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瑩軒從韓真手裡接過冰塊,嚼碎吃了幾塊,將剩下的冰塊融化在手裡洗了洗手。
她一跳之下躍到了樹上,將身體搭在樹叉上,用慵懶的口氣向韓真道:“本小姐累了,要睡一會兒,你請自便吧。”
哈,這又在給自己機會逃跑,第二次試探,這次小爺我一定就可以逃得了。
齊瑩軒閉着眼睛又向韓真道:“小公子,你猜得沒錯,第一次時是我故意要你逃走的,我知道你逃不掉的。這第二次你還有機會,不過可就只這一次機會了啊。”
韓真要緊抓這最後一線希望,這可不是小爺要跑,是你自己大意。這賊女子可能是整裡閒得太過無聊,拿自己玩起了警察抓小偷,只要這次能騎在那蝙蝠身上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韓真爬到這蝙蝠身上,拍拍它的右耳,蝙蝠真的就飛了起來,只是飛行速度極快,韓真有些坐不穩,身體全趴在蝙蝠身上,緊緊抓着蝙蝠的腦袋,不敢有半分放鬆。
豈知這蝙蝠越飛越高,越飛越快,韓真明顯感覺不對勁,先前這賊女子自己坐着時那麼的四平八穩悠閒自得,而自己卻如同臨近狂風暴雨,不得安寧。
這樣下去怕是沒多久就要摔死了,其實知道齊瑩軒是在戲弄自己,還是想冒一次險,可看現在的情形,不用說是逃回皇宮了,飛向哪裡都不知道。向下看看去,只見下面山川大河,只待自己馬上就要掉下去。
見到有河流,也算是找到了些希望,要是河水比較深,藉着浮力,摔下去的話就不會送命,然後再慢慢遊上來,自己就算是齊瑩軒手裡的漏網之魚了。
哈哈,齊瑩軒,你二嬸嬸的舅老爺,跟我鬥,我有那麼容易死嗎。
眼見這麼高的距離,再向下看看還是十分害怕的,此時這巨蝙蝠已經載着他身處半空,離地面極遠,向上看去離雲朵似乎很近 了。
此時下自己身處河流之上,見這河水應該是在流動,幸好沒有結冰,再要猶豫怕是來不及了,蝙蝠再向前飛一些就是崇山峻嶺了。
他一個翻身從蝙蝠身上跳了下去,隨着耳朵兩邊呼呼的風聲,韓真急速向下掉落,越是摔向下邊時越覺不對,好像偏離了下面的河流,就要撞向一處山崖的險峭。
連忙用雙手抱頭,只要頭還在,殘了就殘了,大不了穿越回現代,讓老爸給多花點錢安些假肢,一樣可以做人的。
就在他剛要摔在峭崖上時,突然見下面有兩個女子,身體不由控制,“騰”一聲撞在了這兩女身上。
由於他落地時摔力極大,兩女竟然當場就被他撞死了。
他只是受了些輕傷,活動着筋骨站了起來,看看被他砸傷的兩個女子,長相秀美,十足的靚秀佳人。
見兩人倒地不起,急忙試試兩人鼻息,好像沒有了呼吸,連忙又在兩女脈搏,脖頸處試了一陣,心裡發緊,原來她們真的被自己砸死了,這簡直是作孽呀,好好的兩條性命就這樣沒有了。
這事情怎麼有這麼巧,看看這四處荒山野嶺的,怎麼會有人呢,而且還是女子,這明顯不合邏輯,看她們的穿着氣質華貴,難道是來這裡砍柴嗎!
再走幾步向一邊看看,此處是獨一處險隘,是山腳下突生出的一個石崖,四處懸空,只有中間一塊空地。
想想剛纔真是險得很,要不是這兩個女子給自己當了替死鬼,自己的四肢多半得摔成粉碎性骨折,剛纔雖然兩手緊抱着頭,只剩一顆頭又能有什麼用,就算是去參加殘疾人運動會比賽,也不能只是一顆頭就去了啊,難道讓人提着自己這顆頭去當鉛球扔嗎。
這兩位姐姐給自己當了人肉坐墊,真是偉大,不偏不倚,估計是上輩子欠了我了,報恩都報得這麼淋漓盡致。
死者爲大,兩位既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應該給她們磕頭謝恩。
韓真當寄恭敬跪下,全身俯地,磕了三個頭。
剛要站起來時,覺得身後好像有人,轉頭一看,確實還有一個人,是個女子,也是跟那兩個死去的女子一樣,容貌秀麗姣好,看上去三人的相貌好像還有些相似。
這女子兩隻手緊緊抓在懸崖邊上,只露了個頭,身體大部分都懸在山崖上。
韓真看她的樣子,心裡調侃着,她多半也是上輩子欠我的那個,想要來給我當墊子報恩,但是晚來一步,沒有趕上。
那女子雖然身處險境,但並沒有向他求救,只是惡狠狠開始罵着:“你這惡小子,如此的心狠手辣,竟然想要了我們三姐的性命。你是何門何派,敢不敢報上名來。”
韓真連忙解釋道:“這位懸崖姐姐,這絕對是一場誤會,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下來,不知道爲什麼那麼巧,砸到你們。我跟你們真的無冤無仇,你要信我。”
這女子依然不依不撓罵道:“你這混蛋,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韓真坐了下來,向後退退,儘量躲她遠些,以免被她傷到。
韓真探探頭,仔細瞧去,問道:“懸崖姐姐,你這麼兇這麼囂張,真的弄得我好怕怕。還有,現在咱倆要討論的重點不是我是不是殺人兇手。該討論的話題是,你這樣跟吊死鬼一樣爬在懸崖邊上,你確定不會掉下去嗎,看看你的手抓着崖邊的地方越來越少了。”
這女子冷冷道:“我掉下去摔死是我的事,與你何干,你還是想想給自己選個死法吧,我一定不會饒了你的。”
韓真看着她馬上就要掉下去的樣子,不忍就這樣見她摔死,走前幾步,抓住她的胳膊要將她拽了上來。
這女子騰出一隻手一把抓向韓真脖子,暗自運氣就要將他的脖子掐斷。
韓真趕忙將她甩開,連連後退幾步,退得有些快了,差點掉到那邊崖下,極力平衡着身體才折了回來。
那女子也險些摔下去,兩手吃力,再次抓在懸崖邊上。
韓真向她道:“你這妖女真是愚蠢的很,照理說,你想要殺我,起碼也得先騙騙我,騙我將你救了上來再殺我吧。你都這副德性了,還想殺我,這不完全是癡人說夢嗎。”
這女子昂昂頭道:“我用得着你救嗎,我們‘齊妖廳’的人從來不向人乞求。”
韓真道:“齊什麼妖,果然是妖怪,我就說嘛,這好好的荒郊野外怎麼會有人呢,這就好比三打白骨精,我可沒唐僧那麼純潔,相信你是人。”
見她是妖,韓真頓時沒有了救她之意,這妖怪大都是要出來害人的,救了她就是在害更多的平民百姓,就比如小翠鳥,這要是小翠鳥此時在懸崖邊上就好了,不過,這混蛋就算在也不一定能摔死。
這女子又道:“我不是妖,我們‘齊妖廳’是一個專門除妖的門派,要以殺盡天下妖怪爲己任。”
原來她不是妖,韓真再向前去看看,見這女子雙手緊緊抓着這崖邊峭石頭,就像是要把這石頭給掰裂了一般,手上倒還有些火候,她應該是像師父周晴晴一樣的武林好手,江湖俠客。不過看她這武功,好像要比周晴晴差點,要不然兩手一翻,這不就上來了嗎。
這不救她吧,見着她活生生摔死,很是不忍,但要救得話,她一定會上來將自己碎屍萬段的,真是不知道古代人爲什麼總是喜歡將人碎屍萬段,什麼挫骨揚灰,剁成肉醬,又不是在殺豬宰羊。
韓真見兩她兩手緊抓着崖邊,料她這時也沒有機會鬆手,試探着向前幾步看看去。
到了崖邊向下看去,見這女子的身下還有兩個女子緊緊抱着他,原來是三人身處險境。一個女子能做到這樣很是不容易了,可見她手臂上的力量頗爲不凡。
這次不能再猶豫了,在自己眼前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三條。要是這三人再死了的話,自己這一天之內可就連殺五人了。
韓真勸道:“這位姐姐,剛纔那兩人雖然被我砸死了,不過俗話說不知者無罪,做爲補償,我就救了你們三個上來。我殺死你們兩個人,但卻救了三個,算下來你們還賺一個呢。怎麼樣,這個買賣你做不做。當然了,江湖兒女,義氣爲重,一偌千金,只要你保證上來之後不殺我,我這就救你,你看如何?”
見這女子半天不說話,韓真道:“好,既然你不說話,我可就當你是答應了。來吧,將手伸出來。這次別想着再掐我了,農夫與蛇的故事不好玩,我這農夫隨時會變捕蛇者的。”
這女子還是一言不發,韓真抓着她的兩隻胳膊,將她扯上來一些。
她再一運氣將另兩人也一起拉到了上面。
韓真總算鬆了一口氣,向這女子身後兩女子說道:“兩位妹妹,剛纔你們險些就掉下去摔死了,幸虧我千辛萬苦將你們救了上來。我可就是你們的救命恩人了,你們可要站在我這邊啊。”
兩位女子向韓真甜甜一笑,大約都是十六七歲年紀。一個青衣,一個紫衣。
青衣女子向韓真道:“公子,我叫楚婉兒,她是我妹妹項儀瑩。還有跟你爭吵的是我們的師姐武秀林。”
韓真稍微向後躲躲,瞧着這武秀林問道:“這位姐姐,我們這下扯平了吧,你怎麼剛纔話很多,像畫眉鳥一般,叫個不停,現在又好像是一隻不叫的狗一般,俗話說不叫的狗才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