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隨着白如冰回來,也是一頭霧水,是什麼藥方這麼神秘,倆人像對暗號一樣只說半句。
白如冰不告訴她,她就不會問。
兩人回到客棧,白如冰拉着她的手上樓,白如冰的大手觸碰到她的小手的時候,舒月心一顫,好似觸電一般。
有好久,他倆沒有觸碰過對方,哪怕像這樣拉手都沒有。
舒月都有點遺忘被愛的滋味了。
白如冰拉着她,推開房門,在黑暗中,緊緊的把舒月擁在懷裡。
白如冰俯下身子,去尋找她的嘴脣。
舒月踮起腳跟,閉着雙眼,送上自己生平第一次熱吻。
似一股熱流傳遍全身,白如冰熾熱而又持久的吻讓舒月窒息,而舒月即使這樣也捨不得鬆開。這也太美妙了,寧肯被他吻得無法呼吸,也要享受這幸福的每一分每一秒!
只是,白如冰沒有真的讓她窒息,慢慢的鬆開她,捧着她的臉,在黑暗中端詳着。生怕一鬆手,就失去了她。
舒月仍然閉着眼睛,任由他端詳,愛撫。
也不知過了多久,舒月仰頭迎着他的嘴脣,深深的吻了上去。
這一次,更加熾熱,更加持久,更加讓人窒息。
白如冰抱着她倒退到門口,用腳踢着關住門,抱着她轉身把門栓住,輕輕的把她抱起來,把她放到牀上,白如冰也側身倒在牀上,兩人和衣而臥,相擁而眠。
兩行淚,順着舒月的臉頰流下,雖然今夜,他倆沒有越過雷池,可在舒月心裡,今夜過了,自己就只能是他白如冰的女人了。
沒有月下老人,沒有牽線紅娘,今夜,這對曾經的仇敵,現在的戰友,在經歷過無數次腥風血雨生生死死後,拉着手,走在了一起!今夜,有天作證,今夜,有地做媒!今夜,你的心有了歸屬,而我,有了永久的歸宿!
舒月就像一隻小鳥,偎依在白如冰的懷裡。白如冰就像一隻大雁,用豐滿的羽毛裹住舒月,生怕她受一點風寒,緊緊的擁抱着她。
今夜註定無眠,今夜便是永恆!
輕微的撥門聲還是驚動了兩人,白如冰捂住舒月的嘴不讓她出聲,伸手握住旁邊的短刃,在舒月耳邊說不要動,輕輕的起身,閃到門後面。
門輕輕的打開,進來一個夜行衣打扮的人,進門後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什麼動靜,輕手輕腳的摸向牀邊。
白如冰沒等他邁開腳步,向前用肘勒住他的脖子,那人沒想到身後有人,費力掙扎,想掙脫白如冰。
白如冰小聲說:“別動,動就送你去閻王爺那裡報到。”
那人不再動彈,況且還有短刃抵着後腰。
白如冰:“你是什麼人?”
那人顫抖的說道:“小的是守城門的士兵,今天看二位進城,像個生意人,悄悄的跟在身後,看你們進了這家客棧,號了房間,想在夜裡盜些銀兩,沒成想進來就被客官逮住了。”
白如冰:“城門來往客商衆多,想必你沒少幹這偷雞摸狗的事吧?”
那人:“不瞞客官,幹過幾票,也有發現的,大都爲了保命不敢出聲,小的有恃無恐,賊膽包天,沒成想今天栽在客官手裡,要打要罰,我無話可說。”
白如冰:“你既然能在白天跟蹤我,還能找到我的房間,那就對不起了,你的命我不能留,怪就怪你賊蟲子上腦,留下你還要禍害別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記住,下輩子做個好人,別整天惦記別人的財物。”
說着手裡加了勁,那人彈蹬了幾下,一聲沒吭歸了西。
白如冰囑咐舒月把門關好,插上保險,自己則揹着那人,躍上房頂,出了客棧的院子,才把那人丟在地上。自己也跳下來,把屍體扛起來直奔西門,把他丟到營房門口,從懷裡拿出一壺老酒,順着他的嘴灌進去,扒下他的夜行衣,只剩下內衣內褲,擺成一幅喝花酒被人追打致死的樣子。
弄好這些,白如冰悄悄離開,找了個堆垃圾的地方丟了那人衣衫,仍從屋頂回到客棧。
舒月聽到動靜給他開了門,他聽了聽外邊沒有什麼異常,這才閃身進屋,反插了房門,擁着舒月重新睡下。
經歷了這場插曲,兩人睏意襲來,雙雙進入夢鄉。
夢裡的舒月住在一個半山腰的院落裡,白如冰去田裡幹活,自己則帶着好幾個男娃女娃在院子裡嬉戲。雞鴨被狗子追逐着亂跑,舒月則拿着棍子追打着不聽話的黃狗。
這時,縣主帶着幾個凶神惡煞的人闖進來,問舒月要白如冰,舒月上前與縣主打了起來,那幾個打手幫着縣主一起打舒月,舒月寡不敵衆,被他們推下了山。
舒月大喊白如冰的名字,希望他能聽到來救她。
孩子們哭喊着要媽媽,黃狗也狂叫去撕咬縣主,這時白如冰不知從哪裡飛奔過來,抱住往山下滾的舒月,舒月驚叫一聲,醒了!
過了好一會兒,舒月才明白剛纔不過是一場夢,沒有縣主,也沒有凶神惡煞,當然,也沒有半山腰的房子和那一羣可愛的孩子。
她渴望有一個屬於她倆的家,屬於她倆的孩子,她卻不希望,縣主陰魂不散的橫在他們中間。
白如冰知道她做了噩夢,用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後背,讓她知道,有他在,任誰都不能傷害她。
舒月慢慢平靜了自己的心情,重又進入夢鄉,只是這次,是她倆花前月下,還是那個白衣少年,給她吹笛伴湊,她翩翩起舞,這個世界,只屬於她們兩個人。
白如冰看她熟睡,輕輕的放下她,自己也側身睡下,趁着還沒天亮,趕緊睡一會兒,明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白如冰輕輕的鼾聲伴着舒月,舒月在睡夢中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月光從窗棱子裡透進來,照在他倆的臉上,寂靜的夜裡,沒有了廝殺,沒有了戰爭,只有這深深的愛意,陪伴着她倆,直到永遠永遠!
雄雞的鳴聲打破了這寂靜的夜晚,天亮了。