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兒,怎麼了?”見息羽神色凝重,雷震問道。
“雷大哥,前些日子我處死過一個女人,那女人死之前在地上畫了個符號,就是這樣的。也許,那女人與那世家有關也說不定。”息羽看向雷震,“我派了人去查了霰山,那上面也許會有線索。”
“羽兒。”雷震的神色忽然凝重了起來,“羽兒,你聽大哥的話,別再查下去了,那霰山有胤極宮的人在看守。”
“胤極宮?”息羽皺眉,那是個什麼東西?
“胤極宮是五年前在江湖上出現的,他們平時雖不濫殺無辜,但是若是有人想深入霰山調查什麼的話,他們就一定會動手了。我也曾經派人查過,去查的的人都是有去無回的,我爲此不知道損失了多少人力。而且,那個世家似乎很危險,我曾經問過爹,爹只是叫我別知道太多,如今我連那個世家姓什麼都不知道。爹說了,那個世家的事情應該成爲過去,應該被埋沒纔好。”
聽雷震這麼說,息羽不禁有些擔心影的安全,雖然影的武功不錯,但是,他也是去了這麼久都沒回來覆命,不知道會不會出事。
“雷大哥。”息羽皺起眉,“照你這麼說,那胤極宮是不是與那世家有什麼關係?那胤極宮,到底是個什麼來歷?”
“他們行蹤神秘,行事詭異,沒人知道他們的宮主長什麼樣子,見過那宮主樣子的人都死了。”雷震有些擔心的說道。
“哦?莫非是個美人?”息羽調侃道。
“不知道,據說那宮主一般蒙着面,只留一雙眼睛在外。不過,他的眼睛一黑一紫,大概是練過魅惑術吧。”
聽着雷震的描述,息羽便覺得身上一寒,那一黑一紫的眼睛,那蒙着布的臉,那宮主的身份,實在是……實在是太符合那個石室裡的神秘人了。息羽不禁用手摸摸脖子,嗯!還健在。
“羽兒,你怎麼了?”見息羽那奇怪的動作,雷震不禁開口問道。
“雷大哥啊,你家小弟我呢,可能就是唯一一個見過那宮主的臉還能活的安然自得的人了。”
“你見過?”雷震好奇的問。
“我……”
息羽剛準備說話,就見一個人衝了進來。神情焦急,臉色也略有些蒼白。息羽定睛一看,那人不就是當日在清院,雷震帶在身邊的家僕嗎?
“什麼事?”
“盟主。”只見那人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隨即說道,“您叫我跟的那個人被劫走了。”
“什麼?”雷震也急了,“羽兒,慕容無憐被人劫走了。”
“哦?”息羽挑眉,“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被人給劫走的?據我所知,無憐的武功還是不差的吧。”
“呃……”那人頓了一下,“不是,我們只是遠遠的跟着他,他和一個賣冰糖葫蘆的老人說了幾句話,就跟着他走了,後來……後來走到樹林……對,是樹林……來了幾個黑衣人,我們打不過他們,然後……”那人在息羽越來越冷冽的眼神中聲音逐漸變小,最後乾脆閉上嘴,什麼也不說。
“哼!”息羽輕哼一聲,在心中怒吼,慕容無憐你還嫌我不夠煩是不是?他們打不過,你也打不過?就知道不能讓你一個人出去,這下好了吧,這個白癡又不知道是哪根筋搭不上線了,錯,白癡的腦子裡面根本就沒有筋!
可憐的慕容無憐就這樣被息羽扁的一無是處。
“還有。”那人似是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給息羽,“這似乎是那些黑衣人給公子您的。”
息羽接過那封信,看着那上面用娟秀的字體寫着的‘息羽’兩個大字。寫這信的一定是個美人,瞧這字漂亮的!息羽讚歎着。打開信封,取出信紙,看了一眼,隨即手一抖,信掉到了地上。
“羽兒?”雷震擔心的看着息羽,“你沒事吧。”
放心吧,信上沒有毒,息羽的手也沒有受傷,只是,息羽受內傷了啊!那信上都寫了什麼?息羽顫抖着手指指向那封掉落於地的信。
雷震疑惑的將信撿了起來,只見那上面用着比信封上大好幾號的字寫着,‘羽羽,自從石室兩別,人家就深深的愛上了你,人家好想你哦,你到石室來見人家啦。不要帶別人來哦,這是幽會,幽會哦!’
縱使這封信所傾訴的對象不是自己,雷震仍是覺得自己寒冷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怎麼會有人,如此,如此的……唉!“羽兒可是認識這人?”
“嗯!”息羽輕輕的應了一聲,“無憐應該是在他手上吧。看來我得去一趟了。”
“他是誰?”
“呵呵!”息羽狡黠的一笑,對着雷震眨眨眼,“他啊,就是那個胤極宮的大美人宮主咯!”
“不行,羽兒你不能去。”一聽是胤極宮的人,雷震更是阻止息羽的行動,“太危險了,萬一出了什麼事情……”
“大哥!”息羽制止雷震的話,“放心啦,他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息羽說道,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
“我知道,羽兒你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這麼做了,可是,你……”雷震想說的是慕容無觴的事情,但是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唉!大哥,既然‘人家’都指名道姓的要我去了,還有那麼激動人心的愛的告白,我又怎麼好再推卻?而且,慕容無憐我是必需要就的。”這麼好玩的人被白白葬送掉也太可惜了吧,息羽雖然這麼想,可是心裡擔憂的成分還是佔了大部分。“事不宜遲,大哥,我走了,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息羽站在當時他與慕容無觴,流蘇被劫持的地方,一臉的黑線。
好吧,親愛的宮主,我來了,那你爲何還不出來迎接本公子我?恕我愚笨,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進入到這石室內與您幽會……
息羽站了好久,也不見有人來迎接,他抹了一把臉。就在息羽正考慮着如何見到那宮主時,一隻鴿子飛向了息羽,停在了他的肩膀上。
息羽將鴿子拿下,發現鴿子的腿上綁着東西。
原來是隻信鴿。息羽把信拿下來,心下想着該不會是那宮主臨時變卦吧。展開原本捲起的信紙,息羽看了看內容,就將信紙揉成一個團,扔了出去。
“媽的,被那宮主耍了!”
那信上先是寫着,‘人家覺得幽會應該在有情趣的地方嘛!’然後又有一行字道‘人家在梅館等你’
息羽冷笑一下,梅館,也算是妓院中的極品了,地位僅次於清院。在妓院這種地方‘幽會’,果然有情趣的很啊!
息羽來到梅館,才發現這梅館安靜的異常,一點兒都不像是個妓院應該有的狀態。妓院嘛,好歹也要有些姑娘什麼的在門口招呼不是?這倒好,不但沒姑娘,反而多了些壯漢,只見其中一個壯漢迎向息羽,“息公子,主人已恭候多時,請隨我來。”
哼!要不是你改地點,用的着恭候多時嗎?息羽不停的小聲嘀咕着。
“息公子,就是這了,請您自己進去吧!”
“有勞了!”
‘咚咚咚!’息羽敲了下門,卻沒聽見迴音。‘咚咚咚!’息羽又敲了下,還是沒人有反映。於是息羽不耐煩了,手一伸,便將門推了開來。
隨即,迎面而來的是一陣清香,還有一具帶着誘惑的身體。
“羽羽!”
息羽推着那人纏在自己腰上的手,“宮主,請你放開我,還有,不要用這麼噁心的方式叫我的名字。”
“羽羽!不要叫我宮主嘛,叫我泉兒就好了。”
“泉兒?”息羽重複了一遍,再看看那沒有蒙面紗的臉,這名字和他還真TMD不配,應該叫媚兒才符合形象。
“是……”突然,那人不說話了,嘴巴張了張,閉了閉,就是沒發出聲音來。緊接着“阿嚏!阿嚏!阿嚏!你……阿嚏!身上……阿嚏!怎麼……阿嚏!全是灰?”泉兒連打了六個噴嚏,終於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息羽這次運足了力氣,將泉兒推向一邊。隨即拱了拱手,“宮主大人的六個噴嚏打的還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啊,就是,這難道是您給我的見面禮?”
“叫泉兒。”
“好,泉兒,你說,一個人來來回回的奔走一下,身上還會乾淨嗎?告訴你,有灰是正常的。”
“哦!”
“那麼,現在把人交出來。”
“什麼啦,羽羽,你要泉兒交什麼人?”泉兒眨了眨眼,似是在撒嬌。
息羽看着泉兒這樣子,沉默了一下下,盯着泉兒看了許久,然後像是作出了什麼結論似的開了口。“泉兒啊。”
“恩?”
“有一個人像我撒嬌的時候,會顯的楚楚可憐。”那是我愛的人,熙明。“有一個人與我說話時,會彆扭的像麻花。”那是我做出過承諾的人,流蘇。“有一個人,很可愛,也很白癡,不過開心的時候眼睛會閃閃發光。”那是慕容無憐,息羽稍稍驚訝了一下,不知道爲什麼,會將他和熙明流蘇放在一起,至於慕容無觴……
“羽羽?你喜歡這樣的?我也會啊!”泉兒打斷了息羽的思路,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光,卻沒逃過息羽的眼睛。
“別急嘛,聽我說完!”息羽笑了一下,心下想,打擊這宮主一下也是好的。“我知道你會啊,不過你知道我看了有什麼感覺嗎?”
“什麼感覺?你一定很喜歡,對不對?”泉兒笑了,那笑容極其魅惑,也許有人是天生媚骨吧。
“兩個字,噁心!”息羽看着泉兒變的有些蒼白的臉和突然僵住的笑容,又道,“宮主,我真是不知道你是怎麼喜歡上我的,我們見過幾次面?你就喜歡上了?那好,就算這樣吧,那我也先提醒你一下,我一開始就討厭你,一見到你就犯惡心,別把那些什麼魅惑術用在我身上,兩個字,沒用。”
“你!你!哼,我什麼時候這樣對過別人?息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句話原句奉還,快點把人交出來,我就不追究。”
“我就不還,你能把我怎麼樣?”泉兒急了,他還沒這麼生氣過。“我今天不會讓你走的。”說着,泉兒從桌上的布袋中拿出一隻蛇。“告訴你哦,這是紫金雙毒蛇,他身上有兩種毒素,被咬了之後,會很痛苦哦?”
“哦?紫金雙毒?”息羽冷笑,這蛇息羽聽軒轅狄說過,它最怕的就是閃閃發光的東西,也就是說……息羽快速的靠近泉兒,取下了他頭上的簪子,長髮瞬間如瀑布般傾瀉。他將那簪子在紫金雙毒蛇面前晃了晃。那蛇立即縮了下身子。
“啊……嗚……”泉兒叫了一聲。
那蛇竟然向着泉兒的脖子咬了一口,速度之快,連息羽都沒有反應過來。
泉兒立刻痛的用手捂住脖子,將蛇扔了出去。息羽見蛇咬人,迅速制住了那蛇。然後轉過頭來看泉兒。
“嗚……疼……難過……胸口好疼……”
息羽看着那眼睛裡竟然因痛苦而泛出了水光,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絲憐憫。
救……還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