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父子成合圍之勢向韓真抓了過來,韓真知道這下跑不了了,反而主動向前走了過去,裝出一副大義凜然不怕死的樣子。
他心裡一時七上八下,暗想,這安璇貞不會就這樣看着自己被他這不成器的哥哥及父親無辜打死吧。
安江虎擒住韓真,說道:“看在你是小輩的份上,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能吃我一掌的話,就饒了你這條狗命。”
他這樣說其實只是在衆人面前故意表現他寬仁的一面,其實內心很清楚,以韓真的內力及武學底子,只要他這一掌下來,對方必死。
安萬勝也學着他這一套向韓真說起道:“我也是這個意思,你只需要吃我一錘,今天的事情我也就不跟你多做計較了。”
韓真心想,這安萬勝虛僞的就太過明顯了,這麼一錘不用說是自己了,葫蘆娃都得被打死。
本想出言奚落安萬勝一番,但是想想在安璇貞面前要裝弱者纔好,只有能得到他的同情自己才能得救。
安璇貞開口道:“爹,哥,你們不要再玩了,大家本來只是切磋一下武藝,這又何必鬧出人命呢。我看這件事情就此做罷吧。”
韓真聽着她清脆的聲音如聽天籟,有她的相勸,這兩人怎麼都不能將自己給打死了。
誰知這兩父子根本不肯聽她相勸,馬上就要向韓真進攻。
安江虎說好是要用掌的,到了近處時便舉起了大刀向韓真的頭上砍去。安萬勝一錘也向韓真的頭上砸來。
韓真心想,我就這麼一顆頭,又不是不鏽鋼做的,哪裡經得起你們這兩招。心裡在催促着安璇貞快些出手救自己,人命關天的事囉嗦不得。
就在安江虎跟安萬勝的大刀跟銅錘離自己的腦袋不足一寸距離時,一陣極戾烈的風閃了過來,大刀跟銅錘從他們兩個手中掉落,韓真總算是得救了。衆人再看時就見安璇貞已經將打開的摺扇收了回去,剛纔也是她用扇子出招襲過勁風才讓韓真得救的。
韓真這時候的緊張心情剛剛平復了一些,想着要不是她出手的話,自己的腦袋現在估計已經成了六邊形或是八邊形了。
安萬勝向安璇貞輕責道:“山桃……妹妹,你竟然幫着外人來欺負爹跟我,你太過份了。”
韓真說道:“安公子此言差矣,山桃姑娘並沒有……呃,不好意思,山桃比較好記,我是說璇貞女俠並沒有欺負你們。她只是化干戈爲玉帛,免得你們弄出人命來。”
安江虎不動生色,安萬勝卻是咄咄逼人說個沒完:“小妹,他是你什麼人,難道是小情人嗎,你這麼護着他。”
安璇貞說道:“我跟他只是勉強認識,我也有些好奇,爲什麼他會如此讓你跟爹討厭?”
安萬勝說道:“他……我跟爹想要殺他,他卻一直耍花樣,躲來躲去不讓我們殺。更可氣的是後來,他還說了很多對我,對爹不敬的話。只是你來了之後他便不敢說爹了。從這點看他就很狡猾,就是想要博取你的同情。”
安璇貞道:“我覺得單單是這樣就把他殺了的話,未免有些過份了。不如打他一頓,給些教訓也就是了。”
安江虎也終於開口道:“這倒也是個好辦法,那就這麼定了,將他打一頓算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能仗着女兒是副盟主就隨意亂殺人。”
安萬勝聽此飛身一腳就要踢向韓真,韓真閃身一躲他竟然是撲了個空。
安江虎向安萬勝責怪了起來:“你的腿法又退步了,連這麼一個小賊都踢不到,真是讓我失望。你要是能有你妹妹一半的武學悟性我也就知足了。”
安江虎一邊說着一邊已經近到了韓真面前,他也飛身而起想要踢向韓真的腦袋,他這一踢不僅力道迅猛,而且準確度極高,韓真想要躲過,但無奈他的速度太快,根本沒有機會躲避。
突然安江虎“撲通”一聲,四腳朝天摔到了地上,這一下竟然是沒有踢到韓真。這是因爲他剛纔踢來時,安璇貞用扇子扇來一道勁風,讓他沒有站穩才摔了出去。
她微微皺皺秀眉向安江虎說道:“爹,這樣還是會踢死他的。您跟這麼一個小嘍嘍生這麼大氣做什麼。”
安萬勝埋怨道:“這小嘍嘍不老實,老是不能安安心心被我們打,躲來躲去的很是煩人。”
安璇貞閃了過來,迅速出手點在了韓真身上一處大穴上,這樣他的身體就會處於暫時處於半癱狀態,靈敏度靈活性幾乎就是零了。
安江虎跟安萬勝這下總算是可以出一口氣了,兩人近了過來對他一陣拳打腳踢,好半天都不停下來。
終於在喬春的求情下,安璇貞才解開了韓真穴道,讓自己的父親跟哥哥停手。
兩人下手較狠,韓真在喬春的宅子裡養了近半個月的傷才漸漸好了起來。
這日喬春還是像往常一樣,一大早就去到了安璇貞的宅子裡練習武藝。只是今天他剛剛走了不多時就又返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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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安璇貞特意要他回來找韓真過去的,韓真問他是什麼事情,他也一無所知。
一路上韓真猜測着各種各樣安璇貞叫自己前去的理由,不管是哪種理由,感覺這一去總沒好事。
到了那練武人所聚集的宅子,見安璇貞早已經在院子中間等着自己了。她還是手裡拿着一把摺扇,樣子顯得很悠閒。
見到韓真後,她直接就向他開門見山的說道:“你是叫韓真對吧,韓公子,今天叫你來是有事相托的。需要你去送一封信。這封信是送到冷刀門的,信的內容是我們想要跟他們冷刀門合作,共同降妖除魔,將那蛇精一夥徹底除掉。”
韓真聽到冷刀門三個字,想起了之前的事情,這冷刀門的人相當傲慢,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
他向安璇貞說道:“安女俠,我跟冷刀門這幫混蛋有過一面之緣,這些人野蠻冷漠,我們根本不可能跟他們合作。再說了,咱們這裡不乏各路武功好手,爲什麼偏偏派我去呢,只怕我真的難當此大任。”
安璇貞說道:“之前派了兩個人前去,都死在了他們手裡。這次我們提出的條件有更多的誠意,所以就選定了你去。這裡武功最弱的是你,你若死了,對我們這個會盟幾乎是沒有絲毫損失的。你若能將這件事情辦好的話,那就證明雖然你武功一般,但智謀過人,我以後一定會重用你的。”
韓真心想,本以爲這安璇貞是個好人,看來這降妖除魔的也可以陰險狡猾手段惡毒。還把話說的這麼明白,就是要自己前去送死。
韓真乾脆什麼都不怕了,也不再顧忌什麼,向她說道:“山桃花,你雖然表面上像個好漢,但其實這內心真是毒到家了。讓我這麼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去送死,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小爺我不去,大不了就是被你殺了,沒什麼了不起的。”
安璇貞說道:“我不會將你殺了的,只會讓你成爲我哥跟我爹的奴才,是終生的奴才。”
韓真道:“士可殺不可辱,我絕不會給那老匹夫當奴才。你一刀殺了我吧,爺爺我本來就不想活了。”
安璇貞道:“想殺你或是想侮辱你,都不是你自己可以決定的。這裡一切由我說了算。”
韓真思量一陣只得答應了她,由兩名武林人士陪着他一起前往。
剛纔他還想着趁這外出的機會逃跑了就是了,現在突然多了這麼兩個人,眼下只有設法先將他們甩脫。
兩人知道冷刀門的所在,一路幾乎是將他押到了門口。
韓真原以爲他們兩個是要跟自己一起進去的,誰知快到門口時才知道,他們只是讓自己單獨進去。
在兩人目不轉睛的監督下,韓真敲開了大門,裡面出來一個年輕男子一把就將他抓到了裡面。
不及他開口說話,一下子就圍過來十幾個人,將他拳打腳踢一陣,無論他說什麼,怎麼喊叫,衆人根本聽不進去,只顧着拼命揍他。
韓真大罵道:“問都不問爺爺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這就只顧着打我,你們是野獸是狼羣,是原始人嗎,一幫畜生。”
見他還敢開口叫罵,衆人打得更狠了。打了好一陣,將他打暈了過去,但馬上就用涼水把他給潑醒了過來。
一老婦說道:“好了,不要打了,我看他武功平平,毆打這麼一個手無寸鐵的人也沒什麼意思,直接將他殺了便是。”
韓真看着這老婦五六十歲的年紀,還以爲她能好心出言相救自己,沒想到跟這些人也是一丘之貉,這叫物以類聚,這裡面不會有好人的。
衆人聽老婦的暫時停了手。老婦踩踩韓真道:“讓誰來殺他比較好呢。要不就讓三紅子來練練手吧,她剛剛十八歲,還沒有殺過人。”
衆人都表示同意。老婦這就要去叫什麼三紅子過來了。
韓真忍痛站了起來,攔住老婦說道:“我不是來踢館的,是受人之託送信給你們的。”
老婦將他推開些道:“踢館或是送信,對我們來說都毫無意義,你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韓真想起了他們這裡的館主叫秦文正,此人曾經要自己給東鼎派帶口信。
他大聲喊道:“我要見秦文正,你們這幫畜生趕快將他給我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