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瞧瞧這狐狸尾巴,想着幸好自己命不該絕,要是剛纔沒有它,現在自己已經成了一堆白骨了,這白骨一定還要被這千慧踩來踩去辱罵懷疑一番。
這時,外面來了一個副將,說有緊急軍情要與姚將軍商量。
姚將軍帶着千慧連忙趕去。
韓真剛剛鬆了一口氣,正想着這會兒該是留下來還是逃走呢。剛一擡頭看到千慧已經獨自一人折了回來。
“把你的狐狸尾巴交給我!”她厲聲說道。
韓真知道不是她對手,將那狐狸尾巴很快就扔到了她面前。
她一手拿着狐狸尾巴,一邊逼近了過來,指着他說道:“看在你剛纔救了姚將軍一命的份上,我讓你選個死法,也保證給你留個全屍。”
韓真一臉愁容道:“你奶奶的,你要的東西小爺我也給你了,打你也打了,爲什麼偏偏跟我過不去呢。”
千慧湊近他,將臉貼近他臉聞聞道:“我怎麼看你怎麼像個妖怪,今日定不能留你。”她說着一手前來掐在他脖子上又道:“不要叫喊,不要反抗,只需痛苦一點點,你就死了。”
韓真假意點點頭道:“好,你要殺就殺吧,只是臨死前我還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他說着湊近千慧耳邊,乘她不備,一口咬在了她的耳朵上,緊緊不鬆口。
千慧吃痛一陣謾罵,剛要反擊,覺得韓真咬得更緊了。
外面士兵見了大感有趣,以爲是男女間在打情罵俏,圍了上來看熱鬧。
千慧還是罵個不停,韓真爲免衆兵起疑,一邊又牢牢捂住了她的嘴。
兩人周旋半天,韓真見姚將軍向這邊走來,趕忙將千慧放開。
這次韓真先告狀道:“將軍救命,你這副將瘋了,非要殺掉我不可,我尋求保護,不能不明不白死在她手裡啊。”
姚將軍瞧瞧他的慌張樣子,知道自己這貼身副將的性格,向他道:“看外面天色已晚了,不如你就到我軍帳吧,待天亮了再做打算。”
韓真心裡十分興奮,這時才突然發現那狐狸尾巴在剛纔的混亂中弄丟了,此時不在千慧手裡也不在自己身上。不過想着有姚將軍保護自己,一條狐狸尾算不得什麼。
姚將軍將他帶進了自己軍帳內,給了他一套士兵衣服讓其穿上,用一塊黑布將他的眼睛矇住,把他推到了一側的軟榻上說道:“不要老想着胡鬧了,你就在這裡老老實實待一晚吧。”
韓真覺得有她在自己身邊,整個帳篷內都透着溫馨甜蜜,也有些累了,安心一躺就睡下了。
對面有一張比他這張牀更爲華麗的粉紫色牀榻,姚將軍半倚在上面,似有心事,半天都沒有入睡。
一直到了三更時分,韓真伸了個懶腰睡醒了,四下出奇的安靜。聽得姚將軍也睡着了,他忍不住撕下眼上黑布,向帳外走去,眼前一幕不禁又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門口的那兩個護衛竟然倒在地上,嘴角還流着鮮血。
他環顧四周,隱約看見一道黑影在眼前閃過,但對方身形太快,真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揉揉眼睛,再看時卻已沒了人影。
外面冷風嗖嗖,平添一絲恐懼感,他急忙步回屋內,深吸幾口氣,藉着燭光看看此時在牀上靜靜睡着的姚將軍,正要將她喊起來,突然又住了口,這樣一喊很容易把刺客招來。
他走過去鼓足勇氣拉起她的手,覺得一陣冰涼,心裡一驚,又摸摸她的臉,發現也是冰涼異常,難道她……她已經死了?這可大大的不妙。
韓真使勁搖晃着她的身體,不時低聲輕喚兩句,但仍不見她醒來。
就在這時,一陣急風帶過,屋內的燭光一下就熄滅了。
“有你爺爺在這,少給我故弄玄虛!”韓真壯着膽子大喊一聲。
此話說完那道黑影就“嗤”的閃了過來,緊緊掐住韓真的脖子,再一使力就要扭斷。
韓真咳嗽幾聲,努力從口中擠出幾個字:“任……任務有變!”他猜測來人是個刺客,想來每個刺客每次殺人都是一個任務,所以才故意這麼說道,意在擾亂這人。
黑影人聽此言遲疑了一下,雖然十分警惕,但還是將手上的力道減小些,壓着嗓子問道:“哼,剛纔護主的是你,此刻說這話的還是你。呵呵,不過任你怎麼狡辯都是難逃一死。”
這黑影人終於開了口,是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剛纔在掙扎中,對方懷裡的一個藥瓶掉到了韓真的身上,他偷偷撿起來藏在了袖子裡。
黑影人問道:“有什麼事與任務有關?再不說的話我可要動手了。”
“慢!你這奴才,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自己人,張開嘴讓我看看。”
黑影人不耐煩道:“要我張嘴做什麼,告訴你,花樣耍多了,你死的更慘!”
韓真裝出一副氣憤的口氣:“你這狗奴才,讓你張嘴當然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組織的人,廢什麼話!”
黑影人繼續掐着他的脖子:“呵呵,少在我面前賣弄小聰明,你讓張嘴我就偏不張。既然你廢話已經說完了,那我現在就送你上路。”
韓真馬上回道:“慢!以你的聰明才智怎麼能淪爲一個殺手呢,最起碼是得將相王侯啊。”
黑影人慢慢將他放開了些,說道:“我聰不聰明與你何干,死到臨頭了說些好聽的又有何用!”
韓真故作輕鬆:“我死是早晚的事,你殺我就像捏死一隻螞蚱般容易,不過你的目標是那女將軍。我可以告訴你,她現在已經死了。”
說着兩人近到姚將軍牀前,將她冰冷的手按到了黑影人的臉上。
黑影人本能的往回一縮,覺得姚將軍的手冰冷異常,懷疑對方多半是死了。他仔細打量了韓真一眼,懷疑着難道姚將軍是被眼前的這個少年殺的?
韓真又說道:“反正你要殺的人已經死了,不急的話就回答我幾個問題吧,以證明我沒有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