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夏蝶也在分析白臉妖所幻變的巨型蜥蜴第二次生出外殼的厲害程度。只是霍鴻鷹隨便一試,就險些讓他中毒喪命,看來比第一層外殼時要難以對付。
霍鴻鷹身上已經遍體鱗傷,這時候還不忘向沈天瑜說銀子的事:“沈姑娘,銀子的事就一百八十兩吧,一百三十兩明顯已經不夠請我了。”
沈天瑜心裡也偷偷在笑,也想戲弄他一番,裝做嚴肅道:“那就好吧,一口價,一百一十八兩,可不許再多了,否則我可只有另請別人了。”
霍鴻鷹答應的十分痛快,直接回道:“好,就這麼說定了,不許反悔。”
他又把之前的一百三十兩當成了一百一十三兩。
韓真算是看明白了,只要這銀子不要低了一百兩,霍鴻鷹大概都會是滿意的,至於是一百多少兩,還是幾百兩,他雖然在意,但是就不會分的那麼清晰了。因爲在海中城請一個殺手一百兩已經算是高薪了。
吳夏蝶向霍鴻鷹交代道:“我看它的眼睛你也是沒有那麼容易刺到的,這次你前去就用拳頭打它的外殼,瞧瞧是什麼反應。”
霍鴻鷹皺眉道:“這個是不是有些太危險了,用我的血肉之軀跟他的外殼相碰,只怕我會死的很慘,剛纔用的是劍,大概是那把劍被變成了蟲怪,吃人的蟲怪。這次我要用手的話,誰知道我會不會變成蟲怪返回來咬你們。”
吳夏蝶沉思道:“這一節我也想到了,所以才讓你試試,即便你變成了一個不認識人的殺人工具,那我們也只有揮淚斬馬謖了。”
霍鴻鷹發愁道:“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我認爲還有別的辦法。比如可以讓韓公子跟我一起前去,有他的協助,我辦起事情來應該方便多了。”
吳夏蝶向他說話的口氣轉爲柔和:“韓公子有更重要的任務,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做,也許你命大福大是不會有事的。”
他又向沈天瑜說道:“沈姑娘,難道你就眼睜睜看着一個如此優秀的殺手消失在你面前,以後像我這樣忠心不二的只怕你花多少錢都是請不到了,你一定會後悔的。”
沈天瑜道:“霍大哥,這俗話說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個時候就能看出你的重要性了,也是你體現忠心的好時候了。”
霍鴻鷹見怎麼都沒有退路了,只好硬着頭皮前去,這次手裡沒有劍,是按照吳夏蝶的意思,要赤手空拳試試蜥蜴的外殼。
手裡沒有了長劍,他更是沒有了底氣,想着自己這次前去多半就要死了,一步步走得十分緩慢。
吳夏蝶就是要他手裡沒有長劍,這長劍本來就是他的長項,蜥蜴妖要是用法力把它他變成了敵對方,轉眼間他就會成了自己幾人的勁敵。
吳夏蝶快幾步前去,拍拍霍鴻鷹肩膀道:“霍大哥,不用害怕,你是我們的人,大家怎麼會看着你受到傷害呢,你就放心大膽的殺了去,危急時候我們一定會出手相助於你的。剛纔你中了毒,在我們的幫助下,不是也沒有死嗎。”
霍鴻鷹聽她這麼說,心裡多了幾分安穩,大步向前走去,惡狠狠瞧着不遠處的巨型蜥蜴。
走到近處時,施展輕功,足尖點地一下子竟然跳到了它的脊背上。猛踩幾腳,又在它的後背上走來走去。
蜥蜴妖暫時沒有什麼舉動,霍鴻鷹漸漸有些不耐煩了,舉掌向它的後背拍去,這一掌用足了內力,是他生平最大力道。
一掌擊去,他的身體立即就從蜥蜴妖身上彈了起來,然後又被一股氣流吸到了近處,整個人都被貼在蜥蜴外殼上。身體不受控制,根本動彈不得。
雖然他在大喊着救命,但是吳夏蝶暫時沒有過來相救。
看沈天瑜的樣子有些着急,吳夏蝶向她勸道:“沈姑娘,你不用擔心,如果霍鴻鷹不幸死了,我一定會幫你請來一個更厲害的殺手。”
沈天瑜說道:“可是,這畢竟是人命,要是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他死了,我的確有些於心不忍。難道就沒有救他的辦法?”
吳夏蝶道:“辦法倒是有的,只不過暫時不能用,我們只有看到他是怎麼被蜥蜴殺死的,才能更加清晰的看到蜥蜴妖的厲害之處在哪裡,這樣才更加方便對付。”
韓真心想,這吳夏蝶不愧是蛇妖,是冷血動物,把別人就這樣犧牲了還說的這麼平靜,十分的心安理得。
霍鴻鷹被蜥蜴的外殼吸附在身上之後,身體已經漸漸發生變化,兩隻胳膊的皮膚變爲了像蜥蜴一樣的褶皺外皮,到後來時已經完全變成了蜥蜴爪子。
韓真幾人都看得到這一幕了,現在再是清楚不過了,霍鴻鷹是要被變成蜥蜴了,然後就會在白臉妖的操控下把自己幾人當成敵人來攻擊。
看着韓真焦急的樣子,吳夏蝶勸慰道:“韓公子,不用擔心,我也不一定就會白白讓他去死,到時候自然有救他的辦法。”
韓真嘴上說理解她的心情,但還是忍不住向前幾步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去救霍鴻鷹。
此時霍鴻鷹不僅兩隻胳膊變成了蜥蜴樣子,脖子處也已經生出了堅硬的蜥蜴外殼。
韓真拿出匕首想要扔向霍鴻鷹,又怕扔不準,向他喊道:“霍大哥,我這裡有一把匕首,看你能不能接到。”
霍鴻鷹說道:“只要你能扔的準,我一定是可以接到的,不要忘了我是一個殺手,玩刀玩劍可都是我的長項。你這時候送匕首實在是太好了,我的匕首在腰間,已經被蜥蜴粘了住。現在能動的就只有這兩隻蜥蜴爪子了。”
韓真拿出匕首,眯着一隻眼睛向他瞄瞄道:“放心好了,我的手法很準的,不會扎到的脖子跟眼睛的。”
霍鴻鷹又道:“韓公子,你越是這麼說我倒越是有些心慌了,什麼脖子眼睛的,萬一你手潮真的提前把我扎死了,我死得多冤啊。即便扎不死,把我弄成了獨眼龍還不如死了呢。”
韓真忍不住笑道:“獨眼龍有什麼不好,你是一個殺手,獨眼龍正好跟你配套啊。”
霍鴻鷹道:“不行,這次你要聽我的,先拿塊石頭砸一砸我試試,我先要檢驗一下你的手法準不準,這麼大的事情不是鬧着玩的。”
韓真聽他的,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猛地砸了過去,“通”一聲,石頭卻砸到了蜥蜴妖的腦門上。
霍鴻鷹慶幸道:“看到了沒有,韓公子,要不然我不敢相信你,你的手法哪裡準了,你倒是可以打偏一些,但是不代表可以偏到這個程度吧。這讓我想到了一句話,叫做隔山打牛。”
韓真道:“你在這裡胡說什麼,這跟隔山打牛有什麼關係,至多叫什麼敲山震虎。再說了,胡亂埋怨什麼,我又沒有打到你。石頭跟匕首本身就是兩種不同的東西,這力道跟準度自然也就大相徑庭了。全是因爲你出的餿主題,沒事拿石頭試什麼,浪費時間。”
韓真拿着匕首繼續向他瞄去,試着就要將匕首扔到他手裡。
霍鴻鷹趕忙又道:“韓公子,既然你想救我,不如就來到近處,把匕首親自放到我手裡不就可以了嗎。”
韓真道:“當然不行了,你沒看到這白臉賊妖變得蜥蜴妖就跟不乾膠似的,隨時可以把人粘住嗎,萬一把我也給抓住了,那不就更加慘了。呵呵,這跟現在社會裡的粘鼠板倒是有些相似。”
霍鴻鷹依然請求道:“韓公子,匕首實在太危險了,要不然你就再用石頭練一練,我相信經過多次的練習,你的手法一定會越練越準的。”
韓真輕嘆一聲,只得又隨手拿起一塊石頭抓穩,隨手就向霍鴻鷹的方向扔了去,這次卻是砸到了他的臉上,霍鴻鷹出手慢了一步,沒有將石頭抓住。
霍鴻鷹這下又有得說了:“韓公子,看到沒有,就是這麼危險,幸好這只是石頭,要是匕首的話,一刀刺中我的鼻子,我立即就會死了。”
韓真有些不耐煩,索性返了回去,也怕真的將霍鴻鷹給刺死了。
霍鴻鷹連忙將他叫住道:“韓公子,你不要走,這件事情咱們還是可以商量一下的。算了,我不計較那麼多了,你就把匕首扔了過來吧,用你的話這也就是拿死馬當活馬醫了,我命大的很,你一定扎不死我的。”
韓真轉身返回,又近了幾步,看準方向就要把匕首扔了過去,匕首離開他的手之後沒有扔到霍鴻鷹手裡,而是直直向蜥蜴的眼睛上刺了去,想不到這一下還刺得很巧。
吳夏蝶向韓真誇讚道:“韓公子,很好,你這一招用的很棒,假借跟霍大哥說話的間隙擾亂蜥蜴妖的注意力,然後趁它不注意,將匕首刺到了它的眼睛上。像這類動物我很清楚,它的弱點多半就在眼睛上。”
韓真剛纔本來是運氣好胡亂刺去的,怎麼也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更沒有想到會被吳夏蝶擡到這麼一個高度,自己哪裡就那麼的老謀深算了。
從吳夏蝶的話韓真也大概猜測着,爲什麼她這麼傾向於認定像蜥蜴這種動物弱點就在眼睛上,難道她自己這條蛇妖的弱點就是在眼睛,所以她才推測蜥蜴也跟自己一樣。蛇跟蜥蜴都是冷血動物,有相似之處也不足爲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