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這一下下手頗重,直把吳少爺打得頭破血流,馬上有兩人衝了上來,手裡的菜刀還一邊飛向了他。
韓真將吳少爺抓了過來擋在身前,兩把菜刀直直地飛到了吳少爺的臉上。“嗤”一聲後,他的兩邊臉都已經被菜刀劃破。
韓真趕快將吳少爺抓在了手中,向衆人要挾道:“全部給我把手裡的菜刀放下,然後退後三裡遠,否則我先把他殺了。”
衆人中有人已經放下菜刀向後退去,有人卻緊握菜刀,死死盯着韓真以尋找機會要攻了上來。
吳少爺向韓真惡狠狠道:“混蛋,今天這筆帳我一定要跟你清算到底,血債血償,我要是不能將你碎屍萬段,我就不信吳。”
韓真裝作很害怕的樣子道:“吳大少爺,看來你真的很了不起啊,勢力這麼大,早知道人家就不得罪你了,搞得現在你老嚇我。”
吳少爺冷哼一聲道:“現在知道害怕了嗎,告訴你,晚了。你若是能及早將我放了,興許我還能賞你個全屍。否則的話,別說是你這麼一個小嘍嘍了,就算是東鼎豪強,朝廷鷹犬,我都要讓你血債血償。”
韓真掐着他的脖子向後拖去,他臉上頭上已經不斷向下滴血。
韓真一邊還向吳少爺勸道:“老大,你都成這樣了就不要再裝硬漢了。屈服吧,向我真誠的道歉認錯,我自會饒了你這條賤命。其實說到底,你就是一個賣菜的,好好賣你的菜不就可以了,非得整天在街上惹事生非……”
吳少爺刀:“這是我自己的事,輪不到你來管,你有種的話現在就將我給殺了。我爹一定會爲我報仇的,實話告訴你,就算是這海中城的縣令也跟我爹要稱兄道弟,我們弄死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韓真最是痛恨這種惡少了,本來想着自己要是能逃跑的話就放過他的,這會兒聽他說了這些話,對他已經起了殺念。
吳少爺又向他接着說道:“我告訴你,得罪我的人沒有一個可以活過十二個時辰的。有一次,張家公子打了我一巴掌,我爹就帶人血洗了他們全家。”
韓真壓住怒火,向他問道:“這俗話說了,禍不及妻兒,你們最多是教訓一下張公子,爲什麼要傷害人家的家裡人呢,這樣很不好吧,俗話說了,盜亦有道。”
吳少爺又是不屑的哼一聲才道:“我爹說了,殺他全家的話能幫我們菜幫樹立威信。日後別人聽到我們菜幫的名頭就會聞風喪膽。”
韓真淡淡笑笑,故意道:“原來是這樣,你這麼一說,好像我見了你都有些聞風喪膽的感覺,現在雖然涼風拂面,天氣晴朗,但是我卻覺得心裡面五味雜陳,人生很是迷茫。其實……吳少爺,我是怕了你,要不你饒了我吧?”
吳少爺斜眼瞟了他一眼,惡狠狠道:“做夢,今天你將我傷成這樣,我是死是活不重要,但是我爹一定會讓你付出應有代價的。這海中城內與你有關的人,我們菜幫一定會趕盡殺絕的。”
韓真道:“我明白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株連九族吧,也不準確,你這是株連十族。”
兩人一邊對話,韓真一邊拖着他向後退去,其間常大夫跟樑大夫一直跟着他們。
聽到吳少爺說要殺掉與韓真有關的人,常大夫跟樑大夫趕快向他解釋說自己跟韓真不是一路的。
吳少爺向兩人說道:“現在你們有一個機會,就是將他給我殺了,我興許能饒過你們。否則的話,你以爲憑你們兩個可以出得了海中城嗎。”
樑大夫跟常大夫互相瞧瞧對方,想是已經拿定了主意,向韓真近了來,就要對他下毒。
吳少爺向兩人催促道:“你們囉裡囉嗦的幹什麼,本少爺要你們快些讓這賊小子死在我面前,那樣的話我還可以考慮給你們兩個留個全屍。”
他真是狠話說慣了,張口就來。本來常大夫跟樑大夫是在找尋配製着最厲害的毒藥,要讓韓真以最快速度喪命的,無意中卻聽到他這麼說,當然是停了手,把韓真殺了自己纔是個全屍,那殺他還有什麼用。
吳少爺又是不斷的催促怨罵兩人,韓真見這時候衆人已經退得較遠了些,往那邊看看也是小巷衚衕了,有利於逃跑,打算着在臨走之前要將吳少爺給掐死,覺得這種惡霸留在世上只會害了更多的人。
他剛要下手,一個女子突然不知道從哪裡跳了出來,站到了他們面前。這女子手持長劍,一身淺粉色衣衫,容貌秀麗,略顯清純羞澀。
韓真想不通爲什麼她這時候會出現在自己幾人面前,暗暗猜想難道她是吳少爺的救兵?
常大夫向這女子問道:“這位俠女,不知道我們是敵是友,還請明示。”
女子道:“我只是路過,你們想要做什麼就繼續。”
她的聲音如珠落玉盤,很清脆,說話的口氣略略透着些許婉轉。
韓真認爲她絕不會是路過這麼簡單。他掐着吳少爺,將他的頭橫了過去,問他與這女子是否熟識。
吳少爺將頭扭了回來,說自己不認識她。
韓真又用些力道掐掐他道:“你這惡霸,你不認識人家,人家肯定認識你,說不定你又什麼時候把人家全家都給殺光了,人家找你尋仇來了。”
見這女子還是沒有什麼態度,韓真就繼續掐向吳少爺了。
他兩手用勁,吳少爺兩隻眼睛直直地瞪着他,看着這麼活生生的一個人,他還真有些下不去手了。
韓真心想,這種殺人放火的事情自己確實不大擅長。
韓真一隻手掐着吳少爺的脖子,另一隻手“啪”一巴掌扇到了他臉上,訓罵道:“什麼東西,目不轉睛的盯着我,搞得我都不想殺你了。我現在要跟你對視,直到讓你不敢看我爲止。”吳少爺向韓真回道:“懦夫,白癡,要殺便殺,哪裡這麼多的廢話跟藉口。呵呵,我知道了,你是害怕了吧,不敢殺我了,怕我死後找你索魂是嗎。”
韓真被他這麼一激,兩手又在他脖子上用勁,試着就要將他殺掉,掐了一陣對方都沒有死,這就又鬆了些手。
韓真叫罵道:“混蛋,你的脖子怎麼這麼硬,太廢手了。”轉而向常大夫說道:“常寶你來,這殺人不是我的長項。”
常大夫近前,將手壓在吳少爺的脖子上,韓真這才慢慢放手。
趁着這個機會,吳少爺反手扭制住了常大夫,向韓真說道:“哼,不要仗着你會一點點擒拿手法就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給我跪下,否則我就把他給殺了。”
韓真呵呵一笑道:“好啊,殺吧,盡情的殺,你要能將常寶殺了,我可要好好的謝謝你。”
常大夫向韓真焦急道:“韓公子,不要開這樣的玩笑,我們還是快些逃吧,要不菜幫的人就要追上來了。”
韓真不去理會吳少爺的要挾,猛地一下子已經將他的脖子給掐了住,他剛想要弄斷常大夫的一隻胳膊卻已來不及了。
吳少爺本來還想反抗,但是被韓真這麼一掐,感覺脖子劇痛,幾近窒息,一動便不敢動了。
韓真這次是下定決心要將吳少爺給掐死的,掐了一陣,見他猛烈的咳嗽幾聲,然後漸漸地暈了過去。
直到吳少爺一動不動後韓真纔將他放開。他感覺這殺人的滋味很不好,即便是這麼一個惡霸。
正當他心神不定時,吳少爺突然衝了起來,一口咬向了他的脖子,原來吳少爺剛纔是在裝死。
韓真的脖子馬上就被咬破了,鮮血噴了很多出來。
常大夫跟樑大夫湊到近處,仔細瞧瞧他被咬的傷口,常大夫說道:“韓真,吳公子這次咬得是你的重要經脈,如果再是這樣失血的話,只怕你活不了多久的。”
樑大夫也嘆嘆氣道:“想想人生也是苦短,我們跟韓公子你相處的時日也不短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陰陽相隔了,真是可憐可悲可嘆啊。”
韓真知道這兩個人就算看着自己死在這裡都是不會管的,這就故意說道:“兩位,你們不要在這裡故意說這些話來轉移吳少爺的視線了,用再多的計策都是沒有用的,救不了我的,你們快跑吧。”
他話音剛落,吳少爺突然就將他放開,一口猛地咬在了樑大夫的脖子上。
樑大夫大聲喊叫道:“混蛋,你咬我做什麼,對於你們的事情我是兩不相幫的,你快些將我放開,否則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
常大夫拿出些傷藥擦到韓真的傷口上,指指此時的樑大夫說道:“韓公子,你看看,樑大夫雖然年紀比你大,但是這承受力可就遠不如你了,這大喊大叫跟殺豬似的。”
韓真也配合道:“我發現一個問題,剛纔我被咬時,那血是一滴一滴掉了下來的,爲什麼到了他這裡就像是斷了線的小紅珠子一般,成一條紅血,很美很藝術。讓我想起了那日黃昏下的夕陽。”
常大夫拍拍手道:“韓公子,你好有文采啊,我現在更加佩服你了。關於樑大夫的聲音,其實我說跟殺豬似的也不妥,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高見?是不是更像一隻百靈鳥啄木鳥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