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哥,辰哥,你去哪兒?”吳澤揣起了手機便跟在樑辰後面一溜小跑。
“你先在這裡陪護好浩然和吉子,不要驚動他們家人,省得爲他們擔心,我去去就回。”樑辰頭也不不回,並未回答他的問題,直接便出了住院部。
路上正好遇到回來的李鐵,“辰哥,你這是要出去麼?”李鐵愣了一下,樑辰走過來的時候,身上分明有一種森冷到極點的寒氣,激得他渾身上下都是一哆嗦,心底莫名其妙地有些發冷。
“嗯,照顧好他們兩個。”樑辰點點頭,與他擦肩而過。
“辰哥,卡,你的卡,先交了四萬預付金,應該足夠了……”李鐵揚着手裡的卡還沒說完,樑辰一揮手已經去得遠了,扔下了一句話,“你先拿着,等他們好了出院再說。”
他的腳步看似不快,可轉瞬間就已經去得遠了。
“這……”李鐵拿着那卡,又是激動又是榮幸,這個時候吳澤已經從樓上衝了下來,“辰哥呢?”他一迭聲地問道。
“說是出去一趟,不過,他身上的那股子冷氣,有些恐怖……”李鐵回想起剛纔的一幕,有些膽寒。
“糟了,他肯定是找那個叫麻三的流氓報仇去了,我剛纔聽他跟一個叫六子的人講電話來着,大概是找着砍人的正主兒。我們快跟過去看看,要是出什麼事就麻煩了。”吳澤跺腳叫道。
“草,你他嗎才說,早知道我就拉住他了……”李鐵也急了,讓剩下的兩個人陪護王浩然和李吉,自己和吳澤直接便跑了出去,依稀能看到樑辰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街角轉彎兒處,兩個人奮起直追,終於遠遠地看到了樑辰走進了一家叫后街男孩的桌球室裡。
兩個人對望了一眼,都有些發怵起來,就算不知道麻三是誰,但這間桌球室他們是知道的,這是師大、體大、北方電影學院三校附近的街上最大的球室,也是流氓混子扎堆兒的地方,隔三岔五這裡就會有人打架,連警察都往這裡跑煩了,報警都不願意接了。
“怎麼辦?要不要進去?”李鐵盯着那間球室,有些頭皮發麻地道。
“去,嗎的,豁出去了,辰哥敢爲了吉哥和浩然報仇,咱們連進去的膽子都沒有了?走!”吳澤一咬牙,大步便往那邊趕。
此時,樑辰已經走進了桌球室,球室很大,共分兩層樓,一樓是普通球室,擺的也是普通臺案,二樓就很高級了,不過全是花式九球,擺球的小姐也很靚,而且還有香菸和茶水,因爲這裡是專站用來賭球的,最少一個球五十起,而且還帶連號的,玩得很大,有時候幾把就能輸進去萬把塊錢。不過這裡也是道上的一些混混還有那些有點閒錢又遊手好閒的人來這裡玩兒,偶爾也有大哥級的人物在這裡包場,當然,目的不是爲了打球,而是爲了談事兒了。
樑辰在太子哥手下的那個六子那裡已經瞭解到了麻三的具體情況,說起來,麻三兒還真是個人物,手下也有幾十個小弟,平時在大
學城這邊呼風喚雨的,倒是挺威風。當然,他僅僅是在學校這片算是個人物而已,跟太子哥這種真正江湖上混的人,還差了兩個級別。
裡面看了一圈兒,便已經一目瞭然,知道那個麻三肯定不會在樓下普通球室,當下直奔二樓而去。
“你幹什麼?”樓梯上蹲着個二十多歲的小流氓,留着半長不長的頭髮,穿着件花襯衫,敞着胸口,上面稀疏的幾根胸毛,胸前還描着個龍不龍蛇不蛇的東西。這是個把門守風的。
“找麻三。”樑辰眼皮也不曾經擡一下,徑直往樓上走。
“草,你活擰了?三哥的外號也是你能叫的?”小流氓大怒,站起來當胸就是一腳。
樑辰閃電般的伸手在他腳後跟兒上一託一拽,那個小流氓慘叫了一聲,直接飛到樓下去摔得七昏八素,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幾步躥過去,一腳便踹了二樓球室的門,樑辰冷冷向裡一掃,只見屋子裡大概有三十幾個人,正悠閒地打着球,看見一個陌生人闖進來,禁不住都是一愣。他們都是麻三的小弟,今天剛砍完人,在二樓聚會呢。
樑辰沒說話,緩緩關上了門,而後將門上掛着的鐵鏈子打開,在兩個門手握上緊緊地纏了幾道,最後用上面的鎖頭將之鎖死,摘下了鑰匙揣進兜裡,他今天不準備放過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你誰呀?他嗎瘋啦?跑這撒野來了?”幾個人小混混拎着球杆就轉了過來,滿眼兇光地盯着他。
樑辰並未說話,在屋子裡所有人臉上快速地掃視了一圈兒,最後定格在一個脖子上戴着根手指般粗的金鍊子、一雙三角眼、右耳缺了一塊的三十幾歲中年人臉上,“你是麻三?”他眯起了眼睛,冷冷地問道,眼裡透出了兩道說不出的寒芒來。
“我是,你是誰?找我幹什麼?”麻三的一雙三角眼裡閃動着幾分憤怒且陰毒的光芒,邊慢悠悠地踱着步子向這邊走說道,邊悄悄地做了幾個手勢,於是,周圍三十幾個流氓豁地一下都站了起來,一個個拎着球杆慢慢地向着樑辰圍了過去。
“是你就好,我怕打錯人。”樑辰冷冷一笑,笑容中有讓人心悸的冷光,隨後突然間便是一個助跑,腿上爆炸xing的力量迸發出來,一下便躍起了兩米多高,半空中一屈膝,一膝蓋便向着面前的一個小流氓頂了過去。
那個小流氓只來得及用球棍在胸前一架,“喀嚓”一聲,球棍已經斷成了兩截,膝蓋正頂在胸口上,他連吭也沒吭便噴了口鮮血直飛出去兩米多遠,撞翻了三個想接着他的人,倒在了地上,掙扎難起。
剛一落地,便是一個側踹,“篷”的一聲悶響,身側的那個小混混剛舉起檯球杆便已經被他踹飛了出去,撞在臺球案子上起不來了。
看也沒看,直接矮身前進,突然間一直身,伸手就是一拳,正中前面那人面門,鼻樑骨當場打折,轉回身便是一肘已經擊在了另一個人的臉上,半邊顴骨塌了下去。轉身間就是一
個鞭腿,踢在了一個人的胳膊上,胳膊當場骨折,那腿簡直比鐵棍還重。
隨後,他就如同一頭下了山的猛虎,在綿羊羣中大開殺戒,一時間只聽慘叫連連,但見鮮血噴濺,所有擋在他面前的人,沒有一回之將。而且樑辰出手狠得要命,不見血、不斷骨絕不罷休,每一出手,必定會有人筋折骨斷,根本不可能再爬起來。
他兄弟被砍,這一次含怒出手,一羣小混混算是倒了大黴了。
不到三分鐘,圍在麻三身前的三十幾個小混混已經倒下了一半還多,只剩下十一二個人握着砍刀或是球棍,連手都開始哆嗦起來,他們平時打打羣架嚇唬學生還行,動起手來照太子哥手底下的那幫經常見血打架的老混混那是差得太遠了,真正見了這種出手就見血的催命閻王,哪裡還敢再往前?而且人家還是赤手空拳,連刀子和棍子都不曾用。
不知道是誰首先“媽呀”一聲扔下了手裡的砍刀便跑,這下倒是起了帶頭作用,除了麻三之外,所有的小弟都開始滿場飛奔繞開樑辰去逃命。
可二樓都已經被樑辰鎖死了,鑰匙還在他兜裡,又能跑得到哪裡去?並且,二樓的窗子是封閉式的三釐米厚的玻璃磚,外面就是擋着玻璃的巨型廣告牌,就算想砸玻璃跳樓都不可能。
一時間,滿樓裡都是鬼哭狼嚎奔跑的惶急身影,卻沒一個人能真正跑得出去的。
樑辰也不理會,只是幾步便走到麻三身前,冷冷地盯着他,“麻三,是吧?”
“我,我,我,是……兄弟,哪位……”麻三大概三十四五歲,人如其名,滿臉大麻子,平原大地坑連坑,說不出的噁心,據說小時候得過天花沒治好,落下的毛病。此刻,他已經兩腿打顫了,哆哆嗦嗦地說道。
“你砍了我兄弟,現在要付出代價。”樑辰用平靜得令人髮指的聲音說道,隨後從地上揀起了一把鋥亮的砍刀握在手裡。
“大哥,你,你饒了我吧,我不知道你兄弟是誰,更沒得罪過您哪……”麻三見那鋥亮的砍刀在頭上飄來浮去的,登時就崩潰了,褲襠裡一聲悶響,黃的白的登時涌了出來,臭氣薰天。他撲嗵一聲便跪在那裡,求起饒來。
“上午你讓十幾個人去砍了我的兄弟,麻三哥應該不會不記得吧?”樑辰絲毫不爲所動,只是將刀鋒落在了麻三的脖子上,反覆地磨着,鋒利的刀鋒瞬間割破了他的肉皮,帶出了淋漓的血來,森冷的鋒芒寒氣直滲進心裡去,麻三一下便癱在了那裡,連動也不會動了,比起太子哥來,他確實差得太遠太遠了。起碼太子哥雖然認慫了,但沒像他這樣屎尿齊流連動也不會動。
“我,我……”麻三終於知道眼前這個殺神是誰了,就是昨天動了他小弟的那個人,他今天早晨知道這件事情後讓十幾個手下去找人報復,卻沒找着正主兒,便砍了兩個知情的學生以示威懾,沒想到臘月賬還得快,才一上午,人家就找上門來了,而且還是這樣一尊恐怖的殺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