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只能狡辯道:“沒有,我師父家裡比較遠,所以還需要你們多走些路程,也……就快到了。”
店小二審視着他道:“天這麼晚了,你師父還會在家嗎,萬一他已經睡下了,我們豈不是會白跑一趟。”
他這麼說正合韓真的意思,韓真趕忙藉着他的話說道:“小二哥,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確實如此,我差點忘了,一般這個時候我師父都已經睡下了,這時候打擾他真的不太好。我們還是先找家客棧歇了下來,待明天再找他慢慢談這件事情比較好。”
店小二搖頭道:“這樣只會夜長夢多,以你的聰明才智一定又會跑掉的。”
韓真見店小二還誇起了自己,其實想想這件事情歸根結底是自己不對的,吃飯本來就應該給錢的,人家要銀子也沒有什麼不對的。不如真的想個辦法把銀子給他也好。
隱隱約約已經聽到了海浪聲,大概已經到了海邊。
韓真突然有了欣賞海景的心情,現在正值五月時分,氣溫正好,這個時候到海邊走走也是不錯的。
店小二皺眉道:“再前幾步就是大海了,難道你師父在海里住着嗎!”
韓真道:“說的沒錯,我師父的宅子就建在海邊,咱們再走幾步就會到的。”
其中一人已經忍不住了,覺得是被韓真戲耍,對就這韓真拳打腳踢了起來。
他這一打,別人也就一起向韓真狠揍了起來。
店小二將衆人喝止,將韓真扶到一邊去,嘆息道:“既然都已經到了這裡,我們就推心置腹的談一談。爲什麼我這麼着急想要銀子,那是因爲我的家裡人因爲賭錢欠了人家很多錢,人家天天到家裡來追債。我真的是着急要銀子的。所以我們就不要互相浪費大家時間了,若你口中的師父不存在,你也分文銀子拿不出的話,我們現在就把你結果了,乾淨利落,對大家都好。”
韓真也說出了心裡話:“小爺我只是欠了你們幾兩銀子,你們就要將我殺了,這是不是太過份了一點。你們打也打了,綁也綁了,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可以嗎!”
他這麼說衆人自然就在猜,銀子他多半是拿不出來的。
店小二要衆人將他擡着再向前些,沒多久就已經到了海邊。
海浪起伏,濤聲陣陣,四下海鷗鳴叫,夜裡的大海暗茫茫望不到邊,更多了幾分神秘感,讓人忍不住神往。
店小二又拿了幾根繩子,將韓真的腿腳綁得更緊些,打算要把他扔到海里。
韓真試着要用內力將繩子掙脫,但卻發現根本難以提氣,這是剛纔店小二在他身上用**的結果。
店小二幾人見韓真逃跑不成的狼狽樣子,哈哈大笑個不停,對他又是一陣拳打腳踢。
一人踩踩韓真說道:“小子,你今天是死定了,不要掙扎了,留着力氣跟閻王爺說話去吧。”
韓真道:“你們這幫畜生,我覺得咱們的事情還是應該好好談一談,我每人給你們五百兩銀子怎麼樣?小爺我說給就一定會給,不信的話你們就再等一日,到時候我要是還拿不出銀子,再殺我也不遲。”
店小二瞧瞧衆人,大概是同意韓真的意思,這才決定就看在銀子的份上讓他多活一日。
韓真正感慶幸之時,店小二又猛剁了他一腳訓斥道:“告訴你,明天你若還是拿不出銀子,我們就不會這麼容易讓你死去,到時候自有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韓真心想,明天小爺我的內力恢復後就逃走了,沒準順手還會將你們幾個全解決掉,一個個的不用這般猖狂。
這時候他又更加想念周晴晴,看來在這古代亂世,她的那個理念真是對的,這裡還真是好人有限。
幾人暫時將韓真拖拽了回去,將他放到了店小二所在飯館裡。
一人建議將韓真放到茅廁裡,又一人覺得茅廁四下都有出口,他很有可能會逃跑。再一人認爲看在銀子的份上可以將他放到馬廄裡,馬上又有人說將他跟馬放到一起很不安全,萬一他有機會騎着馬逃跑了就不好了。
最後衆人建議把他放到廚房,剛將他扔了進去,店小二就又在想廚房有菜刀等用具,萬一收拾不乾淨,漏了哪件鐵器,他還是有可能用鐵器割破繩子逃跑的。
轉了一圈還是要決定把他放到茅廁裡。
韓真急忙道:“各位,咱們有事好商量,茅廁那種地方確實不適合我待着。你們不看爺爺我的面子,那也不能忘了銀子的事,看在銀子的份上,起碼不能這麼對你爺爺我。”
一人向店小二說道:“韓哥,他敢自稱爺爺,我們不如現在將他結果了算了。銀子以後有的是機會來賺,我看他這滑頭樣子一定就是出爾反爾的那種人。”
原來這店小二也姓韓,韓真向他說道:“這真是太巧了,爺爺我也姓韓,咱們倆是一家人啊。”
店小二踢了他一腳道:“你這個無恥之徒,我要說我姓張,想必你也就姓張了吧。”
韓真皺眉道:“小爺我真的沒有撒謊,我叫做韓真,如假包換。”
店小二捏捏他的臉道:“就算你姓韓又怎麼樣,沒有銀子我照樣殺了你。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韓大公子,今晚你就在茅廁屈就了。明天拿到銀子我就放你回去,到時候你想住皇宮我們也是攔不住的。”
韓真忍不住又道:“不瞞你們這些混蛋,皇宮我還真的就住過……”
衆人向他恥笑起來,當然覺得他說的又是大話,說說笑笑就要將他向茅廁裡扔去。
韓真大喝道:“安靜,一下,我有話說,我想住的舒服一點,大不了我再多給你們銀子就是了。每人一千兩,如何?再多了我真的就沒有了。你們要是逼得我咬舌自盡,每人起碼損失一千兩。”
對這麼幾人來說,一千兩銀子這輩子都是沒有見過的,剛纔韓真說的五百兩已經足以讓他們歡喜的夜不能寐,這會兒又加到了一千兩,他們更加會欣喜若狂,更加願意相信韓真說的就是真的,恨不得現在就給他鬆了綁,生怕得罪了這位財神爺,或是怕他真的有什麼閃失,自殺之類的。
對於韓真說的話,他們之所以一直抱着相信的態度,幾乎全是因爲他的服飾,他穿的衣服其實還是東鼎派的,東鼎派財力雄厚,自劉雨婧自上而下衣着服飾都特別講究,更何況韓真已經是頭領級別,所以這衣服自然十分華貴。
店小二拍打着韓真,已經抑制不住內心的歡喜,雖然他裝得很平靜。
韓真也能感覺出來這裡的氣氛跟剛纔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早知道是這樣,自己就說兩千兩了,反正這都是空頭支票,找個機會就逃了。又或者說真的逼到那一步了,讓安璇貞給銀子就可以了,怎麼說自己也是她那邊的人。
店小二給韓真安排了一件上好的房間,雖然還是將他綁着,但也餵了他些甜點,還給了些水喝。不過衆人還是很警惕,留了兩個人在他屋裡看守。
到第二日清晨時,韓真試着要發力將繩子掙脫,但還是覺得自己內息全無,也不知道這**的藥效什麼時候可以徹底過去。
店小二將韓真扯起,在他臉上拍拍道:“這位小公子,今天可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如果我們在傍晚時分還未見到銀子,一定不會再讓你見到明天的太陽。”
韓真見自己今天怎麼都是躲不過去了,心裡一橫,想着大不了就再回到安璇貞那裡,在那裡雖然生死未卜,但是起碼不至於馬上就死,不像店小二這些匪徒,殺人只爭朝夕。
幾人將他扯到了街市上,店小二指指兩旁問道:“說吧,向哪邊走,看好了,要是再讓我們走冤枉路的話,那就只能打斷你的兩條腿了。”
韓真終於說了真話:“我是安家的人,也就是海中城武林盟主安璇貞的人,你們送我到那裡領銀子就可以。”
衆人顯然不信,一人推推韓真道:“你是想要繼續戲耍我們幾個嗎。你會跟安家扯上關係!”
店小二捏捏他的臉道:“我問你,安家那個女兒,也就是武林盟主,她叫做什麼。”
韓真很容易就說出了安璇貞的名字,接着還把安江虎、安萬勝、喬春的名字都說了出來。
店小二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要借刀殺人,將我們領到安家,然後說我們是綁匪,讓安家主持公道,將我們幾個全都殺了。我猜的沒錯吧,韓大公子。”
韓真嘆息道:“我也真是沒有看了出來,你這孩子還挺有想象力。我要不是跟安家有特殊的關係,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說出了他家裡人的名字。”
一人問道:“你跟他們安家是什麼關係?她憑什麼會爲了你拿銀子給我們,這明顯就是不可能的。”
韓真一時不知道怎麼說,難道說自己是她們家的家丁,誰會爲了一個家丁拿這麼多銀子出來。
正當他苦思編造時,又一人皺眉道:“我明白了,看你小子長得還算俊俏,你是不是安家的女婿。你要真是那安璇貞的未婚夫,一千兩銀子她一定肯給。”
韓真道:“沒有,我跟安璇貞安姑娘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有些話可不能亂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