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夫向劉雨婧悄悄耳語幾句,她微微點頭,這就又向韓真說起道:“韓真,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你的爹孃現在在我們手上,若是你能乖一些,我們也許會考慮將他們放了。”
聽她這麼說,韓真情緒馬上就變得低落了起來,向劉雨婧點點頭道:“女俠,只要你能保證我父母的安全,我這條命你想拿去都是可以的。”
劉雨婧從身上拿出一粒藥丸遞到她手中,命其服了下去。
韓真忍不住問起道:“女俠,這個藥有什麼作用,不會是毒藥吧?”
劉雨婧裝作一臉冷漠道:“這些你不需要知道,我讓你吃你吃了就是。”
韓真將藥丸在嘴裡嚼嚼,倒沒有覺得十分苦澀,吃着反而有些甜甜的感覺。其實這本來就是蜜餞糖幹一類的東西。
劉雨婧假意向他道:“你剛纔吃下的是劇毒無比的毒藥,再過一個時辰你就會七竅出血而死。”
韓真用手指向嘴裡放放,想要試着將那“毒藥”吐了出來,但哪裡又能做到,急切向劉雨婧道:“這位女俠,我真的不是很明白,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跟我們全家做對。”
劉雨婧見他似乎已經有些害怕,繼續進一步說道:“不僅是你,連你父母也會跟你一起中毒而死。”
韓真氣憤道:“你這妖女,今天我要跟你拼了。”
他說着衝了上去,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就要砸到劉雨婧頭上,劉雨婧略略一閃,已經將他絆倒在地。
他馬上站了起來再次衝了過來,待他靠近時,劉雨婧出手將他胳膊上的兩個關節全弄脫臼。
他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嘴裡不停的罵着劉雨婧,心中想着此刻的情形也只有認命了,想想也沒有什麼可怕的,雖然他們是要殺掉自己的父母,可不是還有自己陪着嗎,要死一家人死在一起,有什麼大不了。
小梅看着韓真這番樣子很是心疼,幾次忍不住就要來勸慰他。但是按照劉雨婧的意思,也只得暫時忍了下去。
過了良久後,劉雨婧過來將韓真脫臼的胳膊回了位,輕輕拍拍他後背道:“韓真,你有沒有記起來一些事情。”
韓真搖搖頭道:“老子什麼都不記得,也什麼都不會說的,你這妖女一副奇怪裝扮,還在這裡裝神弄鬼。你跑不了的,警察遲早會找到你們的。”
劉雨婧微微嘆了口氣道:“韓真,剛纔我們是逗你玩的,你的家人並沒有事,我們也從來都沒見到過他們。”
韓真冷哼一聲道:“你以爲我會信你們嗎,我爸媽現在多半已經被你們埋了吧。最好是痛快也送我上路,我正活的不耐煩呢。”
劉雨婧見這些大夫提出來的醫治之法沒有一點效果,反而讓韓真對自己產生了怨恨之心,將幾人叫了過來,一人給了他們幾個巴掌。幾人嚇得連連下跪求饒,劉雨婧命令他們繼續想辦法醫治韓真。幾個大夫一時間又陷入了苦思中,過了一會兒後又在悄悄討論商量。
劉雨婧這時的口氣要比平時不知道溫柔了多少倍,她抓着韓真一隻手,向他柔聲道:“韓真,我以東鼎派掌門的身份跟你保證,你的家人我們從沒見到過,剛纔真的只是個玩笑。難道你真的一點點都記不起來我是誰了嗎?”
韓真無神的搖搖頭道:“我沒有印象,只是有那麼一點點面熟,但是什麼都記不起來。你們還是趁早將我放了吧,只要我的家人沒事,我可以考慮不報警。”
劉雨婧又嘗試道:“那你記得董依雲董姑娘嗎,還有你的那個師父叫周……周晴晴的。”
韓真覺得她越是這麼問,腦袋好像就越亂,一時間忘掉的東西好像更多了,甚至連自己父母的樣子也在他的意識裡慢慢的模糊。
過了一會兒,他的神智依然很混亂,見劉雨婧跟小梅在自己身邊,竟然開口叫道:“爹孃……不是,爸爸媽媽,你們還好嗎,剛纔我做了個很長的夢,我好像夢到你們被某人抓走給害了,見到你們沒事就太好了。”
他兩隻胳膊分別搭在劉雨婧跟小梅肩膀上,又說起道:“爸媽,你們還記得我小時候咱們一家去公園的場景嗎,那時候的夕陽好像一直都很美,朝陽代表着忙碌,夕陽代表着甜蜜溫馨暖意。我們一家人一直像某個動畫片裡的三口之家一般幸福。我再也不想離開你們了。”
一陣後韓真瞧瞧兩女才發現哪裡是自己爹孃了,一時又由歡喜陷入了憂傷。
劉雨婧向那幾個大夫催促道:“怎麼樣,這麼久了還沒有想到辦法嗎。從現在起之後,每半個時辰我就要殺一個人,直到你們想出辦法爲止。”
幾個大夫連連求饒道:“劉掌門,饒命啊,我們也真的是無能無力了,這種瘋症向來難治……”
又一大夫道:“是呀,要是像您這樣,治不好病就殺大夫的話,以後……以後只怕我們東鼎派一個大夫都沒有了。”
劉雨婧將說這話的大夫一把抓了過來,一手掐在他的脖子上,狠狠發力就要將他殺掉。
大夫不斷掙扎,嘴裡擠出幾個字道:“掌門……饒命,我有一辦法……試試,可以一試……”
劉雨婧將他摔了出去,冷冷道:“還不快說,你們這種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這被打大夫連連說道:“如果讓他害怕不能激起他的記憶的話,我們可以試試讓他憤怒。”
他剛說罷,小梅閃了過來,一腳就已經將他踢到了一邊,顯是在怪他這種辦法非但沒有效果,還會像先前一樣讓韓真白白的痛苦。
這大夫暗自琢磨一番,又小心翼翼向小梅說道:“我又想到另一種辦法,這種辦法一定可以兩全其美。我們可以讓這位韓公子儘可能的開心起來。他心情一好,很可能就會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劉雨婧跟小梅都比較同意這個辦法,瞧瞧韓真,都在想着做什麼能讓他開心了起來。
劉雨婧試探着問道:“韓公子,你有什麼想得而沒有得到的東西嗎,比如說銀兩、美女,良田,豪宅,只要你說的出來我就會盡可能幫你實現。”
韓真搖搖頭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要……總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壓着,很難開心起來。”
小梅靠近韓真,猛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韓真一時間心裡“通通通”跳個不停,印象中這還是第一次女孩主動親吻自己。
劉雨婧微微笑笑道:“我就知道,你們這些臭男人沒有不喜歡美女的,這下總算開心了吧。”
不過兩人再看韓真的樣子,此時他一副緊張兮兮手足無措的感覺,也沒有太過開心。
劉雨婧扶扶他繼續道:“韓真,你不用害怕,大膽說,還想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給你。”
韓真終於大膽說道:“小時候,我爸媽都說我應該和小朋友好好玩耍,即便是小朋友打我,我也要和和氣氣跟人家講道理。我是一直照着他們的叮囑去做事的。但是後來,那些小朋友總以爲我好欺負,沒事就欺負着我玩,終於有一次我把欺負我的那幾個人全都給揍了一頓,我以一敵八,把每個人都給打哭了。這些小朋友受了欺負後覺得委屈,有幾個人回去將他們的家長給叫了過來,也不知是誰的爹孃,竟然足足扇了我幾巴掌。現在,我對小朋友一點興趣都沒有了,只是想跟那些小朋友的爹孃,也就是那些大朋友算算賬。”
劉雨婧跟小梅仔細聽着他說了這麼一通,倒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劉雨婧面帶愁容道:“你現在想要找打你的那些‘大朋友’算賬對嗎,可是現在我們要到哪裡才能找到他們呢?”
韓真四下瞧瞧,將一四十歲左右的大夫抓了起來道:“應該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當時他扇了我的臉,都給我打腫了,我今天一定要還回來。”這大夫連連向他下跪道:“公子,在下冤枉啊,你小時候時我見都沒見過你,怎麼會打你呢。你再好好想想……”
韓真堅定道:“不用想了,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就是你。敢做不敢認,這算是什麼大丈夫。”
劉雨婧當然也知道這大夫是被冤枉的,但還是將他扯了過來道:“不要再狡辯了,韓公子說是你那便就是你。更何況……這也是你立功的好機會,還不好好表現。”
這大夫向韓真說道:“是,就是小的打的公子你,當時候我也是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你多年以後會成了劉掌門身邊的紅人,我不是人,我欠揍,我罪該萬死。”他邊說着邊在自己臉上不停的扇着。
韓真搖搖頭道:“你這麼打能有多疼,不要裝樣子了,還是我親自動手吧。”
韓真扭扭脖子,動動手腕,那大夫更是嚇得忍不住去捂着自己的臉。
劉雨婧將大夫捂着臉的手放開,斥道:“躲什麼躲,你的狗命是不是不想要了。”
韓真“啪啪啪”幾巴掌扇在這大夫臉上,他很用力,覺得自己的這兩隻手都有些疼了。
將手伸了回來,嘆氣道:“你的臉太硬了,我的手都被你震壞了,你準備陪償我的手吧,拿多少醫藥費合適,說說看,我看你有沒有誠意。”
這大夫馬上從懷裡拿出一大包銀子遞到韓真手裡道:“韓公子,你看這些夠不夠,要是不夠我想辦法再去湊湊。”
韓真突然覺得他好可憐,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呀,怎麼可以這樣對人家,小時候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