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婧也發現那蛟龍閃身間似乎能依稀間看到鹿翁的影子,心中大感不妙,原以爲這老狐狸真的就死了,誰想到繞來繞去竟然附到了蛟龍身上,這樣一來他便如虎添翼,更加難以對付了。
小梅跑了近去,大聲叫着爺爺,她此時當然滿是歡喜激動。
蛟龍再一騰飛就又完全化爲龍形,衆人又看不到了鹿翁。
蛟龍不甘心就這樣離去,在上空盤旋一陣後又飛了下來向劉雨婧再次襲擊。韓真將劉雨婧抱在身後大叫道:“你這蟒蛇好不要臉,專逮住人家姑娘不放,是覺得人家一個女孩子好欺負嗎。有本事你給我過過招,我打到你吐血,再抓了起來關到動物園裡任人觀賞,到時候你不敢再兇惡,只能在遊客面前搖頭擺尾不斷賣萌。”
小梅問起劉雨婧道:“姐姐,他這是在說什麼,怎麼老是胡言亂語呢。”
劉雨婧道:“這倒不奇怪,即便是在他瘋之前也總喜歡說些亂七八糟讓人聽不懂的話。”
蛟龍十分懼怕韓真,可能是因爲他體內秦王劍的原因。在他面前嘶牙咧嘴,時而低鳴,時而嚎叫。它已經修成半妖半仙之物,與鹿翁同體,也算是有兩條性命了,本來它與鹿翁之間不分主次。但剛纔韓真體內的秦王劍已經將它的蛟龍真身殺掉。此時便鹿翁爲主,它的虛幻龍身爲次了。再若被殺,鹿翁一死,這虛幻龍身自動消散,他們兩個便全死了。
韓真向劉雨婧道:“女俠,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將它趕跑,老在這裡搖頭晃腦嚇唬人,一點意思都沒有。”
小梅繼續喊叫道:“爺爺,你不要再跟劉掌門爲敵了,現在我們東鼎派的大敵是那蜘蛛妖。還有,如果你還活着,就現出真身讓我看看你吧。”
她說的動情,鹿翁倒也真是挺想自己這個孫女的,蛟龍搖身一閃,化成了鹿翁的人形模樣。
小梅抱抱鹿翁道:“爺爺,看到你看沒事太好了。”
這時許大士竟然走了過來,想來是他聽聞這邊有戰事,又有些擔心小梅,這才趕了前來。他揉揉眼睛道:“鹿翁,真是你啊,太好了,你竟然沒死。小梅給你準備的棺材看來暫時用不着了,不過沒關係,這些東西留着總有用的。”
劉雨婧見這許大士有些不會說話,忍不住偷偷撇嘴一笑。鹿翁直接責罵許大士道:“棺材這種東西對我本來就是多餘的。”
許大士道:“其實,鹿翁您做爲咱們東鼎派的領頭,尤其還是小梅的爺爺,我們都是希望你長命百歲的,但是恕我直言,棺材這東西你遲早得用,不用棺材用什麼,你又不是貓兒狗兒,死了隨便一埋就行了。”
韓真插話道:“貓兒狗兒都不能隨便亂埋,我們那邊貓狗都有墳墓墓碑,可能做的比這位老爺爺以後的墳墓還要好。”
小梅皺眉道:“你們兩個閉嘴,我爺爺不會死的,他會永遠活着,誰再亂說話,我就抽誰的嘴巴。”
韓真點頭道:“我懂,只要是我們心裡有他,即便他死了,就還當他是活着,畫張畫像擺在那裡,天天可以供着。”
小梅將韓真的臉捏捏道:“閉嘴,我要發火的話,別人要想哭你都找不到墳墓。”
韓真笑笑道:“這位姑娘,你看我都不提棺材了,你又說起墳墓,這本來都是配套的,有墳墓就會有棺材,棗木的應該最好,不過你得問過你爺爺他喜歡什麼款式的,畢竟這每個人的審美都是不一樣的。”
小梅揮起巴掌就要扇在韓真臉上,韓真感覺她出手很快,自己已經來不及躲,正要準備挨這一巴掌,小梅卻是沒有扇了下去,一腳狠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韓真捂着肚子大叫,坐在地上作痛苦狀。
鹿翁不屑的笑笑道:“任你們怎麼說我都沒關係,以我的修行我是不會死的。就算等我老了以後還未修入仙道,我也可以借靈獸軀體重生,維持精神不滅。”
韓真忍不住又道:“這位白髮蒼蒼的老爺爺,你這頭髮已經全都是白的了,你不會跟我說你是爲了追求時尚給染白的吧。什麼叫等你老了以後……”
許大士瞧瞧小梅憤怒的眼神,扶扶韓真,一邊勸道:“韓公子,不要再亂說話了,小梅要動怒你是惹不起的。”
小梅這時蹲下身子近到韓真面前,柔聲說道:“韓公子,你不要信他的,我哪裡會有那麼壞了。剛纔打你只是逗逗你,希望你不要怪我。”韓真長舒一口氣道:“我就說嘛,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可能是一個心狠手黑的惡婦呢,看你的眼神多麼純潔,多麼清澈。看得我心都醉了,不像那老頭,他的眼神裡總是透着那麼一股邪惡,即便給他買最好的美瞳都是沒有用的。”
小梅這時瞧向許大士,向他警告道:“你還是算是識相,以後乖乖做人,不要被這頑皮可愛的韓公子給帶壞了。”
許大士聽她竟然說韓真是什麼頑皮可愛,早知道自己也就裝得壞一些,在她面前頑皮可愛又有什麼不好的。
韓真正在那裡洋洋得意,小梅突然一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臉上,她這麼打了去,連正眼都沒有向他瞧去。
她這一掌出手很重,韓真覺得腮部有一顆牙竟然被打得有些鬆動了。再本能的摸摸嘴脣,驚道:“哎呀不好,我的嘴角怎麼流血了,武俠片裡受了重掌的那些英雄都是嘴角滴血的,這可不好,我的內臟會不會也被震傷了。同學,你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身手,難道你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嗎?”
一邊說着話一邊在嘴裡再是摸摸,不自禁的將那顆牙拿了出來,經過他這一番說話折騰,那顆牙徹底掉了下來。
韓真看看這顆牙,驚得瞪大了眼睛,呼喊道:“我的牙,這下完了,你這女妖,下手也太狠了。我現在已經過了換牙的年齡了,這怎麼辦?以後我要不帥了,沒人要了,你嫁給我嗎。”
小梅一副關切的樣子向他道:“對不起呀韓公子,我也是不小心把你給打成這樣的。本來人家只是給你鬧着玩的。”
小梅雖然大多時候都是小女生的溫柔形象,但是她的原則就是孝順,鹿翁就是她的底線,任誰都不能對鹿翁不尊敬。
許大士爲了討好小梅,這時竟然站到了鹿翁身後幫其捶背。
韓真吐吐嘴裡的血,向許大士道:“這位同學,不是我說你,你這也太沒骨氣了。你這麼年輕,留個光頭,本來我覺得你挺潮挺有個性的。怎麼對這老頭屈服了呢,這就比如一條狗咬你,難道你摸摸它腦袋,它就能不咬你了嗎。”
小梅誇讚韓真道:“韓公子,你說的很對,我好喜歡你說話時的樣子啊,做爲姑娘家,我真是對你喜歡的不得了。”
韓真笑笑道:“那是當然,雖然你是天鵝,但我也不是癩蛤蟆,我屬於是丹頂鶴,都是白色飛禽,配你也綽綽有餘了。有件事情我一直很是奇怪,你說你長這麼好看,你爺爺卻是那麼的難看,咋一點都不隨你呢,基因突變嗎難道是,或者說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小梅臉上一直保持着靜靜的微笑,輕輕將韓真抱了過來。
劉雨婧連忙勸道:“小梅妹妹,念在他剛剛受了傷,你就手下留情吧。”
小梅突然就一隻手捏在了韓真受傷的頭上,他的傷口被她捏得劇痛,忍不住大聲喊叫了起來。一陣之後竟然疼暈了過去。
這時小梅的臉才轉爲憤怒,向韓真斥責道:“再試試對我爺爺不尊敬,抽筋扒皮那都是輕的。”
她終於將韓真放開,韓真摸摸腦袋,滲出的鮮血染滿了他的手掌。他瞧着這滿滿的鮮血,脫口道:“以後我算是記住了,不要跟老爺爺亂說話,每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爺爺背後都有一個長相甜美出手狠辣的孫女。我現在正式道歉,以後這位可愛的爺爺就是我的爺爺。”
劉雨婧心裡略略有些擔憂,如今鹿翁回來,以小梅對他的孝心,很可能會招攬韓真這一衆人爲她所用,自己這掌門之位怕是坐不穩了。
小梅臉上表情肅然,向韓真跟許大士道:“你們兩個奴才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向我爺爺行拜見之禮。”
韓真一時很是不解,這小梅剛纔跟現在的表現及性格的變化,完全就是兩個人。
見許大士跪下向鹿翁磕頭,他也照做,心想這老頭雖然壞,但是都這麼大歲數了,絕對受得起自己這一拜的。
劉雨婧這時向鹿翁道:“鹿翁,依照東鼎派的規矩,你現在應該向我行禮纔對吧。還有,韓真屬於掌門護衛,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向你行禮。”
鹿翁冷冷道:“掌門,劉護衛你好大的口氣,即便是齊家兩兄妹都不回來了,這掌門之位是你的還是我的都需要經過一番商定纔對。你現在冒然就說自己是掌門了,難道是想造反,與我東鼎派百萬之衆爲敵嗎!”
劉雨婧上前就要抓着鹿翁逼他下跪,小梅攔在了中間道:“劉掌門,有什麼事情大家應該好好商議,胡亂動手逞強不算是大家風範。”
劉雨婧將小梅猛地推開,一手掐在鹿翁脖子上道:“見了掌門還不下跪行禮。”鹿翁此次化龍後竟然武功盡失,被劉雨婧這麼一掐也是毫無還手之力。劉雨婧見鹿翁經歷了生死大難,順便要試試他的武功有沒有退步,試得是這個結果,自是令她十分歡喜。
韓真去扶扶小梅,這時覺得心中十分煩亂,剛纔這兩個女的有說有笑,姐姐妹妹的,而且對自己還很好,怎麼突然就成了這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