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有些懷疑道:“你若能保證說話算話,我告訴你倒也無妨。這樣吧,你只要將我丈夫跟兒子放走,我便告訴你。剩下我這條老命,即便你殺了我都是無妨的。”
韓真心有疑問,向老婦問道:“既然你可以用那枯藤把老人變成了年輕樣子,爲什麼你跟你的丈夫還是這副老人模樣?”
老婦解釋說,自己跟丈夫早就用過這些綠藤恢復過年輕樣貌好多次了,他們兩個的真實年齡已經近兩百歲。而他兒子也已經有一百七十多歲。
韓真對她的話自然不信,連連斥責道:“你編這麼個理由來告訴騙我,不怕我會讓你死的更慘嗎!”
老婦呵呵一笑道:“說假話你懷疑,是真話你還是不信,我騙你或者不騙你,今天都是難逃一死了,我又何必說些沒用的謊話。”
她的這些話讓韓真跟吳夏蝶都大感興趣,也就是說一個正常人可以依靠吸附這些怪藤的元氣,而將壽命延長一倍甚至更多,更爲誘人的是可以保持外表年輕。
吳夏蝶向老婦催促道:“好了,如今你該說的也都說了,快些將那口訣說出來吧。”
老婦道:“我只要不說出口訣你們就捨不得殺我,說了出來,我們一家三口就全都會沒命。所以還是按照我之前說的好了,放走我丈夫跟兒子,我一定會將口訣完整的告訴你們。”
韓真道:“待我們將你丈夫跟兒子放走以後,你心想怎麼都是難逃一死了,很可能會咬舌自盡,讓我們得不到口訣。”
吳夏蝶一時着急,將她那傻兒子明慧抓了過來,向老婦逼迫道:“你再囉嗦的話,我現在就殺了他。”
明慧一時害怕,向吳夏蝶說道:“姐姐不要殺我,我知道所有的口訣。”
這句話自然是讓吳夏蝶大感欣慰。她這就讓明慧召喚一些藤蔓來試試。明慧默唸一些口訣,四處不少綠藤全都纏了過來,將他自己密密麻麻的纏了起來。
怎麼能纏自己呢,韓真現在更加相信這明慧是智商有問題了,竟然將這妖術用到了自己身上。這就比如你是個拳擊手,我讓你展示一下你拳頭的厲害,你還得先一拳打掉自己一顆牙嗎。
吳夏蝶嚮明慧說道:“你纏得很好,快些將這些枯藤放開吧,否則他們會傷到你的。”
明慧回道:“娘,這世上就屬你最疼我了,這些藤蔓知道口訣是我發出,是不會將我傷到的。”
他竟然認吳夏蝶是娘了,還有這種便宜事情,這可把吳夏蝶得意壞了。
一邊老婦趕忙向他說道:“明慧,你在胡說什麼,娘在這裡。”
明慧搖頭道:“你怎麼會是我娘,我記得我娘很年輕,你現在這副老太太模樣都可以做我奶奶了。”
這明慧不僅瘋傻,還有間歇性失憶的毛病。
吳夏蝶摸摸明慧的額頭,聲音儘量放的柔和些說道:“乖兒子,那兩個老傢伙欺負娘了,你現在就用你召喚綠藤的本事將他們兩個殺掉可好。”
明慧道:“我覺得殺他們用刀就好了,爲什麼還要用綠藤那麼麻煩呢。”他說着在院子中找了一把鐮刀,就要向自己的父母砍了過去。
韓真趕忙攔住他,要他暫時不要動手。
轉而向吳夏蝶訓斥道:“吳小蝶,我同意你殺掉這兩個惡人,但是不代表可以讓你無條件的戲耍他們。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信不信我現在一發狠,讓你跟那倆老人一起上路。”
吳夏蝶氣憤道:“姓韓的,你一向都狗膽包天,這麼久以來除了你之外沒有第二個人敢跟我這麼說話。這筆帳我幫你記着,咱們總有機會一一清算。”
她說罷後怒氣衝衝,近到老婦身邊,一刀就要向她的要害刺去。
老頭見自己妻子性命危急,趕忙過來相助,他從吳夏蝶身後重重的勒住了她的脖子,想要這樣致她於死地。
吳夏蝶手上依然沒有半點放鬆,一刀就刺到了老婦的脖子上,這一刀刺得很深,老婦當場就喪命了。
老頭見老婦被殺,用力更甚,眼見吳夏蝶就要被他給掐死,韓真迫不得已上前試着要將老頭抓走救下吳夏蝶。雖然他用足了勁道,其間還夾雜着不少內力,但依然不能將老頭的雙手從吳夏蝶的脖子上移開。
人在危機時刻是可以將自身所有潛力發揮出來的,現在老頭就是這樣。
情急之下韓真只得拿起鐮刀一刀要了老頭的性命。吳夏蝶這纔有機會將老頭的雙手從自己脖子上一根根移開。
良久之後,吳夏蝶的脖子還在隱隱作痛,好在呼吸稍微順暢了一點。
韓真近到她身邊問道:“怎麼樣小蝴蝶,你好些了沒有?”
吳夏蝶揉揉脖子說道:“剛纔感覺離死亡只差一步了,之前你雖然一直都對我不敬,不過剛纔幸好你出手相救,這份恩義我也是不會忘記的。”
誰知韓真突然“啪”一巴掌扇到了她的臉上,斥責道:“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我剛纔就不該救你,應該讓你跟那兩個老賊一起死。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吳夏蝶指指他道:“你……你別以爲救過我的性命就敢如此放肆,我可以殺他們就可以殺你。”
韓真不去理他,快幾步離開了。
到外面走了沒多久,依稀看到前面是安璇貞的身影,嚇了一跳趕忙退了回來,不過他越是這樣逃跑就越是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安璇貞快一步已經閃到了他的面前,手中摺扇輕輕晃動,卓立原地,向他掃了一眼,冷冷說道:“想要從我手裡逃跑,哪裡有那麼容易。先前讓你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死,你卻不願意,這就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
韓真道:“廢話,小爺我當然不願意去死了,再說了,那天的情形任誰都會逃跑的,有什麼稀奇。難道你要殺我,我還要真的笑呵呵的等着你來殺嗎。”
安璇貞道:“現在你又落到了我的手裡,我們也無需再做口舌之爭,你乖乖受死便罷。”
韓真向一邊瞧瞧剛要逃跑,安璇貞快一步抓到他,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馬上就要用摺扇結果了他的性命。
韓真閉着眼睛說道:“安姑娘,我知道今天我無論如何都是逃不出你的魔掌了,我只是有些話還想要告訴你,不想將這些秘密帶入到棺材裡面。”
安璇貞很是自負,相信韓真一定不會從自己手裡逃得掉,這就又將他放了下來,要他把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韓真看看四周說道:“這大街上不是說秘密的地方,要不然我們找一處安靜的客棧,我將知道的全都告訴了你。”
安璇貞知道韓真是爲求生存故意拖延時間,不過還是向他說道:“韓小公子,好在今天我閒來無事,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樣來。今天就算是天塌地陷,乾坤倒轉,我也一定要將你殺掉。”
兩人找到一處客棧,上到二樓雅間,安璇貞見韓真眼神飄忽不定的緊張樣子,知道他定是心中有鬼想要逃跑,微微一笑道:“說吧,什麼秘密,你現在離死亡還有一炷香的時間,這麼久足夠你將任何秘密說了出來。”
韓真儘量讓自己心情放鬆了一些,找了一張凳子慢慢坐下,突然就由平靜轉爲擔憂的樣子說道:“安姑娘,你大難臨頭了,吳夏蝶那幫蛇妖跟冷刀門聯手要除掉你。冷刀門把你給騙了,他們要你將我殺掉只是個幌子,爲的就是推延時間。”
安璇貞皺眉道:“你胡說,根本就是在這裡編造故事,這麼秘密的事情他們又怎麼會讓你知道。我讓你多活一炷香的時間,你卻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來騙。”
她將手中摺扇合好,向韓真擲飛了過去,這雖然是一把普通的扇子,但是在她手裡扔出,飛向韓真時的凌厲足以將他的頭顱削了下來。
韓真能感覺到這摺扇近向自己時的利芒之感,整張臉就像遇到了刺骨北風一樣,摺扇飛閃速度之快根本沒有讓他可以有躲避的機會。就在摺扇離他的面門不到一寸的時候,安璇貞又將摺扇收了回去。
在死亡邊緣繞了一圈,韓真已經被驚得滿頭是汗。
他擦擦額頭上的汗珠,向安璇貞說道:“要殺便殺,爺爺我早就想嚐嚐死亡的滋味了。怎麼又把扇子拿回去了。我警告你,你可以殺我砍我,但是唯獨不能嚇唬我。”
安璇貞輕搖摺扇,說道:“如果你剛纔說的是真的,那我又何必白白將你犧牲掉呢。”
見她這麼說就表示對自己剛纔的話是有些相信的,心裡一陣竊喜,想着再添油加醋胡亂編造補充一番,自己的性命也就保住了。
他向安璇貞說道:“這俗話說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剛纔說的當然是事實了。我跟蛇妖吳夏蝶有不少恩恩怨怨,他們一衆蛇妖跟冷刀門衆人大戰時我也是在場的,所以關於他們之間的事情知道的就比較多。”
安璇貞又問道:“既然你是吳夏蝶的人,這麼大的秘密卻又告訴了我,這豈不是背叛了自己的主子,這麼看來你可是一個賣主求榮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