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知道以陳雪的武功收拾這幾個官兵應該是很容易的,但要是真的將他們殺了就會引來更多的官兵,自己一衆人最後還是會被抓了去,這就上前想要將幾個官兵勸走。
他指指先前拿自己金磚的那官兵道:“在下那塊金磚分量沉的很,即便是你們五個人分,落到手裡都是一大筆銀子。女人哪裡沒有呢,你們可以拿這些錢去哄哄別的小女孩。不瞞你們說,我這個妹子腦子有病,屬於半個瘋子,要是被你們惹怒了,她可是會吃人的。”
其中兩個官兵瞧瞧陳雪奇怪的眼神這就要離去,另三個人卻還是不依不撓,還對着陳雪拉拉扯扯。正當韓真又想要說什麼時,他突然覺得整個屋子似乎被一陣強勁的熱氣籠罩,五個官兵的身體受到這熱氣襲擊,全都開始融化起來。
韓真馬上想到這一定是陳雪出招的結果,猛地向她的手上瞧去,只見她纖細的手掌剛剛由爪狀握回拳狀,這下更確定是她出招無疑了。
沒一會兒,這五名官兵的身體已經全被融化至了白骨,幾件衣服還飄在外面。韓真先前還真是低估了這陳雪的本事。
來到古代後怪異的事情見得多了,倒也不十分害怕了,過去撿了一個骨頭過來,在陳雪面前晃晃道:“這個是你弄的?陳姑娘,你的脾氣不太好,這幾個貪得無厭的傢伙遇到你那也算是倒黴到家了。”
常大夫這時自己爬在地上,已經可以慢慢移動身體,他儘量向前挪着,看樣子是想要離陳雪儘量遠些。
韓真在他身上輕輕踩踩道:“常寶,你這爬來爬去跟喪屍似的幹什麼,製造更多的恐怖氣息嗎。以後可要老實做人,今天陳姑娘的手段你也看到了。有句話叫吃人不吐骨頭,人家這叫殺人不見血,宰人不見肉。”
常大夫乾脆一動也不敢動了,不經意間瞧見身邊一官兵的頭骨,一時忍不住就要吐了出來,陳雪馬上就他抓了起來從窗口扔了下去。
陳雪將窗戶關好後,自語道:“這個無賴,差點弄髒了我的屋子。”
看來這愛乾淨是所有女人的“通病”,韓真本來瞧着一個官兵的骨頭還可以忍受,但見另外幾個頭骨也向這邊滾落了過來,一時也是忍不了想吐,連忙爬向窗邊,乾嘔幾口沒有吐了出來,咳嗽幾聲覺得稍稍舒服了些這才返回到屋內。
看來這陳雪對自己還算是客氣的,沒有直接給扔了下去。又想到常大夫,這麼第二次摔下去的話很可能已經喪命了。
在向下仔細瞧瞧時,常大夫這次竟也不掙扎了,見圍觀衆人越來越多,不多久就已經將他嚴嚴實實擋了住。這就想着下去看看,這次多半要真的給他收屍了。
剛要走下去時,就聽到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韓真心裡琢磨着,看這樣子來人多半又是要來自己這間屋子的。不知道是什麼人,聽這腳步聲是一個人,又想不管是什麼人在這陳雪的面前都只是送死的份。
很快來人已經進到了屋子裡,原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和尚。這和尚一臉嚴肅指指四周道:“剛纔小僧見到有凡人從這裡跌下,聞到他身上有些妖氣,這妖怪應該就在這個屋子裡。”他看到了這地上的衣服跟白骨,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問起韓真道:“死了這麼多人是哪個妖怪乾的。”
說到妖怪,韓真馬上就想到了陳雪,她一個女子有此神通,定然屬於是妖術一類的。但馬上又想到自己其實也算是畫妖了,也不知道這和尚是要收自己還是收陳雪。
他向和尚回道:“這裡沒有妖怪,你一定是看錯了,這些白骨是豬骨頭,不是人的骨頭。”和尚拿起一個頭骨,在上面敲敲,然後湊到耳邊聽聽,皺皺眉道:“依照小僧的經驗,這一定是人的頭骨,還較爲溼潤,應該死了沒有多久。”韓真心想怎麼看他這樣子倒像在挑西瓜一般,嘴上也就不與他搭話了,一時更沒有人理他了。
和尚繞着陳雪轉了幾圈,拿出佛珠在她的臉上跟脖子上拂來拂去,韓真看着覺得好笑,這和尚這不是等於在摸老虎的牙齒嗎。和尚在陳雪身上搜尋摸索了半天,這才終於離開,近到韓真面前,離這韓真近了以後,馬上大是皺眉。
韓真有些不自在,將和尚推開道:“這位大師,你怎麼跟寵物狗似的,對誰都聞來聞去的。我忠告你一句,趁着這屋子裡還沒有人發火,你還是快些逃走吧。”
和尚搖搖頭道:“你身上是有一種奇怪的妖氣,但是又隱隱有一種仙氣,小僧有些分不清,剛纔在下面那被摔傷的施主身邊的妖氣卻是一種純陰的妖氣,很是厲害。我現在就是想要找到那隻妖……不好,是兩隻,根據我的判斷,應該是一男一女兩隻妖怪,年齡在二三十歲,這兩隻妖的法力高得很。”
韓真跟陳雪根本沒有將這和尚的話聽了進去,韓真更是一邊將他向外推去一邊勸道:“大師啊,陽光明媚,星光燦爛,現在你要走還來得及。”
和尚猛地又返了回來,快幾步近到牀前,將陳雪母親小慧給扯了下來,拿着手裡的木魚在小慧頭上敲敲道:“這個老婦是誰,我一看她的樣子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再用法器一測果然屬於妖類。”
韓真向陳雪低聲道:“陳姑娘,這個和尚看來多半是個傻子,我覺得以你的容人之量不會爲難一個瘋子的對嗎,我這就讓他走吧。”
見陳雪不說話,韓真很是摸不透她此時在想什麼,只得過去將和尚用力向外扯。
這時樑大夫躲在房子一角一動不動,就如是一具雕塑一般,看他這副樣子韓真也覺得好笑,你這樣難道陳雪就能將你整個人遺忘,將你的過錯給忘掉嗎,太可笑了,這就是典型的掩耳盜鈴。
小慧有些害怕的樣子,指指和尚道:“莊爺,你不要生氣,我不跑,你打我我也不會跑的。只要你不要再打女兒,我什麼都聽你的。”她此時又把小慧當成了自己的丈夫陳莊莊。
韓真偷偷向陳雪瞧瞧,見她這時眼睛裡已經有些亮晶晶的東西,再差一步就是淚花了。
她輕輕白了韓真一眼道:“看什麼看,還嫌我沒有將你打夠嗎!”韓真心裡罵着,不能因爲你遇到個惡毒的父親就對所有人都這個態度啊,我們又不是你的親爹。
和尚硬是將小慧從牀上拖了下來,將穿在外面的袈裟一下子披在了她的身上,嘴裡還在不停的念着經。
韓真推推和尚道:“你這是在爲即將死去的你提前超度亡靈的嗎,再說一遍,你給我離開這裡,滾得越遠越好。”
和尚一臉嚴肅指指小慧向韓真道:“這位小施主,她要不是妖怪,我把腦袋砍成兩半給你當瓢喝水。”韓真聽他這麼說,不經意向一邊的頭骨瞧瞧,一時又覺噁心,趕忙跑到窗口,一陣乾嘔又返了回來。
韓真向和尚說道:“你這樣對待小慧阿姨,根本不用自己把頭砍成兩半當瓢,陳姑娘一定可以幫你這個忙的。”韓真也很是納悶,怎麼都這麼半天了也不見這陳雪動手誅殺這老和尚,難道又是應了那句話,上帝要你滅亡,必先讓你瘋狂。
和尚這時又用袈裟將小慧的頭給徹底包了起來,然後拿着木魚錘在她的頭上開始敲擊了起來。
韓真將樑大夫扯了過來,催促命令道:“你前去給這和尚把把脈,看看他是不是也屬於白癡一類的,這越玩越不像話了簡直。”
樑大夫戰戰兢兢的向前去,想要將和尚的一隻胳膊拿了過來,和尚突然將袈裟猛地從小慧頭上拿了下來。
韓真看着他這個動作,馬上想起了外國人變魔術的樣子,又或是西班牙鬥牛。正當他又次調笑時,小慧的身體突然開始發生變化,本來正常皮膚的面龐開始變得越來越粗糙,一下子好像又老了幾十歲的樣子。韓真等人目不轉睛的瞧去,見到這小慧的臉又接着變化,漸漸的好像開始長出魚鱗,隨着這魚鱗越來越多就更能確定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了一條魚,她的臉雖然是這副樣子,但是身體目前來說還算正常。
陳雪終於將和尚給扯了過來,皺眉道:“你這賊和尚,我娘要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和尚本來的拳腳功夫很是一般,在陳雪手裡根本不足以反抗,他的樣子倒不是十分驚慌,很是冷靜向她說道:“這位女施主,你一定要聽我的勸,你娘已經不是你娘了,她早已經被妖怪附身了,要不及時讓此妖現出原形的話,你遲早會被他害死的。”
陳雪掐着和尚的脖子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娘是魚精嗎,怎麼她的臉變成了這般樣子,快些給我變回她本來的面目。”
和尚被掐得連連咳嗽,似乎是想要說什麼。韓真連忙上前勸道:“陳姑娘,你先冷靜一下,要是你把這和尚弄死了,阿姨的臉可能就永遠不能恢復正常了。”
陳雪聽此暫時將和尚放開,又一腳將他踢到了小慧面前,意在要他趕快醫治小慧。
和尚用盡力氣向小慧的臉上捏去,想要將這些鱗片全都給捏了下來,但費了半天力氣,只是有很少的鱗片掉了下來。
和尚向韓真說道:“施主,給我拿把刀過來。”韓真很是不解,回道:“你連中醫都不算,在這裡學什麼西醫,還想要手術刀。想都別想,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想拿小慧開刀做實驗嗎。”
和尚連連幾次要求要刀,陳雪向韓真點點頭,暫時就儘量滿足他,看看他能玩出什麼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