸。”李吉往谷成山嘴裡塞了一枝煙,自己也叼上了一枝,打火點着,坐在雪裡,望着對面的那些蜂涌而來的混子,眼裡依舊豪情萬丈,不曾有半點畏懼。
就在他們幾個人即將被人山人海吞沒之際,猛然間就聽見轟隆隆的發動機咆哮聲響起,隨後,一個炸雷般的聲音響徹天空,“誰敢動我兄弟,我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天力迪吧。這是整個大學城最火爆的迪吧,不但在大學城,甚至輻射力遠出大學城,覆蓋了城郊結合部的大部分區域,甚至有些白領還有有錢人,專程週末開車來這裡玩兒。
當然,出名也是有原因,一方面,有些涉世不深的學生很容易就被釣上鉤,或是被有錢的富婆包養,或是被有錢的大款包養,又或是被下藥迷走吃個啞巴虧,總之,形形色色的骯髒事,在這裡都能見得到。
當然,也不否認空虛的人在這裡大玩yi夜情的,凡此種種,不一而足。不過無可否認的是,這裡確實很火爆就是了,當然,迪吧的音響、DJ都不錯,環境格調也相對優越,兼具這裡是大學城,來晚的終究是學生佔大多數,那些有錢人就是衝着這裡的學生“乾淨”,不容易得病,纔來這裡玩兒的。
迪吧四層頂樓,巨大的辦公室內,隔音設備良好,任是下面舞曲再勁爆,上面也根本聽不到。
會議室裡,腦袋包得跟個糉子一樣的錢亮正咬牙切齒地在屋子裡來回地轉着圈子,真皮沙發上,胡浩正摟着一個穿着暴露的女子悠然抽着雪茄。
“亮子,你別轉了,再這麼轉下去,我頭都有些暈了。”胡浩看了看錢亮,搖搖頭道。說起來,他跟錢亮倒是頗有淵源,兩個人的父親都是這一片老工業區工廠裡的工人,而且還是一個班組,算得上是父一輩子一輩,交情深厚。
延續到這一輩,兩個不學無術的傢伙更是臭味相投,一起出來泡碼子,混江湖,最後相互扶持着走到今天,情比手足。當然,他們也算是這一片唯一的坐地戶混子了,其他幾家勢力包括趙光、周宇揚和趙妍在內,都屬於外來戶。當然,也正是因爲兩個人聯結一氣,合起來對抗,纔沒有被其他人吃掉,否則,在大學城這邊,他們兩個人各自的勢力還真沒辦法跟其他三家相比,只能聯合對抗纔有出路。
“嗎的,我十六歲出道,混了幾十年的江湖,今天居然栽在了一個嘴上的絨毛還沒褪盡的小子手裡頭,那個樑辰,還有那個高羽,我發誓,一定要幹掉他們,讓他們徹底人間蒸發。”錢亮揮舞着拳頭怒吼道,不過因爲半邊牙齒都被高羽砸掉了,說起話來有些含糊不清,哧哧地直漏風。
“他們今天晚上
好不了。我們還有趙亮三家聯合在一起,還搞不定這些小年輕的?就算他們再厲害,一身是鐵能打幾顆釘?更何況,老趙已經親自帶隊出手了,還有春家的人在背後幫我們,他們死定了。等我抓到了那個樑辰的時候,要親手挑了他的手筋腳筋,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胡浩磨着後槽牙,正摸着那個穿着暴露的女子胸脯的手一使力,那個女孩子登時痛叫起來,險些來個唯唯豆奶、歡樂開懷,爆掉。
“滾你嗎的,嚎喪哪?再敢嚎老子幹掉你。”錢亮惡狠狠地盯着那個女子,那個女孩子立刻不敢吭聲了,眼淚只敢在眼圈兒裡轉,都不敢掉下來。
“這一次解決了那個樑辰,就把他所有的產業全都分掉,讓周宇揚那個老狐狸還有趙妍那個小biao子連根毛兒都撈不着。等我們力量再壯大些的時候,索xing連他們也趕出去。”錢亮惡狠狠地說道。
“說得是,哈哈,趙妍看不起我們,根本不跟我們聯繫,我們也懶得理她。周宇揚還在那裡玩深沉,裝襲做啞的,四處找他都找不到,就想着我們跟樑辰拼個兩敗俱傷,他好有個什麼便宜可撿。可是事實上,這那隻老狐狸還有那個**人,大概做夢都沒有想到,我們會跟春家的人搭上線,有這個龐然大物在背後支持我們,大學城想不屬於我們都不行了。”胡浩陰陰地笑道,這一回動作倒是放溫柔了些,摸在那個女孩子的胸上,只不過依舊有些惡形惡相,簡直不拿懷裡的女人當人。
“浩子,你說春家的人會不會有什麼別的企圖呢?他們爲什麼會出手幫我們?還留下了三個高手,倒底有什麼目的?”錢亮眼珠子轉來轉去的,四周看了看,小聲地說道,好像生怕隔牆有耳似的。想起那個留下的帶隊的高手,他就有些不寒而慄,那個的眼睛像是藏着兩隻毒蛇,每看去一眼,都忍不住有些發底下發怵。
胡浩拍了拍懷裡那個女孩子的屁股,那個女孩子立刻如蒙大郝地跑掉了,甚至自己的胸罩扔在沙發上都不敢去取。輕咳了一聲,胡浩小聲地說道,“我略有耳聞,好像是爲了抓一個人,而這個人恰巧就是樑辰的兄弟,並且好像還要因爲自己的兄弟要跟春家對着幹,大概是基於這一點,惹毛了春家,所以纔來這裡抓人,順便幫我們滅了樑辰。這也是活該樑辰倒黴了,也白白讓我們撿了一個便宜。要不然,想徹底地解決他,還真要費些手腳。他手底下的那些兄弟,還真都挺能打的,這個不服不行。如果正面真刀真槍的幹,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這倒是實話,他的那些兄弟能夠滅了整個圖江道,這絕對不是瞎話,真跟他正面對着幹,我們就算勝了也要吃好大的虧。”錢亮吐字不清地道,不過他這麼說絕對是有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嫌疑。事實上,他自己心底下也清楚自己的兄弟們都是什麼料子,樑辰手下的那票兄弟個個龍精虎猛,要是真幹起來,不敢說一個打他們十個,最少也能一個打三四個了。誰會勝誰會負,
那是擺在禿子頭上的蝨子,一清二楚。
“樑辰絕對不會想到,我們今天晚上會這麼快發動,不但多方襲擾,而且還圍城打援,更有釜底抽薪,三管齊下,管保叫他吃不了兜着走。”胡浩陰陰地笑道,說到三管齊下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了得意的笑容來,因爲,這條計策是他想出來的,他彷彿都已經看到,勝利正在向他招手了。
朝陽武館。
李鐵帶着剩下的十個人,守在武館裡,頗有些心神不寧。
他無法不擔心,現在馬滔那邊情況未知,不知道怎樣,而李吉那邊到現在居然連個信兒都沒有傳回來,雖然有辰哥和高羽去營救,按理有他們兩大主心骨強力坐陣,應該沒事,可他依舊有心緒凌亂,時時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機感往外涌。
皺着眉頭在屋子裡轉了兩圈,隨後便拿起了電話,“喂,滔子,你們在哪兒?”李鐵問道。
“我們已經和巖子會合了,正在往辰哥那邊趕,趙亮那羣王八蛋奏的,等着老子今天給他腦袋開瓢!你別他嗎擠我了,電話都要擠掉了。”馬滔明顯是坐在車子裡,周圍嗡嗡作響,都是人聲,好像是一車裡擠了好多人似的。
“唔,那我就放心了,你們小心路上被人埋伏,如果遇到埋伏,不要糾纏,儘快抽人往辰哥那邊趕,我感覺今天好像不對勁。”李鐵在電話裡叮囑道。
“放心吧,我們已經快到了,你也小心點兒,看好家,別被人端了咱們老家,到時候我這個常務副館主可第一個就拿你是問。”馬滔在電話裡哈哈大笑道。
“行了,別磨嘰了,淨說這些沒營養的。”李鐵笑罵了一句,摞下了電話。不過細琢磨了一下,馬滔這句話玩笑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走出了武館前面,點着了根菸,抽了幾口後踩滅,剛要回身囑咐兄弟們先把門關上,等辰哥他們回來再說,猛然間就聽見身後的一個兄弟吼了一聲,“鐵哥,小心!”說話間便已經一下撲過來擋在了他的身上。
“砰!”一個燃燒着的汽油瓶已經砸在了門口處,在臺階上濺起了一片火花,玻璃茬子四散紛飛,有兩片擦過了李鐵的胳膊,登時劃過了皮衣,在上面留下了兩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泉水般涌了出來,護住他的那個兄弟更慘,後背上的衣服被玻璃茬子打了個稀爛,臉上也劃開了幾道深深的口子,好在因爲今天晚上處於戰備狀態,所以後背上戴着輕塑護板,沒有大礙。
“有人偷襲抄底,趕緊關門!”李鐵怒吼了一聲,馬滔這個烏鴉嘴,居然就被他誤打誤撞說中了。
可是這一刻再想關門哪裡來得及了?
對面無數汽油瓶已經雨點般地扔了過來,砸在了臺階上,玻璃門上,李鐵他們根本無法靠近捲簾門去關門,隨後,便看見武館前方,四面八方涌過來一百多人,手持着刀槍棍棒,向這邊狂涌而入,轉眼間便已經蜂涌進入了武館之中,即將大開殺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