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瑜嘻嘻道:“好,看在你叫我夫人的份上,我倒要看看你還什麼要說的。”
何老闆好像看到一線希望,說道:“沈姑娘,你也承認是我的夫人了,好歹夫妻一場,你要是這麼將我殺了是不是有些太不近人意了。”
韓真心想,你這不是臨終遺言,完全是在求饒。
沈天瑜拍拍何老闆說道:“何大哥,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再想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了,我勸你還是放鬆心情安心上路吧。”
何老闆說道:“我不想讓你叫我何大哥,叫了你這麼久的夫人,好歹也該聽你叫我一聲相公了。”
沈天瑜隨口就真的叫了他一聲相公。
何老闆感覺到一陣難以抑制的喜悅,即便都已經死到臨頭了。
突然向沈天瑜說道:“沈姑娘,我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你今天可不可以先留下我的性命,讓我享受一下人生的甜蜜感覺,我明天或者後天再去死可以嗎。”
韓真心裡又在說,何老闆你這又是在第二次求饒,這跟遺言可不是一個意思,你借遺言爲名多次求饒,到待會真想有遺言留下的時候沈天瑜便不會讓你再說話了。
沈天瑜顯然已經不再去理何老闆,用匕首在他的脖子上繼續刺去,一個用力,匕首就已經將他的脖子給刺穿了。
這樣刺來竟然沒有將他給刺死,何老闆也有些疑惑,兩隻眼睛轉來轉確定了自己還沒有死。
韓真心想之前那位姓霍的殺手有這等本事,沒想到沈天瑜的身手也有了這等火候,還真是沒有看了出來。
韓真這次的推斷是錯誤的,沈天瑜本身是沒有任何功夫的,只是因爲何老闆有和尚傳來的強橫內力,有內力護體,偏巧沈天瑜又沒有刺對了地方,所以何老闆才暫時不至於喪命。
沈天瑜拔出匕首,用其敲敲何老闆腦袋說道:“相公啊,你還真是命大福大,我真是不敢相信,這樣你都不死,怎麼可能呢。”
何老闆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剛纔那一刻臨近死亡的感覺很可怕,我感覺心都要跳了出來了,生與死的距離是那麼近,一把小小的匕首就是界限。”
韓真不禁覺得好笑,看來這培養一個文人詩人倒不是太難,或許讓其談一場戀愛就可以了。
沈天瑜瞧瞧手裡匕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再一刀向何老闆的脖子上刺了進去。
何老闆這次倒是感覺到一陣陣劇痛了,不過還是沒有死去。
韓真這時也想明白了,何老闆之所以不死全是因爲得到了和尚的武功真傳。
沈天瑜將匕首再次拔了出來,問韓真有沒有什麼好一些的殺人招數。
韓真搖搖頭連說不知道,沈天瑜又將匕首逼到他身前說道:“你要是想不出殺他的辦法,那我就只有殺你了。時間有限,好好想想吧。”
韓真知道這女子做事幹脆出手利落,絕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想了一陣對她說道:“其實殺人的方法很多,比如砍頭就是你們古代最流行的執行死刑方法。這何老闆要是沒有頭都能活的話,你也就不要想着殺他了,給他做媳婦最好。”
何老闆連連說道:“我沒有那麼大本領,沒有頭我會死的,立即就會死的。”
沈天瑜說道:“那要是砍頭的話就得換一把大刀過來。說真的砍頭這種事情我不是太擅長,就怕一刀砍不死讓我相公活受罪那就麻煩了。”
韓真偷偷笑笑,心想,要那樣的話就不是砍頭了,是凌遲處死了。
沈天瑜轉身去沒多久就拿了一把大刀過來,用刀身在何老闆脖子上比比,馬上就要砍了下去。
何老闆絕望無助的眼神瞧着她,想要說話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這個時候求饒就有些蒼白無力了。
沈天瑜用刀背在何老闆頭上砸砸道:“不要這麼害怕,你是練過鐵頭功的,也許我一刀砍不死你呢。你瞧瞧你,這麼緊張,臉上都出汗了。”
說着她竟然用手帕幫他擦擦汗。
何老闆說道:“沈姑娘,既然你對我這麼好,要不然咱們倆之間的賬就一筆勾銷了吧。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你,其實我真的不想死,尤其是在見到你之後。”
沈天瑜說道:“相公,你這是說的哪裡話,本來我們之間也是無怨無仇的啊,我殺你不是爲我自己,是爲了我家請的那個和尚報仇。殺人償命,你躲不過去的,我想盡各種辦法都會將你殺掉的。”
何老闆聽她這麼說也只好認命了,看來這次怎麼都難逃一死了。
沈天瑜又向韓真說道:“要是砍頭這一招再沒有用的話,你就必須在再想新招出來,否則我還是要殺你。”
韓真無辜道:“這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幫你出謀劃策,這不是任務只是義務而已。不過這次你就放心吧,砍頭這一招絕對有用,我就不信何老闆真的有孫悟空那麼厲害。”
沈天瑜舉起大刀就要向何老闆砍了過去,臨砍到近處時竟然又收了手。
韓真說道:“沈姑娘你這是何意,是不是還是捨不得殺掉你這相公。”
沈天瑜用手帕將臉矇住,索性眼睛也遮住了。
韓真明白了,她這是害怕待會砍頭時的鮮血濺到了自己臉上身上。
就這麼憑着感覺去砍,萬一砍不中何老闆豈不是會白白受苦。
沈天瑜一刀砍出去,“咣噹”一聲,一刀砍到了何老闆的頭上,果然沒有砍中,他的鐵頭功如此厲害,這要砍頭部的話一定是砍不死的,只有對着脖子砍才管用。
沈天瑜又改主意了,這用刀砍人好像頗有難度,所以決定要活埋何老闆。
不過再一想,他這麼一個肥大的身軀要埋掉的話得挖很大一個坑,這樣也很是麻煩。
她想了片刻竟然說道:“相公,我突然又不想殺你了,你這麼高的武功殺了就太可惜了。”
韓真這下想不明白了,這要是衝脖子砍的話何老闆必死,究竟是什麼原因沈天瑜會饒了何老闆,怎麼想都是想不通的,問她自然也問不到真話。
沈天瑜這時出手解了何老闆身上的毒,他慢慢試探着站了起來,心裡當然是向最好的方面去想,他認爲是自己的真心跟真誠將沈天瑜給感化了,所以她纔不殺自己了。
韓真苦思不得其解,終於忍不住向沈天瑜問道:“沈姑娘,你這變的也太快了,剛纔我已經看到了你殺人的決心,我幫你主意都出好了,你又不殺了,這是什麼意思,可否告之?”
沈天瑜挽挽何老闆胳膊說道:“怎麼,你就這麼盼着我家相公去死嗎,剛纔你不應該讓他去死,應該對我苦苦相勸要我饒過他纔對的。”
韓真見她這又一次要對自己跟何老闆使用離間之計。
好在何老闆並沒有責怪韓真,而是向他說道:“韓公子,你也不要見怪,我家夫人不是要故意難爲你的,她只是心疼我才責怪你。”
韓真越想越是疑惑,這件事情難道就這麼簡單過去了?前一刻這位沈姑娘還要斬釘截鐵的殺人,這一刻就把敵人當成了自己的好相公了。難道他們兩個剛纔的一瞬間真的擦出了愛情的火花。劊子手跟囚徒四目相對,一見鍾情,這個邏輯明顯就是假的,一定這沈天瑜還有別的目的。
一直到第二天的時候,韓真還在留意着沈天瑜跟何老闆的一舉一動,兩人聊得甚是投緣,就像剛剛在一起的小情侶一般。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沈天瑜纔會對何老闆動手,她之所以留着他的性命多半就是因爲他還一些利用價值的,要說到利用價值,何老闆其實也是有的,至少有一半和尚的武功,用他來對付白臉妖還是有機會取勝的。韓真越想越是明白,就是這個意思,她就是想要用何老闆來對付白臉妖,以可以將白臉妖殺掉奪回自己的宅子。
直到這天晚上時,白臉妖將沈天瑜叫了過去。不一會兒後就傳來了陣陣喝罵聲。
韓真明白了,這是因爲沈天瑜一直忙着跟何老闆談情說愛,忘記幫白臉妖抓凡人回來了。
待沈天瑜出來後,藉着院內燈光可以看到她臉上的幾道巴掌印。只是她並沒有顯得委屈,神色卻很平靜。
何老闆早就激動不已,見沈天瑜出來後,指指白臉妖方向說道:“沈姑娘,這個白臉賊,他敢這麼對你,我今天要跟他拼了。”
他說着就要衝了進去,沈天瑜將他拉了住勸道:“何大哥,不要衝動,你現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你的武術內勁雖然已經達到一定火候,但是說到降妖卻還是不能的。現在去的話只會白白送死。”
何老闆氣憤道:“如果一個男人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話,何以立足於天地間。今天打得過要打,打不過也要打。”
韓真看得清楚了,這下沈天瑜的離間計終於成功了。
沒想到沈天瑜還是攔到何老闆面前,再次勸道:“相公,我不許你去,你若不聽我的勸,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韓真心想,這沈天瑜演戲演得有些過了吧,她千辛萬苦等的不就是何老闆送死的這一刻嗎,萬一何老闆真的聽勸不去了,所有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難道自己猜錯了,沈天瑜並不是這個意思,他們兩個是真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