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遠掉了下來時並沒有重重摔在地上,而是如鵝毛樹葉般輕飄飄平安的落了下來。
韓真向劉雨婧說道:“劉護衛,看來這和尚的神通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厲害,不如我們早些稟告掌門,讓齊瀟羣回來支持大局吧。”
劉雨婧道:“前半句你說的很有道理,後半句卻是錯的,就他也配驚動齊掌門。這真是應了那句話,殺雞焉用牛刀。”
韓真更是好奇了起來,那個齊瀟羣到底有何本事能讓她崇拜成這樣,難道他不是人嗎,哪天有機會自己一定要跟他單挑試試看。
這時雷護衛慢慢爬了起來,四下看看,問韓真道:“咦,那妖僧呢,哪裡去了,是不是被我打死了。你們不要這麼着急處理他的屍體,起碼讓我瞧瞧啊。”
韓真向他道:“雷寶,你是不是剛纔做夢去了。不是你把妖僧給打死了。是妖僧打了個哈欠差點把你給吹死。”
雷護衛揉揉身上的傷痛,四下找起了行妙的蹤影。
韓真向劉雨婧誇讚着:“劉護衛,想不到你還有這等本事,可以讓行妙妖僧在短時間內半死不活,以前你對我算是好的了,否則你打死我跟捏死一隻小螞蟻差不多。”
劉雨婧淡淡道:“你還知道啊。不過我倒也沒有白寵你,關鍵時刻你這小子一直倒還很忠心。”
韓真心裡很是不服,寵我?小爺要你寵嗎,這也是我現在落魄了,以我之前的皇帝身份,你想要被我寵都不一定有機會。
劉雨婧見韓真一隻腳一直瘸拐的樣子,彎下腰將他的那隻傷腳拿了過來,捏拿一陣,然後聽到“喀”的一聲,韓真感覺尖痛大叫一聲,之後卻舒服多了,疼痛竟然減輕了七八分。
韓真問起道:“我這腳怎麼回事,怎麼還響,這隻腳很金貴的,你可不能隨便亂醫。”劉雨婧淡淡道:“沒什麼,你那髒腳被什麼東西砸錯位了,我幫你正回去了。”
韓真不禁暗暗佩服起她來,雖然心中感激,但卻沒有說了出來。
行妙此時正在禪坐解毒,是一個殺掉他的絕好機會,可衆人偏是束手無策,要是他待會好了,以他的身手那還不是想殺誰便殺誰。其實這和尚也不是壞人,能看出來他想殺的只是劉雨婧。
韓真勸劉雨婧這時趕快趁機逃跑,劉雨婧卻是不肯,說絕不能丟了這東鼎派的臉,要跟那和尚死戰到底。
韓真繼續勸道:“劉護衛,這俗話說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兵不厭詐。你現在到總壇搬些救兵來,把那些天天裝大的鹿翁等等人全給召了過來,不要讓這和尚恥笑咱們東鼎派無人啊。”
劉雨婧就要被他說動,想想他說的也有些道理,東鼎派之所以這麼強大靠的也不是逞匹夫之勇。
她轉身正要離去,雷護衛攔道:“劉護衛,我認爲是這樣的,我們東鼎派也算是江湖大派,依照江湖規矩,應該是以一敵一的,這人多欺負人少,傳來出去難免會被人恥笑的。”
韓真氣憤道:“好,雷護衛你說的對,待會兒那和尚活過來,你一對一跟他對戰好嗎。你倆就像街霸一樣,我給你計分,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被對方用絕招給虐打而死的。”
雷護衛向韓真道:“好歹我也是護衛的高貴身份,你跟我說話是不是應該客氣一些呢。”
韓真這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向萬癡說道:“給我將雷護衛打一頓,打到不能說話爲止。”
萬癡跟清遠過去對着雷護衛就要打了去,但雷護衛卻是精通一些拳腳功夫的。反而將萬癡跟清遠抓了過來,痛打了起來。
雷護衛一隻手將清遠提了起來,一邊提着他一邊打着,清遠晃來閃去,萬癡也是一樣的遭遇。
韓真親自衝了過去,想要飛身一腳踢在雷護衛身上,雷護衛迅速一閃,同時將萬癡甩向前去要他受韓真這一腳。
韓真再次近了去,一副要跟雷護衛拼命的姿態,雷護衛卻是閃來閃去,韓真根本觸碰不到他。
韓真累得氣喘吁吁,到一邊歇息了一會兒,向雷護衛不停的責罵着,大意就是說他只會欺負自己人,在窩裡橫。
雷護衛將萬癡跟清遠一手提一個,悠來悠去,兩僧被他這麼繞得有些頭暈目眩。
雷護衛哈哈大笑着:“這就是對本掌門不尊敬的下場,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
就在他正開心之餘,英直將一鐵鉤冷不防的勾在了他脖子上,將他拖着在院子裡繞來繞去。這鐵鉤由一條鐵鏈拴着,所以可以從遠距離向人襲擊。
這鐵鉤的形狀跟人彎曲着的手掌一樣,牢牢抓在雷護衛的脖子上,他想要拿下來卻根本沒有機會,血不斷向外淌着,他還得不停的跟着英直繞來繞去,只要是稍稍一停,他的皮肉就會被撕爛,很可能隨時喪命。
韓真向劉雨婧說着:“這就是我這位英直兄的特點,說話出人意表,做事更是出其不意,往往會令敵人措手不及。”
萬癡跟清遠終於得救,趕忙上前對着雷護衛一陣拳打腳踢。
雷護衛雖然被治,但依然嘴上不饒人向衆人說着:“你們一個個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造反,我一定要稟告齊掌門,將你們一衆賊人全殺了。”
英直拽着鐵鉤走得更快了,雷護衛更感疼痛,也只得走得更快了些。
英直向他說道:“雷護衛,就在你說剛纔那番話之前,我本來是打算饒過你的。可是現在不行了,你要不死,就會跟齊大馬蹄子告狀,到時候我們幾個就都得死,所以,請你做好準備,我接下來會活活將你拖死。”
雷護衛聽着英直要殺自己,只得做最後一拼,一個用力將鐵鉤拿下,脖子上的皮肉被撕爛很大一處,血肉模糊。他此時已經顧不得疼痛,揮掌就要結果了英直的性命。
英直見他來勢兇猛,不敢與之正面交鋒,繞着院子跑了起來。
萬癡跟清遠也擔心雷護衛會殺自己,也跟英直一起在院子四周跑了起來。
韓真長嘆一口氣,哭笑不得,本來剛纔一番熱血鬥爭,萬癡他們都已經佔上風了,誰知這麼快就已經演變成了運動會了。
雷護衛見一時抓不到他們三人,又見韓真在原地不動,所以改變路線直直向他襲擊了過來。
韓真大叫道:“大丈夫應該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要殺要剮隨便你。”他這麼說是知道雷護衛要殺自己話,劉雨婧一定會出手的。
劉雨婧一腳踢去,雷護衛“騰”的一聲便飛了出去。
韓真誇讚劉雨婧好腿法,不過想想那行妙和尚現在差不多也該醒了過來了,他纔是眼下的大患。
韓真向劉雨婧出主意道:“劉護衛,我們到總壇怕是來不及了,現在可以調集附近本來屬於你的那一萬門人前來。我們這樣做並非人多欺負人少,這叫做兵勇將廣,氣勢吞天,大家合力擒妖僧,也算是滅少林派的第一步。”
劉雨婧被他說動,準備跟他一起前去調動那一萬門人,但想想雖然長期以來這些門衆一直忠心於她,可畢竟雷護衛代替自己的事情已經衆所周知了,所以她要萬癡清遠將雷護衛也押了去,到時可逼他下命令。
萬癡跟清遠將雷護衛扯了過來,雷護衛被劉雨婧一踢之下受傷嚴重,脖子上依然不斷滲血。萬癡將他叫醒了過來,命他一起前去調集那一萬門人。
雷護衛堅決道:“我寧死都不會去的,你們想要我的人造反,休想。”
“邦”一聲,英直手裡的鐵爪已經飛了過來掛到了雷護衛的額頭上。
雷護衛一聲尖叫後說道:“你不要再用這破東西拉着我跑了,我現在累了,跑不動了,咱能不玩了好嗎!”
英直冷冷道:“誰跟你鬧着玩了,我是打算用這鐵爪子從你額頭劃到你臉上,將你的臉劃壞壞傷,讓你的夫人一見你就吐,遠離你,找別的英俊小夥來代替你。”
雷護衛連忙說道:“好說好說,我這就帶你們去調兵來,大家都是東鼎派的人,本來該親如一家的,這鬥來鬥去的是爲哪般呢,這樣很不好啊。”
韓真感嘆雷護衛這種人就是這樣,只有把他打服了他纔會當你是一家人一般尊重。
雷護衛帶着韓真、劉雨婧幾人就要從這宅院離開,剛剛走到門口,行妙就從房頂上閃了下來,繼續保持着禪坐的姿態擋在他們面前。
清遠拍拍腦袋道:“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聽我師父說過,這種禪定狀態下的人用髒水對付就可以解了他的禪。”
劉雨婧趕快命人找些髒水來,兩個僕人提了兩桶飲馬的水快步趕了過來。
兩桶水照着行妙猛潑了過去,水到了行妙身上時,被他周身行成的氣流反撞了回來。
劉雨婧抓着韓真跳向一邊,反彈回來的髒水足足濺在那兩個僕人身上臉上,當然萬癡跟清遠也幾乎是被髒水洗了個澡。
萬癡惡狠狠盯着清遠,一言不發,清遠更加害怕,抖抖身上的水向後退退。
清遠知道自己這次得罪了萬癡,逃是逃不過的,又幾步過來向他陪笑道:“萬大師,誰也沒有想到是這種結果,你不要不說話,你罵我幾句,打我幾下都是可以的。”
萬癡還是不語,他身上的水慢慢向下滴去,清遠碰碰他說道:“師父,你抖一抖這水就少了。要不然太髒了,都是泔水,你看你這弄得滿嘴都是。”
見萬癡還是沒動靜,清遠自己過去
提來了一桶乾淨的水,照着他的頭澆了下去。
澆了一桶後,他又去提水,連連澆在萬癡身上十幾桶水,意思是在幫他清洗一番。
韓真見剛纔英直也是巧妙的躲開了這髒水,看來他還算機警的。
清遠潑完水後,拿了塊乾淨的布條,將萬癡溼漉漉的臉跟頭擦乾淨。
韓真也很是好奇,以萬癡的性格應該將清遠痛打一頓纔對,他現在除了臉上有些憤怒的表情之外就跟活死人一般。
知道了,很可能是這髒水壞了萬癡的修行,這泔水對行妙沒用,對萬癡竟然有用?
清遠大着膽子將萬癡搖晃一番,又用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萬癡連眼睛都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