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和尚雖然沒有法力,但是他脖子上的這串法器卻是比較厲害的。此物本來也不是他的,是他從寺廟內萬僧那裡悄悄偷了過來的。萬僧法器較多,對這佛珠不是很重視,一時還沒有發現。
吳夏蝶的法力收拾這海中城的普通百姓倒還可以,但是要能修煉到可以避過法器的級別還要差了好多火候。
孟老爺是把這佛珠當成普通之物勒向她的,但因爲佛珠是法器的緣故,這麼一勒,吳夏蝶馬上就動彈不了了。
見將她制服了,孟老爺趕忙命人找來繩子將她牢牢綁了起來。
將她綁好以後,孟老爺隨手把勒在他脖子上的那串佛珠給拿走了。這佛珠一離開吳夏蝶的身體哪裡還能制住她,她身體一抖便已經將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給掙脫掉了。
孟老爺見她身手不凡,剩下幾人也見她已經連殺幾人,一時倒不敢輕易攻了前來了。
這次輪到她前去對付衆人了,她抓起一人,在其脖子上咔嚓一扭,這人馬上就死了。
韓真剛暈倒立即便又醒了,店小二那毒藥藥性較淺,又不是直接讓他服了下去,所以對他的毒害很小。
韓真見吳夏蝶又在殺人,忍不住向她說道:“你這殺人的方式一點都不雅,就像是一個大漢一般。正常來說你這種女俠應該拿把長劍,優雅的滑刺到敵人的脖子上……”
吳夏蝶一步步逼向了孟老爺,向他說道:“你這不要臉的老賊,不是想要我給你當媳婦嗎,哪有丈夫被自己媳婦嚇成這個樣子的。還不自己過來受死。”
店小二偷偷撿起地上的佛珠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觀察仔細,分析剛纔也就是孟老爺用這串佛珠時吳夏蝶纔出現了短暫的敗象。
孟老爺退着退着繞了個彎又向店小二那邊跑了去,連連問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吳夏蝶道:“我看你們兩個還真是好兄弟,連死都要死在一塊。這樣也好,省得我一個個抓了。”
店小二拿下脖子上佛珠向吳夏蝶晃晃道:“我警告你,不要過來,我有佛珠在手,我知道這是你的剋星,你要敢過來我就拿這個勒死你。”
韓真這時候也想到吳夏蝶是蛇妖,自然對這些法器還是比較懼怕的。要是這法器能將她收服的話那也真是好事一件。
韓真見這時孟老爺的手下死的死逃的逃,已經只剩下了他跟店小二,要是他們兩個能僥倖把吳夏蝶打敗或者收服的話,憑自己的身手一對二收拾他們兩個還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吳夏蝶要把他們兩個殺掉的話,自己就會再次落到她的魔掌中。
想到這裡,他故意向孟老爺他們大聲說起道:“你們這兩個不要臉的東西,有本事放下手裡的佛珠,我媳婦其實是妖怪體質,他最怕的就是這些和尚的法器了。”
他這是在向他們兩個間接提醒吳夏蝶肯定是害怕這佛珠的。
孟老爺將店小二脖子上的佛珠拿了下來,向吳夏蝶晃晃道:“姑娘,有本事你就過來啊,我有這串佛珠在手,看看你能不能將我殺掉。”
吳夏蝶心裡對佛珠還是有幾分忌憚的,但是她心裡氣不過自己被要挾,這就一步步繼續近了前去。
店小二皺眉凝思道:“不對,那小子怎麼會把她媳婦的弱點說了出來,這裡面有詐,他要我們用這串佛珠,我們就偏不用,老爺,快些把它扔掉。”
孟老爺被他們這樣給繞得有些亂了,一時也就不管那麼多了,想到剛纔他就是用這串佛珠將吳夏蝶順利抓住的,這便拿着佛珠再次靠近了她。
佛珠越近,吳夏蝶越是感覺渾身都不舒服,不僅身上的法力一點都不能施展了出來,那些武學招式在腦袋裡也是一片空白。直到孟老爺拿着佛珠近到她面前時,她的一張俏臉立即就變得十分蒼白,一陣渾渾噩噩的感覺,似乎處在一片可以讓她近乎窒息的世界裡,手腳身體全不受控制,很容易就被孟老爺又用佛珠勒到了一邊。
店小二將佛珠在吳夏蝶的脖子上纏了幾纏,打了幾個死結,叮囑孟老爺不能讓這佛珠從吳夏蝶脖子上離開了。
孟老爺建議還是再用繩子把她綁了起來,店小二說沒必要了,有這串佛珠就夠了。
韓真這時候也過來向兩人說道:“恭喜兩位,你們拿住的可是一個禍害百姓的蛇妖。現在我們應該將她打死,爲民除害。”
孟老爺說道:“你胡說,哪有妖怪是長這麼漂亮的。我看你纔是妖怪,咱們之間的賬還沒有算清呢。還有,你不是說這漂亮女子是你媳婦嗎,你知道騙我的下場是什麼嗎,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
韓真拍拍他肩膀哄騙道:“小孩,你不要激動,這件事我慢慢說給你聽。她確實是我媳婦,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她就是妖怪,娶進門後,有一次她突然現出了原形,我才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所以你千萬不要有討她做媳婦的念頭,將她殺掉纔是正確的選擇。”
孟老爺一臉的怒氣,眼見就要再次揍向韓真。店小二向他勸道:“老爺,我看他說的倒不像假的。我們還是聽他的把這妖怪殺掉吧。”
孟老爺堅決不同意,還將吳夏蝶抱了起來,向店小二跟韓真說道:“我警告你,誰要敢傷害她,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韓真輕嘆道:“那好吧,既然你想死,任誰都是攔不住你的。我問心無愧,已經提醒過你了。”
他說着就要離去,孟老爺喝道:“誰讓你走的,給我回來。我們的賬還沒有算清楚呢。”
韓真返了回來,撿起地上一根木棍,快步過來直接就砸到了孟老爺的頭上。
孟老爺摸摸被打的頭說道:“你這混蛋,好大的膽子,你竟敢打我,我要跟你拼了。”
他將吳夏蝶暫時放了下來,這就撿起一把菜刀向韓真衝了過去,韓真斜身一躲,以極快的手法將菜刀從他手裡奪了過來。
他向孟老爺說道:“你這混蛋,說到算賬,我還想起來了,我的頭被你們打成了這個樣子。這筆帳我必須跟你算清楚。”
店小二向韓真說道:“這位大哥,咱們有話好說,這都是一場誤會。”
孟老爺向店小二說道:“你幹嘛怕他,什麼誤會,我就是要將他殺了替我夫人報仇。”
店小二向孟老爺低聲說道:“老爺,剛纔跟現在的情形不一樣了,我們的人已經跑光了,我們兩個不是他的對手。”
孟老爺這時候才留意到這一點,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尷尬瞧瞧韓真。
韓真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說道:“笑什麼,這種場合,以咱們兩方的關係而論,你應該是這種表情嗎。剛纔那種似要吃人,眼睛噴火的野獸樣子怎麼沒有了。我還是比較喜歡剛纔你的那副猙獰面目。來,還原一個給我看看。”
孟老爺繼續陪笑道:“好漢,剛纔那只是隨便嚇唬一下你。現在……現在我哪裡還敢呢。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你這就走吧,打壞的東西我也不用你賠了。”
韓真不去理他的話,繼續說道:“我說話你聽不到嗎,把剛纔你那副兇惡的表情再出現一次讓我瞧瞧。剛纔你還是那樣,現在突然笑成了一朵花,這讓我感覺這個世界很不真實,就像是做夢一樣。”
他說着又在孟老爺臉上扇了幾巴掌,孟老爺只得照做,裝做一副兇狠的表情瞧向他。
韓真一棍子打在他的頭上,說道:“混蛋,做的好,就是這個表情。只有看到你這般樣子我纔好意思砸你的頭報剛纔的仇。你一直笑着,我怎麼能用棍子這麼重的打你呢。剛纔你們一共在我腦袋上拍了五次,我也就還你五次,這樣不算欺負你吧。我已經打了你兩棍子,再有三棍子咱們就清賬了。”
孟老爺捂着自己腦袋說道:“小公子,我看就這麼算了吧,俗話說君子以德報怨,你還我兩棍子消消氣也就算了。”
韓真又將棍子舉了起來,說道:“以德報怨也是可以的,但是得等我把五棍子打完以後再用好的品德報答你。”
這時候店小二已經找來了一些乾淨的布條及藥粉送到了韓真手裡,要他包紮傷口。
他向韓真說道:“小公子,這是些治外傷的藥,你用過後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韓真向店小二說道:“擡起頭來看着我。”店小二向他笑笑,這笑容看上去要比孟老爺的笑大方誠懇的多。
韓真突然將藥粉全都扔到了地上,在店小二臉上狠狠扇了幾巴掌。
店小二裝做很無辜的樣子向韓真陪笑道:“小公子,你這是怎麼了,我可是好心……”
韓真舒一口氣道:“小二哥,你在我面前用你那些計策能管用嗎。你不就是想要把毒藥當成傷藥用在我的傷口上嗎。有這腦袋你怎麼不去考科舉,留在這裡幹服務員真是委屈你了。知道我是怎麼從懷疑起直到識破了你的詭計嗎。就是你的眼神出賣了你。剛纔你在看我時是一種得意的笑。你的眼睛轉來轉去,速度很快,從你眼白跟眼黑晃動的頻率小爺我就又判斷到你的心跳也很快。像你這種以害人爲生的小人心理素質應該提高些,否則很容易被人家給識破的。”
店小二向韓真解釋道:“小公子,你真是聰明,我這麼周密計劃的毒計在不經意間就被你識破了,以前我一直以爲自己很聰明,直到遇到你之後我纔對自己的聰明才智產生了懷疑。不過你要理解我,我吃的是孟老爺的飯,那就只能想着辦法對付你了。”
韓真用那布條將自己頭上的傷口包紮了一下,然後就要離去了。
剛走到門口就又返了回來。
店小二向他問道:“客官,你還有什麼事嗎,是不是還想要吃點什麼?”
韓真道:“我敢吃嗎,你隨時都會下毒。臨走時我還想給你個忠告。”
店小二做出一副很恭敬的樣子正要聽韓真說話,突然韓真一腳將他踢飛了出去,然後才正式離去。
因爲他突然想起頭上這傷有一棍子打得最狠,直逼眼睛周圍,他記得很清楚這一棍就是店小二打的。
韓真見終於可以平安離開了,走到門口,冷風吹了過來,一種愜意的感覺,心裡美美的在想,小爺我就是命大,轉來這麼大一個圈子,還是逃掉了,這是把萬萬的不可能變成了唯一的可能。
剛要離開,又轉身返了回來,向店小二說道:”小二哥,我還要給你一個忠告。”店小二嚇得連連向後躲避,韓真剛纔那一腳踢得頗重,他自己倒沒有太大感覺,店小二已經被他踢得口吐鮮血了。
韓真正色道:“過來,這次真的是忠告。”店小二戰戰兢兢來到了近處,韓真道:“那女子真的是妖怪,我看你比你家老爺聰明,應該早些想辦法將她殺了纔是。”
店小二其實早就懷疑了,一般的正常人怎麼會那麼的害怕佛珠。經韓真這麼一說,他便更加相信吳夏蝶就是妖怪了。
他又在想,吳夏蝶既然是妖怪,那韓真跟她的關係好像很是微妙,韓真很有可能也是妖怪。
韓真正要離去,店小二將他叫了住,回到櫃檯裡拿了些銀子送於他。
韓真一時有些摸不透他的意思,問道:“小二哥,你這唱的是哪齣戲,我確實有些不明白了。你私自給我銀子,不怕你家老爺把你撕成了窗花。”
店小二道:“哥哥,你儘管拿着,這些銀子是從我的工錢裡拿出來的,他管不着。即便拿的是他的銀子又怎麼樣,天大的事情我一人承擔。”
韓真感覺他本來是一個奸詐之人,這口氣怎麼突然變得有些像那水滸裡的英雄好漢。懷疑這其中多半有詐。
趕忙將店小二剛剛給了他的銀子放回了櫃檯上,他懷疑這銀子上有毒。
店小二馬上就猜透了他的心思,將銀子放在自己手上道:“哥哥你想到哪裡去了,這上面怎麼會有毒呢。雖然這俗話說了,防人之心不可無,但那說的是外人,咱們是自己人啊。”
韓真心想,他的態度怎麼會變得這麼快,這完全就是換了一部電視劇。好像是三國換成了水滸。
店小二說着又把那碎銀子就要放到自己嘴裡以證明清白。韓真將他攔了住,終於是將銀子裝了起來。
韓真這下離開,剛沒走幾步,店小二又將他拉了回來。
韓真以懷疑的眼神瞧着他,警告道:“小二哥,你不要再想着耍花樣了,否則我可要再給你一些忠告了。”
店小二連連說自己絕對不敢,說又想到了一些東西還要送給韓真。
韓真不明白了,自己怎麼還在這短暫時間內造就了一個慈善家,不知道這店小二又要耍什麼手段,本來是怕夜長夢多就要離開的,一時好奇就還是留了下來。
店小二回去一陣,把那小和尚的木魚拿了過來。
他將這木魚在韓真面前重重敲敲,然後仔細觀察着他臉上的表情,說道:“哥哥,這個東西你喜歡嗎?”
韓真終於知道了,這小和尚只想要用這木魚試試自己是不是妖怪,是的話他可以用此物將自己收服,然後報剛纔的被打之仇,要不是的話,就說是送於自己的禮物。
他先是送錢穩住自己,讓自己放鬆對他的戒心,然後再送木魚,呵呵,真是高啊。
他接過木魚,在店小二身上又踢了一腳,說道:“你這小子,真是狡猾,長得雖然沒狐狸精好看,但是狡猾程度卻可以媲美狐狸。死了你的心吧,我不是妖怪,這木魚降不住我的。”
韓真身上雖然有些妖性,但是這些法器的級別相對來說還是比較低的,想要將他降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店小二雖然被識破,但還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連連狡辯自己不是這個意思。
韓真也懶得理他,這就要離去了。到外面走了一陣,突然雷聲大作,下起了大雨,本來是找了一處屋檐下躲了躲的,誰知雨越下越大,雨水澆在他頭上的傷口感覺格外難受。
見這一條街只有孟老爺的店裡還亮着燈火,將心一橫又返了回去。
這時見孟老爺跟店小二都守在吳夏蝶身邊。
吳夏蝶聲音十分微弱的說道:“救我,我不想死,把佛珠拿開,我要殺光這些死和尚。”
店小二見韓真又返了回來,猛地被嚇了一跳,然後才知道他這是回來躲雨了。他指指孟老爺跟吳夏蝶,給了韓真一個眼神,意在告訴他,孟老爺捨不得將這妖怪殺掉。
孟老爺試着就要把吳夏蝶脖子上的佛珠拿掉,韓真跟店小二連忙阻止。
孟老爺激動道:“你們都走開,這是我的事,即便她是妖怪,將我吃了也無所謂,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店小二焦急道:“老爺,你就聽我們勸吧,以你的身家跟財力,再娶幾房媳婦都是沒問題的,你不會真的就看上了這麼一個妖怪吧。她要活過來是會將你吃掉的。”
孟老爺已經不再跟店小二說話,馬上就要將吳夏蝶脖子上的佛珠拿開。
突然這時,吳夏蝶變得精神起來,騰一聲飛向了一邊。接着直直站了起來,雙眼閃着光芒,突然又摔倒在地上,再接着轟然一聲變成了一條蟒蛇。
韓真倒是見怪不怪了,還有些興災樂禍的感覺,你孟老爺不是不信她是蛇妖嗎,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