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系列的設計當中,終於利用泗水城內一切風平浪靜的假象,迷惑住心有僥倖的魯尼,在魯尼的一次外出當中將其捕獲。
魯尼自然是對他面前的這些平日裡不屑一顧的東方人態度囂張,一副你不敢拿我怎麼樣的架勢,卻不知,陳家駒壓根就沒有把他交給荷蘭人的意思。在經過一番嚴刑逼供之後,奄奄一息的魯尼沒有頂住,將此次事件所有的內幕如數說出。
就在泗水城城外一個高地之上,雙手沾滿華人鮮血的魯尼被陳家駒執行死刑,無論如何陳家駒是不會放掉這樣的儈子手。
魯尼的失蹤,泗水城波瀾不驚,或許荷蘭人那邊還以爲這個貪婪的傢伙是攜款私逃呢。
對於真正的主謀約克,陳家駒沒有直接動手,而是收買住約克的一名同僚,製造了一個因爲小事雙方造成的摩擦。終於在一個“意外”的情況之下,約克“不小心”被對方手中的刀具給刺傷,最終因爲傷勢過重而亡。
當然被約克和魯尼通過綁架而得到的鉅款,陳家駒等人通過種種手段給盡數索回,面對那些充滿意外之喜的華人,陳家駒心裡終於也算有了些許安慰。
“哎,沒有想到啊,原來此次的綁架事件居然有如此內幕!這聽上去,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武鳴聽完陳家駒的敘述,無限感慨道。
一旁靜坐的魯少川更是心中激盪不已,我的天,原來這個世界如此險惡,這個小白臉老闆居然這麼厲害!看來自己以後要學習的東西可多了去,如果對於這個雲波詭譎的世界沒有一個充分的瞭解,那一旦陷入危機,自己還真的一籌莫展,那可就壞了。
陳家駒如果知道自己在眼前這個搞怪少年心中,從小白臉上升爲小白臉老闆時,恐怕就真是哭笑不得。
“荷蘭人居然難得的聽從我們華人的意見,這充分說明只要我們合理運用手中籌碼,還是可以同他們這些向來習慣強勢的傢伙進行鬥爭。可惜啊,我們華人在南洋的整體地位還是太低!”武鳴滿是蕭瑟的嘆息道。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至少在此次事件當中,我們華人雖然傷亡慘重,但是卻破天荒的贏得了自己應有的權利,這已經是一個進步。更何況,從事後的跡象來看,荷蘭人其實早有準備,他們顯然還是想故技重施,將屎盆子扣在我們華人頭上!只是因爲我們華人應對及時無誤,才迫使他們放棄了最初的想法!”陳家駒淡淡道。
“什麼?竟然還有此事!這實在是欺人太甚!”一直默默無語的魯少川坐不住了,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陳家駒看的分明,這個一向給人一種大孩子的傢伙,眼裡噴射着無邊烈焰。
“小川,注意點!”武鳴提醒着自己的外甥。
“無妨,小川如此反應纔是正經,如果他對於聽到的一切都是漠不關心,那纔是問題。是不是,小川?”陳家駒緩緩點頭道,對於這個霜丫頭都欽佩的數學天才,他一直都抱有很大的期望,從今天的接觸來看,此子可塑性非常之強。
魯少川倒是難得的沒有牴觸情緒,他垂頭暗想,看來這個小白臉老闆還真是有幾把刷子。能夠在那局勢混亂的爪哇島裡將自己的姑姑給救出來也還罷了,竟然還能一手掌控當地局面,迫使荷蘭人服軟,哎,如此氣概也只有戲文裡的那些英雄才可以比擬!
難怪那個小美人對我視若無睹,原來我們之間的差距真的這麼大!魯少川果然還是耿耿於懷,雖然他早就知道陳家駒的身份,但他更多的則是在想,陳家駒只不過是運氣好,再加上他繼承家族產業罷了。
現在的魯少川終於明白,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句話真的不是白說的!
“姑父,原來泗水城那邊的局勢這麼險惡,姑姑肯定吃了不少苦頭,我這就去看望他去!”魯少川心中擔憂自己的親人,起身說道。
陳家駒攔住魯少川的話頭道:“小川,先別急,你姑姑一路勞頓,現在應該已經安歇。”
轉頭對武鳴說道:“武主席,我有些事情同小川商量,您看……”
武鳴會意,笑道:“好說,小川你就在這客廳陪同陳市長,我先去後廂房看看你姑姑。”
隨着武鳴的離去,寬敞的客廳陷入一片沉寂當中,陳家駒笑呵呵的端起茶盞輕啜幾口,打量着有些坐立不安的魯少川。
心中一直對陳家駒有些發憷的魯少川,心中此刻彆扭急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單獨同這個小白臉老闆相處的時刻。看着魯少川一會兒撓撓脖子,一會兒又是摸摸下巴,那副猴急的樣子實在是讓陳家駒有些好笑。
“小川,聽說你現在還在職業技術學校的夜校當教員?”陳家駒知道,但凡這樣的天才大多都是桀驁不馴的順毛驢,那就從對方得意的小事情開始吧。
魯少川撇了對方一眼,又是撓撓頭,回答道:“哦,是我們的馬校長讓我回去的。”
“那你感覺是在銀行上班舒服,還是在學校當教員合適呢?”陳家駒淡淡笑道。
或許是陳家駒那強大的親和力,又或許是魯少川滿腹的牢騷太多想發泄一下,魯少川愁眉苦臉道:“別提了,我覺得這兩樣工作,都不合我的心意!”
“哦,那是爲何?”陳家駒暗笑,看你這個毛躁的孫猴子模樣,就知道,這樣平靜需要耐心的工作,自然讓你感到有些憋屈,難以習慣。
魯少川癟癟嘴道:“還能是什麼,當然是這些工作太平淡了唄。”
“那你又想從事什麼樣的工作?別忘了,你似乎只是對於數字方面表現突出,而在其他方面表現平平。況且,這跟數字打交道原本就是一個枯燥之極,需要極大耐心的工作。”陳家駒不客氣的直接對方老底兒。
“哎,誰說不是!”魯少川嘆息一聲,歪倒在長椅之上,像極了一個泄氣的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