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癡也十分的不客氣,呸一口反擊也吐到了畫眉臉上。兩人被粘到一塊,很快扭打了起來。
畫眉佔據位置較爲有利,一口狠咬在萬癡耳朵上不鬆口,直咬得他鮮血淋漓。
韓真舉起一個凳子朝畫眉砸去,想要將畫眉從萬癡身上砸了開。
畫眉被砸吃痛,神情還是很昂然道:“昏君,你可記得你師父周晴晴說過什麼,不論你如何對我,她都將會十倍奉還。”
韓真冷笑道:“呸,你簡直就是在這裡癡人說夢,我殺你一次,難道周晴晴就能將我殺上十次嗎,難道殺死一次,再救活一次,救活後再殺死,再救活,如此往復,她是閻王爺還是扁鵲。”
萬癡也趕忙向韓真道:“皇上,你且大膽殺她,大不了周妖女找你索命時我替你死就是。”
韓真不想要了畫眉性命,舉起凳子想着將她砸暈便罷。
“通”他再一凳子砸了下來,畫眉的頭被砸,起了一個大包。掙扎中,畫眉的身體終於與萬癡分開。
萬癡哈哈大笑向畫眉道:“你這賤人,頭上起了個包,看上去真是噁心,不過也好,跟你挺配,醜人配醜包。”
畫眉也覺得頭上多了個包甚是難看,一氣之下,一副同歸於盡的心態,用自己的頭狠命砸向了萬癡的頭。
萬癡也不客氣,自己主動用頭向她的頭砸去,兩頭撞在一起,都被撞得頭破血流。
再這樣下去只怕兩人都得死了,眼下只有把畫眉打暈纔是上策。
韓真用足了勁,一凳子再次砸向了畫眉腦袋,這一凳子砸得有些力道,畫眉終於被砸暈了過去。
萬癡怒視着畫眉,咬牙切齒道:“這個妖女心狠手黑,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說着他舉起凳子狠狠砸向暈倒的畫眉頭上。
韓真連連幾次阻止,將萬癡從後面攔腰抱住,萬癡一個勁掙脫,狠命砸着畫眉,直至將畫眉砸至斷氣。
韓真深深嘆口氣責罵道:“萬癡,你這妖僧也算是心狠手黑。這活生生的人命就這樣被你結束了。這不是兩隻蝴蝶,兩隻飛蛾,兩條蟲子。你心中就沒有一點慈悲之心!”
萬癡回道:“皇上教訓的是,不過這兩個又賤又壞的賊女子先前讓你受盡了侮辱,死,老衲是一定要她們死的。”
想着他剛纔拼命救自己,韓真也就不忍再責怪於他。
兩人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動。
周晴晴近來屢屢控制着韓真,似乎有把持朝政的苗頭。更是過份到要送一個醜妃給自己,還將唐媚擄走。韓真心裡盤算着,這女子名爲自己師父,似乎時而在幫着自己,時而又好像在害自己,真怕她變成第二個姚婷。
萬癡在一邊大罵着周晴晴的短處,更是說她本來就是想要當女皇,先前即便是在混亂中救韓真也是爲了以後好有機會把他當成傀儡來控制。
聽萬癡的這一番話,韓真似乎覺得有些道理。
萬癡見他終於肯聽自己進言,突然“撲通”一聲跪到他面前道:“皇上,請您恕罪,老衲自作主張,已經調集五萬大軍,其中還佈置了一萬名弓箭手,只要您一聲令下,周晴晴黨羽就會被我們的人剁成肉醬,任她再高的武功也是徒然。”
韓真內心十分複雜,沒像平時一樣責怪萬癡,將他扶了起來,問道:“萬大師,我們這步棋是不是走得太快了些。”
萬癡馬上回道:“皇上,我們殺了周妖女兩個女徒弟,她能輕易饒過你嗎。現在的情形真的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次不將她滅了,你這皇帝之位是做不穩的,你一定不要再猶豫了。”
這宮廷鬥爭真是不失傳說中的險惡,前幾天還與周晴晴這美女劍客並肩作戰,跪下叫着師父,似乎是情同父子,如今,卻被逼到要兵戎相見,她真的變成了第二個姚婷。
周晴晴是忠是奸,自己很難定論,萬一人心險惡,她將自己與唐媚一夥殺了,自己去做女皇帝,亦或是扶植王奎成變成傀儡皇帝呢!
在這個陌生的社會裡,皇帝之位來之不易,怎可疏忽放棄。
韓真長嘆一口氣道:“萬大師,你做的好,只有你對朕最爲忠心,辛苦你了。今晚對周晴晴一夥,只可生擒,暫不能殺之。朕一定要當面向她問個明白。”
萬癡理解他的意思,表示一定會照做。
兩人一道出去,率衆軍悄悄前往周晴晴的住處,這時陳敏也在她房舍內,兩人聽得外面有異動,一起步到外面,見這副場景覺得有些突然。
周晴晴用手中長劍指指韓真道:“好徒兒,你就是如此尊師重道的嗎,呵呵,只怪我瞎了眼看錯了人。”
韓真也以質問的口氣說道:“師父,枉朕尊你爲師父,可你呢,不僅抓了朕的愛妃,還弄一個奇醜無比的女人來噁心朕。哼,朕已經將他們兩個全殺了。”
陳敏再也忍不住,正要向他解釋,周晴晴硬是阻止了她。
周晴晴舉起長劍道:“既然事已至此,做再多的口舌之爭都是多餘的。好徒兒,開始吧,看看我們今天誰先倒在血泊裡。”
要是以往,萬癡早就下令衆兵殺敵護駕了,可這次卻是不敢自做主張,周晴晴與韓真之間的關係似乎比以前還要複雜。
周晴晴一劍就要刺來,韓真周圍士兵不得已才護駕,隨着這十幾個士兵被她刺傷。後面衆軍如海潮翻涌般也氣勢洶洶壓了過來。
韓真大聲命令道:“將這兩女子給朕生擒。”
衆兵聽令衝了上來向兩女進攻。
那一萬名弓箭手聽他命令也只是暫時齊齊將箭矢對準兩女,並未放出一箭。
刀劍無眼,周晴晴的快劍與陳敏光芒四射的招法已經要了不少人的性命。
陳敏所用本領在夜色中能看得更清楚些,猛然看去是一道道藍光或是綠光,但仔細查看其實是一片片雪花暗器,每片光芒過來就是百千暗器一起襲來,是飛針或是極小的短刀,雖然速度極快,卻給常人以雪花漂落的緩慢假象之感。
弓箭手中有兩人突然違抗命令將兩箭射向周晴晴跟陳敏。
陳敏玉手揮舞間,一道藍光閃了過去,數十個弓箭手瞬間斃命。
衆弓箭手出於自衛,一起將手中箭射向兩女。
萬癡提前佈置好的陷阱這時也開始運用了起來,幾千人分成十幾組,幾百人爲一組,手上以鐵鏈爲兵器組成一個個大的鏈圈,趁着周晴晴、陳敏酣鬥無暇之時,將兩人纏繞圍捕。
兩人身法敏捷,武藝超羣,在亂戰下屢屢躲過萬癡精心佈置好的這些機關陷阱。
由於士兵衆多,衆兵繞着兩女打車輪戰,兩人內力損耗十分嚴重。
就在快要有機會將她們生擒之際,遠處突然傳來震天的殺喊聲,隨着喊聲一衆士兵很快衝到了近處。這些是王奎成手裡的士兵,約摸十萬人上下。
這十萬人將韓真手下的五萬人圍在了中間。如此戰至最後,被生擒的就是韓真與萬癡了。
看來王奎成將自己的兵符交出也只是詭計而已,這些士兵隨他征戰多年,早已死心聽命於他,有無兵符已無區別。
韓真與萬癡見情勢不妙,在近百個士兵的保衛下殺出一條血路,終於突圍了出去。
兩人一直向人少處逃去,這宮中只怕是再無容身之處,無奈下只得向宮外去。
衝出長安城後拼命奔跑,逃到了一處偏僻的小鎮,終於有了些喘息之機。
韓真覺得這一切就像做夢一般,本來自己已經是集尊貴榮華於一身的帝王之身,眨眼間就變草寇了。哪怕是逃出來時能將唐媚帶在身邊也好。如今混了這麼一個大圈,就落了萬癡這麼一個老和尚在身邊。
萬癡看他神色黯淡,安慰道:“皇上,你不要氣餒,我們一定能夠東山再起殺了回去。”
幸好此時已是半夜時分,否則韓真這一身龍袍跟皇冠也太招人圍觀了,他將這一身全脫了下來,看見衚衕街邊晾着些衣服,胡亂穿在了身上。
晚上涼氣逼人,好不容易熬到了早晨,萬癡將韓真脫下來的龍袍等物找了個當鋪當了換些銀子。
兩人繞過幾條街,總算找了一家客棧,暫時有了個落腳之地。
以前一到早朝時間韓真就愁得頭疼,這時想來反而是有些想念的。
這家客棧算是鎮上較爲高檔的一家,一天需要一兩銀子,萬癡用龍袍只當得十兩銀子,兩人只能在此勉強安頓十日,之後的路在哪裡,誰都沒了主意。
其實在這古代社會更加不易生存,韓真躺在牀上,心裡想着自己就算是姚婷手下的一個賓客幕僚,或者只是周晴晴手下的一個乖順徒弟,都比現在漂泊的日子要好了很多。
他上午半睡半醒過去,中午吃過飯後與萬癡一起在街上散步。
路過一間賭坊,韓真第一次見覺得有些好奇,忍不住與萬癡一道進去看看。
進去後,見着衆賭客面紅耳赤的吆喝聲,跟電視裡的場景倒也頗爲相似,拉着萬癡就要離開。
萬癡卻是一時不肯走,非要玩上幾把,韓真也懶得管,就隨他玩去了。
不一會兒,萬癡抱着一大堆銀子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向韓真道:“皇……我們贏了一百多兩呢,看來在那客棧待上三個月都有富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