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樑大夫的臉黑一塊兒白一塊兒,明顯是中毒之象。韓真此時看這樑大夫的臉有點像她小時候玩的那種黑白花紋相間的皮球。心裡有些納悶兒,這唐甜什麼時候也開始玩兒起了毒藥,想來也是,她也知道這樑大夫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就對他處處提防,如今對他用毒也算是以牙還牙了。
樑大夫倒絲毫不以爲意,他自認爲是這用藥用毒的老祖宗,想要解掉唐甜的這個毒當然是再輕鬆不過了。他摸摸自己的臉,辨別着這毒藥的種類,很快就拿出了一種解藥擦在了自己臉上。擦了一陣感覺毫無效果,這臉上毒藥的顏色依然還在,趕忙又試了另一種解藥,還是不管用。常大夫也近了過來,連連拿出幾種解藥在樑大夫臉上試去,一樣沒有任何解毒的作用。
樑大夫跟常大夫這時纔開始着急,吳三爺偷偷問起唐甜她這到底是什麼毒,唐甜莞爾一笑,說是要保密。
常大夫向唐甜服軟道:“唐姑娘,大敵當前,我們自己人應該團結一致的。真是沒想到這你也是這用毒的高手。你跟樑大夫還是互相解了對方的毒吧,否則鬧到最後你們都沒有好下場。”
樑大夫這時候覺得臉上有些灼燒之感,一時更感害怕,暗想這連他自己都解不了的毒肯定非常厲害。爲表誠意他先過來將唐甜的毒解掉。接着他十分緊迫的要唐甜來解他的毒。
唐甜在身上拿出一些藥粉擦在樑大夫的臉上,樑大夫聞着有些香香的味道,懷疑是胭脂一類的東西,但也不好多問。唐甜又在樑大夫的臉上摸索了一陣,說道:“還可以,再差一步你的毒就可以完全解掉了。”樑大夫急忙問她還差哪一步,他向一邊的水坑指指說道:“將你的臉放到髒水裡洗洗就管用了。”見到剛纔蔣純先就是這麼解毒的,樑大夫也更是深信不疑,這就趕忙將臉放到了水坑裡。
溼了好一陣後梁大夫才返了回來,問起唐甜自己臉上的毒解得如何了,唐甜要常大夫回答他。
常大夫瞧瞧此時樑大夫的臉已經白白淨淨了,告訴他這毒終於是解了。
樑大夫總算得以輕鬆,他一直以藥毒來害人,深知這毒藥對人的危害自是不淺,所以就格外的擔心自己會沾到某種毒藥,有些奇怪的毒藥性狀較烈,根本沒有解藥,除了可以將人致死之外還可以讓人半死不活更加難受,比如致癱致傻致盲致殘等。
他這時摸摸自己的臉還心有餘悸,忍不住向唐甜問起道:“唐姑娘,真是想不到你也是我用毒的同道中人,在下真是佩服。以前多有得罪。還有,我的臉以後不會有後遺症之類的事情,比如在某個夜晚突然被毀容,臉上的皮膚突然就沒有了,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韓真覺得這樑大夫真是害人太多了,導致自己有些小問題馬上就心虛了,這是不是該叫做什麼被迫害妄想症。
唐甜一臉正經向他說道:“這臉上毀容是小事,就怕從臉開始爛,一直爛到五臟六腑,這樣你是會被活活疼死的,七七四十九天不能進食不能睡覺,直至第五十天的時候被疼死。”
樑大夫更是緊張,恨不得現在立刻就將唐甜這個心腹大患給殺了但又想着要是殺了她,日後自己身上的毒要發作起來便無人能治了。
他只得耐着性子向唐甜繼續問起道:“唐姑娘,大家都是這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不會這麼害我的對嗎,你還是將我的毒徹底解了吧,免得大家傷了和氣,你是知道的,我用毒殺人的方法也是狠辣無數的,我要真成了你說的那樣,臨死前一定也不會饒過你的。”
唐甜笑嘻嘻向他說道:“樑大夫,這大白天的你就嚇人家,我好害怕呀,你怎麼可以這麼壞呢,再這麼壞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啊。”轉而馬上改了一副嚴肅嘴臉道:“狗東西,這中了我的毒,有把柄在我手裡還敢跟我耀武揚威,討價還價,你給我跪下,向三哥磕頭陪不是。” 常大夫也試探着幫樑大夫說話道:“大家都是朋友,這樣傷了和氣以後怎麼聯手對付外人呢。唐甜姑娘,咱們還是和氣生財的好,你不許再鬧了。”
唐甜指指常大夫道:“對,差點忘了你這個敗類,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你也給我三哥跪下。以後你們兩個就是我三哥的下人,不要總想着利用他,或者對他吆五喝六的。”
常大夫向吳三爺說道:“三爺,您倒是說句話啊,這夫人這麼兇悍,是不是該管管。”
吳三爺也沒有想到唐甜可以將樑大夫這麼容易治住,這時候故作難爲狀,不再言語,只是向唐甜假意勸道:“甜甜,差不多玩玩就可以了,你可別給搞出人命了。”唐甜嬌聲道:“好了,這裡就沒有你的事了,不要耳根子發軟了。”
樑大夫猶豫一陣,覺得不能跟唐甜硬碰硬,自己臉上的毒若再次復發的話那也真是了不得的,這就抓着常大夫一起向唐甜跟吳三爺跪下認錯。
唐甜問起道:“兩位神醫,那以後咱們的錢該怎麼分呢,是不是還是平均分?”
常大夫說道:“這個銀子的事咱們其實平均分最好,不過以後我們會對兩位像主子一般的尊重。”
韓真見這邊一會兒之間就是這副場景,更加近了過來些瞧瞧,看了一陣,走到唐甜身邊悄悄說道:“樑大夫眼神不對,你最好小心點。”唐甜摟摟他胳膊柔聲說道:“韓哥哥,就屬你對我最好了,謝謝你。不過你放心,我的毒也絕不是假的,他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樑大夫說起道:“這銀子的事我們以後也不想着要了,你們兩個願意給多少都可以。”
吳三爺扶扶樑大夫問道:“那怎麼好意思呢,我要是一個月只給你五十文,還不得把你們倆餓跑了啊。要不這樣吧,我就大方一次,每個月給你們發一兩銀子,然後吃飯管夠。”
樑大夫跟常大夫連裝都裝不起下去了,耷拉着腦袋不說話,神色黯然到了極點。
突然,樑大夫一下子就由跪着跳了起來,撲到唐甜身上,將她抱了過來,在她臉上一陣施毒。唐甜的一張粉嫩白皙的臉瞬間就變成了可怖發藍的鬼臉樣子。
這時吳三爺跟韓真都有些着急,唐甜也許就會這樣被樑大夫給毀了容。 韓真向樑大夫說道:“姓樑的,你陰險毒辣可以,但是對一女子下手也太過卑鄙了。你就算是不怕吳三爺,齊鵬你總該怕了吧,他現在手下有兩千精兵,即便你再會用毒,這唐甜要有半分閃失,吳三爺瞬間就可以命人將你給剁成肉醬的。”
吳三爺瞧瞧唐甜這副面容,沒好氣向她說道:“你說你一個女人家家不老老實實的,總喜歡強出頭,咱們跟樑大夫鬥,鬥得過人家嗎,根本不是對手啊。快向人家陪個不是。”
唐甜不去理吳三爺,這時倒是不緊不慢的向樑大夫說起道:“好,你這庸醫,這是要跟我同歸於盡是嗎,我的臉要是毀了,你的臉也一樣保不住。我一女子無慾無求死了就死了,只是你有些可惜啊,待會三哥贏了財寶,你可是沒有命來享用了。”
樑大夫一陣緊張矛盾,皺眉問道:“我的臉會怎麼樣,多久會發作?要不然咱倆換怎麼樣,我再次幫你解了毒,你將我臉上的餘毒徹底清除掉。”
唐甜“啪”一巴掌扇在樑大夫臉上斥責道:“不早就跟你這個混蛋說了嗎,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會在你臉上下毒。你爲什麼總要想着反我呢。我八歲時就成了孤兒,這江湖上的風浪什麼沒見過,看我一介女流就好欺負嗎。不就是毀我臉嗎,告訴你,不用你毀,這臉我不要了。我自己將它一刀刀割掉。”
她說着拿出身上匕首向自己這藍色怪臉上狠劃了一刀。還做憤怒狀道:“我要把這整張臉都割了下來。”
樑大夫跟常大夫連忙將她拉住,勸她不要衝動,有話大家好商量。常大夫也趕快催促樑大夫道:“樑神醫,你好好的演這齣戲幹什麼呢,還不快幫人家解毒。”
樑大夫無奈只得拿出解藥灑到了唐甜臉上,沒一會兒,她的臉皮就恢復了先前的白皙正常模樣,只是上面多了一道紅色的血痕。
常大夫笑笑道:“唐甜姑娘,這就好了,你的臉還是你的臉,樑大夫也沒受傷。”
唐甜向他道:“你兩隻眼睛全瞎了嗎,我臉上帶血的疤痕你看不到!”
樑大夫拿出自己秘製的傷藥擦到了唐甜的臉上,說是三日之後她這新的疤痕就可以褪去。
唐甜扯扯樑大夫說起道:“樑神醫啊,既然你這麼真誠,我也就不難爲你了。你不是想要將臉上的毒徹底解掉嗎,好辦的很,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
樑大夫臉上興奮,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唐甜要他到後院豬圈抱一隻豬過來。樑大夫雖然不明所以但也只得照做。
吳三爺向唐甜悄聲說道:“甜甜你最好對樑大夫好一點,咱們是玩不過人家的。”唐甜捂捂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樑大夫抱了一隻小豬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