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見這馮冰濤還真是命大,這種情況下沒死了就不錯了,衆人這哪裡是在救人,分明是在殺豬。
這時由於他肚子傷口血流的速度越來越快了,現在豬圈裡的血水已經將他的腳面給淹沒了。那隻角落裡的母豬也有些煩躁不安,開始在豬圈裡走來走去。
韓真向馮冰濤出主意道:“馮哥,其實你可以背靠着牆壁,慢慢向上爬爬試試看。”馮冰濤馬上照做,背靠着向上爬雖然是慢一些,但是沒有肚子上血水的干擾,起碼不會被激衝了下來。
馮冰濤爬了沒多久,那母豬就撲了過來將施智撞向了一邊,再一個上躥將他給咬了下來。
馮冰濤拿着匕首指指母豬氣憤道:“剛纔那麼久你都跟死了一般,現在好不容易爺爺能有逃跑的辦法了你又過來,快給我滾到一邊去。”又急忙向施智道:“乾兒子,要不然就你先走吧。”施智道:“乾爹你不用勸,我是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錢佔傑也過來說道:“我也是,今天咱們三個就同生共死。”韓真笑笑向陳雪道:“你看這孩子真是虛僞,見跑不掉了只好這麼說,還把自己弄得這麼大義凜然。”
馮冰濤怒視着母豬道:“我早就看這個畜生不是好東西了,我看離開這裡就必須要先將它給殺掉。”
韓真分析道:“馮哥,我看這母豬並不是非要傷害你。他是想要你們帶它一起逃跑,這裡這麼多的血水它也是十分害怕的。”
馮冰濤一想還真是這麼個道理,上前試着抱抱母豬又哪裡抱得動它,肚子上的血水還濺了母豬一身,母豬倒也沒有因此攻擊他,看來韓真說的是對的。
又過不多時豬圈裡的血水已經淹沒到了三人的小腿部位。錢佔傑提出一個建議道:“其實我們不用費這麼大力氣去逃跑了,不就是血水嗎,讓它淹,淹到豬圈最高位置,然後我們游泳上去不就可以逃掉了嗎,至於那隻死豬,活該淹死它。”
馮冰濤跟施智商量一下,覺得錢佔傑這說的這個辦法倒也是可行的,打算就這麼辦,他們打魚的水性都極好,想要游泳從這裡逃走那是再容易不過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間隙,錢佔傑突然快跑幾步跳到了豬背上,他又想要借豬背先逃了出去。只是這次他剛剛跳到母豬背上,施智也就跳了起來,將他從豬背上拉了回來。
錢佔傑一臉愁苦道:“我剛纔已經幫你們兩個想好辦法了,怎麼還是不肯放過我呢。我水性不好,所以只有趁着這血水還沒有涌起來先離開。”
施智又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訓斥道:“姓錢的我告訴你,我跟乾爹未上去之前一定不會讓你這小人先逃脫掉的。”錢佔傑被他這一扇差點又暈了過去,從身上拿出些傷藥在自己臉上擦了擦,遠離施智,躲到了馮冰濤身後。
馮冰濤想着剛纔錢佔傑逃跑的那一招倒是很不錯的,想着自己也可以試試以此法逃跑,這就助跑幾步近到母豬身前就要跳了上去,他的輕身功夫比錢佔傑要差很多,這一跳不僅沒有跳到豬背上,反而不小心一腳踢向了母豬。
母豬以爲這馮冰濤又要向自己進攻,又發瘋似的向他咬了過來,這次咬得比較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脖子被咬全身發軟,一時沒有了一點掙扎之力。
施智上前拿出匕首在母豬的後背上連連刺了幾刀,母豬不顧被刺的疼痛,就是死死咬住馮冰濤不肯鬆口。
馮冰濤有氣無力道:“乾兒子,我這次看來是逃不掉了,你跟錢佔傑先走吧,不要管我了。再拖下去你們也會被母豬吃掉的。”施智卻不去跟他答話,見刺沒有用就又在豬身上狠踢了一陣,踢了一陣沒效果,這就又將一隻豬耳朵給抓在手裡。這母豬的耳朵被她抓得受不了,情緒變得更加激動,將馮冰濤給咬得更緊了。
這時錢佔傑又沿着豬圈向上爬了去,施智見他又要逃走,這就暫時放下馮冰濤這邊,跑了過去猛幾步爬了上去想要將錢佔傑給拉了回來。但是錢佔傑比他快幾步,已經爬得更高了些,這時已經爬到了豬圈的一半高度。
施智見追不到了這就返回來,將手中匕首刺向了母豬的耳朵。母豬耳朵被刺,將馮冰濤的脖子放開,反而一口將他的整個頭吞了下去。施智更是着急,又去刺母豬的另一隻耳朵,母豬乾脆將馮冰濤的整半個身子給吞掉了。
韓真看着這一幕有些驚詫,更確定這母豬是豬妖了,豬妖吃人了自己不該袖手旁觀的。他向陳雪求助道:“雪兒姐,雖然這位漁網老闆有些傻乎乎的,人也不怎麼好,但我們不該看着他被妖怪活活吃掉,這時只有你出手纔可以將他救下的。”陳雪猶豫道:“這種老粗咱們救他做什麼,他說不定還沒有那母豬善良。你忘了他還要搶強唐甜做老婆的。我們現在要是將他救了上來,待會兒唐甜還是得被他帶走,我們爲救唐甜還得再出手殺他,何必多此一舉呢。”
韓真被他說的語塞,只得繼續關注着下面的情況,這時豬圈裡血水已經能沒過常人的大腿部位了。
那邊錢佔傑眼見就要爬了上來,韓真過去想要將他給推了下去,唐甜覺得好玩也就跟了過來。 韓真伸出一隻手向錢佔傑喊道:“朋友,加油,再喘幾口氣你就可以上來了。抓住我這隻溫暖厚實的手。”錢佔傑擡頭看看道:“呵呵,你不就是想要將我再給我推到下面嗎,我哪裡就那麼笨會上你的當。我有手有腳的自己會爬,用得着你來拉嗎。”
錢佔傑再是爬了幾步,眼見就要到了上面,他向韓真說道:“你給我躲開那裡,否則我可要喊人幫忙了,我魚幫的兄弟可不好惹。”
韓真輕輕捅捅唐甜,她會意,伸出手向錢佔傑道:“這位少俠,你不相信他,那你總得信我吧,我拉你上來怎麼樣?”錢佔傑知道這唐甜也跟韓真是一夥的,根本也是要藉機要將自己給推了下去。但偏偏見到唐甜一副漂亮的長相,這心裡“撲通通”跳個不停,想着能借此機會拉拉她的手,哪怕掉了下去大不了再爬了上來。
他向唐甜說起道:“姑娘,你聽說過飛蛾撲火嗎。我今天在你面前就是一隻飛蛾,我寧願相信你是真的想要救我。”
韓真道:“這在豬圈面前你還有心情玩浪漫,這唐甜可是你們老大要了的女人,你敢拉她的手,我看你是活膩了。”
錢佔傑不屑道:“什麼老大老二老三,爺爺我早就膩了,他仗着自己是什麼賣魚老大光天化日強搶民女,我輩正義之士本來就應該打抱不平,匡扶正義。”韓真道:“這裡又沒有攝像機,你把臺詞說這麼好有用嗎。好了我妹妹心地善良,她偏是救你我也管不了的。”
唐甜的一隻纖纖玉手晃來閃去向他說道:“公子,快上來吧,放心,人家是不會害你的。”
錢佔傑緊緊抓住了唐甜的一隻手,連忙說道:“姑娘,且慢,在你扔我下去之前容我說句話。”他倒是狡猾的很,知道唐甜肯定是不懷好意的。
唐甜笑笑道:“這位公子,你說的哪裡話,人家好心救你,你卻總是在懷疑人家。好了,有什麼話你說吧,我聽着。”
錢佔傑深情的向唐甜瞧瞧說道:“姑娘,你是這輩子第一個讓我心動的女子。以後我們老大要是真的敢搶走你,我捨命也會救你的。其實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壞人,我也不是壞人,你也許看到過我的一些事情,但那都不是真實的我。也許我會把真實的我單獨留給你。”
唐甜再是用力一些將他給徹底拉了上來,韓真心裡一陣責怪,心想這女人就是女人,人家只是按照慣例背幾句臺詞,你恨不得就要將心給掏出來。再看看這錢佔傑長得也不帥,頭大就大吧還是方的,臉上的皮膚不好就不好吧,還那麼黑。黑就黑要是非洲那種純黑也行,還不是,是一種水泥灰黑。
錢佔傑試探着上來,緊抓着唐甜的兩隻手道:“姑娘,請問你貴姓芳名,我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你是真心要拉我上來,現在我心跳的厲害,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七月酷暑時整個人掉到了徹骨寒冷的冰川裡一樣。”
唐甜指指豬圈下面道:“公子你掉到冰川裡是習慣腳着地還是頭着地呢?”錢佔傑聽着唐甜的話馬上就知道什麼意思了,正要跳到豬圈外,唐甜快一步用力一扯錢佔傑的雙腿,他呈頭朝下的姿勢掉了下去。
周圍魚幫的人這次倒不管錢佔傑了,只是聽有人說道:“這傢伙死了,他欠我的錢就不好要了。”
韓真大笑向唐甜道:“甜妹,你……哎呀,真是可惜了那麼好的臺詞了,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那個混蛋跟我說過這麼漂亮的臺詞呢。”
下面“撲通”一聲後,錢佔傑倒沒有被摔到,因爲下面的血水已經可以淹到了人的胸脯。
這時那母豬已經將馮冰濤整個人都給吞了下去。施智一邊游泳一邊大聲呼喊道:“我乾爹被母豬給吞了,大家快來幫他報仇啊。”
韓真看着這時下面的畫面有些悽慘,暗暗後悔剛纔沒有出手去救馮冰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