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錢佔傑也走了出來,見到韓真帶着人來,也以爲是要來尋仇的,快一步將他拉到了一邊,看樣子似乎有話要說。
韓真問道:“怎麼了,錢兄弟,你怎麼見了我跟見了怪物似的。”
錢佔傑四下瞧瞧,說道:“韓公子,其實主上沒有你想的那麼壞,只是你們兩個之間的誤會比較深。而且你在這個時來殺她是不是有些趁人之危了。”
趁人之危?韓真猛地一聽有些不明白,但仔細一想又覺得吳夏蝶此時似乎是病重或者受了傷,還是什麼閉關修煉之類的。
他向錢佔傑解釋,自己此次前來不是要殺吳夏蝶的,而是有事要請她幫忙。
錢佔傑喜道:“那就好了,聽韓公子你的意思大概是要歸順於她。”
韓真道:“倒也不是歸順,大概意思就是想要跟她成爲朋友,一同對付比她更惡的人。”
比她更惡的人自然就是白臉妖了,韓真面對錢佔傑也就實話實說了。
錢佔傑稍有猶豫,但還是跟韓真道出了實情,現在正巧吳夏蝶受了重傷,此時正在養傷。
韓真大是好奇,這海中城裡還有可以將她打傷的人嗎,心裡忍不住偷偷有些小興奮,呵呵你吳夏蝶也有今天,這就叫做惡人自有惡人磨。
聽錢佔傑跟小綠說她是被冷刀門給打傷的。具體是冷刀門的人用一把刀將她傷到的,而勝利的關鍵就是那把刀,那把由三紅子所化的刀。
韓真想起來了,那個冷刀門的三紅子,看上去就瘦骨嶙峋模樣,可以化成一把刀來傷人,難道她是刀妖不成。
說着說着小綠還哭了起來,一邊說道:“其實主上是爲了救我們大家才受傷的,本來現在是五月份,是蛇妖最難熬過的時候,這次是那冷刀門主動向我們挑釁的。”
韓真聽着聽着倒覺得吳夏蝶倒有些可憐了。又在想白臉妖受傷後隨便吃幾個凡人就可以恢復法力,難道她不可以嗎。
又問起吳夏蝶多久就可以把傷養好,錢佔傑跟小綠說起碼要幾個月。這次三紅子的刀傷跟以往受傷不同,傷口不僅短時間內無法癒合,而且還不斷有新的傷口生成。
韓真向錢佔傑跟小綠說道:“我們三個現在無路可走,自己宅院又被一個厲害的妖怪給霸佔了,所以只能借你們這裡住一住。好在現在吳夏蝶不知道,由你們兩個做主我纔開口的。”
錢佔傑爽快答應道:“當然可以,主上這幾個月閉關養傷,一般不出來見人,待她的傷養好之後,我們再請她除掉欺負你們的妖怪。”
小綠好奇就問起韓真欺負他們的是什麼妖怪,韓真把白臉妖還有它巨大蜥蜴原身的情況介紹一番,小綠聽得出奇,從來沒有聽說過此妖。她雖然是隻小妖,但是在這海中城附近待了許久,稍有些名氣比較厲害的妖怪她都是聽說過的,倒還不知道這個白臉妖的來歷。
這個宅院很大,前後院子有很多間屋子,韓真他們三人至少需要兩間屋子,他跟霍鴻鷹一間,沈天瑜單獨一間。
不過看前院跟後院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這三間屋子好像又沒有那麼容易騰了出來。
韓真向錢佔傑問起道:“這麼多的蛇妖都住哪裡?這個宅院雖大,只怕擠不了這些人吧。”
錢佔傑指指衆人大喊道:“回位修煉。”
一聲喊過,衆人全都化做蛇形,迅速向一個屋子裡爬去,不一會兒大大小小的蛇全都整齊迅速的向一間屋子裡竄了去。
沈天瑜第一次見到這等場面,忍不住輕輕抱抱韓真,臉現驚恐之色。
霍鴻鷹也脫口道:“這麼多的蛇,就算我的劍法再是高明,一條條殺都是來不及的。”
韓真心想這霍鴻鷹也真是笨到家了,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這些蛇妖都是錢佔傑、小綠的下屬,你卻說如何殺的問題。若是吳夏蝶在這裡,聽到這番話,說不定隨便弄出一條蟒蛇就將你吞下去了。
錢佔傑說道:“這個不會,沒有我的命令它們怎麼敢胡亂攻擊自己人。”
沈天瑜抓抓韓真說道:“我想去看看那間關蛇的屋子是什麼樣的。那麼一間屋子怎麼可能容得下這麼多的人。”
這就是好奇害死貓的道理,明明很怕,但還是忍不住要看。
韓真陪她一同前往,霍鴻鷹也跟在他們身後保護沈天瑜。
從窗戶外面瞧去,見到裡面所有的蛇都蜷縮了起來,雖然有些擁擠,但倒是可以容得下它們。而且衆蛇之間也不怎麼動彈,更沒有亂竄亂爬的情況。
沈天瑜瞧了半天,剛纔的恐懼之感好像一下子就沒有了,反倒覺得這些蛇妖一條條倒是挺可愛的。
這時窗邊有一條小蛇,沈天瑜放開膽子,竟然將她抓住了手裡。不僅如此,她還把此蛇放向自己的脖子間。
韓真小聲勸道:“沈姑娘,好奇害死貓,膽子大的貓死的更快。”
沈天瑜很快把蛇放到了韓真的脖子上,說道:“哼,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把我比做了貓,你纔是貓呢。我起碼是一隻老虎。”
韓真把這小蛇小心翼翼的拿了下來,向屋子裡送去。
霍鴻鷹揮揮手裡的長劍說道:“韓公子,剛纔我一直在觀察着你手裡的蛇,看它的樣子多半就是毒蛇,我是這樣想的,只要它稍稍對你們吐個信子那就是想要攻擊的意思,我便會一劍將它砍成兩段。它的速度再快也沒有我的劍快。”
韓真見錢佔傑跟小綠此時也在附近不遠處,霍鴻鷹說話的聲音較大,兩人即便是聽到了都是不要緊的,就怕是他老說什麼殺蛇砍蛇的,這話要是傳到吳夏蝶耳朵裡,難免引來殺身之禍。之前警告過他,又不聽,現在必須給他點教訓,讓他長長記性了。
韓真向他說道:“霍大哥,你這把劍一直以來都是十分神奇的,可否借我瞧瞧。”
霍鴻鷹當然很爽快就給了他。韓真將劍拿過,放遠些,然後將霍鴻鷹帶到了關蛇的屋門前。
霍鴻鷹向他問道:“韓公子,你是讓我瞧瞧裡面的蛇嗎,我剛纔已經看見了,沒什麼稀奇的,我的劍快一些,幾百條都不夠砍。”
韓真說道:“可是這裡不僅有大蟒蛇,還有小毒蛇,有的時候就怕你砍都來不及。我再想問一下,如果要是你手無寸鐵的對付這些蛇,有沒有什麼高招?”
霍鴻鷹搖搖頭,表示要沒有劍的話,這些蛇對他來說確實是難以對付的。
他一邊說着還一邊去找自己的劍,說長劍不在手裡,怎麼感覺都不踏實。
韓真說道:“霍大哥,現在你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來,閉上眼睛,全身放鬆,什麼都不用想。”
霍鴻鷹問道:“韓公子,你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我很是想不通。”
韓真催促道:“你只管照做就行,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難道還會害你不成。”
霍鴻鷹又道:“說到出生入死,好像也沒有,每次面對危險與死亡都是我身先士卒的。”
韓真道:“廢話,你是賺銀子的,冒險捨命是你的日常工作。還是換另一種放式說你比較容易接受,咱們都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傷害你的。”
霍鴻鷹見韓真這樣說感覺心裡踏實舒服多了,也就按照他所說,開始閉上了眼睛。
韓真一腳就將他向屋裡踢了去,他聽韓真所說全身放鬆了,當然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直直向蛇羣裡面跌了進去。
霍鴻鷹一時十分驚慌,但倒是沒有大喊大叫,而是儘量讓自己保持的鎮定自若,想要慢慢走出蛇羣。可剛跌落到裡面就被一衆蛇纏了起來,不分蟒蛇還是眼睛蛇、五步蛇全都向他身上繞去,他不及掙扎就被纏成了一個糉子。
霍鴻鷹還可以發得出聲音:“韓公子,你要是讓毒蛇把我咬死了,沈姑娘以後可就找不到像我這般厲害的保鏢了。”
韓真笑笑道:“這個放心,它們只是跟你隨便玩玩,並不會真的傷害到你,要是想要你命的話,只怕現在你已經死了幾十次了吧。對了霍大哥,現在我要給你一把長劍的話,你是不是仍然可以殺出重圍呢。”
霍鴻鷹此時已經被衆蛇纏得越來越密了,聲音有些悶悶的說道:“我現在大概也看明白了,雖然我的劍法高明,但是的確會寡不敵衆,而且還會防不勝防,看來對這些蛇確實不能使用武力。”
韓真又道:“更可況這些蛇妖又不是普通的蛇,它們身上都是有妖法的。”
霍鴻鷹口氣着急的說道:“韓公子,不要光顧着說話了,它們雖然不想要攻擊我,但是單單是這麼纏繞着,也會把我給悶死的,我已經感覺呼吸十分困難。”
韓真這才讓小綠跟錢佔傑下令讓衆蛇離開霍鴻鷹身邊。
霍鴻鷹趕忙向屋外跑了出來,感覺一陣慶幸,還不忘到一邊撿起自己的長劍。
韓真問道:“霍大哥,說說你被蛇纏到的感受?”
霍鴻鷹直接說道:“雖然我身經百戰,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置身蛇羣確實讓人心驚膽寒,我現在想說的是,我很想離開這是非之地。”
沈天瑜看着衆蛇窸窸窣窣的感覺,心裡也是十分害怕的,但是沒有表現在外面。
韓真向她問道:“沈姑娘,剛纔沒嚇到你吧?”
沈天瑜瞧瞧霍鴻鷹說道:“雖然是有那麼一點點害怕,但我覺得更多的是有趣,剛纔霍大哥無助彷徨,手足無措的樣子十分滑稽。難以想到,像這麼一位看似凶神惡煞的大漢就像五歲的小孩看到毛毛蟲一般驚恐。”
韓真想想霍鴻鷹剛纔任蛇擺佈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